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非人类[快穿]》林清晨

15、豪门真假少爷

　　相比于整日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们，沈妙臣一边要利用课业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准，一边要顾及A大校庆的排练进程，同时请教马术俱乐部老板重振沈氏基业的任务不能大意……于是，他变得越来越忙碌，近期回家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沈妙臣犹豫再三，还是像以往那样第一时间打了通电话出去。

　　手机屏幕亮起，早已知晓沈妙臣最近状态的毕眠，将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进展避而不谈，反倒说起了日常发生的一些小事。

　　两人有说有笑，等沈妙臣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提及马术俱乐部老板时，毕眠笑了笑，“妙臣，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好了。”

　　听到这话，沈妙臣又想到马术俱乐部老板对他哥赞不绝口，甚至当他有心拜访好几次都无功而返之后，偶然提及他哥才得以见到……丝毫没有半分妒忌，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是：我哥竟然为了我，做到了如此地步！

　　胸膛里闷胀之际，搏动的心跳声变得愈发有力，他绝对不能给他哥丢脸。

　　默默地攥紧双拳，沈妙臣回忆起当时应对马术俱乐部老板刁难时说得每一句话，发自肺腑，句句都蕴含他哥教导他的温暖。

　　直到马术俱乐部老板突然面色柔和，邀请他到马术俱乐部切磋骑术，他心底紧绷的那根弦轻巧解开，那一刻他便知晓，自己能做到。之前被“亲舅舅”范袁东折损的信心再度注入了他的心房。

　　眉眼间的阴霾渐渐消散开去。

　　眼下又得到了他哥的亲口肯定，沈妙臣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语调中夹杂着难掩的喜悦，但很快他又内疚道：“这段时间，我回家的机会可能会很少。”

　　在他哥出现以前，他对“家”没有任何眷念，一想到沈宇敖，还有绑在他身上无法挣脱的离谱抱错身世，只觉来这世间一遭竟与这世间种种毫无半分瓜葛。

　　如果人有优劣，大概他就是众人口中最不屑一顾的那一类，或许很多年过后，依旧像个“过街老鼠”残喘余生。

　　他哥对他而言，是当今世上最重要的人了。

　　沈妙臣对着手机那头说完这一句话就声量渐弱，怎料屏幕上忽然跳出视频弹窗，他忐忑地接通——视频画面中，他哥正坐在隔壁市的观赏大巴中，鼻梁上架着墨镜，和着广播里旅游景点的介绍，朝他挥了挥手。

　　“……”上一秒的内疚变成了眼巴巴的委屈。

　　毕眠见状说道：“乖，回来送你礼物。”

　　目睹宿主像哄小孩一样将沈妙臣哄好的小百：“……”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JPG

　　小百用十分伤心的表情包攻击宿主，然后开始“嘤嘤嘤”求关注。

　　被满脑子哼唧电子音逼得瞬间清醒的毕眠：……大可不必。

　　小百这才收敛自己，将沈妙臣电话里说的话回味了一番，方才放宽心道：“看来主角还是按照当下位面世界的剧情线，没有偏差。”

　　吓得它以为这个位面世界就快崩坏了。

　　小百拍了拍胸脯，见沈妙臣已经做出决定，仿佛提前看到了日后站在位面世界顶端的A市大佬，它不禁心生向往，有意无意暗示宿主道：“据我观察，宿主你接近沈妙臣就是为了提前抱主角大腿吧？”

　　它兴冲冲靠近他，如近前耳语道：“靠别人多没意思，宿主你拥有像我这样的‘炮灰觉醒系统’，不仅能分分钟摆脱炮灰身份，就连‘主角’也唾手可得。”

　　“万千位面世界，像宿主你这种能绑定系统做任务改变命运的人，万中无一。”小百笑容扩大，继续引导道，“换句话说，宿主你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人。”

　　脑海中的电子音说得激情澎湃。

　　毕眠掀开眼皮，将墨镜推至眼前，动作优雅，如同影视剧里大隐隐于市的世外高人，对小百缓缓说道：“不信谣，不传谣。”

　　那宿主为什么既不做系统任务，又要主动靠近沈妙臣？

　　骗子。
　　小百气哼哼地叉腰。

　　听完这话，它刚想继续扔出符合人类欲.望的糖衣炮.弹——

　　宿主却道：“其实，你可以考虑换一个宿主。”

