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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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冉家药学堂的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
白日漫长，晚上也是如此。
程锦苦不堪言，因为白日中上午的课程是周先生枯燥冗长的经营之道，下午是冉知昔的栽种草药的经验之谈。
程锦偏科严重，经营之道很认真的听讲，还是会时不时的走神，栽种倒是擅长，可又比不过女主嵇含。
加之冉知昔每每找到空隙就会找她得茬。
夜晚，又会偶尔的在湖边相见。
第一晚上药，又在唇角落下一吻，最后更是询问她信香的事情。
两人身份有些敏感又尴尬。
相互交缠的信香在无声的告知她，她也冉知昔非同寻常，而在其他时间里，又无奈至极。
休沐前的一晚，程锦还是如同之前那般被冉知昔罚到了湖边挑水。
时间久了程锦也清楚了，这水总是要有人来挑，就比如每日都有人要去百膳堂送药，去冉家在东山的药田取种子一般。
甚至是每日忙时，到公厨取饭都是一样的。
她也只是被安排到了湖边挑水。
如往日一般，挑五桶水后程锦坐在湖边休息，却和想象当中的不一样，没见到来找她的冉知昔。
休息大概一刻钟，也没等来。
程锦拍了拍身上的土，决定起身继续把剩下的五桶水也灌满，然后回去睡觉。
几来几回用了大半个时辰，程锦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盥室。
因为学员中并没有坤泽的缘故，盥室只分了男女。
而多数人又都是早早便已沐浴，程锦进去的时候自得的很，嘴上还哼着歌。
是她所在世界的曲目，是会让人听到惊讶不已的调调。
温热的水洒在身上时，程锦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两道声音：“嵇含，看来大小姐对你青睐有加，今日这么多人，唯独找了你去百膳堂。”
“严叶你又瞎打趣，你我日后都不过是给冉家做事，今日去百膳堂不过是多见些世面罢了。”
嵇含颇为谦逊的说道，严叶不再接话，倒是暧昧的笑了两声。
其中意味无需言表。
这几日下来，不说严叶或者其他谁人想，程锦也如此想。
甚至又还想清楚了一些这几日的困惑。
就算不想承认，但她们这些人的存在就好像是给冉知昔选妃。
无论她在和谁近距离接触，都是正常的。
因为结业之时，或者在结业之前，冉知昔都可以确定招赘的人选。
看过原文的她知道，冉知昔最后选择的是嵇含。
因为原主拒绝了这次进入药学堂的机会，是丝毫没有机会的。
可她没有拒绝，恰巧又和冉知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事情发生了变化。
就算发生了山洞的事情，可程锦还是没跨出那个框，只觉得冉知昔的行为轨迹可疑。
丝毫没觉得这样的事情降到她的身上。
但对于冉知昔来说，她没办法把原文作为依据，更不知道原主原来是什么样的德行。
所谓的那些‘传闻’也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而被打破了。
知道的，所谓的那些‘传闻’也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而打破了。
来到这个世界大半个月，除了去还赌债，她可还从来就没去过这些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所以冉知昔…
是把她，当做考察对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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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沐浴时间，是程锦用的时间最久的，她等着嵇含和严叶离开之后才出来。
天色更晚，回去学舍的路上没看到一个人影。
当然也是因为她走神在想事情的原因。
没注意到站在远处的冉知昔和冉寰。
今日去百膳堂就是冉知昔冉寰还有嵇含一路去的，百膳堂的药材三日一送，今日带着嵇含去也只是想让掌柜掌掌眼。
