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
杭北去去高一楼层的中途看见了池鱼。
他和几个朋友零零散散地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吹风，池鱼是里面最没正形的一个，他双肘反撑着栏杆，校服扣跟混混一样解开了一颗，整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两人本来没有交集，池鱼多嘴搭讪了句：“校花，去哪儿啊？”
杭北本来都要下楼了，听见这话停住脚步转过身笑看着他，懒懒地问：“天天叫校花来调侃人是吧？”
池鱼不甚在意地，吊儿郎当地笑了下，：“名副其实嘛，毕竟是咱们整个学校投票投出来的。”
杭北不疾不徐地眨了眨眼，逻辑清晰条理清楚地反击：“我这校花还不是托了你的福。”
当初要不是池鱼望风不给力，也就不会有后面一连串的事故，他想到自己凭一己之力害了五个人受罚这件事，立刻心虚了下来，老实站好了，乖乖地喊道：“杭北学姐，您去哪儿？”
杭北仍然懒洋洋地，轻声答：“去找孙悦月。”
池鱼挑了挑眉，表情有些怪异。
杭北察觉到了，问：“怎么？”
池鱼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想说，孙悦月今非昔比，她在高一闯出了名头，现在是她们年级里有名的小太妹，可威风了。”
杭北很久没跟孙悦月联系了，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她喃喃低语反问道：“是吗？”
池鱼肯定地一点头：“是啊，那女孩子，别看她瘦瘦小小的，人可精了，我就没见过她那么鬼的女孩子，浑身上下得有八百个心眼子。”
杭北：“……也是能看出来的，从她当初在张主任面前秒变脸的本事来看，她聪明着呢。”
和池鱼说完话，杭北就慢悠悠地晃到了高一的楼层。
刚拐了个弯，很凑巧的就看见了她要找的人，孙悦月和几个朋友也站在走廊里，她个子偏矮，扎着一对双马尾，和人说着话时也是动来动去的，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打第一眼看也看不出她心里打着几百个鬼主意。
杭北开口叫了声她名字：“孙悦月。”
女孩儿下意识地回头，待看见是杭北时喜笑颜开，她迅速走了过来，满脸开心的笑：“杭北学姐。”
杭北直明来意：“找你问点事儿。”
孙悦月挑了挑眉，热心地应下：“行啊。”
杭北：“你知道哪里有卖那种布置生日现场的装饰品吗？还有就是附近哪家蛋糕好吃。”
孙悦月笑了笑：“学姐这是要给别人过生日吗？”
杭北答：“嗯。”
孙悦月好奇地追问：“谁啊？”
“我们班的一个女孩子，舒荔。”
“舒荔？”孙悦月重复了遍这个名字，然后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杭北笑着说：“谁你都要认识啊？”
孙悦月用手卷了下自己的头发，又八卦地问：“什么时候啊？”
杭北耐心地回答：“跨年那天。”
孙悦月勾起嘴唇笑，她乖咪咪地看着杭北，问：“那我也去行不行？”
杭北乐了，她懒懒地眨了眨眼，轻声说：“你也去，高一赫赫有名的小太妹去是去捧场呢还是去砸场子呢？嗯？”
孙悦月莫名地有些害怕杭北，她装傻充愣：“小太妹？什么小太妹，怎么还有人在学姐面前乱给我扣帽子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做的啊。”
杭北睨了她一眼，那表情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孙悦月赶紧露出笑容说：“学姐，你不是要找蛋糕店和卖装饰品的店吗，这个你就找对人了，附近的店就没有比我更了解的了，我带你去吧。”
杭北思索了一瞬，便道：“也行。”
她答应下来，两人一同出了学校。
孙悦月正暗自庆幸着自己逃过一劫了，结果杭北一边走一边又问道：“还有再抽过烟吗？”
孙悦月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杭北提起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立刻嚷嚷着为自己解释：“哎哎哎你这可不能冤枉我啊，自从上次你把我的烟收走以后，我就再也没碰过烟了，对天发誓。”
杭北终于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孙悦月对杭北的印象有所改观，她曾经觉得杭北是个“问题少女”，敢于和主任撒谎，敢于和主任背锅，做这样事情的人至少跟好孩子扯不上边。
但是除了那次以外，杭北又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相反，在校门外抢走她的烟，问她能不能不抽烟，以及刚刚对她成为年级小太妹这件事隐隐的不高兴都在表现着杭北在希望她做一个乖学生。
可是为什么呢。
乖学生有什么意思，世界总要有无尽无穷的变数才有趣吧。
她不以为意，却也没在杭北面前表现出来。
她还是挺喜欢杭北的，这种一说出来就估计会被教训的话她才不会说呢。反正两人一个在高一，一个在高三，她做什么杭北又怎么会知道。
杭北在心里构思着生日当天的布置，暗暗思索着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想着想着两人就走到了校门外的拐角处，再往前走了几步，杭北的视线忽然顿住。
孙悦月察觉到了，侧头循着她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问到一半她忽然也停住了声音。