　　话音落地，毕眠能清楚地感知到脑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小百似乎面临宕机的风险，电子音愣了许久，方才低声回了一句：“一个系统在当下世界只能绑定一个宿主。”除非宿主被抹杀，否则它不可能主动脱离宿主。

　　不知怎的，听到宿主貌似说了句玩笑话的小百，莫名有些紧张，它总觉得宿主这句话就是在提醒它认真考虑。

　　小百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想追问他。

　　毕眠打了个呵欠，自顾自说道：“累了，到站了叫我。”

　　小百：“……”它就不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毕眠在隔壁市的旅游计划正有条不紊地进行。没过多久，沈妙臣就接到他哥的消息，他哥对旅游来了兴致，最新出炉的旅游计划已然遍布国内大半个区域。

　　算算时间，他哥在A大校庆那天还在外地参观某个美术馆。

　　沈妙臣捏着那张观看A大校庆表演的入场券，目光流连了片刻，然后伸出手将其递给更需要它的同学。

　　同学见状面带感激地接过这张入场券，揽住他的肩膀难掩激动的心情，一边奔向教学楼一边回头大声邀请他到家里去做客。

　　随着像“骆承典、骆润萧两兄弟”一样藏在暗处的霸凌者被公开处理，A大的校领导也随即更换了一批。曾经或多或少经历过A大校园霸凌事件的同学，更加珍视难能可贵的校园生活，重拾热爱，对周围的同学释放善意。

　　校园里，迎面和他打招呼的同学比比皆是。他似乎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正时刻包围着他。

　　沈妙臣在练习室排练完毕，停下脚步，四周尽是赞叹和掌声。围上来的同学积极地向他提问，并现场演示了同样的动作，想让他帮忙调整不足之处。

　　或许这就是，马术俱乐部老板时常提及的“良性竞争”。

　　他呼出一口气，转脸看向墙面上的校庆倒计时，排练结束后继续留在练习室独自加训。

　　看着镜中的自己，沈妙臣不断微调表演动作，力求融入角色，唤醒五感与角色的呼吸同频。

　　A大校庆这天，有闻声而来的媒体涌入。镜头围绕着台下的校领导，以及在各行各业有所建树的A大校友。

　　舞台上，每位同学都在向观众阐述自己对世间万物的理解。

　　沈妙臣站在后台等待着主持人的进场信号，与料想的不同，他异常平静，甚至放松心情去欣赏其他同学的精彩表演。

　　当他上场的时候，舞台灯光照耀了他身前的一方天地。徐梦芸坐在底下乌泱泱的人群中，举着相机朝他扬手示意。

　　眼里现出笑意，紧接着，他闭上双眼，仿若随风而动的笔者，行走绝壁的侠士，每一道身影既决绝又轻盈，袖中可见力挽狂澜之势。

　　台下的视线悉数跟随舞台上那抹人影，很快投入其中。

　　媒体的镜头也赶忙记录下这一幕，生怕错失了某个瞬间。

　　前排观看的一众校友纷纷点头，和左右之人交流起来。

　　表演进入尾声，徐梦芸惊呼一声，对刚刚完成高难度动作的沈妙臣露出崇拜的表情，她手里拿着相机，心里还想找找包里的笔记本记录自己的求知欲，准备待会儿问他请教几个相关专业的问题。

　　“我来帮你拿吧。”不知何时，身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徐梦芸方才只顾着看相机，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的“同学”竟然是沈妙臣的哥哥。

　　她盯着身边人和他手里同样找好视角的相机，惊喜道：“沈妙臣说你有事没办法到场观看他的演出，还拜托我记录演出过程，给你打包一份在家看来着。”

　　徐梦芸说着就将视线投向舞台上谢幕的沈妙臣，正想对他示意，就发现沈妙臣已然知道了他哥的到来，调整好呼吸，面对他哥的目光，再次向众人微笑施礼，为这场表演画上句号。

　　一下舞台就想直奔观众席的沈妙臣却被某位校领导出言拦住，校领导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房间，“有位大导演想见见你。”

　　至于其他，一个字也没透露。

　　沈妙臣怀着疑惑和警惕的心情推开门，见这位导演起身走向他，仿佛当即见到了不修边幅且以严厉著称的导师，他顿时紧张起来。

　　“沈同学，你进步很大。”这位导演和他握手时，眼里的光亮有些灼热，让沈妙臣平复的心情变得有些起伏。

　　沈妙臣疑惑道：“您是……”

