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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灵异的开端 ...

  •   “天天你饿吗?”陆淮洲资料看得差不多,合上了本子,蹦出这么一句话。

      在陆淮洲问出这句话以前,第五天以为他们这就要出门去调查了。他看了眼时间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五点,他从早上吃过早饭之后到现在,就只喝了半杯清茶。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意外地没有太重的饥饿感:“还好。”

      “你去帮我到早上那家店买份凉面吧。”陆淮洲会这么问的理由也不是他多么关心下属,纯粹是因为他自己饿了。

      这家早餐店存在的时间比陆淮洲在异闻社工作的时间还长。

      最开始只有豆浆油条,后来开始卖包子,再后来几乎囊括了大江南北各地的方便小吃。不过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每年十二个月,每个月做什么要看老板娘最近想吃什么。

      这个月是四川凉面。

      第五天记起早上那套煎饼果子,谨慎地问了一嘴:“还是少放辣,不吃香菜?”

      陆淮洲满意地看着第五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露出欣慰的笑容:“对。”

      第五天揣起手机就往门外走,陆淮洲冲着他的背影喊:“喜欢吃什么自己也买点啊!”

      第五天没有回头,一声“知道了”也不知道陆淮洲听到没有。

      走出异闻社的大门,第五天才感觉到胃在抗议。

      他给自己也买了和陆淮洲一样的凉面,店里的老板娘笑眯眯地问他,是不是小陆的朋友,他答自己是新来的打工的,老板多给他挑了二两面。

      两个人坐在整洁一新的餐厅里对坐吃面,忽略老涂对第五天做了不礼貌的举动,他收拾屋子打扫卫生还是很在行的。楼上楼下每个房间都整理得非常到位,陆淮洲对此非常满意。

      吃面的时候,陆淮洲又提起一会儿要去找白天来过的那几个人,第五天斯斯文文吃了几缕面,咽下去了才开口问:“老板,你登记那几个人的住址了吗?”

      陆淮洲摇摇筷子,脸埋在碗里,嘴里嚼着面条含糊地说:“不需要,我想找就能找到。”

      第五天没有再问。这大半天已经够让他发现,陆淮洲虽然是纯正的人类,可不是普通人。

      异闻社更不是什么普通的店铺。

      他的灵异体质为他招来了一个灵异度拉满的工作,他接受得很自然。

      招聘启示是突然飘到他手里的,当时他正在宿舍里上网,刷着几个招小时工的群,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异闻社虽然不寻常,对他来说却没有什么可怕的。至少老板是真真正正的人类,待遇又好,这就够了。

      吃完饭,第五天收了垃圾,陆淮洲左手搭上第五天的肩,告诉他“闭眼”,右手打了个响指,转瞬间他们所在地就发生了改变。

      第五天的脸上露出些许讶异,不算太过吃惊,陆淮洲没有给他这个时间。

      “跟上,我时间不多。”

      第五天在心里悄悄给陆淮洲的形象添了一笔:做正事的时候派头很足,是个急性子。

      他们所到的地方是一条热闹的小吃街,走上没有几步,第五天就看见白天来过店里的三个男人。

      他们并没有分开,正聚在一家烤串店外面撸签子喝啤酒。

      陆淮洲没有多废话,奔着唯一空着的椅子半点没客气就坐下了。

      带相机的男人打了个酒嗝,神志似乎不太清醒:“你是……”

      陆淮洲:“异闻社的老板,你们上午委托我调查安可可失踪的事。”

      “哦对对!我们还以为……”健壮男忙捂住了同伴的嘴,以为老板骗钱跑路了这种事,可不能当着人老板的面说出来。

      陆淮洲有点不高兴:“以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格子衫男赶忙摆手道歉。

      陆淮洲的时间真的很紧张,一分钟一百块呢,没空跟他们废话:“说说吧,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

      格子衫男人感觉陆淮洲心情不大好,怕惹恼了他,小心翼翼地问:“最近,是多近呐?”

      陆淮洲抬眼,视线在三个人之间转了一圈道:“七天之内。”

      带相机的男人不知是喝得太多还是酒量差,一句话颠三倒四翻来覆去的,醉得不轻。

      格子衫男人看他这样,怕是没法正常跟人交流了,便接过了话头。

      “我们就是上班,回家,没去过什么特殊地方。”

      陆淮洲斜眼瞧那人,看上去完全没相信他说的话:“遇到过什么灵异事件吗?”

      “这……”格子衫和健壮男对视了一眼,用眼神疯狂交流,却犹犹豫豫都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陆淮洲嫌他们太磨叽,要知道他地时间可是按分钟计费的,他一脚抬上了烧烤店的塑料桌,豪气地说:“异闻社附赠捉鬼服务,免费,说说吧。”

      “那,谢谢老板。”说话的是格子衫,因为健壮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死活都不愿意说话。

      这三个人前天去了一次安可可最后出现的地方,鹿鸣山。

      因为几个人都有工作,那天不是休息日,所以三个人约好了晚上下班之后开车过去。

      格子衫说他叫李慕,给一家小公司做系统维护,工作嘛和程序员类似,但没那么忙,工资也远不如人家大企业的程序员。

      带相机的大哥姓辛,名叫辛代是个自由职业者,什么都做过,最近一段时间迷上了摄影采风,大半的积蓄都拿出来买了摄影器材。那位健壮的男子人如其名,叫孙健,是一位健身教练。

