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冤种炮灰》三盆芦荟

53、第 53 章

　　京城临近十一月，秋风瑟瑟，冯渊加了厚衣裳，给小院多添了些木炭和棉衣。

　　小院的榆树下，枯叶不断，扫干净了第二天又掉了满地。

　　冯义在院子里专心温书时，冯渊持着林如海的亲笔书信，登了朝中礼部宋郎中家的门。

　　他此行目的很简单，向这位博学多识的宋郎中处，受教导一月，以应对二月的会试。

　　林如海思他尚年轻气盛，在会试上未免过于自负，也怕他临阵胆怯，故托好友教导。

　　冯渊欣然前往，登门之前他做足礼仪，惟恐失礼。

　　宋郎中为人谦逊，不以才名张扬。平日里深居简出，生活简朴。

　　看着幽深雅致，却无半分富丽的宅邸，冯渊有些信了，前面下人领路至前院。

　　今日休沐，宋居宋郎中正在赏花品茗，听到下人引人进来的声音，抬头就见一白净文雅少年随着下人进门。

　　冯渊年过十八，还未加冠。宋居在想十八岁参加会试，也算后生可畏了。

　　宋郎中问了冯渊几个问题，探探他的才识深浅。

　　冯渊一一认真答了。

　　宋居点点头，还算底子牢靠，只是灵性不足，回答未免呆板。

　　宋居继续问了几点，冯渊答的比之前好点，宋居取了几本书，并留了一个斌题，让他回去好好写。

　　又出了几问，让他回答，从诗文到策论，法令到贴经和墨义，冯渊答的口干舌燥。

　　宋居听了却皱眉，太平稳了，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见解，他想应该是积累不够，框架定的太牢了，趋于平稳。

　　等有了底，宋居让他坐下喝茶歇口气。

　　“贤侄，才识不错，可会试卧虎藏龙，神童才子不少，想榜上有名，还得历练，我给贤侄的书籍可拓宽见解，让言之有理，言之有物。”

　　冯渊道谢，表示感激之情。

　　宋居也是经历了会试的，他加了两道经义策纶题目，让冯渊回去好好写。

　　捧着书，冯渊离开宋郎中的府坻。走在内城街边，这里少有小摊子，多是铺子。

　　冯渊沿街而走，无心热闹与美食，匆匆而过，回到小院，进了书房就开始读书。

　　冯渊觉得宋居讲出了他的问题所在，应试教育出的答案未免呆板，泯于平凡。他一直在寻求突破，看了书名是《近思录》《性理》并一本史书。

　　冯渊再看了看题目，下次休沐还有好久，冯渊开始看书。

　　秋去冬来，寒风腊月。

　　冯渊经宋居的教导，比从前更清明了，诗斌策纶更添光彩。

　　过了腊八就是年。冯渊端起腊八粥，喝了一口，甜滋滋的，腊八粥送了周围的各家一碗，宋郎中府上也送了。

　　冯渊也收了不少碗腊八粥，腊八节煮腊八粥，互赠腊八粥是旧俗。

　　冯渊吃完，缩手缩脚的在烤火，窗外大雪纷飞，榆树枝条覆上皑皑白雪，墙头檐上也落了不少积雪。

　　冯渊在京城长居两月有余，小院清静，少有客登门，冯渊带着弟弟为年节做准备，走在街上，少有行人。

　　冯渊和弟弟正在小摊上挑剪纸花和门神像，临近年节，剪纸花图案多是吉祥如意或新春贺喜。

　　门神像多是秦琼和尉迟恭，样貌凶神恶煞，绝对吓哭小孩子。

　　冯渊身后有一朱轮华盖车。车轮轧进雪里，转眼留下黑色的痕迹。

　　马车上还未留头的小姑娘掀开一角，宁国府老太太周氏不赞同的看着。

　　“惜春”。

　　母亲的呼唤，让小姑娘回头。惜春放下帘子的一角，眼睛亮亮的，乖巧坐好。

　　周老太太摇头失笑：“叫了一句，就怕了那为什么敢掀帘子，你上次着了凉，病了半月，可见是没长记性。”

　　惜春小心的抚平红石榴裙子的边角，让自己坐的更端正些。

　　鹅黄小袄上围了一圈毛边，既暖和又好看。

　　大丫鬟看了主子眼色，忙给小主子倒了热水，让小主子靠近炭盆边上烤火，祛祛寒气。

　　宁国府日渐凋零，周老太太前几年意外与老太爷有了一女，取作“惜春”。

　　周老太太不喜，给惜春起了学名，单字一个“玥”。

　　贾敬痴迷修仙炼丹，不管俗家之事。

　　周老太太恨极，带着女儿上门，贾敬见也不见。

　　不到半日，马车就回城，周老太太看着抢命生下的女儿，对儿子更是失望，只将希望寄托于孙子贾蓉身上。

　　贾蓉从文不成，走了祖上老路，仍是练武去了，老太太心疼也没法。

　　想到孙儿贾蓉，就想到儿子的后院美姬通房不少，去岁才得了个小丫头，让周氏对贾珍不知如何说好。

　　贾蓉年已十五，贾珍寻摸了一门亲事，让周老太太过目。

　　现任工部营缮郎的抱养的女儿，小名唤可儿，生的形容袅娜，温柔可亲。

　　周老太太瞧着是个好姑娘，可家世委实不配，贾蓉身为嫡长孙，未来身上大小有个爵位，又是未来族长，嫡妻自是得担起宗妇的责任。

　　周老太太回绝了这门亲事，贾珍见此便抛开了此事，专心待在后院享乐，周老太太管家一把好手，尤氏隐形人一样，兼清理蛀虫，打发了不少下人出去。

　　外头黑心庄头也换了，宁国府的底子也慢慢回来，贾珍贪图享乐，周老太太精打细算下花不完一年的田租。

　　秦可卿身份存疑，周老太太不管，周老太太不知，自会有人管的。

　　冯渊不知擦肩而过的马车上坐着的是谁，他无心关心，买了几只新鲜的鸡鸭，又买了几尾刚捕的活鱼，米面粮油买了几个月的量。

　　冯渊已经不用去宋郎中府上接受教导，如今一心猫冬，等到来年二月，河水解冻，就到会试下场了。

　　贾母与周氏仍有书信往来，周氏很是信任婶娘，自幼便是侯门贵女，出嫁国公之家，近五十年的国公夫人经历，绝非仁善之辈。

　　对于困住贾珍不惹祸一事上，贾母出了不少法子。

　　让周氏越发好奇，当年婶娘为何偏心二房，打压大房。难道是年纪大了，想要随心所欲，不想操劳烦心事？

　　周氏不知贾母所想，眼见宁国府到了，周氏近来让贾珍上奏，将宁国府改制，毕竟贾珍身上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