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冤种炮灰》三盆芦荟

81、第 81 章

　　房舍院中，一株大杏树，花已全落，叶稠阴翠，上面已结了豆子大小的许多小杏。

　　冯义长身玉立于树前，几只鸟雀在枝头乱啼，□□里红艳艳的虎刺梅，吸引蜂蝶飞舞。

　　蔷薇花墙上开了满墙粉嫩的花，冯义走上台阶，两边都是游廊相接，站在游廊上观花。

　　在京城冯宅数月，自冯义会试出了名次，就开始修整院子，尤其将花园种上花草，院中的杏树修理枝条，如今已齐整宽阔。

　　冯义越往前，越知科举的艰难。截然不同的表弟闻岐，天姿聪慧，十二岁就写出锦绣文章，得了才子的称号。

　　闻岐会试一举高中会元，殿试不出意外成了一甲状元。

　　林闻岐身着鲜红衣袍，头戴冠帽，与一众进士骑马游街。

　　万人空巷的盛况。街头巷尾，众多百姓涌上街边看这盛景。

　　还有扔花和香囊的年轻姑娘，掷了状元、探花满怀，夹在中间的榜眼抚了抚胡子，感叹岁月催人老，不及年轻人了。

　　自此林府门庭若市，冯义暗自羡慕。

　　冯义无大志向，想留京中，混个工部主事，闲散度日，却不想在堂官考试中落于太后，外任只余苦寒之地可去。

　　冯义不想外任，急匆匆报了庶吉士的考核，勉强入内，坐上三年的冷板凳。

　　**

　　冯渊当湖州知府期间审案，治理府城，管理治安，惩治宵小恶绅。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柳湘莲拜会姑母，受冯渊鼓励触动，投身平安州当一兵卒。几次小规模外族侵袭中奋勇厮杀，抵御外族，逐渐得了功劳升了官。

　　美中不足，好事多磨。玉米在冯渊的培育下，由野生种实验进化到后世的产量好、口感好的品种。

　　冯渊在府城外租了二十亩地种玉米，可天有不测风云，湖州干燥少雨，连日的不下雨，让冯渊心里没底。

　　一日清晓，冯渊刚醒正下榻，却觉喉痛，觉得微有些冷，启户视之，见院中土润苔青，方知昨夜里下了雨。

　　下雨微寒，冯渊夜里没盖好被子，着了凉，下午直接发热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冯渊虚弱的躺床上，等待着喝苦药，丫鬟将他头的湿帕子重新打湿，盖他头上降温。

　　刘进端进去了一碗热汽腾腾的药，丫鬟搬来高几放药碗和果脯。

　　“一时比不得一时，着了凉得了风寒，得躺床上静养不知几日”，冯渊摸着滚烫的头，声音飘忽道。

　　小厮进宝急匆匆的闯进来，刘进眉头一皱，刚想出声训斥，就听小厮说话：

　　“同知大人派人告知，京中将派钦差巡查，而那起子凶恶盗贼又作案了。”

　　冯渊听到盗贼两个字就怒上心头，那一伙人不干正事，深夜潜入富户宅院，偷盗伤人，不过月余就有三起报案，差役久捉无果。

　　“知道了，传我的话，让府衙的差役书吏警醒点，将案卷等会拿给我看。”

　　刘进担忧道：“老爷，风寒不宜多思，该静养为妙。”

　　冯渊摆摆手，让小厮出去，刘进叹了口气，让丫鬟好好照顾。

　　湖州府城，不起眼的路口临街小宅子里，凶神恶煞的盗贼们去掉头巾和衣服，换上轻便的短打麻衣。

　　隔墙传来商贩热闹的吆喝声，附近的宅子被戏班子赁住，只听呜呜咽咽，袅袅悠悠，又发出一缕笛音来，笛韵悠扬，歌声婉转。

　　盗贼共有五人，烧毁衣物，沐浴更衣，洗净身上的脏污，消除证据。

　　刘大将合伙偷来的钱财藏好，张二面相老实，出去买酒买肉，其他三人仍在榻上歇息。

　　小宅子里，没人说话，安静的很。

　　张二走出酒铺门来，因出门天色已晚，见月光已上，照耀如水。

　　夜静月明，走至幽静处，满地重重树影，杳无人声，寂然凄凉。

　　张开两手拎着东西，夜里胆大的盗贼隐隐心里发凉，手腕上被咬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他看着风吹的那树枝上落叶哗啦啦作响，惊起一阵寒鸦宿鸟。

