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A》挨踢石头

17、第 17 章

　　“前民阵骨干简国豪回到内地，与失散多年的亲人团聚，表示其之前一直被西方媒体误导，对其在香港暴乱中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恳求政府和人民的原谅。另据可靠消息，作为简卫国唯一的直系继承人，简国豪将来有可能继承简氏家族庞大的产业......”病房的电视机里播报着新闻，王远帆见怪不怪，一群香港杂碎，什么自由、什么民主，都他妈只不过是为了钱，他想起黄智贤的名言：“连夜缝制五星红旗”。至于几天前发生在佛山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生化毒气泄漏事件，新闻里说是高传染性病毒蔓延，对一医院及周边地区采取封闭隔离措施。
　　自从王远帆被应急救援车拖到佛山市南海人民医院，已经三天过去，他没有任何中毒症状，也没有被病毒感染，刚刚从隔离病房转移到普通单人间。
　　先是总局来了一支调查组，像审犯人一样盘问了王远帆几个小时。后来612所里的领导怕被传染不敢来，只派了个办公室主任，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补品和花里胡哨的水果篮过来对他表示慰问，发了十万慰问金，嘱咐他安心养伤，并且给他放长假，带薪长假。王远帆心里明白，在总局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李萌萌是不会再得到信任了，他也乐得自在。
　　戴着厚口罩的女医生过来查房，“恢复的不错嘛！”
　　王远帆也自觉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肩膀酸疼得不行，李萌萌的娇虚逼得他忍不住问医生，女医生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买个文胸穿上，最好不带钢圈的。”
　　王远帆脑海里瞬间一片煞白，女生就是麻烦！
　　伤口渐渐愈合，王远帆终于可以洗个澡，一头分叉缠结的长发，折腾了他个把小时，把新买的肥皂消耗掉了一半。完了才想起来没有电吹风和梳子，只好披着一头湿拖把一样的头发跑到烘衣服的房间蹲着，护士小姐姐看到了，实在不忍心，说我有电吹风，借你用吧！
　　折腾了半天，一照镜子，虽然依旧蓬着头发，可已经看得出来李萌萌小妮子还是蛮俊的，软萌甜嫩，身材也不错，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王远帆自我欣赏到一半又忽然有种病态感，我一钢铁直男怎么能这样！
　　终于要出院了，王远帆翻找李萌萌的物件，小丫头，你住在哪儿呢？
　　钥匙串里有一把钥匙上贴着“尚辉苑公寓1120”，这就是了，距离医院不远。
　　李萌萌烧焦的衣服都掉在一医院，他只得穿着病服跑到街上，随便买了一套运动衣鞋，然后在一家内衣店门口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进去，里面小姐姐的热情介绍让王远帆昏了头。最后还不忘跑去超市，在导购云里雾里的介绍下买了包卫生巾还给那个好心的护士小姐姐。
　　独自走在佛山的街头，他忽然感到无比的孤独，比当初在地窖的日子还要难受，小女生的无助感涌上心头，王远帆此刻格外想念远在宜昌的亲人们，他好想回去，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回去给思雅当姐姐么？玲儿会怎么想？王远帆头疼不已，可就算是在软糯如李萌萌的身体里，他王远帆依旧是王远帆，主动出击才是制胜绝招！他决定集中精神，一边调查办公室袭击的事情，一边想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
　　回到尚辉苑公寓，大厅的保安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王远帆心想，人漂亮就是好！
　　公寓里装修简单，家电家具一应俱全，房东借着富余的层高搭建了半个小阁楼，上面铺着榻榻米做卧室，下面做客餐厅，小小的空间竟安排得很宽敞舒适。
