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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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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至过年前,唐韫庭在a城参加了一个酒会。这个酒会的举办人跟唐韫庭认识,两人是大学同学,学的是同一个专业,以前因为家境相似,总是很聊得来,后来毕业以后少了些联系,直至他离开南城以后,来往就彻底少了。
这次也是因为机缘凑巧,两人再次见到了。
酒会上,居子明说:“你这些年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跟你小子聊天开心,有什么就能说什么。”
唐韫庭喝了口酒,嘴角噙着笑意:“你也没变。”
居子明打量着他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古怪:“我以前一直怀疑你跟你哥是不是亲生的,你叛逆的不行,全身都是反骨,你哥呢老实斯文,同样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性格能差那么多。不过你刚刚这个笑容倒真的有点你哥那味了。”
唐韫庭:“……”
居子明拐了话头,又说:“不过你别这样笑,我渗得慌。”
唐韫庭看了他一眼:“?”
居子明说:“你不知道啊,我们家最近和你们家有合作,我现在天天都要跟你哥打交道。你哥这个人,以前没深交还感觉挺斯文的,怎么一深交总感觉阴森森的,每次跟他聊完天都感觉像被泼了盆冰水一样。搞得我现在我看到你这张脸都有点应激,对,就是刚刚那种笑,皮笑肉不笑,很瘆人。”
唐韫庭:“……”
唐家的那些事儿居子明也听说过一点,但不是很了解,他问道:“那你呢,你和你爸妈现在的关系还那样僵吗?”
唐韫庭含糊其辞:“在好一点。”
居子明:“那你和你哥呢?”
唐韫庭说:“我们挺好的。”
居子明显然不太相信:“是吗?”
唐韫庭说:“父母的态度和他没关系,在这些事情上没有他的错。”
两人本来正聊着,居子明眼神一转,突然看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熟人,他犯难,立刻想跑,悄声和唐韫庭道:“说曹操曹操到,唐韫庭啊,我先走一步了,你们兄弟聊啊。”
唐烨煜走过来的时候居子明已经溜之大吉了,他就是看到了居子明和唐韫庭在一起才过来的,现在他一来对方就走了,唐烨煜质问唐韫庭:“不是不回来a城了吗,怎么又非得回来?”
唐韫庭早已习惯了,一点都没被激怒,淡淡地反问:“哥不欢迎我?”
唐烨煜一滞,又道:“你和谁倒是都能聊得开心,我和居总天天共事,他见到我就走,怎么,你们是聊了什么我不能听的事情吗?”
唐韫庭帮居子明找了个理由:“你想多了,他有事要忙才先走了。”
唐烨煜持续阴阳怪气:“有事要忙倒是有时间和你一直聊天。”
唐韫庭点了点头:“我觉得有人对你的评价是对的。”
唐烨煜:“?”
唐韫庭诚恳地道:“和你聊天确实是像感觉被泼冷水一样。”
唐烨煜一时气的滞言:“你…”
…
…
唐韫庭不想跟他再纠缠下去了,他转身想去再拿杯酒喝,然后就突然看到了熟人,他一滞,实在是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停顿了一秒才走了过去打招呼。
“江总。”
隔得不远,江士腾把刚刚那一幕全部收入眼底,他也是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唐家两兄弟的关系还是这么紧张,看这个态度,估计唐家那两位还是偏心偏得紧。
两个人几年没见,江士腾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他。
他点了点头,说:“聊聊?”
唐韫庭也点了点头。
江士腾问:“这几年在南城过得还好吗?”
唐韫庭微微低头,笑得谦逊:“托老天照拂,一切都算顺利。”
江士腾摇摇酒杯,说:“还是变了些,没前几年那么年轻气盛了。”
唐韫庭弯唇笑,“那时年轻,又郁郁不得志,不懂得转圜和隐忍。不过江总的一句低估总是暂时的,希望唐总不要灰心我一直记在心上。”
江士腾愣了下,道:“一句话而已。”
唐韫庭笑:“对江总来说只是一句话,对我来说确实不可多得的安慰。当时的情景里只有江总肯站在我这边,其实那时候我人微言轻,江总不必要这样做的,您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这句感谢也都是应该的。”
江士腾说:“这一路走来,很辛苦吧?”
