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水晶湖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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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记着通往厨房的路线，薇莉塔再度重返了刚刚探索没多久的厨房区域。
这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但是后方窗户那儿却依稀透进来了些亮光，是月亮隐约在乌云后露出了个小角。
那些微弱的光只勉强让厨房的案板和部分工具能够被看清楚，却依旧让薇莉塔整个人沉浸在黑暗的笼罩之下，叫她离光亮愈发遥远。
走到案板的后面，在身影的遮挡下，案板也被一层阴影遮挡。
将‘肉块’放在上面，拿过一旁竖着摆放好的刀具，薇莉塔目光认真且专注地料理着手下的东西，沉默着一言不发，仿佛眼前便只剩下了手下渐渐被切割成同样大小的肉片。
月光缓缓移动到侧面，将她的半边脸照亮。
她专注而熟练地将肉切割、处理、裹上不知道过期了多久、留在这里的淀粉。
再烧热竟然还能联通电源的锅子，将肉片一块块地放在上面，小火慢慢煎烤，直到肉片出现滋滋作响的焦黄。
稚气又精致的脸似乎从没有过多的情绪外露，就连那眸子也一片死水，哪怕在光亮的映衬下也毫无波澜。
而这般阴森却又似曾相识的画面，却让原本头脑依旧迷茫、一头雾水的薇莉塔逐渐有些曾经记忆的印象出现了。
【“红烩小牛膝？或是法式蓝鳟鱼？”
男人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翻看着手中厚厚的病例。屋内放着舒缓的古典乐，听见厨房那儿传来了做菜的声音，他的话中带着笑意，猜测着今晚的晚餐。
“……煎肉排。”
将长发松松绑在身后的少女翻动锅中的肉片，她的模样实在是瞧不清，但是声音与薇莉塔的格外相似。
“好吧，你有权处理由你自己狩猎而来的食物。”
“不是狩猎，是净化。”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手下翻过了一页，提醒她：“记得做好去腥。” 】
“记得做好去腥。”
薇莉塔的声音在厨房内响起，她左右瞧了瞧，却一时找不到能够拿来用的辅料。
趁着锅中的肉还在煎烤，她再度走到了冷藏着一颗头颅的冰箱前，缓缓将冰箱门拉开，在对方的注视下将那印着骷髅头的瓶子拿出来。
白色的粉末悉数倒在锅里，在升高的温度中融化，挂在了‘肉片’上。
在料理期间，薇莉塔逐渐理解了那句话的含义。
——[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他的火焰必不照耀。]
人忤逆且违背了天父的旨意，他们深有罪孽，理应被净化。当这些罪人迟迟不肯面对自己的罪孽时，就应由天父的使者帮助他们净化心灵。
叫他们缄口不言，闭目悔改，虔诚地与天父沟通。
这便是她存活在世的使命。
将料理好的肉盛装在盘子之中，薇莉塔端起它，缓步朝着二楼走去，心下平静无比。
每朝上踏着一个台阶，她的思绪就要愈发清晰，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逐步拆解分析，最终映衬在脑海里。
罪犯杰克与游荡在这儿的杀人魔。
他们都是不听天父教诲、做着有害于世人的恶行。他们都是罪人，却又在此时全部游离在外，思绪混沌，不知悔改。
薇莉塔敲了敲门。
在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二楼的第二个房间被打开，里面的景象再度映入眼帘，饥肠辘辘的杰克闻到了肉的香气，愈发失去思考的能力。
门又被合上，手中的盘子被直接夺走，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
垂下眼帘，薇莉塔身边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又与以往的死寂不同，夹杂着怪异、略显神圣平和的平静。
而即便沦落于此处，天父也仍未将她抛弃，时刻指引着她找回失去的一切，回归正路。
她仍然还是天父的使者。
——恶人的光亮，必要被熄灭。
杰克此时的胃早已经疯狂地叫嚣着要吞掉这还散发着热气的食物，视线只要落在汁水四溢的肉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但他咽着口水，转了转眼睛，依旧保有最后的提防和戒备。
“这是什么肉？”
“……不知道，就放在厨房里。”
另一边的奥斯瓦尔德接上了话：“大，大概是猪肉，我曾经见过……”
杰克不再纠结，而是露出了友善的笑：“好吧，这一路来你一定累了，为了彰显一下我的友好和与你们结盟的真诚，就由你来吃第一口吧，小人偶。”
顺便向他证明一下，这盘肉有没有做其他的手脚。
奥斯瓦尔德在他的身后神色微动，有些担忧，但薇莉塔却毫无其他的反应，听从杰克的安排，拿起叉子插了一块肉，默默地递到了嘴边，撕咬了一口，咀嚼后将其吞咽。
她丝毫没有迟疑的动作反倒是叫杰克愈发地安心了。
他挥手打断了薇莉塔，捧着盘子开始大快朵颐，好填补自己空/虚了整整三天的肚子。在几口进肚，终于没那么饥饿后，他开始放慢了食用的速度，渐渐地发现这肉似乎与他常见的不太一样。
又咬了几口，在嘴里仔细地回味，他有些被甜腻隐藏下的腥味弄得反呕。
“这肉为什么这么腥？”
“……厨房里没有找到去腥的东西，只能做成这个样子了。”
薇莉塔声音淡淡地回复着，手在腰际停留，拿起了那没被杰克发现的、被遮挡在衣摆下的手/枪。
她缓缓地举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杰克的脑袋。
毫无波澜的蓝色眸子宛如屋外蕴藏着不详与危险的湖水，几近与黑夜融为一体，却又在即将送眼见罪人抵达天父身边忏悔的前一秒，隐约露出圣洁的安宁。
就是他，这个罪人
这个杀害了彼得的凶手之一
他不该继续如此肮脏又罪恶的存活在世界上
他应当被
——净化。
杰克皱了皱眉头，并未生出其他的疑问，继续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盘子上倒映的人影晃来晃去，不知为何，他突然抬起头来，瞧见了正对着自己的枪/口，不由得心下一惊。
薇莉塔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但预想中头颅迸开的画面并未出现，随着一声戏谑的咕唧声，黑漆漆的枪口弹出了个马戏团风情的小彩旗，一个大笑的小丑印在上面，向他们展现着自己的嘲讽。
“……”
薇莉塔的表情难得地多出了些惊讶和意外。
而杰克死里逃生，松了口气，他刚要面目狰狞地抓住薇莉塔，突然脑后一痛，无力地跌倒在地。
奥斯瓦尔德高举着手里的凳子，狠狠地砸在了杰克的后脑勺上，让他暂时无法挣扎着爬起身。然后又迅速地摸来被对方抢走的菜刀，压在他的身上，拽着他的头发叫他扬起脑袋，不带迟疑地划开了杰克的喉咙。
迸射的血溅了他一手，反复确认对方死亡后，奥斯瓦尔德才咽了咽口水，站起身，瞧向了低头看着那个手/枪的薇莉塔，刚刚也因此有些慌神了。
“薇莉塔，那个手/枪，哪里来的？”
也太不靠谱了
什么人啊，把一个危机时候拿来用的武器改造成那个样子
“……”
那上面的小丑越看越有嘲讽的意思，让人看了心烦。
薇莉塔暂时无法继续相信自己的舍友小丑了。
她将手/枪扔到角落里，不自觉地舔了舔牙，上面的甜腻依旧不散，却也发现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水晶湖1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