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一百零四章 致以辉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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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风间带着那部手机去了警视厅。
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充上电，然后第一时间开机。
风间不知道他期待在这部手机上看到什么，但无论怎么样，新之助那么慎重拜托他保管的物品，里面至少应该有什么留给他们的话，或者有关他卧底的线索，但是什么都没有。
整部手机干干净净，空空如也。
没有联系人，没有短信和邮件，没有照片，没有留言，没有任何文件。这样一部手机留给他的用意是什么？
因为手机本身的特殊吗？考虑到这点，风间十分小心地检查着手机的外观，甚至小心拆下了手机外壳，再次发现毫无异常。
留下一部没有任何信息的手机给他，风间想不明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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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小五郎终于约了酢乙女爱，这次柯南没再想办法拦截。
而听毛利小五郎说他有可能发现了野原新之助的消息后，酢乙女爱第一时间推掉了一切工作赶到毛利侦探事务所，这次是从保镖位置上退休，现在帮小爱处理其他事情的黑矶先生陪她一起来的。
“你说的龙泽雅治，”小爱并不敢抱太过肯定的期待，她已经在七年里失望过无数次：“请问有他的照片？”
毛利小五郎拜托了波洛的老板，从楼下波洛的监控中找到了龙泽雅治的图像截下来，他将手里被放大后带着些许模糊的照片递给酢乙女爱。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小爱几乎已经确定这就是小新。
哪怕他成熟了很多，哪怕他脸上带着伤疤，哪怕没有任何证据佐证，但小爱就是可以肯定。她曾经喜欢过那么多年的男孩儿，她永远都不会把他认错。
水雾在小爱纯黑色的眼睛中弥漫，一滴眼泪落到照片中龙泽雅治的脸上，小爱连忙用双手擦去泪珠，想要更清楚看到小新的脸，但紧接着，更多的泪落到照片上。
她就知道，新之助会没事的。
旁边的小兰已经感同身受抹着眼泪，毛利小五郎有些手忙脚乱地坐在旁边，只有柯南眼神复杂，他知道更多消息，但没办法说出来。
“请问，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黑矶直接问了毛利小五郎这个问题。
“这个嘛，”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他前段时间一直在米花町这边，但最近这段时间突然消失了，我有尝试去找，但……”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还是不能马上见到小新，黑矶沉默着，他也十分怀念新之助，因为小爱的原因，他也几乎和小新打了二十年的交道。
“本次的委托金会马上打给您，”小爱站起来转身往外走，打算回家组织自己的人在东京地毯式搜寻：“接下来如果有消息，还麻烦您立刻通知我。”
柯南终于在最后说了一句话：“那个，小爱姐姐。”
小爱停下来，背对着柯南擦了擦眼角之后才转过身：“柯南，怎么了？”
“风间警官也见过龙泽雅治哥哥，说不定警察先生也能帮你找人呢。”
酢乙女爱一定知道风间和野原新之助是朋友，如果这件事情不需要那么严格的保密，他可能会告诉酢乙女爱，柯南只是不忍心看到酢乙女爱这样盲目找下去。
小爱愣了一下：“谢谢你，柯南。”
走出毛利侦探事务所大门时，小爱已经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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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接到了小爱的电话。
“小爱？”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对于小爱找他的事情有所预感。
“你知道他还活着？”小爱的嗓音还带着沙哑，她并没有质问，或许只是请求。
如果风间承认了，那么小新就真的出现过，如果风间没有承认……酢乙女爱也不会放弃希望。
风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起身站在窗边，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着警视厅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你知道了？”
这并不奇怪，他没问小爱知道的途径，事到如今，这已经不重要了。
小爱的声音有些颤抖，或许是因为激动，也或许是因为难过：“他在哪？他还好吗？”
这个问题要比刚才的更加难以回答，风间深吸一口气：“重犯看守所。”
被警视厅特意休整出来关押组织成员的地点，在开庭之前，大部分重刑犯都关在那里，看守严密，每个罪犯都戴着镣铐，每个狱警都配了两把枪，一把装普通子弹，一把装强效麻醉弹。
“看守所？”小爱重复了一边：“他遇到了麻烦？”
看吧，只要是之前真正认识野原新之助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永远不是怀疑他做了什么，而是他遇到了麻烦。
“故意杀人，”风间只说了小新众多被起诉罪名的其中一个：“案件明天上午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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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高级裁判所第一审判庭，时间上午八点三十分。
所有申请了旁听的人都已经提前到达，法警也在现场维持秩序。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聊天，他们或是面带哀戚，或是神色肃穆，每个人都沉默地等着开庭审判的那一刻。
只有美伢和广志，他们两个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法庭的入口，等着再见到他们失去七年的孩子。
降谷零也申请了这次庭审的旁观，他和松田萩原二人坐在旁听席上，旁边还坐着诸伏高明。前面是伊达航年迈的父母和娜塔莉·来间。后面还有更多受害者的家属。
他们无一例外都期待野原新之助得到应有的审判，最好死无葬身之地，但有一个例外。
黑羽快斗，他伪装成了一名法警出现在这里。麦卡伦，或者说野原新之助，那家伙说过他们会在外面见面，他并不是来履行约定，只是来见证他被无罪释放的那一刻。不管有多不可能，但快斗觉得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办到。
其余人里，诸伏高明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是一个奇迹，或许是一个不可能的臆想。松田和萩原心情有些复杂，他们一边想要相信风间信誓旦旦说野原新之助不可能杀人这点，又不得不看那些血淋淋的证据，但不管怎样，野原新之助救过萩原，因此他们两个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彻底仇视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钟表的分针停在数字十二上的那一刻，肃静的法庭再次被推开了门。