　　只见这位导演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笑道：“瞧我这记性，忘了，你还不认识我。”

　　说着他就从身侧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社交账号上无数网友转发评论的那条“孟导留评”热搜。

　　沈妙臣霎时呆愣在原地，被接二连三的巨大惊喜砸得有些不知所措。

　　“您是孟导？”他禁不住问出声来，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太失态了，刹那间红了耳根。

　　孟导见他这番神情反倒想起了初入行的自己，语气更加柔和道：“沈同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拍电影？”

　　孟导说他很契合电影里的某个角色，正好剧组还没找到合适人选，建议他可以去试一试。

　　沈妙臣难以置信，直到接过孟导给的剧组联系方式，目送他离去的身影，方才回过神来。

　　毕眠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将旅游带回的礼物送给沈妙臣，恭喜道：“预祝你马到成功。”

　　沈妙臣收下礼物，顿时斗志昂扬，捏起拳头道：“哥，我会加油的。”

　　盯着宿主和沈妙臣左看右看的小百：“……”感动，但插不上话.JPG

　　见两人走在去食堂的林荫小道上，小百见缝插针道：“宿主，虽然沈妙臣这次只拿了个小角色，但出演孟导筹备的电影会直接影响他之后的演艺事业。”

　　小百已经预见到沈妙臣获奖不断，摘取“影帝”头衔的一幕幕了。

　　要说当看到沈妙臣准备演艺圈和商界兼顾时，它只是松了口气，那现在遇到完美符合剧情线收束的“出演孟导电影”事件，它径直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这个位面世界绝对不会崩坏！

　　小百信誓旦旦地向系统界提交了一份“本世界无异常”的千字报告。

　　面对奋笔疾书的小百，毕眠很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忍住了。

　　希望不要变成千字检讨。
　　毕眠在心里替小百祈祷。

　　小百在他脑子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看着因为接到电影角色的沈妙臣越发努力提升自己，不禁嘀咕道：“小角色而已，以沈妙臣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

　　沈妙臣过于重视了。它理所当然地认为，作为位面主角，气运加身是常规操作，就算得不到孟导的认可，还有王导、李导……总之，沈妙臣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得到翻倍的收获。

　　小百觉得沈妙臣不必这么辛苦。毕眠闻言并不赞同，“无论角色大小，无论他是否气运加身，他成功的关键是过往每时每刻的付出，而并非一句‘运气好’就能给他定性。”

　　即便如此，小百还是认为沈妙臣作为主角，他的一生都会被位面世界安排的剧情线支配。

　　但很快，现实却像一道晴天霹雳，直冲它的脑门。

　　“沈妙臣拿到了男三号的角色！”

　　小百瞪圆双眼，死死地盯着沈妙臣发给宿主的那条消息，赶忙否认三连，吓得匆忙去搜索与沈妙臣相关的剧情线。

　　“还是没有变动。”小百看着一切正常的提示，内心却变得焦躁起来。

　　哪怕身为系统，它也不喜欢未知和失控的事态。

　　“宿主、你做了什么？”

　　小百不确定地问起心底的疑惑，如果宿主接近沈妙臣的目的不单纯，大概率与沈妙臣剧情线有所偏差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毕眠见突然变得满心戒备的小百，似乎对它的话中之意毫无察觉，只道：“能力是因，回报是果，因果循环是世间法则。”

　　简言之，沈妙臣能拿到这个超乎意料的角色，一切早有迹象。所有人都在位面世界的既定轨道上行走，至于是主动还是被动，正如“炮灰觉醒系统”的出现。

　　小百应该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只不过，其他人的觉醒如同蝴蝶翅膀，暂时掀不动滚滚的风浪。

　　可主角能够做到。

　　这就是他为何要接近沈妙臣的理由。

　　抛开小百所知的“位面崩坏”结局，还有另一种，系统界讳莫如深的变化——主角意识觉醒，以自身力量破除“命运”束缚，重塑位面世界。

　　当下的位面世界，自然而然就会脱离系统数据库的监视。

　　或许，就连小百也能重获自由。

　　毕眠没有向它深入解释。

　　小百听着他的回答，已经改好报告准备将“宿主异常”的怀疑送上系统界，但思来想去，最终想摁下发送键的手被迫停在半空。

　　洞悉所有的毕眠收回视线，笑道：“小百，我们去妙臣的剧组探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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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