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冤种炮灰》三盆芦荟

57、第 57 章

　　天不遂人愿。

　　贾蓉诸事缠身，周老太太忽染了风寒，宴会一事耽搁了半月之久。

　　冯渊与好友们逛遍京城大小游胜景观，北方的菜肴，与精致清淡的江南菜肴不同，以酱香、辛辣为主。

　　让一个爱吃辣的人，如鱼得水，吃的非常开心。

　　时间到了三月一，临近会试发榜的日子。

　　冯渊收到威远侯府贾家的清贴，时间定在三月初三。

　　离放榜日还有几天，冯渊想夙日无仇无怨，加之不知是他这只蝴蝶影响，宁国府那一脉名声竟然还过得去，至少不像是除了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其他全是脏的。

　　而且听说贾敬妻子仍在，这世探春没了，惜春有娘亲，迎春也有母亲了。

　　冯渊思绪万千，这改变有点大了。

　　请贴上指的是兄弟俩，所以冯渊得到冯义的同意后，两人决定赴宴。

　　三月初三，桃花盛开灿烂，马车行至威远侯府。

　　周老太太办了个赏花宴，宴请亲朋好友，及供小辈们认识。

　　冯渊、冯义由管家带路，一由行至会芳园，园中都是年轻后生。远远瞧见天香楼外俱系围幙挡严，大约招待的是女客，怕冲撞围起来。

　　会芳园一色水磨群墙，西角侧山石突兀，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

　　假山外佳木葱茏，桃花灼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小桥流水。

　　溪上有桥，清溪泻雪，桥身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桥上有亭，供客人休息，席面摆在会芳园临近的前院沁芳轩中。

　　沁芳轩清丽雅致，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五间上房，案几桌椅俱备，丫鬟奉上茶碗点心若干。

　　虽说是赏花宴，只邀了周老太太子侄、王家王仁，史家两位公子，并几个出身四王八公中的年轻公子。

　　冯渊坐在花篮椅子上，隔窗相望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

　　冯义吃着点心，其他人皆是相熟。与冯渊有过一面之缘的贾蔷，来到冯渊跟前。

　　“冯公子”，贾蔷唤他。

　　“贾公子。”冯渊回礼。

　　两厢见礼后，贾蔷在冯氏兄弟俩前面坐下。

　　贾蔷自幼聪慧，入了科举一途，自然要走的更远，可贾氏一族耽于享乐，子孙平庸，对科举读书也是斥之以鼻。

　　贾蔷与冯氏兄弟俩聊了许多，从功课到诗文，聊到了院试，贾蔷更是询问了贡院的规矩，再到文会。

　　“蔷兄弟过了童生试，对院试可有把握？”冯义问道。

　　“实在惭愧，侥幸过了，对院试只有两三成，不知如何进益”。贾蔷羞愧一笑。

　　冯渊观他入了学，目光清正，兼之美姿容，更是风流俊逸。

　　“这多半看自己了，不知蔷兄弟师从何处。”冯渊问了一句。

　　“师从内城文举人处，夫子文彩皆佳，夫子原说我天姿聪颖，可一场场考下来，我在贡院总是惶恐不安，可能是学识不够吧。”贾蔷叹了口气。

　　“蔷兄弟是对科举考试紧张？那倒有办法！”。

　　贾蔷一听冯渊的话，眼睛亮了，问：“什么办法”。

　　“紧张的话，造一小考舍，每日在里面温书习字，隔三差五再让夫子出卷子，三天小考，五天大考，习惯了就好了。”冯渊出了个主意。

　　“学识不够，那就多背加上多让夫子出题，脑袋想题多了，又不断记文章，也可多看些文人雅士诗赋文章，多学习学识慢慢充实了。”

　　贾蔷荣获至宝，四王八公出身的公子也听着，有的也走科举一途，也加入三人一起聊科举。

　　几人问冯渊：“中了举人是什么感受。”

　　“嗯，欣喜若狂，以及众人恭贺的声音，会感觉飘飘若仙。”冯渊笑了，仔细回忆说道。

　　众人皆笑，笑过之后，几人也拉近了与冯氏兄弟俩的关系，觉得他们值得结交。

　　沁芳轩齐乐融融，天香楼戏音绕梁，楼下戏台一个个歌欺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作尽悲欢情状。

　　周老太太位列首位，下首史候夫人和王家夫人。

　　周老太太是读书仕宦家的姑娘，她的父亲原是从三品大员，致仕去世久矣，如今兄弟已做到了四品。

　　可在四王八公眼里却是落魄了，周老太太觉得四王八公也都萧疏了，不比先时的光景。

　　单说宁荣二府，一个抄家，一个从超品国公府到如今三品威远将军府，前头没有顶事的当家人，后辈出色者了了无几。

　　四王八公何况不是人口日繁，事务日盛，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

　　日用排场费用，不愿节省将就，外架未倒，内囊却尽。儿孙也一代不如一代。

　　各家太太小姐们说说笑笑，点的戏都唱完了，周老太太带着女客到边上的睢院，里面收拾一新，已摆上了席面。

　　沁芳轩里方才撤下茶水点心，摆上饭来。

　　年轻公子凑一起少不了酒的，管家只让各桌上一壶，小酌几杯。

　　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蒋子宁坐下即倒了一杯，冲贾蓉敬酒，此外襄阳侯之孙世袭二等男戚建辉也倒了一杯敬贾蓉。

　　四王八公十二侯，跟随今上的老臣。

　　蒋子宁和戚建辉也敬了冯渊，放过了冯义和贾蔷。几人交谈不断，笑笑闹闹。

　　席上坐着的还有锦乡伯公子韩奇，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王孙公子。

　　卫若兰倒了一杯酒互敬，都是小辈，平日里也认识。

　　还有发了请贴，人因为当值，告知了不来，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司裘良。

　　冯渊和冯义在席上吃的开心，都以礼相待，没有发生不愉快的冲突。

　　只是，冯渊看了眼卫若兰，史湘云的官配，感觉他挺悲催的。

　　冯义玩心大，拉着贾蔷一起与冯紫英投壶，卫若兰和韩奇略吃了些，在一边下起棋起。

　　等到下午，大家才出园子来，到上房坐下，吃了茶，方才叫预备车，向周老太太告了辞。

　　冯渊冯义与王孙公子们在门口道别离去，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