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冤种炮灰》三盆芦荟

70、第 70 章

　　一夜北风紧，开门雪尚飘。

　　自从那日后，夜里越发冷了，冯渊屋里摆了两盆碳火才暖和点。

　　冯渊睡前都开小半窗，免得中毒了，都还晕着。

　　近来甘泉县出了件麻烦案子，城里一户普通人家遭了贼，家中贵重东西被偷了，苦主天天上衙门诉苦。

　　冯渊作为知县，自然尽力查办此案，让捕快询问时间线，而他亲自查看了现场。

　　在刑部观政时，刘员外郎曾教过他们不少查案方法。

　　盗窃分临时起意和预谋已久，冯渊在苦主的院子周围转了一圈，又从盗窃走钱财附近屋子仔细察看，发现几处脚印。

　　一处院墙头，一处存放钱财的屋子里，大雪下了一夜，早将脚印覆盖，留下白茫茫一片。

　　在巡视苦主周围时，冯渊看到后面一个妇人打着青绸油伞，只跟了几步，行至路口，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冯渊觉得奇怪，暗暗记下，以防是一个线索。

　　冯渊仔细询问过这家人，发现他们在被盗窃的那一晚都没听见什么动静，案件变得棘手。

　　不过冯渊在看了这家的仆人后，有了些许思路，三个惶恐不安的仆人加上一个镇定的仆人，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这镇定的仆人是丫鬟梨花，她太镇定了，与其他的仆人格格不入。

　　冯渊让这些仆人下去，他问了这家的老夫人：“老夫人，本官说句冒昧的话，老人总是睡得早，醒得早，想问一下老夫人睡觉时觉轻吗？”

　　老夫人头发花白，杵着拐杖，低头仔细思索，突然有些惊讶的抬头说：“老身觉浅，昨夜里倒是睡得安稳，直接睡到天亮，一醒过来就听到家被贼盗了。”

　　老夫人开始怀疑了，冯渊没闲开始单独询问每个仆人。

　　这家共四个仆人，分别是马夫、厨娘、丫鬟、粗使丫鬟。

　　丫鬟梨花是照顾老夫人的，粗使丫鬟小梅负责扫地和浆洗衣服。

　　这家人在甘泉县比上不足，以下有余，平日做点小生意，家中也有铺子。

　　老夫人有两子，她跟着大儿子过活，被盗的是大儿子家，这家的男主人已经娶妻生子，所以还有一个夫人和小少爷，但是她带儿子回娘家探亲了。

　　冯渊了解清楚情况，开始一一审问，先是马夫，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当时老夫人的大儿子要去送亲访友，马夫驾车去外县，今天早上才刚赶回来。

　　当时夜深人静的院子的男人基本出去，只留下女人守家，守卫薄弱。

　　马夫嫌疑较轻，下一个是厨娘，她当时也不在，她做完晚饭后，回家看儿女了。

　　厨娘家的左邻右舍也证明了这点，又一个嫌疑较轻，不知道凑巧的是，这家人在这几天都出去了，夜里家中没什么人。

　　钱财在男主人的书房子里，当时上了锁，此时书房大门的锁已经被撬开，存放钱财的柜子破损不堪。

　　轮到粗使丫鬟小梅，她长相平平，却有一把力气，被老夫人看中买下，放院子里洒扫。

　　小梅知道的更多些，毕竟她是少数在的人，她说：“知县大人，我不知道，当时特别的累，和梨花一起服侍老夫人睡下后，就困的不行，还是梨花带着我回房间的，之后梨花回去给老夫人守夜，我也一觉睡到天亮，结果早上就没想到家里进了贼了。”

　　“那你睡得可好？那天夜里你吃了什么东西吗？”

