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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真相(一) ...

  •   女人凄厉的叫声惊醒众人,陈时深迅速掐掉烟,朝男人道声谢后,带着卫翊往屋内冲去。

      男人在身后连叫他好几声,却都没能叫停他的脚步。

      两人进入屋子,就看见希尔夫人抱着赫蒂坐在满是家具残骸的地面上,而在离她们三步之遥处,站着一个浑身酒味的男人。

      男人看着进来的两人,语气十分不善说:“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进来的?给老子滚出去。”

      希尔夫人在男人的怒吼中抬起头,等看清二人后,她眼中的绝望瞬间变成希冀,向陈时深求助道:“陈记者,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陈时深这才注意到她怀里的赫蒂似乎受了伤,白色的裙子被鲜血染红,让看到的人触目惊心。

      他走到希尔夫人身旁蹲下,想看一下赫蒂的伤势时,不远处的男人似乎意识到什么,拿起手边的木棍大喊着朝他砸去。

      “就是你断了老子的财路,老子要弄死你。”

      一切发生得太快,陈时深根本来不及闪躲。就在他打算硬扛下这一棍时,一道黑影从身后将他抱住,替他承受了这一棍。

      卫翊的闷哼声在耳畔响起,陈时深的大脑顿时变得空白。

      他再一次给身边的人带来了不幸,他就是个克星。

      卫翊见陈时深脸色很差,以为还是误伤到了他,便忍着自己的疼痛,先询问怀里的人:“你没事吧?”

      陈时深醒过神,知道此刻不是自哀的时候。他摇摇头,反手扶住卫翊站起身说:“我没事,你还好吗?”

      “没事。”卫翊假装平静答。

      那男人看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没想到动起手来这么有力。

      男人见想打的人没有打到,正准备再次动手时,陈时深先一步制服住他,然后用巧劲掐住男人的胳膊,逼得男人惨叫一声,不得不松开手里的木棍。

      “啊,狗/日/的,你放开老子,操/你/妈/的。”

      陈时深眉心一皱,声音也彻底冷冽下来说:“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说完他松开男人的胳膊,顺便用点力将男人往旁一推,男人重重地砸到墙上。

      “你最好祈祷刚才那一棍没事,不然我让你的下半生在监狱里度过。还有……”陈时深转身看向地上的母女,“希尔夫人,为母则刚这个词想必您也听过,如果您自己无法强大起来保护您的女儿,那这条新闻我们恐怕报道不下去了。”
      “我手上掌控了一些证据,今天过来也是打算和您商讨一下的,现在看来不是很合适了。”

      陈时深从口袋掏出张名片放在一旁的桌上说:“这是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您要是还想得到我们的帮助,麻烦您先处理好这些琐事,再来这个地方找我。”

      留下话,陈时深扶着卫翊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这是卫翊第一次见这样的陈时深,他一直以为陈时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为此在初见时,他特别看不起他。

      可刚才发生了一切,完全惊呆了他。凌人的口吻,利落的出手,与他所认知的陈时深完全不同。

      或者说,他根本没能认真地了解过这个人。

      “欸,陈老师,你这身手不错啊,是有练过吗?”卫翊搭在陈时深的肩,打趣地问着他。

      陈时深没心情和他贫嘴,直言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又避而不谈。

      卫翊咂巴了下嘴,佯装很轻松的样子答:“就那么轻飘飘的一棍子,能有什么事。”

      实则,他背上火/辣辣地疼,但为了不在有些人面前丢脸,他正努力强撑着。

      陈时深也不理会他的回答,他搀扶着卫翊往巷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后,卫翊才后知后觉问:“我们今天不采访了,那现在去干什么?”

      “医院。”陈时深答:“去看看你的伤势。”

      “你说哪里?”卫翊大声惊呼。

      自从成年后,他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还是因为身边有人生病,他不得不去探望。
      他总觉得,去医院看病,并非强者该有的行为。

      现如今,他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怎么就要去医院看了呢,这不是看不起他吗?

      卫翊一把挣开陈时深的手,往后连退几步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见他抗拒的模样,陈时深以为他是害怕去医院。他正想用哄孩子的方式来哄一下卫翊时,刚才的记者大哥又不知打哪冒了出来。

      “欸,原来你就是星世界的陈时深啊!”

      “你……?”陈时深露出疑惑的眼神看向男人。

      身处新闻圈中,碰到熟人是常事,毕竟只要是那种能引起轰动的大新闻,每个星球都会派一些出色的记者前去报道。
      只是,他已经有五年没有出过这种新闻了,正常来说,现在新闻圈能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你好,陈记者。”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约翰,是启嘉报社的记者。”

      启嘉报社……陈时深不禁想起那个热情洋溢的大男孩。

      结果下一秒,他就听见约翰说:“诺里斯是我同事,你还记得他吗?”

      对于过往的那些人和事,陈时深是不太愿意记起的。他需要好好活着,而那些事情太过痛苦,他每回忆一次,就被折磨一次,那种感觉比生不如死还难受。

      但他又不想去否认他的过往,因为那是他这辈子里,觉得最幸福的时刻了。

      “我……”陈时深垂下眼眸,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卫翊发现陈时深的为难,打断两人的交流说:“喂,陈老师,你不是要带我去医院看伤吗?还走不走了?”