唐韫庭愣了愣。
江士腾觉得这小子挺让人心疼的。所有的付出与经历只字不提,全都化作一句都算顺利,那其中的曲折是什么样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江士腾自觉也未做过什么恩惠他的事情,他却态度毕恭毕敬,口口声声都是在提感谢,不知道是受过多少偏心,才能一丁点好就记这么久。
“你那日说来日方长,我就知道不是诓人的,唐总是能言出必行的人。”
唐韫庭确实有过很多挚友。上天替他关上了亲情的这扇大门,又像报复补偿一样给他开了好多扇友情的窗,除了新牧新他们以外,从小到大每个阶段都有数不完的朋友。但是在这些朋友里面,江士腾又有些不一样,他更像是一个长辈,说的话总能无意间戳中他心中最隐秘的角落,他的那些伪装在别人那儿神秘又强大,在他这儿跟张透明的纸一样薄弱,他总能一眼看见他的内心深处。
几年的时间里,身边的朋友都替他高兴事业顺利开花,也只有江士腾第一句话问的是,这一路走来,是不是挺辛苦的。
唐韫庭觉着江家的这对父女都有种魔力,这俩人出的牌总跟平常人不一样。
“回来a城以后一直想去拜访您,但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遗憾,能有这样的机会当面跟你说一声感谢。”
果然年月催人长,不过几年时间,这小子说话都开始变得文邹邹了,叫人听着怪不习惯的。江士腾说:“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既然现在常回a城了,那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唐韫庭笑了笑:“你说的是。”
忽然心头一顿,他犹豫了下,还是故作平常地开口:“江厘厘最近还好吗?”
“她呀,好着呀,她有什么不好的,过段时间放假了就回来住了,对了,她大三了。”江士腾突然想起来了,“对了,她前段时间是不是碰上你了,还讹你请客吃饭来着?”
听闻了她过得好唐韫庭就放心了,他解释:“不是她讹,是我应该买单的。”
江士腾摆了摆手:“这可不行,她一个女孩子平白无故的蹭吃蹭喝算怎么回事,她就是被我宠坏了,大小就没什么规矩,小时候你见过她吧,当众就能把给客人吃的东西端走算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女孩子,可难管了,说重了怕她难过,说轻了又没震慑力,也不知道她在学校有没有谈恋爱,要是哪天哪个臭小子敢把她骗走,我肯定要打断他的腿。”
唐韫庭莫名地咳了两声。
江士腾关心地问:“怎么了这是?”
唐韫庭摇摇头摆摆手,蹩脚地为自己解释:“没…就是最近天气转凉,可能有点感冒。”
他就是想到了江厘厘那6个前男朋友,按照江士腾的说法,估计还得准备6条棍子。
江士腾说:“不聊她了,你有空来家里吃饭,我让你嫂子煲点汤给你喝,她那汤煲的一绝,保证你一喝什么感冒头疼全都痊愈。”
唐韫庭想要拒绝。
江士腾看出来了,立刻不容置喙地说:“小病也不能拖,很多时候我们身体的健康问题就是因为忽视小病带出来的,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你来我家吃饭。刚好四年前那顿没吃上的饭四年后也算是能补上了。”
唐韫庭静了一瞬,到底又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行。”
…
…
那天晚上,唐韫庭回了自己住的地儿。
在路上的时候,陈甫觉得他有点沉默的过分,许久,他才开口,说:“明天我们要去趟江家吃饭。”
陈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哪个江家?”
唐韫庭耐心地说:“江氏集团江家。”
陈甫以为:“你碰到厘厘小姐了?”
唐韫庭:“是碰到江总了。”
陈甫哦了一声,应好,半晌又问:“那厘厘小姐会在吗?”
唐韫庭摇头:“不知道。”
“您没问?”
“问这个做什么?”
陈甫:“……”
正主的内心是个谜,他也不了解唐韫庭的内心在想什么。
半晌,就在陈甫以为唐韫庭不会再说话,他们要一路沉默到目的地时,后面的男人又开口了:“对了,你帮我准备些东西。”
陈甫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