　　王远帆仔细检查李萌萌的房间，阁楼边沿挂着几套小西装和长裙，客厅里拉的晾衣绳上晾着几套内衣裤，简易楼梯角落的小梳妆台上摆满了他不认识的化妆品，沙发上铺着深夜追剧的小被子，茶几上堆着各种零食，还有一部粉粉的荣耀笔记本电脑，没有什么与工作相关的东西，阁楼上的小衣柜里整齐叠放着好多衣服，榻榻米上还睡着毛绒娃娃一大堆。
　　王远帆洗个热水澡，换了睡衣，打开电视机随便放了部仙侠剧，泡了一杯咖啡，抓了一包零食，爬上阁楼，把霸占榻榻米许久的小怪物们整整齐齐请到一边坐好，抱着笔记本电脑盘腿而坐，用指纹开机，16寸的大屏幕遮住李萌萌半个小身板。俨然一个小宅女的模样。
　　电脑里很多调查报告，什么“612宿舍楼供电强度调查”，“612办公室网络负载情况”，“研究所园区卫生监督任务计划书”......林林总总，王远帆感觉这个李萌萌就是个打杂的，什么都要管。其中有一份文件引起了王远帆的注意，文件中说李萌萌曾经参与一个测试项目，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接触一个不明物体！王远帆觉得有戏，他接着往下看，当时不知哪个部门从一次打击□□组织的行动中查获大量武器弹药和毒品，其中，调查人员发现一个金属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块黑色的圆形石头。□□组织人心涣散，一打就溃，唯独对这块石头供若上品拼死相护，调查人员认为这块石头一定有其特殊的价值，所以送到612研究所，希望对它进行分析。
　　所里使用了所有设备对石头进行探测，始终无法弄清石头的元素成分，所里掌握的全部资料就是在□□卧底的探员传来的模棱两可的几句话，说是这块石头是神石，可以帮助使用者预知未来。总局的大人物们很快就失去了耐心，根本没把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当回事，干脆交给612所自己处置，612所里也懒得再浪费时间在这块所谓的神石上，最后就落到李萌萌的手里。也就是李萌萌这个老实丫头，还认认真真做了分析写了报告，据她的记录，石头刚开始是冰冷的，当她触摸到石头，石头竟然开始发热，然后就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王远帆猜想，这个石头和他摸的那块是一对，在李萌萌摸了她那块石头之后，王远帆也摸了他这块，然后两个人之间就建立了某种连接，王远帆的思想进入了李萌萌的身体。这样事情就解释的通了。若真是如此，那此刻王远帆的身体里面，岂不是李萌萌的思想！王远帆一想到思雅和玲儿的反应，不行！必须尽快想办法把身体换回来，要不然会出大乱子！
　　他赶紧继续在报告里寻找石头的线索，他猜想如果他再摸一次石头，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王远帆只能寄希望于此。
　　报告里记载，李萌萌做了测试记录之后，就把石头交到所里的仓库封存了。大摇大摆去612所拿？还是偷偷去取？王远帆没有把握，但他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现在还有一个案子，王远帆打开罗媛的手提包，里面除了化妆品和手机，还有两把钥匙，一把钥匙上贴着数字2-802，一把钥匙上贴着5，钥匙上串的门禁卡写着“果房公寓”，就在街对面。
　　事不宜迟，王远帆换了衣服就直奔果房公寓。这果房公寓是当地农民的拆迁还建房，一层楼就两户超大户型，房东把原有的墙体打通了，重新砌墙，分隔出6个小户型，独门独户，还有各自独立的卫生间，分别出租，一个月的收入不知道比苦哈哈的上班族强多少。
　　打开罗媛的房间，里面的陈设简单齐全，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可不像李萌萌的房间里那样乱糟糟。
　　王远帆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房间里除了衣服鞋袜和生活必需，没有任何别的东西，王远帆一无所获。
　　忽然有人在背后一声冷笑，是罗媛！
　　王远帆转过身，果然是罗媛走了进来，关上身后的门，身边还站着两个大块头。
　　“媛媛，你还活着！”王远帆跟罗媛隔着沙发，咧嘴坏笑。
　　“萌萌，还多亏了你把我拖出办公室，真是我的好闺蜜！”说着，罗媛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怎么样？找到什么了没？”
