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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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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唐韫庭望着她说,“江厘厘,你忘了,我的工作都在南城。”
江厘厘当然不理解,“但你的家在a城啊。”
唐韫庭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其中的曲折,所以只能沉默着。
男人面庞平静,目光温和地望着前方,江厘厘不满地嘟了嘟嘴,她太熟悉这种感觉,每当唐韫庭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代表谈及到了他不想说的或不能说的事情了,她很不满,这人对她的生活与人际关系倒是无比好奇,一旦谈及到自己,总是闭口不言,是有多神秘。
江厘厘换了个问题问他,“南城是什么样的?”
唐韫庭弯唇,“怎么,想去那里玩?”
江厘厘反问他:“去的话你带不带我玩呢?”
唐韫庭点头:“当然。”
江厘厘弯唇,总算高兴了点,罢了,他不想说就不说吧,也没关系。
陈甫开着车子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唐韫庭看了她一眼,说:“走吧,送你回学校。”
江厘厘忽然扯住唐韫庭的衣角,她的手莹润白皙,小小一只扯住他黑色的上衣角,唐韫庭停住,回头好奇地看她。
江厘厘望向他眼睛,难得有些正经:“唐韫庭,对不起,又麻烦你了,总替我收拾烂摊子。”
唐韫庭想到她前一天的所作所为,是时候又翻起了旧账:“怎么,江厘厘,现在不是要和我保持距离划清界限的时候了?”
虽然早些时候是有些闹脾气,但此刻就冲着对方揪着他去找渣男算账这件事来讲,江厘厘就不能再对他有置喙,心里那点微妙的怨气已经彻底烟消云散,她笑了笑,说:“我觉得还是待在你身边比较安全,感觉你就像一张护身符,无论我闯什么祸,你都能有办法解决,唐韫庭,你真厉害。”
唐韫庭无语又无奈,本来是有点生气,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实在生气不起来,还忍不住想笑。
唐韫庭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又说:“你少谈点恋爱别把自己搞得乌烟瘴气我就谢天谢地。”
江厘厘笑,真的应下来:“我答应你。”
唐韫庭看向她。
江厘厘说:“我以后会对感情更慎重一些,不再被那些花言巧语轻易迷惑。”
唐韫庭:“……”
“我以后要谈恋爱的话都先让你把关好不好?”
唐韫庭有些应付不来,他自然地躲避开她的眼睛,敷衍地嗯了一声。
江厘厘弯唇,又说:“不过唐韫庭,这样的话你要多在a城待待哦,不然如果我又鬼迷心窍了怎么办。”
唐韫庭嗤了一声,低低的声音和着雨声,也隐在雨声里。
…………
时间的轮盘快速旋转到了12月份过后,a城已经彻底进入了冬天,如果出门在外不把自己裹得厚厚的一定会冻的感冒,气温最低的这段时间总是会让人想的很多,想过去,想现在,想未来…江厘厘强撑着度过了在校的最后一段时间,终于迎来了每个大学生都无比兴奋的时刻,除了通知爸爸妈妈以外,江厘厘还给唐韫庭打了个电话,她等待电话被接通,一开口就是兴奋的语气:“我要放假了唐韫庭!”
唐韫庭正在秦牧新那儿,两人独自待在办公室,接电话的声音难免会被听到,不过他也没介意这件事,还是接了。
此时秦牧新睁大了眼睛看向他这边,他灵敏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唐韫庭也挺高兴的,不过说话的语气隐藏了些,只是唇角微微勾着,耐心温和地问她目的:“然后呢?”
江厘厘好奇地问:“过年之前你会离开a城吗?”
唐韫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不是说让我留下来替你把关吗?”
江厘厘不太相信他这话的意思,她问:“真的?”
“嗯,如果我要离开a城我会提前跟你说,至少…”唐韫庭在这里犹豫停顿了下,半晌,他才说,“至少,过年之前不会。”
江厘厘觉得挺高兴的,又多了个人在a城,那过年不会无聊了,她可以去找唐韫庭玩。
江厘厘随口问:“要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年吗?”
唐韫庭淡声说:“当然,春节不都是和家里人一起过的吗?”
