《失控》施宁

24、蝴蝶

　　事实证明，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褚庭灿的中文说的再流利，也理解不了霍斯行“一日三餐”中的其他含义。

　　褚庭灿古怪道：“一日三餐是个形式，我说的大餐和小吃是内容，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霍斯行：“确实不能。”

　　褚庭灿试探道：“你想我学做饭，做给你吃？”

　　霍斯行道：“谢谢，但我家有阿姨。”

　　“反正你就是不会跟我谈恋爱喽？”褚庭灿问。

　　霍斯行点头：“对。”

　　褚庭灿无奈举杯，“虽然很遗憾，但我努力过了。”

　　霍斯行满意地跟他碰了下杯子：“这才乖。”

　　褚庭灿不甘心地看向窗外，口中道：“不要用勾引的语气跟我讲话。”
　　“……”霍斯行索性闭嘴。

　　一旁的手机响了，霍斯行拿过来，看到来电显示是褚京，他直接接通：“喂？嗯，我在吃饭，对，褚庭灿跟我在一起。”

　　说着，他抬眼看向褚庭灿。

　　“他不接电话吗？”霍斯行回应着褚京，随口道：“估计手机没电了吧，放心，我一会儿亲自送他回去。”

　　褚庭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跟褚京通电话。

　　霍斯行脸上带着平常看不到的轻松笑意，“喝一杯？你家梁息放你出来？行，随时恭候。”

　　等挂了电话，霍斯行才发现褚庭灿一直盯着他。他随口问：“怎么？”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你和褚京都是gay。”褚庭灿眯着眼睛道。

　　霍斯行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颔首：“没错。”
　　褚庭灿直接问：“你俩在一起过吗？”
　　霍斯行难得惊讶，他诧异地看着褚庭灿，“谁在你面前瞎说吗？我和你舅舅只是朋友，而且我们都是…行了，小孩子不要总是问这种问题。”

　　“而且你们两个都是1，是这样吗？”褚庭灿笑道：“那还是不够喜欢嘛，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所谓的纯1纯0啊？如果足够喜欢，那是什么都无所谓吧。”

　　霍斯行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褚庭灿的注意力被菜肴吸引，他愉悦地叉起一块鹅肝，还示意霍斯行：“吃啊，这个好吃。”

　　霍斯行看着他，心想，果真是没心没肺啊。

　　吃过晚饭，霍斯行送褚庭灿回家，到达他家楼下时，霍斯行温和表示：“谢谢你的晚餐，很不错。”

　　“下次再一起去。”褚庭灿对霍斯行温和的声音不太有抵抗力，他笑着提议。

　　霍斯行委婉道：“有机会吧。”

　　这么说一般都是没机会了，褚庭灿有些许遗憾。

　　在他下车前，霍斯行又叫住他：“等一下。”

　　褚庭灿回身：“嗯？”

　　霍斯行侧过身子，打开副驾驶前面的手套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古朴的长方形盒子，他递给褚庭灿，道：“上次说赔你鞋子，我联系过那家设计师，但那双鞋子确实是限量款，没有剩余的，这个赔你。”

　　褚庭灿疑惑：“你什么时候说过的…不过，鞋子也不是你踩的，你不用赔的。”

　　“当我替公司员工赔的。”霍斯行示意手中的盒子：“你确定不打开看一下？”

　　褚庭灿接了过来，他打开盒子一看，眼睛顿时亮了：“金球！”

　　是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金球，球壁上还雕刻着雪花，看起来小巧可人。

　　“不算，你再看看。”霍斯行含笑提醒。

　　褚庭灿把金球拿出来，用手一拨，半个球面被拨上去，露出了里面的时钟，“原来是怀表。”他笑着说。

　　“嗯，今天拍卖会上买的，虽然不是纯粹的金球，但应该能满足你青蛙王子的梦。”霍斯行道。

　　褚庭灿毫不掩饰对金球的喜欢，“谢谢。”

　　霍斯行眨了下眼睛表示知道了，他说：“那晚安了。”

　　褚庭灿有些疑惑：“你不收我的礼物，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我这个是补偿，你那个呢？贿赂？”霍斯行调侃着问。

　　褚庭灿不赞同道：“只是表示好感啊，况且也是你说想要的。”

　　“行了，快上去吧。”霍斯行温和地催促。

　　褚庭灿不舍地看了眼霍斯行，想说什么，但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忽然想给霍斯行一个晚安吻，但考虑到饭前吻人的后果，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晚安。”他说。

　　霍斯行在车内对他摆了下手。

　　看着褚庭灿上楼，霍斯行才调转车头离开。

　　从褚庭灿出院至今，霍斯行与他没再发生过不愉快，他能猜出这少年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肆意潇洒。基于自己是长辈这一点，霍斯行有时候会刻意地迁就他一些。