　　“我也没吃什么，就吃了晩饭，不过在进老夫人院子里，梨花给我吃了块点心，那点心可甜了。”小梅小心翼翼的想。

　　冯渊让小梅下去，让捕快将梨花叫进来，冯渊现在很怀疑梨花，这头将人叫进来，那头就叫差役搜查梨花的屋子。

　　老夫人明白了这事，心里想着原来是出了家贼。

　　那头梨花表现的滴水不漏，冯渊叫差役封锁院子，不透露消息出去。

　　差役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在廊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小布包裹的东西，小小一个卡在屋子墙角的缝隙里，不仔细看，很难看出。

　　打开是一对耳环，镶着小块白玉的银耳环，精美异常，不是丫鬟可以用的。

　　差役赶快将东西送进堂屋子里，冯渊拿起来看，梨花眼神闪烁，镇定的面具开始出现裂缝。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冯渊问。

　　“不知大人为何如此问。”梨花反问。

　　“这在你屋头找到的脏物，还藏着隐蔽，这是敢拿不敢戴呀！”

　　“大人无凭无据，这是诬陷！”梨花振振有词道。

　　“请老夫人进来，让老夫人辨认，这到底是谁的？”

　　老夫人被请进来了，听到冯渊问，拿起耳环一看。

　　“这是老身的年轻时的嫁妆，现如今是给了儿媳了。大人从何而来？”老夫人装作不知的问。

　　“这是老夫人家丫鬟屋外搜到的，恐怕这有贼一事，也要问下这个丫鬟。”冯渊让差役把梨花带下去看守起来。

　　接下来的事也不用老夫人出力，他问了老夫人：“这梨花可有什么相好或是定了亲的婚事？”

　　“老身倒是不知，梨花有父有母，是被他父母卖进我们家的。”

　　“行，谢老夫人了。”

　　冯渊道别老夫人，又问了三个仆人，他们也是不知道。

　　冯渊换了个问题问：“那梨花可有走的近的人？无论男女。”

　　小梅倒是想到了什么，说：“梨花跟刘秀才家的姐儿走的近，有几次看到她们在谈论绣品。”

　　冯渊叫来了大夫，给老夫人和小梅诊脉。

　　而他带着差役，在征得刘秀才同意后，搜查了刘秀才儿子的院子。

　　刘秀才的女儿和老母亲隔着屏风，不断哭诉冯渊的无礼和为官不仁，刘秀才听的是恨不得缩起来。

　　结果差役们在院子里挖出了一箱银子和地契。

　　冯渊质问刘家老母：“这分明不是你刘家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贵府公子院子里？老太太是年纪大了糊涂了？”

　　刘老太太和孙女一言不发，冯渊没质问刘秀才儿女的教养问题。

　　冯渊差使差役去抓人，哪怕刘大郎一直在说自己冤枉，可梨花却招了，因为她听到刘大郎是从青楼里被抓出来的。

　　深爱刘大郎的梨花，觉得遭受了背叛：“明明是他说要给我赎身，娶我过门的！”

　　梨花愤恨哭诉着俩个人的计划，里应外合盗取了梨花主人家的财产。

　　盗窃一案告此段落，钱财也被追回。

　　冯渊也听说了朝庭开始推行羊毛衣物，上至皇帝，下至皇案国戚。

　　后宫嫔妃趋之若鹜，结果老皇帝不赏赐，说是等安排户部和成年皇子们推行羊毛互市后，就都有了。

　　深院惊寒雀，空山泣老鸮。

　　大雪封山，冯渊从山下经过，骑马回了城里。

　　冬月过了，就是腊月来了。

　　腊月初八，甘泉县不弄腊八粥，喜欢这天一家人聚一起吃饭。

　　街巷空空荡荡，屋里是百姓的欢歌笑语。冯渊捂紧了身上的抖篷，终于看见官坻，刘进连忙迎上来，扶人的扶人，接马的接马，各司其职。

　　冯渊原是为了甘泉县下的几处村落遭了雪灾，所以他是去救灾，顺便安抚百姓。

　　冯渊换好衣服，一起跟王师爷，并管家仆人一起吃了暖胃的锅子。

　　冯渊搞了个辣椒油碟，吃了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