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阿咎阿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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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也是去梦华宗？”谢咎企图再挣扎一下。
衣宿宣不答，反笑问他：“阿咎不知道？”
废话，我要知道你现在还能见到我？要是知道这次同行的是这个家伙，就是装病他也绝对赖在屋子里不出来。
“看来是清寒忘了跟你说了。”衣宿宣那笑容跟缝在脸上似的，“他那边有点事要处理，这份差事就推给我了。”
谢咎没忍住问：“他有什么事，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
若不是知道白清寒的性子，谢咎真怀疑这人是故意摆了他一道。
衣宿宣虽然在书中出场不多，但只要出场就是bug一般的存在，像是作者无法自圆其说时推出来的一个万花筒，无所不能，神秘又邪乎。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他不是“谢咎”，但bug就不一定了……
“阿咎，想什么呢？这么专心，都没听见我说话。”
一把折扇落到头上，谢咎抬头，才发现自己刚才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神。
他收回思绪：“师兄你说，我刚没注意听。”
“可我已经说完了。”衣宿宣无奈般摊摊手，“谁让你不听呢？”
谢咎：“……”
什么意思？
敢情你还有脾气了不愿意说了？
眨眼的功夫，衣宿宣已经走在了他前面，身后只跟了一名弟子。
此次比试做东的虽是梦华宗，但受邀前去的仙门多多少少都会带上不少弟子，更有的恨不得把整个家都搬过去，像衣宿宣这般只带一个弟子的可不多见。
这恰恰摆明了一件事，这位主根本就是去凑热闹看戏的。梦华宗许诺的丹药，只怕还入不了他的眼。
“怎么不走？”衣宿宣忽然回头望他，唇边依然噙着笑。
谢咎顺嘴就开始编：“师兄先去，我忘了东西，还得回去取一趟。”
他想着不能和衣宿宣同路，否则必然要说话，说多错多，要是真让衣宿宣看出端倪来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可他眼睁睁望着衣宿宣又走了回来，在他跟前停下。
“比试在明日，今日去早了也是闲坐着，落了什么东西？我同你回去取。”
“……不用了，只是取个东西，就不劳烦师兄了。”
“这有什么？”衣宿宣笑着拍拍他的肩，“几日不见你倒是和我生分了许多。”
谢咎皮笑肉不笑地回：“师兄多虑了，没有的事。”
岂止是生分，你要是不露面他压根没想起来有你这么个bug。
无奈，若是临时改嘴更引得对方生疑，谢咎只好让衣宿宣跟着回了天竹峰。
***
“你说忘了东西，就是这个？”衣宿宣视线落到谢咎手中的话本上，似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昨日正看到精彩之处，自然是要带着去看完的。”谢咎回道，暗自庆幸从山下带回来了不少话本，否则衣宿宣问起来这谎他还不好圆。
“我还以为阿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兴许就不会再喜欢话本了。”衣宿宣打趣他，又从他手里抽走话本翻看了几眼，“似乎不是我送你的那些了，前几日下山带回来的？”
闻言，谢咎心里顿生起一股警惕来。衣宿宣在千仞峰待的好好的，怎么偏偏对他这个天竹峰的人这么清楚，连他下山买了话本都知道？
谢咎略微挑起眉，笑了：“师兄前些日子来找过我？”
“嗯？”衣宿宣微怔，“怎么这么问？”
谢咎轻笑一声：“若是没来过，怎么知道我下山了呢？”
“无间阙就这么大点地方，你师兄我不瞎不聋的，有什么不知道的？”衣宿宣也笑着，像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但谢咎却始终觉得他话里有话。
无间阙是南渊最大的仙门，到了他口中却成了“这么大点地方”，这话要换做白清寒来说或许只是自谦，但从这个bug的口中说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007。”谢咎难得主动找这个存在感不高的系统。
007有点惊奇，立刻就应道：【怎么了，宿主？】
谢咎道：“打个商量，我以后再也不对容祁见死不救了，我们把这bug做了吧。”
他话音刚落，脑海里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一个鲜红的大叉明晃晃地挂在眼前。
没出息。
谢咎没忍住啧了一声，啧完就后悔。
他是真的啧出声来了。
衣宿宣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笑。
“阿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眉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谢咎：“……”
谢咎：“……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样东西也忘了拿。”