　　张二压下心中的烦闷，忠厚老实的面上，划过暴躁的神色，有熟识行人路过喊他，他也视而不见，径直走了。

　　“哎！这个癞狗扶不上墙的张老二，喊人也不理！”喊了的行人对他同伴道。

　　“张老二最近露财呀！那酒肉可不便宜，怕不是偷鸡摸狗去了吧？”同伴有些艳羡。

　　“谁知道呢？最近府城出了三起偷盗案，人人自危，我们尽早家去，将门户关好，免得被盯上！”说完话，两人忙走回家。

　　张老二特意买了上好的雕花和牛肉，好好犒劳自己和同伴。

　　刘大见张二带回好酒好肉，道：“买这么好做甚？我们该小心一点。”

　　张二不以为然，老实的脸变的不耐烦道：“放心，官服不一定查到咱们身上，累了一天了，吃喝要好点，好不容易有银子了”。

　　张二呵呵大笑，刘大在一旁拉下脸来，不过见张二之后老实了，他也没管。

　　冯渊病里，让官兵多加巡视，城门严加搜查，甚至发出悬赏令，见到有疑者，均可举报。

　　五人窝在小宅子里分赃，刘大见街上官兵巡视，想出城去别处逍遥。

　　偷来的东西大多是银子和珠宝首饰，散碎银子花完了，而银锭上有印迹，去当铺当掉珠宝首饰，引人怀疑。

　　张二不听，说：“分多个当铺当掉就是了，这里还有个歇脚地，你出城门，万一官府严查，咱们这事闹得挺大的，在城门口就被人赃俱获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五人得过且过。

　　差役们听从冯渊安排，结合证人目述和现场脚印推测身高，以及眉眼特征在悬赏榜上更新。

　　冯渊让被盗人家，画出丢失的珠宝，发给各家当铺，如遇到上面的任何一件相似的，都请将人扣下。

　　城门口严查，尤其是马车、包袱等。消息传进五人耳中，让他们隐隐不安，那他们可以花出去的银子所剩无几。

　　刘大劝说其他人冒险出去，五人争吵不休，却没个结果。

　　夜深人静的时候，众人熟睡，张二贪恋了摸着珠宝，将钱财放到床上，恋恋不舍的睡下。

　　这时在床底躺到半夜的小毛贼，听着打呼噜，他悄悄爬出来，他夜里看的别人清楚，借着月光，看到匣子，他缓缓伸出手。

　　张二这时翻了个身，呼噜声停了，让小毛贼吓的定住不动，发现他仍睡着，才胆战心惊的拿起匣子。

　　轻轻走到门前，却不想同屋子的刘大醒了过来，察觉到不对，忙放声大喊：“张二李三！进贼了！”

　　隔壁屋子已经有响动，小毛贼抱着匣子，立即推开门去，走到院子，隔壁屋子就有人追上来了。

　　小毛贼赶快跑，刚爬上墙，就被人拽住一只脚要掉下去。

　　小毛贼发狠踢人，墙外已经来了巡视的官兵，小毛贼灵机一动，对着想要摁住他的人道：“我要见知府，这家人就是那群盗贼！他们家有好多个珠宝！”

　　官兵听了，有几个忙去喊人过来，小毛贼被人看着，再子也被官兵和差役围起来。

　　左邻右舍被这动静惊醒，纷纷出来看热闹。

　　刘大五人赤手空拳，奋力反抗，官兵、差役持刀上前对打，最后不敌，被押往府衙牢狱。

　　冯渊清晓起来，升堂清查了赃物，审了五人盗贼和小毛贼，按律行刑，关入牢狱中。

　　小毛贼罪轻，打了二十大板，关了十五天放出。

　　冯渊回去继续养病，病好后忙着钦差巡查，等一切都忙完后，玉米到了收获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