　　“没。”王远帆耸耸肩，“你比我爱干净，你家比我那个狗窝强多了。”他看着罗媛身边两个门神，笑道：“哟！还带了朋友回来！”一边说，一边在沙发的遮挡下，偷偷戴上两个不锈钢四指拳扣，那是他在出院的时候，路过平桂街，在路边摊买的。
　　罗媛很快失去了耐心，牙缝里挤出几个冰冷的字：“抓住她。”
　　两个大家伙猛地冲上前，王远帆镇定自若，他看准了冲在前面的那家伙，就在他冲到跟前的时候，突然挥拳狠狠对准他的下巴揍去，坚硬的拳扣直接打烂了他的下颌骨，破碎的骨头和牙齿混合血液从他的嘴里喷涌出来。后面那个家伙被惊得一愣，没想到这么个小丫头居然下手如此老辣。
　　战机转瞬即逝！就在眨眼的功夫，趁那家伙还没反应过来，王远帆已经猛地向前跃起，使出浑身的力气，朝着那家伙的第五根肋骨狠狠打去。
　　“咔嚓！”
　　不用靠他手上的感觉，那家伙的肋骨已经断了，断开的骨头随时可能刺破心脏。
　　王远帆踩着两个半死的家伙的身体，来到罗媛的跟前，两只拳扣不停淌着血。
　　“怎么样？闺蜜，聊聊吧！”
　　罗媛退到门边，想转身打开门，王远帆一拳打到门上，挡住了她的退路。
　　“萌，萌萌，”她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却控制不住颤抖的声音。
　　“名字！”王远帆懒得跟她废话，他只想要知道幕后指使。
　　“什，什么名字？”罗媛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小心流下的泪珠花了她的妆容。
　　“嘣！”王远帆又是一拳打在门上。
　　“常主任，常满江，都是他指使的。是他让我派人烧办公室，销毁成分分析报告，本来应该一切顺利，却不知怎么的U盘竟然到了你的手里。是他又要我到医院从你手里把U盘抢回来，然后杀人灭口。”
　　常满江，王远帆记得这个人，李萌萌的报告里提到过，他是612所的一个小头目，石头的案子就是姓常的丢给李萌萌的。
　　“给他打电话。”
　　“什么？”
　　王远帆瞪了她一眼，罗媛老老实实掏出手机，拨通了常满江的电话。
　　王远帆夺过电话，“东西拿到了么？”电话一通，对方就逼问U盘的下落，看样子罗媛没敢告诉姓常的李萌萌已经把文件上传到网络的事情，这对王远帆有利。
　　“媛媛休假了，东西在我这里，想要就自己来拿。”王远帆冷冷地说到。
　　“李萌萌！”
　　“明天早上七点，玫瑰村外的河边小道，一个人哦！我不想惹麻烦。”说完不等对方回应，王远帆就挂断了电话。
　　他取下拳扣，罗媛正想要说什么，王远帆一掌把她打晕，扬长而去。

　　刚回到尚辉苑公寓1120门前，四下里突然冲出来六个黑衣大汉，团团围住王远帆。在他们中间，瘦弱的李萌萌显得格外弱小无助。黑衣人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短发，身板笔直好像行伍出身，戴一副方框眼镜，衬着方形瘦削的脸，格外难看。
　　“常主任这么着急！不等明天早上么？”王远帆镇定自若，手里攥紧了拳扣。
　　“李萌萌，夜长梦多，难道你不想早点解脱么？”姓常的搞了这个突然袭击，得意地很，看你一个小姑娘，还能翻起多大的浪。
　　他得意的笑笑，“交出来吧！”
　　王远帆丝毫没有惧色，突然大声喊道：“还不出来！我脸都笑僵了。”
　　常满江起初并不在意，“小丫头，还学会了故弄玄虚！可惜......”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脸色大变，转身正要逃，却被身后冲上来的黑衣特警一个过肩摔，一把老骨头快散了架。他的手下们，也纷纷被擒。带队的特警走到王远帆跟前，跟她竖起大拇指，“李小姐，你这么镇定，不来当特工可惜了。”
　　王远帆心想，有你们埋伏在外围，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你烦爷爷可不是临阵怯场的人。
　　他只笑笑，“穆队，咱们的约定你可别忘了。”
　　“当然，你去吧！”穆队侧身让开通道，一个邀请的手势，高高大大的汉子颇有谦谦君子风度。
　　王远帆竟有些不好意思，一定是李萌萌体内的雌性激素在作怪，他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走到被押着的常满江跟前。
　　穆队看着常满江的几个手下，摘下帽子使劲抽了其中一个家伙的脑袋，“你们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生，要脸么......”