杭北很凑巧的碰到了叶金金，她们之间隔着一条马路，这条路车流很少几乎都是人在走，街道的路并不那么平整，除了垃圾以外还混杂着扬起的尘。几十米开外，是一家陈旧的小卖部，说是小卖部，门口也摆着一张台球桌，绿色的台布被摩擦的暗淡无光，叶金金和另外两个女生吊儿郎当地坐在台球桌上，值得一提的是叶金金穿着校服，另外两个女生却穿着黑色的皮衣，头发烫的有些夸张，嘴巴上涂着深红色的口红。
叶金金和她们，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孙悦月惊呼：“我靠那是叶金金吗，她怎么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啊？”
杭北侧目，温声问：“你认识她们？”
孙悦月：“隔壁职校被退学的，后来就成了这一带有名的混混，啧，她们可不好惹，据说最开始退学就是因为她们霸凌她们校的同学闹大了，这些人…可狠了。”
两人正说着，从那边的小卖部里又出来了三个女生，也是一身混混的打扮，她们手里拿着饮料，一出来就先递给了在桌上坐着的那三个人，她们接过来扭开喝了，然后又丢给了那些人拿着，叶金金好似和她们很熟，现在正在侧头和她们讲话。
孙悦月被那个打头的女生丢瓶子的动作帅到，眼睛里出现艳羡的表情，忍不住惊呼：“哇，好酷啊！”
杭北：“……”
叶金金忽然一歪头，视线从那边直直地找过来，准确无误地盯向了杭北，半晌，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毫无征兆地笑了一下，那笑里有明晃晃的挑衅和嘲讽。
孙悦月说：“学姐，那个叶金金是不是还真挺讨厌你的啊？我看她的表情都快吃人了。”
杭北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是吧。”
一辆汽车从两波人之间的马路上开了过去，那两个穿黑色皮衣的女生往杭北这边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和叶金金突然从桌上跳了下来，杭北大概猜到了她们的企图，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也就一秒的时间，突然从后背传来了道声音。
“杭北。”
杭北本能地先回了头，然后就看见梁永杰直立地站在她身后，他比同龄人要高一些，身型又极好，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安心。
杭北愣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问道：“嗯…你怎么在这儿？”
梁永杰抬了抬眼，眉眼沉静，声音低沉：“正好要回家，你也是要回家吗？”
杭北说：“不是，我要去买点东西。”
说到这儿，杭北才再次往马路对面看了眼，许是看到有男生在了，叶金金和那群女生停在了那儿，没敢继续往前。
杭北低了低头，然后又再次看向梁永杰。
少年走进了一点，温声说：“要不要陪你去，你要买东西的话可以帮你拿。”
杭北注视着他，他的眼睛是那样温和，又是那样坚定，杭北从未这个年龄段里见过这么深沉的眼睛，深沉地只要看一眼就会让她觉得安下了心。
孙悦月看到这两人在一起的感觉突然就不愿再凑热闹了，她说：“需要！你陪学姐去吧，我有点事得先走了！学姐，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你按地址去就好了，我先走了。”
杭北：“……”
“孙悦月！”
杭北轻声叫住了少女，对方心虚地回过头来，问：“怎…怎么了？”
杭北盯着她，轻声叮嘱：“不要去和她们扯上关系，知道吗？”
孙悦月眨了眨眼：“什么？”
杭北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方向，再次说道：“不要和她们扯上关系，那对你的未来没什么好处。”
孙悦月眼珠子转了转，沉吟了几秒，才应道：“知道了，学姐。”
…
…
孙悦月走后，两人才继续往前走，杭北是一如既往地沉默。梁永杰双手揣兜，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声问道：“要去哪儿？”
杭北乖巧老实地答：“蛋糕店和装饰品店。”
梁永杰嗯了声，又随意地问了句：“你生日啊？”
杭北摇头，温声解释：“舒荔的生日，我想帮她过。”
梁永杰弯了弯唇，又轻嗯了声，没再多话。
杭北抬头看了少年一眼，他的下颌线很分明很流畅，一如他这个人，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却让人觉得很安心。
杭北低头轻声地说：“刚才，你是看见了那群女生可能要过来所以才叫住我的吗？”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目光就这么不经意地猛然撞在了一起，只看了彼此两秒又默契地同时移开，神态都透着对自己的心虚。
好一会儿后，梁永杰才承认了这件事：“对，我感觉你可能有危险。”
杭北望向前方，不知为何，声音仿若淡在风里一样地说：“谢谢。”
梁永杰愣了愣，然后轻嗯了声。
他们之间似乎从未有过太多的交流，但一字一句间却对彼此要表达的意思了然于心，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被对方吸引着的原因也是因为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跟自己相似的性格吧。
杭北再次扬起清浅的笑容，声音轻松的开口：“舒荔的生日在跨年那天，我们过完生日就去平海等倒计时，你要一起来吗？”
“好。”
他没有拒绝，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