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lucky》梦缘花溆

33、岁月如梭

　　“今天不是元旦吗？为什么我不是在家里过节，而是返校上晚自习啊！”
　　“俗话说得好，高中生是没有节日的。”
　　“没事儿，再等等，还有十几天就期末考试了，也算是快要解放了。”
　　“有你这么宽慰人的嘛。不提还好，提了期末考试就更烦了。”
　　“话说回来，你们知道后面怎么分班吗？”
　　“谁知道？我们这届可是迎来了‘三新’，前面又没有例子可以借鉴，一步步摸索呗。”
　　“可不是，新高考，新政策，新领导，这破天的福气还是来到咱们身上了。”
　　“不过，听说上一次不是模拟选科嘛，听说后面得出的结果挺乱七八糟的，好多的组合根本都凑不了几个班，甚至有一个班都凑不了的情况，谁知道他们后面怎么解决。”

　　“我勒个去，老师说待会儿他要来检查所有的作业。算了，不和你们聊了，我要开启免打扰模式了。”
　　“你当你是机械生命体啊，还免打扰模式。”
　　“去你的。真的不聊了，这次假期玩儿嗨了，赶作业啊赶作业，我最无敌最无敌。”
　　“你搁这儿念咒呢？”
　　“你懂什么？这叫洗脑模式，只要你相信自己是最厉害的，你就能爆发出难以估计的潜力。”
　　“反向PUA自己，挺厉害。”说完还点了个赞。
　　“过奖过奖。艹，你别再说了，真的来不及了！”
　　“行行行，你写，你写，我不打扰你就是了。”
　　众多类似的打闹声在教学楼各处响起。

　　总所周知，假期当天返校玩，极速成就试卷完，乃是一种常态。
　　毕竟是一道不可磨灭的一道风景线，难以忘怀。

　　余星沙倒是没有这样的烦恼，他是那种喜欢先把作业写完了再去做其他事儿的那种。
　　记得有一次黎寒问过余星沙他是怎么坚持做到的，余星沙则是说自己要是没有做完作业，那么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就会一直担忧着它，这样做其他事的时候不就会分心了吗？与其这样没有效率地做这样的事，还不如先做好，这样做其他的事情才会安心。
　　黎寒表示你厉害，反正他做不到。
　　因为黎寒这人有拖延症，好吧，也不算是拖延症，就是那种如果自己不想干某件事的时候，如果强迫自己去干，感觉挺没意思的，那时的效率也是极其的低下，所以黎寒就是，随心派吧，挺适合他的。

　　只不过，今天的余星沙感觉很是不对劲，黎寒每一次和他说话的时候，余星沙不是在走神，就是在拿着手机搜索着什么，黎寒想要看一眼的时候，余星沙立马就将手机锁屏了，简直是可疑得不能在可疑了。

　　黎寒：“老余，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有一种经历过黄粱一梦之后那样的迷茫。”

　　余星沙听见之后感到有些惊讶，倒是没有想到黎寒竟然猜出了大概的方向，只不过余星沙不想多说什么，他现在也很累，实在是太好奇昨天的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地方太过影响余星沙，他昨天晚上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竹林那儿。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小屋，一样四处冒出来了深雾，只不过这一次那位划船的老者并没有出现。

　　余星沙站在那里无所适从，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突兀的外来者。
　　这个时候，心里面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暗示，它在告诉余星沙，走进去就能够找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余星沙其实并不想动，没有人傻到把自己送到险境里去，特别是这样一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的样子。

　　可惜的是，他的身体并不受自己意识的支配，他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前往了那个小屋。在他走进去之后，那个小屋的牌匾显现了出来了一个字——“镜”。

　　那个小屋里面的景象很是空旷，只有一面规格些大的一面镜子出现在中央，从上而下不知从哪里打下来了一束光照在镜子上，倒是将其他地方衬得较暗了。
　　这时，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和尚来到了余星沙的面前，对他说：“镜中自有真我。”

　　显然的是，余星沙并不认识他，这个和尚穿着就是平常和尚穿的那样，唯一算是象征身份的可能就是那一个挂在腰间的刻着“悟”的一个木牌了。
　　可惜余星沙还是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看见自己在梦里面点了点头，于是遵循了那个和尚的指示来到了镜子面前站着。

　　那个和尚倒也没有拿出什么蜡烛、香烛之类的东西，只是在旁边嘴里念鼓着什么，不算很久，一会儿就停下了。

　　于是余星沙就从刚才只能反射出自己的身影的地方看到了其他的内容。在镜中的世界，他看见自己变得巨大，也看见了自己碎裂的样子，还看见，在他最后消失的时候，程朝阳依依不舍的模样。