但冉知昔没和冉寰说，所以回来后冉寰就支支吾吾的追着她问：“长姐，今日你带嵇含过去是因为想招她入赘吗？”
“前几日，你不是还对这个程锦很感兴趣吗？”
冉寰在外纨绔不羁，但在冉知昔的面前丝毫没有这般气息，比她高出半头的身高还弯着腰问她，而冉知昔…
她看着程锦的背景消失才回答冉寰的问题，只是也含糊其辞。
“嵇含能力不错，日后可为百膳堂或者冉家所用。”
“哦，那…”
“夜深了，今日你是留宿这里，还是回去？”
冉寰还想些什么，冉知昔却想把话题终止，她抬眼盯着冉寰，等待她的回复。
冉寰自然也清楚，冉知昔没答案，或者不想把答案告诉她。
她后退了一步，打开折扇淡笑道：“今晚琼花楼有曲儿听，妹妹就不留宿了。”
冉知昔并不喜她如此，眉头一蹙张口还没等说出什么来，冉寰便先一步离开。
路过树林才把冉知昔贴身丫鬟叫来：“春蝉姐姐，陪长姐回小院儿吧。”
冉寰除了偶尔和冉知昔说起事情的时候正经了些，其余语气都有些轻浮，尤其是这声‘姐姐’叫的，让春蝉羞红了脚，她轻跺脚嗔怪道：“三小姐！”
冉知昔也看不惯她如此，冷下脸轻斥：“冉寰？要不留下与我对账本？”
“不不不，大可不必，我这就走…”冉寰收了起折扇，迈开慌乱的步伐离开。
冉寰长到这么大，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冉知昔。
自小就冉知昔身边伺候的春蝉比谁都要清楚些，见冉寰走了就小跑到她的身边：“小姐…三小姐她…她怎的总是如此。”委屈的样子简直就是在告状。
可冉知昔清楚。
几次三番面对冉寰，春蝉早就动了心。
而这份心思，她也一直想要提醒春蝉收起来。
因为冉家的人向来凉薄，就算冉寰再怎么敌视厌恶自己的母亲，也不太容易改变这份凉薄。
“春蝉，你今年已有二十了吧？”
冉家婢女小厮最多到二十二岁，不是出府嫁人便是在府内找到另一半。
倒不是冉府不近人情发卖出府，反而是在婚嫁时会分发银两，下人们可自行选择。
春蝉自小便作为冉知昔的贴身婢女，礼遇上更是比旁的婢女要贵重些，冉知昔问她也是劝她为自己着想。
嫁与冉家三小姐并非难事，也却是最难之事。
冉家不太看重出身，尤其是冉家三房有冉寰母亲冉敬舟的事情在前，当年冉寰母亲在时便宠爱从小倌儿，后来更是娶了一个村妇为续弦。
所以这最难之事，还是要冉寰心悦与她。
春蝉也清楚，所以冉知昔说完后她先是脸颊羞红，而后又咬着唇倔强的说：“小姐，小姐一日不嫁人，春蝉便一日不嫁。”
冉知昔自然是清楚她的倔强是为何，便也当做不知，只是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她：“我不会嫁人。”
“只会招赘入府。”
冉知昔说完，倒像是想到了什么，许久未吭声。
春蝉看着也大气不敢出一下。
又过了半响，冉知昔身边的另一个小丫鬟，专门伺候襄襄的春虹匆匆赶来：“大小姐，小小姐醒了，正哭闹着找您。”
冉知昔收回思绪，提起裙摆往自己的小院跑去。
春蝉和春虹跟在她的身后也跟着跑。
事关襄襄，冉知昔向来都是最急的，完全就没了平日的冷静自持。
她回到院子的时候，听到襄襄的呼喊声更是加快了脚步，从奶娘的手中接过已经哭到呼吸困难的襄襄。
柔着声的哄她：“阿娘在阿娘在…襄襄不哭。”
哄了几句襄襄，冉知昔还觉得不够，又在她的哭红的脸颊上亲了几口。
感受到阿娘的信香，襄襄最终是安分了下来。
不过手还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襟不肯放，冉知昔也纵容她，就算被扯开到让露出大片肌肤也还是抱着她，不住的在她的脸颊，额头亲吻，似喃喃的说着：“阿娘陪着你，襄襄不怕。”
杵在一旁的春蝉和春虹不由红了眼眶，尤其是春虹她抓着春蝉的衣袖哭道：“春蝉姐姐，大小姐为何如此命苦啊…若不是三年前的事…”
“闭嘴，此事是小姐最忌讳的事情，休要再提。”虽然与春虹的心思一般，可春婵还是冷静许多。
更是没了方才在湖边与冉知昔说话的小女儿姿态，她拉着春虹和奶娘走远。
房门紧闭后，冉知昔下意识的转头望去，而后又低头看向襄襄。
望着襄襄的眼神是满足而又遗憾的，嘴唇翁动几下，又抬手抚上襄襄的眉，轻声呢喃着：“襄襄…”
“阿娘遇到的人，到底是不是你阿母呢？”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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