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冤种炮灰》三盆芦荟

11、投话本

　　冯渊拿好稿子，心里紧张的下了车，下车时，脚没站稳，差点摔了。

　　还好，冯叔扶了他一把。

　　冯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竹里书斋的大堂，没找伙计，直接找了昨日的容长脸掌柜。

　　冯渊因为紧张了太久，刚开口：“掌掌柜”。

　　“什么？”年轻的掌柜听到了，回头。

　　冯渊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掌柜，我写了个话本，你这里收不收”。

　　掌柜听了这话，才注意到有人，看着是个孩子，就低头，语气平和的说：“小公子是想投话本子给书斋，对吗？”

　　冯渊紧张的瞪大眼睛，一双桃花眼变得像铃铛。

　　“是、是的”，说完，冯渊拿出了稿子递上去。

　　掌柜的接了，冯渊揉了揉一直仰着的脖子。

　　掌柜的姓林，唤林青临，二十来岁，姑苏人士。他让冯渊先去找书看或是温习功课，自己先看看稿子。

　　林掌柜看的很快，对于与话本子主人公为本家，倒没有在意。

　　看完，林掌柜找到了冯渊，与他详谈，没有把他当成小孩子看。

　　“冯小公子，你写的话本子虽还是才子佳人，但还算有些新意，这话本子我们书斋收了，但因为不清楚能不能买出去，所以我们不会给太多报酬”。林掌柜跟他说清楚。

　　冯渊明白刚入行，没名气就没收入，能把话本子投出去就行，他会坚持写话本子的！

　　林掌柜让他回去写接下来的情节，因为这些稿子短了些，出一本话本子得再多些。

　　定价两百文，如果后期卖的多了，会给冯渊分成，按四六分。冯渊四，书斋六。

　　冯渊觉得还行，便同意了，拿回稿子回去了。

　　等冯渊回过神，已经到了家门口。

　　下驴车的冯渊，走路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直到冯义过来拉了他一把，他才清醒。

　　“哥哥，哥哥，义儿今天写了三张大字呦！”弟弟认真求表扬样子，冯渊很心慰。

　　可冯义又说：“哥哥，那我明天可以不写了吗”。

　　说完，捧着下巴，眨巴小鹿眼，对冯渊买萌。

　　冯渊无视他弟弟的脸，抬头望天说：“明天，不想吃糕点，就可以不写。以后每天不想糕点，以后都可以不写。”

　　冯义听到没糕点吃，瞬间急眼，朝哥哥撒娇道：“不要呜，我要吃糕点，我可以每天都写大字。”

　　云儿看到二爷表真心般保证，只为一口糕点，忍住憋笑，眼睛弯弯。

　　冯渊：“写大字就有糕点吃，义儿启蒙会背《三字经》了吗？”

　　听到哥哥问，冯义心虚的点头，手指纠结的纠衣角。

　　冯渊叹气，准备把弟弟弄进私塾启蒙。

　　吃过饭，冯义困的就躺床上睡着了。冯渊前往小书房。

　　路过院墙，夜凉如水，万籁俱寂。冯渊想到了冯父冯母。

　　后天清明，宜扫墓、踏青。私塾放一天假。

　　冯渊发现时间真的可以使一切变淡，他快记不住他们的样子了。

　　冯渊短暂怀念完，进去小书房，点蜡烛，开始写《眷娘传》接下来的情节。

　　“林父已四十上下，爱妻走后，不愿续娶，可女儿无母教养，于婚事有碍，所以想请侯夫人的岳母教养，弥补这一短处。

　　再一便是女儿已有婚约，想着去外家多多熟悉，方便日后的出嫁。

　　林父与林母当年是门当户对，林父祖上列侯，可到了林父已是白身，所以林父当年科举入仕，正经进士出身。

　　林母嫁妆丰厚，林父无兄弟，继承祖上列侯的财富，及历代林家主母的嫁妆。家底甚至比严家还厚。

　　林父历经朝堂诸事，识人无数，当时就觉得严家来者不善，可念及爱妻和女儿，还是暗中观察。

　　这一细细观察，便让林父大惊。

　　严家姑奶奶去世，侯府仆人明面上老实，暗地里吃喝玩乐，甚至觉得林家破落，多次议论林家。

　　林父觉得侯府仆人规矩松散，深觉外任十几年，对妻子出生的侯府，已经不是那么了解了。

　　林父一边稳住侯府仆人，一边派出心腹前往京城，打听侯府平时行事。

　　等回到祖籍，安葬好妻子的林父，就听到心腹所言：“严侯府上喜侈靡，规矩松散，长辈身边的婢女竟是千金小姐一般，比严侯府上所出小辈还过得好，仆不仆，主不主”。

　　“严公子厌读书，喜年轻女子，还未弱冠身边大大小小十余个侍女，各有姿色。严侯不善经营，却喜排场，府中主子的言行被当成闲言碎语传出府外，而严侯竟是不知。还有一条流言说侯府亏空，缺钱的很，来处不得而知了。”

　　听了这话，林父如遭当头一棒，想到豆蔻年华的女儿。林父当夜就病了。

　　眷娘孝顺，侍奉父亲服药，打理林家上上下下，仆从谨守本份，无一次乱。

　　林父养病日久，侯府来的仆从耐心告急，求见多次林父。

　　林父原本病好一半了，如今想着女儿的婚事，挣扎的起来为女儿谋划。

　　林父写了一封信给了侯府大管家，让他们回京。

　　林父无甚亲族，代代单传，最近的便是岳母一家。林父想着自已身子不好没有几年时光，遍请名医为自己调养身体，延长几年寿命，好看到女儿出嫁。

　　林父上折子给皇上，捐出祖上列侯的财富给国库，留下列代主母嫁妆，只为给女儿遗泽，让唯一的女儿可以平安渡过一生。

　　皇上感念林父爱女之心，为臣有功，遂下封林父之女为乡君，以安林父慈父之心。

　　严侯府上大惊，老夫人摔碎了茶碗。严侯急急寻来。

　　开口便道：“母亲，林家的银子没了，我们侯府该怎么办呀！母亲！”

　　男人说着便流了泪，眼见快到手的银子飞了，悔恨不已。

　　老夫人稳的住，开口：“绝户财不是那么好吃的，这林家不成，就下一家，但我那女婿和外孙女这么不安份，别想好过。”

　　让严侯凑近，说了一个计划。

　　老夫人说：“我那外孙女命不好，克死了我的女儿，我那女婿也病歪歪，可不配我的宝贝玉儿，放流言出去，让我那女婿好好病上一病，万一气的去了，那列代祖母的嫁妆拿过来，顶上一顶也是好的”。

　　林父查出严玉在养了个男戏子，便使计捅破，又向皇上告发严侯国丧娶妻，严侯府上侵占百姓田地，两代主母放印子钱，导致百姓家破人亡，放任刁奴打杀百姓。

　　一条条，一件件都是侯府所做。林父又上折，言岳母狼子野心，谋害朝廷命官。

　　皇上派人查实后，大怒！下令查抄严侯府上，以还枉死无辜百姓的公道。

　　林父返还了严家属于林母的嫁妆，退了眷娘的亲事，至此再未出江南。”

　　《眷娘传》上卷写完，冯渊满意睡去。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