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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2章 ...

  •   第二章有何不妥

      原来是山涛等人来了。

      他们笑着询问阮籍与嵇康:“方才听到二位在说话,不知争辩何趣事?”

      嵇康跟阮籍一看猫被吓得躲起来了,阮籍冲这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告诉他们:“莫出声,有只山猫。”

      闻言,众人诧异。顿时来了兴趣,想看看山猫长什么样。

      毕竟山猫鲜少见到,他们虽然经常到山上游玩,可是很多人却从未见过传说中的山猫。这山猫,可比老虎还难遇到!

      阮籍起身,毫不客气的将他们赶走。

      “猫还小只,许是跟猫母分开,现在惶恐不安。诸位吓到它了。”

      山涛站着不动,不打算走。作为山中隐士,他家就在山中,倒是见过山猫。而且还养过一段时间的山猫。作为人群中与猫接触过的人,他出声言道:“山荆曾经在山里遇到过一只受伤的山猫,带回家中养过一段时日,可否让涛看看?”

      阮籍一听这位老哥有经验,赶紧请山涛过去,让他看看小奶猫是怎么回事。

      嵇康正在用温柔的声音,试图安抚屈曲。

      屈曲哆嗦着弱小的身子,忍受着他的抚摸,感觉到有人靠近,它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小山猫,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嵇康看到阮籍带着山涛过来,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

      阮籍解释道:“巨源兄曾经救助过一只山猫,他有经验。”

      嵇康连忙将位置让出来,山涛与阮籍脱鞋入席,两人蹲下身子凑近食案,盯着躲在桌下面的小猫。

      看清楚猫的模样,山涛顿时笑了,夸赞道:“这只山猫,貌美机灵。瞧这眼睛,如珠似玉,洗干净了,一定是美猫。”

      阮籍将猫的情况告诉山涛:“猫没有外伤,吃了一些肉。”

      山涛伸出手,将屈曲一把握住,举起来观察。

      屈曲:……

      谁让它只是一只弱小无助可怜的猫猫呢!

      将屈曲全身摸了一遍,山涛又掰开它的嘴巴,观察它的牙齿,然后认真地言道:“嗯,很健康。它已经断奶,想必是被猫母落下了。这么小,若是放它回到山中,还没有寻到猫母,就可能被其他动物吃了。还是养一养吧,等大一些再放它归山。”

      阮籍跟嵇康点头。

      “我欲收养它。”嵇康说。

      “我想带它回去。”阮籍道。

      山涛被他们逗笑了,轻笑着将猫放下,让它继续吃东西,告诉他们:“还是让我来养吧。”

      嵇康:……

      阮籍:……

      虽然他们都想收养屈曲,但是的确争不过山涛。毕竟人家有养猫的经验!

      屈曲不管这几个人要干什么,先干饭要紧。吃完再说。

      山涛观察了屈曲一会儿,跟他们说道:“来的人多,此猫胆小。不如先带它回去。”

      自从司马懿杀曹爽后,大权落到司马家手里。现在的朝堂一片灰暗。他们这些有抱负的士族子弟,既不想投司马氏门下做事,也不想直接帮曹家,唯恐得罪司马氏,牵连到家族。所以经常聚在这里游玩,或弹曲,或吟诗,反正就是不谈政治。他们是在逃避,也是在自保。

      嵇康吩咐随从收拾东西,今天就不陪这群人嗨了。他要养猫!

      阮籍也让随从将野餐的东西打包好,装车上带走。他跟山涛说:“阮家比较近,不如先将此猫留在我家中。每日有劳巨源兄登门一趟,指点养猫。”

      嵇康似笑非笑地看着阮籍。

      阮籍嘿嘿笑着,脸皮颇厚。

      山涛见这两人在争猫,好笑地说:“还是送到我那里吧!寒舍清静,就在山中,养在人少的地方,它能够放松警惕。”

      他本就希望与这两位加深情谊,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嵇康是曹家女婿,阮籍出身大族。虽然每日来这里聚会的名士众多,但是山涛的家境却是最差的,他没有深厚的背景,无大家族撑腰。虽有抱负,现在却不是入朝为政的好时机。现在入朝,若是不能为司马家所用,就得被司马家铲除。朝堂阴霾,他只能跟这群名士一样,躲进这片竹林里等待机会。

      山涛再一次出声争猫,让嵇康跟阮籍都没办法。只能答应,将猫送去山涛家里。

      众人刚来,看到嵇康他们要走,诧异地询问:“叔夜,嗣宗,你们这是要去哪?”

      阮籍跟众人说道:“救了一只山猫,将它带去巨源兄家中养着。诸位尽兴!”