　　最近风行主投的电视剧立项，除了考虑拍摄日期，演员尚未确定。与此同时，姜佩琪抛出了橄榄枝，她表示想要出演这部剧的女一号。

　　如果姜佩琪出演这个角色，这个项目很有可能会从原来的A级升级为S+，霍斯行乐见其成。在经过商讨决定之后，这部剧的演员阵容正式官宣，姜佩琪将出演女一。

　　午后休息室，邹莎安静地坐在桌前，直到霍斯行进门，“不好意思，会议刚结束，才看到你的微信。”霍斯行随和笑道。

　　邹莎摇头，笑道：“没关系，知道你是大忙人。”

　　霍斯行道：“我们公司已经确定和姜老师合作了，谢谢你的引荐。”

　　“也是风行口碑好。”邹莎和声道：“对了，斯行，我要结婚了。”

　　霍斯行微讶：“这么快？”

　　邹莎注视着他的神色，调侃：“你连一点难过都没有流露出来啊。”

　　霍斯行幽默道：“我这时候难过不合适吧？”

　　“也对。”邹莎拿出一张请帖，真诚道：“斯行，我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无论怎么说，和你在一起时很开心，我希望你能来见证我的幸福。”

　　霍斯行接过请帖，含笑道：“应该的。”

　　“还有，伯母之前送我的镯子，我一直放在老家没带过来，等过两天我从老家回来，一定原物奉还。”邹莎解释。

　　“嗯，好。”霍斯行说。

　　邹莎又道：“斯行，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需要你说。”霍斯行随和道。

　　邹莎道：“其实小姜是打算转型的，但她还是接了你们这个项目。”

　　霍斯行有些意外：“是吗？没听姜老师的团队提过。”

　　“她当然不会主动提了。”邹莎笑了笑，然后道：“斯行，你应该能看出小姜对你有好感吧？”

　　霍斯行的上下眼皮碰了下，唇角仍带着淡淡笑意：“一点。”

　　“她其实很早就喜欢你了，但那时我们还在一起。”邹莎隐晦地表示：“再有，你们都在这个圈子，共同话题也多，年纪也合适，你觉得呢？”

　　霍斯行点头：“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

　　邹莎愣了愣，无奈笑道：“你懂我说的什么意思。”

　　“你也懂我是什么意思。”霍斯行淡笑道。

　　邹莎苦笑一下，感慨道：“是，我知道你。”

　　都是聪明人，邹莎自然了解自己的前男友。霍斯行虽然对姜佩琪无意，但面对姜佩琪抛出的合作橄榄枝却坦然受之。
　　一切为了公司的利益，处变不惊，商人本色。

　　邹莎最后认真地打量着霍斯行，那双镜片的后的眼睛，只要不是在工作时间，惯常是温和的。
　　却也只是温和的。
　　带着疏离的温和。

　　突然，邹莎留意到他眼神有一瞬的松动，像是平静的湖面上投进一颗石子，湖面泛起涟漪。

　　霍斯行看着朝他走来的褚庭灿，微微坐直了身子。

　　褚庭灿步伐轻快，满面笑意地看着霍斯行，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要跟他分享。

　　“怎么？”霍斯行问他。

　　褚庭灿在他面前站定，迫不及待地举起一个拳头，声音愉悦地问：“猜猜我的手里有什么？”

　　霍斯行颇为无奈：“你又动沈佑嘉的巧克力了吧？”

　　“我直接吃了。”

　　“……”

　　褚庭灿笑着催促：“你快猜啊。”

　　霍斯行思索片刻，问：“你的…项链？”

　　“不是，是我的心情。”褚庭灿神秘道。

　　霍斯行眸中划过一丝不解：“心情？”

　　褚庭灿摊开手掌，一只小小的蝴蝶从他手心里飞了起来，“我看到你的心情。”褚庭灿唇角扬起一道弧度。

　　看到盘旋着的蝴蝶，霍斯行有些意外。

　　对于褚庭灿的情话，他已经见怪不怪，只当作孩子的胡闹话，一笑了之。

　　褚庭灿看着蝴蝶飞远，控诉霍斯行：”你放走了我给你的礼物！”

　　霍斯行顺势打发他走，“那你再去追回来好了。”

　　褚庭灿噔噔噔地跑开了：“好！”

　　这就是褚庭灿在公司混日子的日常。

　　霍斯行看着他兴高采烈地背影，不由得轻笑一声。

　　不就是一只蝴蝶吗，至于玩那么开心？

　　邹莎突然出声：“斯行，你跟这个孩子什么关系？”

　　“嗯？你说褚庭灿？”霍斯行收回目光，恢复了往常的波澜不惊，他道：“公司艺人，年纪小，比较爱闹。”

　　邹莎意味深长道：“只是艺人吗？”

　　霍斯行淡笑着问：“莎莎，你想说什么？”

　　“他对你…不像是对上级。”

　　霍斯行应了一声，点头道：“他是褚京的外甥，我也算是他长辈。”

　　邹莎垂眸，缓慢地摇了下头：“还是不一样…”

　　霍斯行看她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怎么不一样？”

　　邹莎直接问：“你是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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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大家好，经过深思熟虑，我打算把这篇的文名更改为《失控》，一来是小褚同学的因病失控，二来是因为霍老板对小褚的感觉也是渐渐失控。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祝大家天天开心，心想事成。
ps：立秋后还是炎热，大家记得防暑降温防晒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