　　等他从那里面脱离出来的时候，就只见那个和尚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鞠了一躬之后，余星沙就醒了。

　　没想到的是，他清醒了之后，依旧对于梦中的情节念念不忘，
　　可是他是在没明白这场梦的含义，在上学的路上了也难以释怀，就拿着手机时不时地搜索着。

　　他刚开始试问做梦不能忘怀是什么原因？结果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因为做梦的人肾虚。
　　余星沙不由得看了看自己肾的位置，而后在心里面默默说了一声：滚，你才肾虚。而后看见一条评论说可以去看看《周公解梦》，余星沙欣然地接受了这条建议。

　　因为时不时地要收到黎寒的言语骚扰，所以余星沙看《周公解梦》就不是很顺利。看了好久，感觉都没有对于这类景象的示意啊。余星沙暂时放弃了。

　　余星沙：“没有的事，睡晚了，注意力不太集中。”
　　黎寒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余星沙：“老师在我们后面是真的。”
　　听见如此，黎寒赶忙拉着余星沙赶快离开了，毕竟他可不想老师的出现打断自己还处于假期模式的体验，余星沙自然是了解黎寒的。

　　来到教室之后，看见坐在第一排的林茂以及他旁边那个空荡荡的座位——那原本是属于程朝阳的。这才想起来原来是轮到林茂他们坐前面了。
　　黎寒看见如此，见缝插针地问道：“怎么？你想到谁了？”
　　余星沙：“我在想咱们位置在哪儿。”毕竟上一次考试之后，座位可是直接变成大杂烩了，一看一个乱。

　　像是为了专门不看见某人的位置，余星沙快速找寻到了位置然后快步离开了这儿，黎寒看见只能摇摇头。
　　而戴着耳机听歌练试卷玩儿的林茂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你还别说，这道题还真有意思，想通了之后，就像是直达罗马那样一样美好。

　　黎寒：“诶，对了老余，你不是和林茂参加了那个志愿服务来着，怎么没去？”
　　余星沙：“那活动本来就是半天，上午就干完了。”
　　黎寒：“话说回来，就你这样的状态，没搞砸事儿？”

　　余星沙听见这样表示很不屑，黎寒竟然在质疑他的专业素养，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没说什么，不过给了一个黎寒能够明白的一个眼神。

　　好的，他懂了，倒是没给自己的兄弟应有的信任了。

　　黎寒：“行，是我多嘴了。我不多说了我做自己的事儿行了吧。”
　　没想到的是余星沙还给了黎寒一个表示赞赏的眼神，瞧把他能的，不就是仗着他黎寒心胸宽广嘛。

　　当然，余星沙虽然在志愿服务中是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当自己停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有所恍惚。
　　忧的是某个人要离开了，笑的是昨日意料之外的礼物的的到来，虑的是那昨晚破碎的梦。
　　明明是是以美好结束的一天，结果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倒是让人唏嘘不已。

　　所以呢，那个和尚说的“真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自己会消散还是说他们两个人以后不会再见面还是说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又知道呢？谁又知道甜言蜜语之后不是飞来横祸呢？
　　余星沙显然是惧怕了，只不过还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显而易见的是，他们两个人目前是互相喜欢的，应该是吧。
　　但是一个即将要离去的人，你又怎么敢付出真心？不是一种可笑的存在吗？余星沙突然觉得程朝阳倒是有一种“事了拂身去”那样放荡布局的感觉了，还真是荒谬，独自留他在原地。

　　你要说坚持到程朝阳回来，那更是遥不可及。
　　只是在国内的异地恋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得而终，更别说这样看不到头的等待。

　　少年人的情爱就像那风筝线一样，不经意地就断了。

　　再说，别人从小就呆在那边，又不会出现不适应的情况，或许会在那边完成自己的学业。
　　听黎寒说过，程朝阳父母好像是经商的来着，这样的话或许还会在那边继承家业什么的，然后迎娶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人，那个时候就已经变了吧。
　　所以，他余星沙到底算什么东西？

　　程朝阳是掐着点给余星沙送上新年祝福的，这可让他得意不少。
　　配着自己送的礼物，还有那句直白的“我想你了”，程朝阳觉着自己肯定给余星沙灌上了迷魂汤。当然这里面也有着黎寒的帮忙，虽然程朝阳知晓余星沙的家的大概位置，可是你送快递什么的总不能填个大概位置吧，所以程朝阳就想到了黎寒帮忙点一下同城的快递，这样的话礼物也能够及时的送到。