      他们仨是在安可可的一次线下见面会上遇上认识的。李慕和孙健是同乡,两人年岁相仿,小时候就见过,他乡遇故知,一见面就很亲切。辛代比他们大两岁,第一眼就觉得孙健这一身肌肉拍出来应该很有美感,他刚迷上摄影,正愁找不到模特呢,便主动找他们搭话,三个人慢慢就熟络起来。

      就经济状况来说,最初相识的时候辛代应该是最有钱的。不过后来他在摄影上面砸了不少钱,号称自己穷的车都加不起油了。

      他们仨那天晚上本来想开辛代的车去的,可能是辛代真的加不起油,车落满了灰不说,开出去没多远,都没出小区就抛锚了,后来是李慕回去取了自己的车,拉着辛代和孙健去了鹿鸣山。

      要说去鹿鸣山那个晚上,可真是怪事频发,现在提起来还让人心有余悸。尤其是孙健,李慕这边刚开了个头,他那边就开始打哆嗦了。

      陆淮洲瞥了孙健一眼,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这人壮得一副牛都能掀翻的样儿,竟然这么怕鬼。而且李慕根本还没提到鬼啊!

      陆淮洲又偷瞄了第五天,这小子倒真是个胆大的,就跟听家常一样面不改色,拿着他那个薄荷绿的本子,听到自己觉得重要的地方还会记上两笔。

      李慕虽然是个搞程序的理工科出身,别说这讲故事的功底还不错,勉强算得上绘声绘色,偶尔还给来点伴奏乐——就是用筷子敲敲杯子敲敲碗沿。

      他们三人上车往鹿鸣山出发的时间大约是七点过,李慕刚下班还没吃饭,饿着肚子准备到鹿鸣山那边看看有什么吃的。孙健一天都休息,精神头很足,李慕把司机的任务交给了他。至于辛代,则坐在后座,举着自己的相机,不停地调整角度,时不时按下快门。

      第一件怪事发生在他们刚出城的时候。

      从市区到鹿鸣山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孙健知道辛代拍照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李慕又困又饿睡着了,他就一直沉默着没有出声。

      但他总感觉身边的空气似乎越来越冷,他看了眼空调的开关,自己确实没有开空调,但手放在出风口的时候,分明有阵阵冷风吹过来。

      睡着的李慕也感受到了,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孙健见状,打开了汽车的暖风,想驱散这阵莫名其妙的寒意。

      按理说现在是暮春,晚上温度虽比白天要低,可远不至于会觉得冷。孙健心里犯嘀咕,想着暖风吹一会儿应该能缓过来,可没成想,越来越冷。

      他明明开的是暖风,吹出来的风却依旧冰凉,他呼吸都开始有白气了。

      坐在后面的辛代不乐意了:“孙健,没那么热吧?空调开太低了。”

      “我我我,”孙健一连“我”了好几个,缓缓向后转头看辛代,“我开的,是暖风啊?”

      “你小子诓我呢?车里冷成这样了是暖风?”

      他们的对话吵醒了睡着的李慕,李慕没戴眼镜,特意凑近了看,心里也满是疑虑,小声嘀咕:“确实是暖风啊,好奇怪。”

      这时候孙健已经开始冒冷汗了,李慕倒是没太大反应,随手把暖风给关了,回头跟辛代说可能是车子哪里出了问题。

      三人再次安静下来,那股骇人的冷意也消失了。

      李慕说到这里,陆淮洲看了眼手表,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拍拍第五天的背:“我还有事,后面交给你了,仔细听着,最好能录下来,等完事儿了打车回来。”

      全都安排好了他才想起来问,“你一个人可以吧?”

      第五天合上本子,温柔地笑:“没问题。”

      陆淮洲走到一处人少的街角,一转身就回了店里。

      他躺在客厅沙发上,冲着吊顶上的乌鸦伸手:“账单。”

      其实就算不看账单,陆淮洲也大概知道自己还剩多少外出时间。

      那三个人付给他的定金是两千块,这点他已经从小添那里得到了证实。这次出去差不多花了十分钟,每分钟一百块,所以他的可使用金额还剩下一千块,可以支撑他离开店铺十分钟。

      十分钟够干什么啊!

      陆淮洲忽然想到了一点:“我有透支额度吗?”

      “根据店铺管理规定,老板可以使用不超过两万元的预借金额,但不建议使用。”

      “行了,闭嘴吧你个死鸟。”陆淮洲闷闷地呵斥了小添。

      陆淮洲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又想起一件事,一件可以揶揄倒霉系统的事。

      他拿着手上的账单怼乌鸦:“我说,现在都是电子支付,你这个是不是太老土了?”

      “电子账单正为您生成中……叮咚,请接收。”

      那声“叮咚”不是陆淮洲手机的提示音,是乌鸦小添模仿的。但陆淮洲的手机的确也收到了一份电子账单。或许小添以为自己卖了个萌,然而陆淮洲只想把鞋脱了甩它头上。

      对于它这种连续多次用存款余额打击自己的行为,陆淮洲表示,是可忍孰不可忍,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再有下一次,一定把它毛拔秃了烤来吃!

  •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洲:想吃烤乌鸦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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