“哦？”衣宿宣收了扇子，扇头打落在手心，“什么东西？放在何处？可要我同你一块儿去取？”
谢咎：“……”
致命三连问，他一个都答不上来。
谢咎硬着头皮回道：“一时忘了，让我想想放哪儿了。”
想好了给你编。
衣宿宣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坐下来，自来熟一般给自己倒了茶。谢咎心生疑惑，记忆里原主和衣宿宣来往并不多，可从进门到现在，衣宿宣却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倒像是他才是这天竹峰的主人似的。
干脆我那床也给你睡得了。谢咎这么想着，视线略略扫了一眼，又看到衣宿宣正对着他笑，连眼神都极致温柔。
谢咎立时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师兄弟之间这过分的热情他实在承受不来。
“想起来了吗？”衣宿宣一杯茶见底，虽是询问，却没有催促的意思。
“我想……”不出来。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门外有人叫了一声“师尊”，是容祁。
谢咎清了下嗓子，道：“进来！”
门外的人推了门，谢咎刚想问有什么事，就先看到容祁手中拿着的佩剑。剑柄上有一个青白色的剑穗。
嗯，是“谢咎”的。
“师尊，你的剑。”容祁双手将剑递过来。
衣宿宣折扇抵唇笑了笑，道：“看来忘了的就是这个了。怎么这么粗心，随身佩剑都能忘？”
仙门百家凡是用剑的，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把剑带在身上，要么别在腰间，要么用法术隐了带着，少有能把剑给落下的。
“谢咎”这剑原是仙主墨千生给的，叫做未寒，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因剑的特殊性，大多仙家弟子都是看剑识人，避着“谢咎”走，不愿意惹上这么个大魔头。
不过谢咎占了这具身体后，没遇上什么用得上剑的场合，也就没想起来还有未寒的存在，连放哪儿都没问过一句。
也亏得容祁会看形势，知道帮他解围来博取信任。
不等谢咎去接剑，衣宿宣就先把剑接了过来，食指勾着那剑穗瞧了会儿，笑出了声。
“这么喜欢这剑穗，这么久了也没换？”
“师兄送的，换了可惜。”谢咎违着本心说了句客套话，衣宿宣要是不说，他也想不起来这剑穗是哪儿来的。
衣宿宣对谢咎这话似是很受用，笑着把剑还了回去：“都旧了，改日我送你一个新的。”
“那就有劳师兄费心了。”
谢咎回以一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没了理由再拖延，谢咎只能和衣宿宣同路，好在衣宿宣也不是个话多的人，惯会打趣人，却都是点到即止。
就是那一声声的“阿咎”听得谢咎忍不住发颤……
实在渗人。
***
梦华宗虽是小仙门，但也是碧瓦朱檐，宛若琼台玉阁，大得叫人分不清东南西北。谢咎一行人远远走来，负责站门的弟子就齐刷刷变了脸色，前一刻还在笑脸相迎，这会儿就跟死了人似的，满面阴沉。
又不是来拆你们梦华宗的，紧张什么？
谢咎轻耸了下肩，移了下步子落到衣宿宣后面，把这交涉的活扔给了他。
毕竟先走上来的是衣宿宣，那几个弟子也不好再摆脸色，只能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不过面上还是笑不出来就是了。
站在最前方的弟子道：“还请仙尊出示名帖。”
谢咎闻言眉尖轻轻挑了一下，明明方才进去的那几人都没有出示名帖，到了他这儿却无端有了这么个进门要求，摆明了就是不想他进去，立下马威呢。
这要是换了原主，必然是少不了争执。不过现在占着这身体的是谢咎，对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当然是……
谢咎往前走了两步，一张名帖就这么横在了那弟子和衣宿宣中间。
双方皆是一愣，那弟子脸色更不好看了。他原想，这魔头要是发怒动了手，这么多仙门百家看着，丢的是无间阙的脸，他们梦华宗也有理由赶人，却不想这魔头像是转了性，什么也没说就把名帖递了过来。
对方迟迟不接，正中谢咎下怀，他又把名帖往前送了一点：“怎么，还需要我亲自给你打开？”
“把客人拒在外面，这就是你们梦华宗的待客之道吗？”衣宿宣也开了口。
谢咎侧目，衣宿宣这话太有煽风点火的意味了……
“是弟子失礼了，仙尊见谅。”那弟子赶紧让了路，连名帖都不看了，“仙尊请往里去吧。”
谢咎无意起争执，抬了脚就要往前走，却被衣宿宣伸出折扇拦了一下。
谢咎：“？”
你又要作什么妖？
“这里有两位仙尊，你是请哪位仙尊见谅？”衣宿宣这话有压迫的意味，虽是和颜悦色地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弟子倒也还算镇定：“仙尊这话是什么意思？弟子不明白。”
“不明白？”衣宿宣低低笑出了声，“我也不明白得很，梦华宗到底是养了个糊涂人呢，还是养了个会装糊涂的人呢？怎么样，要不你替我解解惑？”
给他讨公道呢这是。
谢咎心说我谢谢你……大可不必。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阿咎阿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