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菱车主》烂文制造机

4、第四章

　　“欢迎致电晓晨餐馆，愿您幸福生活每一天，正在连线中，请稍等……”

　　然后就响起了荷塘月色的铃声。

　　李慢：……
　　他严重怀疑这女人不会是随便留了个电话敷衍吧？
　　过了一会他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年轻低沉的女音，“喂？用餐吗？”

　　说起这个他还真有点饿了，自从上次做事太过火以后，家里就没让刘姨上他这儿来打扫做饭了，他又不喜欢屋子里有陌生人的气息。

　　“嗯，用餐。”他先这么回答着，试图分辨这声音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可他怎么可能记得一个毫不在意的人。
　　对面接电话的女人明显身处一个嘈杂的环境里，“店里有炒饭炒面和家常菜，您是要外送吗？目前是用餐高峰期，您要是不着急可以等一会再来，如果方便的话也可以在外卖平台上购买。”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客气，虽然背景音重，但音调适中，恰到每一个字都能听得清楚的同时也不显得刺耳。

　　他拿着电话，手里提着抱枕捏了捏，思考了一下后说，“我等会过来吧，你们店地址在哪里？”

　　林晓挂了电话后，心里想这顾客说话慢吞吞的，声音还怪好听斯文的，店里面正吃着饭的顾客吆喝了一声，“来两瓶啤酒！”

　　“好嘞。”她把工作手机往柜台里一甩，给人拿酒去了。

　　李慢找着拖鞋，先是去了衣帽间，他的衣帽间是一个单独的房间，有六十多平方，这还算小的，打开门走进去，一排排衣服挂着，左边是男装，右边是女装。玻璃展柜里有金闪闪的手表首饰，有运动鞋，皮鞋，也有一些女鞋。

　　主要以男装为多，但女装也不少，由于他男装女装都穿，衣服也特别多。

　　他今天肯定是穿男装出门了，进去以后就往左边看，虽然回忆不起林晓的长相，但多半是个思想保守的女人，于是他就略过了那些花花绿绿的，选了个纯色的，黑裤白衬衣，带点简单的花纹。
　　拿出来的时候吊牌还没扯呢，这衣服从哪儿来的他都不记得了，他看了看牌子，不是自己常穿的，估计是别人送的？

　　他挑了配套的饰品和鞋子，然后扔到床上，洗澡去了。

　　林晓是开餐馆的，每天自己去乡镇里面进货，本来不用起这么早的，但她顺便还会帮旁边一对老夫妻开的早餐店带菜回来这才每天都早不早的凌晨两三点就起来。李慢打电话来正是中午忙碌的时候，她这个餐馆开在商业楼的边上，主要就是中午比较忙，订盒饭的人特别多，晚上就基本没人了。
　　一直脚不沾地忙到下午两点多，人才稍微少了点，她让店里后厨洗碗打杂的两个阿姨先吃，自己在前台看着，店里一共就四个人，她一个，厨师一个，阿姨两个，典型的小本买卖。
　　一个多小时过去，李慢洗完澡，面膜也贴完了，终于是打算穿衣出门了，这还算是快的，要是女装少说还得磨叽一个小时。
　　今天开的是个大众系列的车，黑色，比较低调，开上车时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早知道先点个外卖了，他心想。

　　林晓正在前面做账，最后一拨客人也已经走了。

　　她去弄了点饭到前台去吃，听到了推门声，林晓站起来下意识说了句，“欢迎光临！”

　　然后就见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林晓一愣，这位顾客……怎么说呢，一看就是走错门的那种？
　　他到柜台前，也不抬头看她背后头顶上的菜单，而是盯着她看，他身上整洁干净得不可思议，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并不浓烈，像是森林里的某种花香，一下子就把她小餐馆那股油腻的饭菜味给冲没了。
　　而且长相也白净，短发蓬松柔软，嘴唇带着笑意，桃花眼黑亮有神，这看着也不像是这边上班的。
　　林晓呆呆盯了两秒，然后视线往后移，看看有没有跟拍的摄影组。
　　“是来……吃饭的？”她有些迟疑地问，一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

　　“嗯。”找着目标了，李慢确定了面前的女人就是那天那个，然后看着她海碗里的扒拉一半大杂烩，“你们这儿……有什么。”他问的也很迟疑，因为看着这菜品，是否有点混乱呢？
　　顺着他的目光看，林晓把自己的碗藏起来，“这个是我自己随便弄的。”
　　“咳，你看上面。”她指着自己头顶上面的菜单，“或者桌子上也有，你可以过去看。”

　　他抬头看，色彩绿绿的，很油腻，看着没什么胃口。

　　“有什么推荐吗？”他兴致缺缺地问。

　　“看你喜欢吃什么？猪肉，鸡肉和牛肉？”林晓看着他的脸色说。
　　“鸡肉或者牛肉吧，我不吃猪肉。”他慢慢开口说道。
　　现在再听着这个声音她好像有点想起来了，“那个，听声音，你是之前打电话预约过的客人吗？”
　　李慢矜持地点了点头。
　　林晓的目光顿时变得亲切了，真来吃饭的啊！确定了意图，她语气也轻快了点，“能吃辣就牛肉，不吃辣就鸡肉，我们这儿的食材都特别新鲜，很好吃的。”

　　“那就鸡肉吧。”

　　“行。”她问，“吃饭还是面。”

　　李慢说，“饭。”

　　这样就算是沟通下来了，“你坐着等会。”
　　林晓看着面前的男生顺着她的小店转了一圈后找了个角落里的座位，厨师下班了，她得去后厨里给这位迟来的顾客做饭去了。

　　后面油烟味更大，刚才那股清新的味道没了，她摸了摸鼻子，后面两位阿姨正在洗碗，她本来的打算吃完饭过来帮忙的。

　　见她开灶，一个阿姨问，“老板，还有人来啊？”
　　“嗯，是之前预约的一个客人。”
　　“来得还挺晚的，男的女的啊？”
　　林晓笑着回答，“是有点，男的，长得挺好看的。”
　　“哎哟哟，老板我这还是第一次听你夸人呢！”离她比较远的阿姨探头一脸八卦，“您看上了？”
　　林晓：“……”她转回头来看着火，“什么看不看上的，是真的长得好看啊，不信你们自己上前面看看去，正好我好像忘记送茶了。”
　　她完全忘记了，按理说……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