　　其实当时距离国内新年还剩下差不多六七个小时，当时程朝阳都还没有回到家，礼物也得临时选上，倒是废了一番功夫。
　　不过，为了余星沙，程朝阳还是觉着挺值得的。
　　至于为什么选水晶球，那也是他挑上了好久的东西。

　　今年圣利塔克斯下的雪很足，程朝阳也知道南城是几乎不怎么下雪的，他想将自己所见的东西和余星沙一起分享，就好像余星沙也在圣利塔克斯一样，在陪伴着他。

　　他在幻想着，余星沙看见这个东西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余星沙看见自己想他的时候，会不会也想他一下，那个礼物被放在余星沙的卧室的时候，会不会由它想到自己。
　　自己现在不在南城，有一样东西代替自己陪着余星沙也好，可不要因为自己走远了，余星沙就不要他了。

　　该死，程朝阳好像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对于回到圣利塔克斯那样感到快乐。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不会一直待在南城的，待在南城也只是陪陪爷爷，到了高中毕业之后就会直接去爸妈这边去了。或许在大学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和Franklin一起创作什么的。之前程朝阳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一直认为自己的未来肯定也是这样的，特别是发现余星沙的确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就更加坚定了这样的念头。

　　如今快要实现了，倒是后悔了起来。

　　一切都朝着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方面走着，以及有一件他无法拒绝的事实：他想回南城了。
　　不只是单纯的待两天的那种回，而是能够陪着大家一起呆在那儿，有二班，有爷爷，有余星沙。

　　等到一切的事情能够都解决好了之后，程朝阳才发现几乎天已经有了睡醒的姿态，彩霞已经爬到了能够看见的地方。

　　而他已经很久没休息了，可是他还在强撑着，因为他想等余星沙的消息，他想知道余星沙回回复他什么，余星沙是不是也想他了，余星沙看见这样的礼物又会有什么感想呢？程朝阳觉着自己快要成为“余星沙脑”了，可是，他乐意。

　　【暮天】：同乐同顺遂。
　　【暮天】：收到了。
　　【暮天】：喜欢。
　　【暮天】：我好像也是。

　　他说“喜欢”诶！余星沙喜欢他！余星沙还想他！程朝阳觉着自己的脑子是嗡嗡的，被就不清醒的脑子，现在被这样的激动的心情一激动，又清醒了不少。
　　他很想现在就打电话过去和余星沙随便哈拉几句有的没的。他就想听见余星沙的声音，好久没听见了。
　　这个时候，余星沙又发来一句话，只不过这一次是语音。程朝阳轻轻地点了播放的按钮，传出了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暮天】：困了，先睡了，晚安。
　　【江璟】：晚安。

　　程朝阳也是发了语音过去。
　　晚安，看来程朝阳只能陪着余星沙睡了，只不过他这边做的是白日梦罢了。

　　余星沙也没想到自己拿着手机看着昨天的聊天记录发愣，原本还算甜蜜的夜晚却是这样的梦，任谁都不好受。
　　担心黎寒听见，他还带上了耳机来听昨晚的语音。顺便拿出了一本练习册作为掩护。

　　余星沙听了自己的录音好几遍，总觉得自己昨天的语气是不是应该稍微温柔一点，这样的话语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冰冷，余星沙自己都这么觉得，更别说程朝阳了。算了，下次再好好说吧。

　　余星沙顺便也听了一下程朝阳的语音，只有“晚安”两个字，这样相互的衬托下来，感觉程朝阳才是那个不近人情的。

　　与此同时，老陈也伴随着上课的铃声踏进了教室。
　　陈立松：“首先呢，先祝大家今天元旦快乐！我相信大家在元旦假期间过得很充实，但欢乐过后，也得严肃面对接下来的期末考试了。毕竟分越高，对于自己的班级选择肯定也是更好的。接下来我先讲述一下后续的安排……”

　　余星沙听见这些话其实还觉着十分感慨的吧，好像还没来南城中学多久，就这样一学期就快过去了。
　　细细想来，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多月，他觉着自己经历的还算挺多的。

　　他遇见了程朝阳以及512的兄弟，融入了二班这个集体，写了自己喜欢的篇章，做了认为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儿，也经历了告白与离别等等，倒是有点意思，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时光似箭，岁月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