　　“啊！”穆队话音未落，王远帆的不锈钢拳扣狠狠砸在常满江太阳穴上，把他的眼镜打了个粉碎，眼眶也打破了，血顺着脸颊汩汩地往下淌。
　　“这是还办公室那一次。”
　　接着，他反手又是一拳打在魏满江脸上。
　　“这是还医院那一次！”
　　穆队和他的弟兄们惊掉了下巴，没想到李萌萌个子不大，出手这么狠。
　　“常主任，没死吧！”王远帆做个鬼脸，不无显露出一副小女生的古怪。
　　姓常的闷不作声，或者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想不通？”王远帆一脸的得意。
　　“你烦爷......”他咳嗽一声，“你萌姐解释给你听啊！”
　　“我在南海人民医院的时候，总局的调查组就来找我秘密谈话，我跟他们汇报了办公室失火和一医院遇袭的过程。我分析，这一切的背后，不可能只有一个罗媛。于是我和调查组的徐组长计划了一个诱捕行动，就等你下套。”
　　“咳咳，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会突然袭击。”姓常的不服气。
　　“我不知道啊！”王远帆拍拍穆队的肩膀，穆队忽然脸红了，“从我在南海医院的时候，穆队就带人跟着我，就等你上钩！”
　　“言归正传，”王远帆蹲在常满江身边，“名字！”
　　“什么名字？”
　　“你们他妈就不能爽快点！”王远帆举起滴血的拳扣，正要再补一拳，常满江颤巍巍掏出手机，递到王远帆眼前，“是他，是他找到我，要我做这些事情。”
　　王远帆没有接过手机，而是让给穆队，“我的办法管用吧！”，他嘿嘿一笑。
　　穆队反而觉得阴森森的，这个小姑娘太可怕了！
　　穆队刚走，王远帆正在开门，走廊里呼哧呼哧跑来一只大金毛，一下子扑到王远帆身上，差点把他扑倒在地，站起来几乎和他一样高，一个劲地舔他的脸。王远帆喜欢的不得了，抱着大金毛的大脑袋，“好宝宝，好宝宝！叔......阿姨喜欢你！”
　　“Michael！快下来！”一个小男生跟着跑过来，“小姐你别害怕，Micheal不咬人。”
　　王远帆抬头一看，还是个小帅哥，笑嘻嘻道：“不要紧，我挺喜欢他的！”
　　“原来你叫Micheal，我叫李萌萌。”王远帆捧着大金毛的脸蛋儿，摸着他的额头，满眼的疼爱。
　　Micheal看到主人来了，一点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小帅哥赶紧上前把他抱下来，挂上牵引绳，嘴里还不停跟王远帆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李小姐，我叫杜明，你之前不是怕狗么？”
　　王远帆呵呵一笑，心想，原来李萌萌怕狗。
　　“Micheal这么可爱，”他蹲下身，摸摸Micheal毛茸茸的脑袋，“我才不害怕呢！”
　　杜帅哥笑道：“好了Micheal，姐姐要回家了，我们下去玩吧！”
　　王远帆目送杜帅哥牵着Micheal进了电梯，回到公寓，一边甩掉弄得他脚疼的鞋子，为什么女式鞋子不论什么款式都要加高鞋跟，一边解开文胸扣子，穿这个东西简直要憋死他，刚才一用力差点把背带都绷断了！他一屁股瘫到沙发上，都他妈吃钙片长大的，骨头这么硬，李萌萌两只纤细嫩手都肿了，身上也是酸痛难忍，王远帆下定决心要好好锻炼，找回一点502头牌的尊严。
　　早上六点多的佛山涌河边，还有些凉意，花草环绕的小道上，王远帆身穿一套略显短小的七分连帽运动衫，脚踩跑鞋，一路小跑，李萌萌婀娜曼妙的身材在薄薄的晨雾中留下一道彩色的倩影。
　　还没两百米，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腰都直不起来。就这身板，连逃命都跑不远，王远帆心里嘀咕。更恼火的是，除了不舒服的鞋子和勒死人的文胸，李萌萌一头长发，像红旗一样在脑袋后面甩来甩去，搞得他很难受。直到他看见别的晨练的女孩子一件运动小背心，一条齐臀小短裤，扎个俏皮马尾还戴个好看的发带，王远帆恍然大悟，原来可以这样啊！可他还是觉得麻烦，洗头发太啰嗦了，干脆跑去美发店，跟发型师说，我要剪短发，两边剃毛光，头顶留一点。惹得那发型师几乎要跪下来求他了，心里肯定在想这姑娘是失恋受刺激了吧！好说歹说，给剪了个马伊琍那样的短发，王远帆还不满意，总觉得娘里娘气的，可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姑娘啊！
　　短发一身轻，王远帆觉得舒服多了，就是与街上的美女小姐姐们相比，他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逛街半路上，612所里通知他回去上班，总局抓了常满江，李萌萌的嫌疑自然就解除了。可王远帆根本就不知道612所在哪里，这可不是什么百度就能找得到的地方。正发愁，穆队打电话来，说明天他要去所里，想顺便请王远帆吃个饭。王远帆心里一乐，嘿嘿，这小子想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