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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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洛染他们和上午一样正常去上工。尤其是在推出了旷工这条死亡规则后，他们当然更不敢不去工作了。
下午的工作和上午是一样的，洛染他们还是去负责高压锅烹饪。
由于来的时候还比较早，车间里除了他们还没什么人。
洛染正准备过去打开锅盖子，结果意外的是，高压锅竟然已经自己启动了。
热气不断地升腾往外冒出，洛染心里一惊，随即便猜到了什么，他立刻按下了停止的按钮。
然而打开锅盖后，他就看到此刻全身被挤压在锅里早已不成样子的唐老太太。
一旁的毛婷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后，惊声尖叫起来。
尖锐的叫喊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如果不是车间里本身噪音就大，彼此隔得又远，说不定会把其他工序的人全都招过来也说不定。
和陆续到来的其他工人相比，他们的反应明显要强烈得多，最后终于还是惊动了曹主任。
然而匆匆赶过来的曹主任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写满了——
激动和欣喜。
就像是等待了许久，终于得逞的那种神情。
高压锅里全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根本无法再继续完成烹饪工作。
但曹主任却盯着洛染的方向道：“好好干活啊，新人们。记住了，随便旷工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说完这段话，曹主任就笑着独自离开了。
这里不是宿舍，没有宿管员过来打扫卫生，洛染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有些难以接受的可能——
“不会是让咱们收拾这里吧？！”徐小东总算说了句有点价值的话。
虽然在场的这三个人都不想听懂这句话。
洛染看看他，又看了看已经吓到麻木的毛婷，十分无语地追上了刚离开不久的曹主任。
曹主任经过刚才那事心情变得挺好，一路哼着小曲，步伐都轻盈了许多，洛染追上来的时候他已经马上就要出车间的大门了。
不过还是被洛染从身后一把抓住了。
曹主任：？？？
洛染冷眼瞧着脸色突变的曹主任，沉静地说道：“主任，烹饪的高压锅脏了。”
曹主任一听是这事儿，就差当场笑出来了，“所以呢？”
“您不得帮忙刷锅吗？”洛染继续说道。
曹主任这回更想笑了，他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
“不刷锅就没法干活，不干活就完不成单子。”洛染又道。
“保持锅具的清洁那是你的任务。”曹主任没被对方带到沟里去，压根没打算答应。
“您安排工作时给我安排的是高压锅烹饪，不是高压锅洗涤。”洛染坚持不退让，态度非常坚决，“要么刷锅，要么换锅。”
“你……”曹主任只觉自己血压都要上来了，这个新人怎么废话这么多，“换什么换，换不了！赶紧滚回车间干活去！”
洛染没想到曹主任明明挺在意车间任务的完成，却死活不肯同意，看来在曹主任心里，难为他们这些新人才是第一要务。
想到这里，洛染也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了，他干脆地往前一屈，直接捂着胸口一副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模样，本就白皙的皮肤此时更显苍白：“主任，我好像、不行了……”
曹主任心说你这是又要闹哪出儿？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洛染：“主任，我看了那高压锅，有点恶心、头疼、发晕、浑身无力……我要请病假！”
尽管前面说得十分软弱无力的模样，最后的“请病假”三个字倒是说得掷地有声，不容拒绝。
“……”曹主任已经不想看他在这儿装林黛玉了，他现在只想直接动手掐死他。
“主任……”
大概是真的被缠得烦了，又找不到可以收拾洛染的理由，曹主任最后居然真的同意了，联系了其他工人直接把锅抬走了，换了个新锅。
达成目的的洛染终于满意地回到了车间。
留在原处的徐小东独自面对那高压锅早就要不行了，他现在反而有点羡慕毛婷，因为毛婷已经一副彻底麻木了的模样，谁叫她都不吭声了。
殊不知这副模样也是一种逃过一劫的幸运啊！
看到洛染回来，他简直像见了救命恩人一般，恨不能冲上去给洛染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他更没想到的是，洛染后面还跟了两个工人，他们把装了唐老太的高压锅直接抬走了。
徐小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洛染出去这一趟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大概是看懂了徐小东的表情，洛染体贴地解释道：“我去找曹主任帮咱们刷锅或者换锅。”
“他、他同意了？！”徐小东眼珠子都瞪圆了，这曹主任还能听洛染的话？
“如你所见。”
洛染轻飘飘地回了这几个字，然后就抱起一堆罐头塞进了新放进来的高压锅里，开始工作。
刚才去找曹主任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在徐小东还一脸茫然的时候，身后的毛婷突然有了动静。
毛婷两眼无神地望着已经开始干活的洛染，念叨着：“没有人在意……没有人在意我们的死活……”
唐老太太死了，可就像没死一样，无人在意。
岳霖也好，洛染也好，他们根本不在意。
……
“自然是无人在意。”洛然不仅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甚至还开口回应了她，“除了自己。”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不为之努力，难道还指望别人上赶着来救你吗？
“上工，就要好好工作，锅不换，完不成任务的后果谁来承担？你吗？”洛染这次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毛婷，只是背对着她继续干活。
他去找曹主任也是冒了风险的，毕竟没人知道曹主任对“病假”会有什么反应。锅里的算是唐老太太的遗体，他虽然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但是让他直接动手去拉扯遗体，他也觉得不合适，而且还可能影响工作的完成。
反正怎么样都会不合适，那为什么不选一个既能让他舒服些又能保证完成工作的办法呢？
毛婷这次没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下午的工作结束了，众人在车间门口汇合，得知了老太太惨死的事后，更没心思去吃饭了，基本都想在天黑前返回宿舍，但是洛染又惦记着抽屉里的那份事故报告，很想再过去看一眼，毕竟主任这时候可能在吃饭和休息。
还是刘菁菁劝阻了他，说天看着马上黑了，下午又没了一个人，不要冒险了。他这才作罢。
回去的路上，洛染一直想着事故报告的事，其他人的氛围则还要低沉的多。
能猜到老太太凶多吉少不假，可真正知道了，甚至亲眼看见她的惨死，那效果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连岳霖听到她的死法都多少感到心悸，他也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画面会是怎样，洛染倒是真有魄力，还知道追上曹主任去找他换锅。
否则后面说不定还会牵扯出什么死亡规则来，比如消极怠工会不会等同于旷工？
众人到了宿舍里，没人再提找线索的事，纷纷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洛染独自躺在床上，大脑难得放空了一会儿。
这两天他本来就没怎么休息，大脑还一直高速运转，陀螺也不带这么转的。
正放空养神，只听“咔哒”一声，床边的窗户忽然就自己开了。
洛染猛然抬眼看向地上的影子。
……有什么东西从窗户那里爬进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