      这让众人愕然。他们这群人,就是冲着嵇康的大名来的。嵇康是曹家女婿,他在这里,他们才来。哪怕嵇康多次说了不问政事,他们却不相信。以嵇康的才识,必定是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所以他们愿意跟着嵇康躲进这片竹林里。

      可今天,嵇康一反既往。不陪他们这群人,而是带着山涛跟阮籍离开。不得不让人多想。

      人群里,有几个人若有所思。出声言道:“我还没有见过山猫,不知长何模样,能否让我长长见识?”

      嵇康还没有开口,阮籍直接拒绝对方:“山猫胆小,诸位人多,会吓着它。”

      这人被拒绝后,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厚着脸皮说道:“那诸位留在此地,我随几位到巨源兄家中看猫。”

      其他人纷纷转头,用不善地眼神盯着此人。心里同时暗骂:这厮哪来的脸皮,怎么好意思讲出这种话!

      他们都想去看猫,都想跟着嵇康走!但是都没有出声说这话,此人却敢说出来!

      阮籍乐了,看看众人,目光落在这个人身上。挑眉看向山涛,慢悠悠地言道:“阮某记得巨源兄家不大吧?怕是待不下去那么多人。”

      当着众人的面,阮籍说他家里小,山涛面色含笑,并不生气。回答道:“寒舍简陋,院子较小,的确待不下去那么多人。诸位,实在是抱歉!”

      嵇康已经带着猫上车了,但是却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楚。眼眸变得深邃莫测。

      屈曲吃饱喝足,到了车上,挣脱嵇康的手,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待着。然后开启暗中观察模式,打量着嵇康。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它面对的是什么人。

      此人面容绝色,却不爱干净,在身上开虱子乐园。莫非是魏晋时期?

      也不知道这是曹魏时期,还是司马晋时期。

      嵇康正听得认真,无意一瞥,却发现小猫在盯着他,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他微微一怔,露出笑容,笑若春风,轻声问:“小山猫,有何不妥?”

      屈曲使劲地往窗口爬,想看看外面说话的人,他们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是这个邋遢不梳洗的样子。

      看出它要往外爬,嵇康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它拖起来。也不管猫是否听得懂人话,温柔地提醒道:“当心掉落到外面。”

      另一只手打开车窗,外面的景色映入眼帘。

      正在说话的众人立马转头盯着嵇康的马车。

      屈曲愣住了,好多人!

      乌泱泱的一群人,有的人穿戴整齐,有的人衣衫不整。有的人面如冠玉,有的人面黑如炭。

      “真有山猫。”

      “好小的一只山猫啊!”

      “它在看我们!”

      众人先是盯着屈曲看了一会儿,接着才反应过来跟嵇康打招呼。

      有人问道:“叔夜兄午后可还过来游玩?”

      这话问出了众人的想法,他们都想知道嵇康下午还会不会过来陪他们。

      嵇康微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看向屈曲。见它一脸好奇地望着那群人,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他产生了兴趣。

      明明这只猫一开始很胆怯,为何现在却大胆起来?

      阮籍冲众人说道:“诸位尽兴!我几人今日就失陪了!”

      言罢,他拽着山涛上他的马车。

      人群里伸出一只手,大声喊道:“叔父!等等我!”

      听到侄子的声音,阮籍当没听到似的,跟山涛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后,立马吩咐车夫:“快走!”

      阮咸一看阮籍没搭理自己,直接呐喊起来:“叔父啊!咸儿在此!我也想去看猫!且慢!等一等我!”

      车夫虽然没看到阮咸的头,但是却听到了他的声音,面色为难地看向车内的阮籍。

      阮籍再次命令道:“快走!”

      车夫还以为他没听到阮咸的声音,特地提醒道:“小大郎也在,他在喊郎主停车。”

      山涛看出来了,阮籍就是故意丢下侄子阮咸的。忍着笑意,对车夫说:“你家主人让你驾车,为何不从?”

      车夫面色尴尬。

      阮籍无语地说:“走啊!”

      车夫忐忑起来,这才扬鞭打马,驾车离开这里。

      嵇康看到他们的马车走了,对那群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摇了摇头,然后关上窗户,把猫放下来。吩咐车夫,跟上阮籍的马车。

      阮咸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去,就看到那两辆马车走了!

      周围的人用打趣的眼神看着他。有人说道:“阮家小大郎,你叔父走了。”

      阮咸哼了一声,给自己缓解尴尬:“叔父定然在前面等着我!”

      说完,他离开人群,要上自己的马车,去追阮籍跟嵇康他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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