      这话的语气很不友善,但陈时深觉得这番话就像株救命稻草一样,他顺着卫翊的话朝着约翰充满歉意说:“不好意思,我的实习生受伤了,我需要带他去医院。”

      刚才发生的事情,约翰也隐隐约约看见了。他叹了口气道:“刚才就说让你们别去,你们还不听,现在好了吧!你快带他去医院吧,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好的。”

      陈时深重新搀扶住卫翊离开,约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远处的小助理走过来问:“老师,这人是谁啊,居然认识诺里斯老师。”

      “他啊!”约翰声音里多了几分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敬佩,“一个能被称为是英雄的记者。”

      *

      在去医院的路上,是陈时深开的车,卫翊坐在副驾驶。

      盯着窗外不停倒退的建筑看了许久,卫翊实在忍无可忍了,扭头看向驾驶座的人说:“我这根本没事,不用去医院了。”

      “刚刚是你说让我带你去医院的。”陈时深淡然答。

      卫翊不爽道:“我那是为了帮你解围,你不应该知恩图报,听一次我的话吗?”

      “嗯,谢谢你的解围。”

      听到陈时深的态度缓和下来,卫翊打算再一次提出不去医院时,就听见那人继续说:“所以为了这份恩情,我必须带你去医院看看,不然就成我恩将仇报了。”

      “……”

      论嘴上功夫,卫翊自知敌不过陈时深,索性继续看起窗外的风景,不理开车的人。

      陈时深开车很稳,车内的氛围也在两人的沉默中很静。

      过了许久,就在卫翊以为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下车时,旁边的人突然开口:“以后不要再这样冲动了,这一棍本来落不到你身上的。”

      “那我眼睁睁看着这一棍落在你身上嘛?”

      话音刚落,卫翊就意识到里面的不妥。他和这人认识不到五天,关系往深点说,也不过是一场师生情谊,怎么就到了不忍心的程度呢!

      为了着补回来,他别扭地嘟囔道:“还不是因为老袁把你当宝贝疙瘩,你要是受伤了,他又要说我了,他那个嘴能烦死人。”
      “再说了,就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受得住那一棍吗?”

      陈时深没理会他的毒舌,再次道谢说:“谢谢你,但我还是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

      他不想身边再有人为他受伤,他不值得。

      “我知道了,你现在怎么和老袁一样啰唆了。”卫翊有些不耐烦地嘀咕。

      陈时深哑笑一声:“好了,我不说了。到医院还有些距离,你可以休息一下,等到了我叫你。”

      “哦!”

      卫翊从没有在车上睡觉的习惯,但这次许是陈时深开得太稳了,他看着外面不太变幻的风景,不知不觉就陷入睡眠。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陈时深稳当地将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解开安全带,他准备叫醒睡着的人时,那一声“卫翊”却像卡在喉间一样,怎么样也出不了口。

      睡着的卫翊,和阿源简直一模一样。

      他情不自禁抬起手,想透过卫翊去触摸他的心底人,可在指尖触碰到卫翊脸颊的一瞬,卫翊倏地睁开眼。

      “你在干嘛?”

      面对那双充满压迫感的眼睛,陈时深骤然清醒,这不是阿源。

      他收回手,强装镇定答:“没干嘛,到医院了,我本来想叫醒你的,没想到你自己醒了,那下车吧!”

      “是吗?”卫翊表示怀疑。

      他睁眼的时候,明明看见了陈时深眼底无尽的悲伤和眷念,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很重要的人一样。也是在那一瞬间,他似乎见到了那个真实的陈时深。

      “是的,少爷,你快下车吧,再晚医生就该下班了。”

      陈时深的情绪收得很快,卫翊想从他的身上找一丝痕迹都没有。他收回视线,“嗯”了声后,下车跟着陈时深走进医院。

      下午的医院人很少,俩人一进门就有个智能型机器人迎了过来。机器人让卫翊填了份表格后,自动分配好医生,再将两人带到该医生的诊室。

      给卫翊看病的是位年过半百的老医生,医生等卫翊坐下后,扫了他一眼直接说:“先把衣服脱掉。”

      “?”如果这不是在医院,卫翊都觉得这医生想对他图谋不轨了。

      可这是在医院,他必须按医嘱行事。

      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脱掉上衣光着膀子也没啥。然而,卫翊的余光在旁边人的身上流转几轮,捏着衣摆的手顿了又顿。

      “嗯?怎么还没脱?”医生整理完上一个顾客的数据,回头看见卫翊的黑色T恤还在身上,推了下鼻尖上的老花镜说:“小伙子,你衣服不脱我怎么样帮你看?”

      “我……”卫翊想让陈时深出去,却又不知道怎么样开口。

      好在陈时深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主动站出来说:“你先看吧!我有些渴了,去买瓶水,你想喝什么?”

      “我都可以。”

      “好。”

      等陈时深走出诊室后,卫翊才大大方方地脱掉衣服。医生往门口瞟了眼说:“都是男人,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还害羞上了,难不成那是你对象?”

      “什么对象啊!”卫翊突然恼羞成怒说:“您别乱说,那是我老师。”

      “哦,原来是老师啊!”

      老医生说这话用的腔调很奇怪,卫翊总觉得他有其他含义,但又想不出来。

      陈时深说去买水,也真的去买了水,只不过买水的地方有些远,等他回来时,卫翊的看诊也结束了。

      “怎么样?”陈时深将买来的水递一瓶给卫翊。

      卫翊接过水,将手中的报告单给陈时深。上面一堆的数据陈时深看懂,但最下面的“一切正常”,让陈时深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卫翊看他松了口气的样子说:“我都说了没事,你还不相信。非要这么折腾一下。”

      “这样折腾一下,就能换个心安,也可以了。”陈时深说:“好了,我们去取药吧!”

      “哦!”

      两人到药房取走医生开好的药,待他们出医院大门时,天边浮现丝丝晚霞。

      “我们现在是回酒店吗?”卫翊跟着陈时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着。

      “不回去。”陈时深否认答。

      卫翊追问:“那我们去哪?”

      “圣特中学。”

      “去那干嘛?”

      “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真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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