两名身穿整齐制服的法警押着被告野原新之助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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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那么多人的凶犯，在没见到他之前，他们都以为他至少凶神恶煞，或者嚣张又恶劣，但是并不是，他低着头，额前稍长的发丝遮住了双眼，虽然高，但看起来瘦弱又苍白。
他的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镣铐，在众人的沉默中，他一步一步走向被告的位置。
新之助不敢抬头，不敢去与那些带着仇恨的目光对视。
\"小……新，小新！\"
他听到了有人正用沙哑而悲痛的声音喊他的名字，哪怕这个声音七年没听到过，但他依然第一时间分辨了出来，是他的妈妈。
脚步微微停顿，但下一秒，他又被身后的法警推搡着往前走。
直到走进被告席，新之助没回过一次头，他能听到妈妈的声音，能听到她的难过和崩溃，但他或许再也没办法去拥抱妈妈，没办法去告诉她，别难过，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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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伢没有想过她能再见到自己的儿子，也没想过他们再见会是如今这样的场景。
她的儿子从小身体强壮，哪怕是小时候，也从来没有过如此虚弱的模样。看着不远处比记忆中更高些的儿子，美伢默默流着泪，她甚至没办法继续安稳坐着，心酸和痛苦压迫着她的五脏六腑，似乎身体和她的心同样遭受着煎熬。
广志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看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伤疤，看着他沉重往前走的脚步，看着他低垂的头。
他的孩子曾经那么乐观，那么活泼，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苦难。
广志搀扶着旁边的美伢，借此机会擦干了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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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整，法官、陪审员、书记员、法警，公诉人、被告以及被告代理人全部就位的那一刻，庭审直播同步打开。
所有没办法走进裁判所，但又关注这起案件的人都涌进了庭审直播间。
柯南待在阿笠博士家，灰原和博士就坐在他旁边，小爱和黑矶在酢乙女家的庄园里，由于知道的太晚，小爱没有争取到旁听席，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男人，他坐在出粗车里，正往高级裁判所赶去。
“麦卡伦，”灰原面无表情地看着直播：“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柯南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抱有怎样的心情，野原新之助对他而言并不算是纯粹的罪犯，他从没在野原新之助的身上看到过任何一点属于亡命之徒的凶狠和暴力，哪怕是被他用枪指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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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起诉状要比以往任何案件都长些，野原新之助七年来所有犯下的罪行都被记录下来。
原本该有很多不可考证的案件，但他太过清楚地在笔记中记录了自己杀过的人，以往打算用来等那些被杀死的人复活后，追查那些复活罪犯的笔记，现在反而变成了指向他的尖刀。
野原新之助沉默地听着，每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就有一个在瞄准镜中倒下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以及警视厅公安部派往黑衣组织的卧底诸伏景光，三年前身份暴露后被组织成员野原新之助当初狙杀……”
小新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唯有听到景光的名字时，他忍不住将手腕上的镣铐握在手里。
瞄准镜里，他看到景光和赤井秀一前后跑到天台，看到他们在试探，在交谈……最后是什么，是蔓延的鲜血和不可置信看过来的眼神。
[新之助，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被景光安慰多了，他好像自己也相信了这点。
镣铐的轻响在审判庭内十分明显，除了不够敏感的受害者家属之外，所有人都察觉到野原新之助的心情终于不再平静。
但这点细微的动静不足以打断庭审的继续。
一项项证据被摆出来，无论是他亲手记录的杀人笔记还是降谷零提供的组织内部任务接取资料，甚至他在之前的安全屋里留下的U盘和其它东西。
这些证据着实算不上充分，要是野原新之助有心脱罪，他至少能摆脱身上一大半的罪名。
但无论问什么，他永远都是一样沉默着。
妃英理有心想要为他争辩几句，但她没办法在被告完全没有异议的时候做出反对。
“被告，起诉状中指控的全部罪行，你都承认吗？”审判员严厉地看着他。
野原新之助沉默着。
整个审判庭一瞬间安静下来。
承认这些意味着什么，他再明白不过，但事情的重点其实并不在于他是否承认，而在于，这些真的是他七年来做下的。
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他如今站在这里，就是为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承担应当承担的责任。
哪怕父母就坐在他身后不远处听着，哪怕要违背和风间小葵的约定，哪怕所有人眼中他都如此不堪。
明明已经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但如今真正站在这里，他竟然没办法干脆将认罪的话说出口。
沉默间，他终于鼓起勇气微微侧身往斜后方看去。
他的妈妈正双眼通红地看着他的背影，身形摇摇欲坠，爸爸在旁边扶着妈妈的手臂，同样紧张地关注着他。看着他们灰白的发丝和哀愁的神情，新之助甚至宁愿自己已经在七年前消失。
爸爸妈妈教过他的，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这些应当承担的。
从父母那里汲取来的勇气和担当充实了他的胸膛，他已经让爸爸妈妈失望，不能再当一个懦夫去逃避责任。
“你承认起诉状中所指控的全部或者部分罪行吗？”审判员又问了一遍。
新之助终于抬起头，他纯黑的眼睛中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就在他要说出那句承认时，审判庭的门被用力推开。
穿着蓝色套头衫的男人从被推开的大门走进来，他蓝色的眼睛扫视过整个法庭，声音高昂而坚定：“他没做过。”
作者有话说第104章 一百零四章 致以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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