江厘厘说:“我们家今年只有我和我爸妈,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都外出旅游了,估计年后才回来。”
唐韫庭问:“这么巧都出去了?”
江厘厘解释:“不是,是他们组团一起去的,说想出去玩说了好几年了,今年终于凑了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
唐韫庭听完后说:“他们感情真好。”
江厘厘笑:“那当然。”
忽然又有点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大学都快毕业了。”
唐韫庭说:“是,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才读高二呢。”
江厘厘问:“唐韫庭,三十岁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唐韫庭不知道是故意还击她还是怎样,就轻飘飘地说:’“不知道,反正…我的二十九岁比我的二十一岁过得自在一些。”
江厘厘气的当场挂断了电话,这天没法好好聊,对面这个奔三的老男人是个幼稚鬼。
…………
然后又是许久的不联系,江厘厘还挺忙的,忙着学习,忙着思考以后的人生规划,她会的东西很多,但都没有一样是说绝对热爱非它不可的,她在思考等毕业了以后要去做什么样的工作。
关于唐韫庭,江厘厘在背后和江士腾聊过一次他。
她和唐韫庭不联系的那段时间,江士腾倒是和他吃过几次饭,都是在外面吃的,江厘厘也不知道他们聊过什么,不过也总都是男人的那些话,江士腾有时候是清醒的回来,有时候是酩酊大醉的回来,醉酒回来的时候江妈妈就会出来照顾他,把他扶进房间,给他煮醒酒汤,江士腾一般会在房间里说着梦话,说的梦话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喝啊,来,韫庭,咱们再喝一杯,不喝尽兴不准走!
江厘厘倚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心想,这两人关系可真好,三天两头约,没见唐韫庭对她这么殷勤。
有一天的饭桌上,江士腾说到了唐韫庭,江厘厘悄悄地竖起耳朵听,又边扒拉着饭边自然而然的打听:“爸,你跟唐叔叔怎么认识的啊?”
江士腾说:“四年前,咱们家和唐氏集团有合作,我们就是因为这个认识的,他和他哥哥是我们这个案子的对接人,全程几乎都是他在和我们家跟进合作的细节与流程,但唐氏集团最后敲定的负责人却不是他,而是他哥哥。”
江厘厘不理解:“为什么啊?”
江士腾说:“还能为什么啊,唐家的父母偏心呗。”
江厘厘愣了愣,有点没想到这一出。
江士腾说:“其实这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他们家从小偏心大儿子是出了名的,即使到现在,也没有改观一点点,唐韫庭在a城买了房子,你说明明自己有家,还只能住外面的房子,有家不能回,这多可怜,他的那个哥哥也不是什么善茬儿,那天我还碰见他们两个说话,他哥哥的态度这么多年了,非但没有改变,还变本加厉了。唉,总之这里面的事情要真说起来怎么都说不完,深着呢。”
江厘厘一时半会儿真没去办法理解:“为什么要偏心呢,都是自己的孩子,不是说,天底下没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父母吗?”
唐家的那些事江士腾这些年听了个七七八八,他了解其中的细节,所以他觉得不难理解,甚至深知其中的真相:“父母这个身份天生带了威严,有时候会把自己的期待强加在下一代身上,如果对方没有按照他们自行设定的计划去做,期望就会落空,这时候,当然是更顺从,更乖巧的那个角色更讨欢心。”
江厘厘愣了愣,江士腾从小到大都懒得和她煲鸡汤,这还是难得的跟她讲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江厘厘又忍不住想,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也是为人父母的角色,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让江厘厘觉得怪愧疚的,总感觉自己作为子女这个角色来讲是不是也做得不够好。
“爸爸,那为什么你不偏心呢?”
江士腾看着她,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希望我的女儿天下第一顺心顺意啦。”
所以养她的这么多年,即使口头上批评,却从未对她真的有过分的要求,就是希望她可以随心所欲的过自己的人生是吗。
江厘厘内心一片潮湿。
突然在这一刻懂了江士腾的苦心。
她共情江士腾,也共情了唐韫庭:“所以爸爸,你才会这么喜欢唐叔叔是吗,你喜欢会努力做自己的人。”
江士腾没说话,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