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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贱 ...

  •   “下贱!”
      她眼看着那只咸猪手顺着她的脖颈马上就要伸进她的衣服,气得火冒三丈,身子却不知为何跟中邪了一般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和一双眼睛能表达她的愤怒。

      眼见着那白皙的手指停在她的衣领上,她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向下落,发根都被打湿。
      闵瑎终究还是松开了手,似乎对她这番紧张之色很是满意,一脸得意之态,“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也会怕这事?”
      “我不会放过你的,给老娘等着!”

      听到她说这句话时他心一惊,可笑意更深,随之伸出手就要挥下去,却只是淡淡停留在她脸上,轻轻拍了几掌,“日后这张脸若是被打坏了又如何来找我算账。”
      外头人群攒动,一阵嘈杂,听了许久才听出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发现小郡王不见了,府内人员四处找寻却没找到,现大都集中在了她的屋外,若他没走,那唯一一个没找的地方也就只有大小姐处。
      他眼神忽然变得狠厉,趁其不备将她的衣裳扯开,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再大步向外走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像是早有预料,又惊愕不已,纷纷呆在原地,却又不敢上前,也不知刚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池韶元和沛秋也闻声赶了过来,却见那男子驻足门前,长身玉立,眉目轻佻地向屋内睨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沛秋心道不好,着急忙慌地推开闵瑎冲了进去,却撞见小姐面有怒色,眼眶已湿,身上的衣裳凌乱不堪,似刚刚发生了天大的事。
      小郡王被这丫鬟推了也不恼,仍驻足向里头看去,外头的人也随着他的目光向内看去,都猜到了些什么,可又没亲眼见过,自然是不敢妄下断言。

      沛秋直接转身将门带上,而此时池韶元也若有所悟一般冲了上前,而后冷漠地转身出来,将门带上。
      他定了定心神走到闵瑎面前,一仰头就对上他挑衅的目光,便如疯了一般,不等他反应直接就上手挥了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闵瑎伸手用力在嘴角擦了一把,站起身来,唇角微微一勾。
      池韶元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一阵天旋地转,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直直倒了下去。
      “不自量力。”

      闵瑎揩了揩嘴角便转身大摇大摆离开,家丁们都怒目而视,却无一敢言,纷纷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站住!”一道厉声传来,浑厚威严又不可侵犯。

      闵瑎转过身来,鞠躬一笑,“原是蔺伯伯,晚辈现已无大恙,不好继续叨扰,这就离开。”
      蔺侪大步走上前来,质问道:“这是我蔺家的地方,不是你想来就能来,也不是你想走就能走!”

      闵瑎知道这次这老头终于是忍不了了,今天也不打算放过他,也无惧国公府,但也丝毫不怯,慢悠悠走了上前,还未站住脚就见面前的老头雷厉风行而来,出招狠厉迅速,而他只能步步退却,被逼得一直向后退。
      闵瑎闪躲极快,哪怕侯爷招招致命也并未伤他分毫,只是他无暇出力抵挡。

      围观家丁也一时看得痴了,怔在原地看这招数比试,倒忘了地上还躺着一人,只顾看这难得一见的大戏。
      “蔺兄果真是老当益壮,不可小觑啊!”
      此人的声音一出,两人都停下了手脚,侯爷率先收手,瞥了他一眼,并未多给脸面。

      下人们见他停手,赶忙搬出了一张椅子给侯爷,可国公府的两位,连一张椅子都没有,而闵瑎方才的锐气全减,甚至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父亲。
      闵国公却并未觉得失礼,反倒对他毕恭毕敬,替他道着不是,“闻言令嫒已醒,还好无恙,不然老夫难辞其咎。”

      侯爷跨开双腿,双手搭在双膝上,抬着的额头上挤出了深深的皱纹,带着老成的桀骜,他只觑了国公一眼,接过身旁小厮的茶,慢吞吞地晃动茶水。
      他向后一瞥,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池韶元处,“我侯府见他晕倒好心好送进来,可他装病进来打伤我侯府的人,伤害我的昏睡十余天刚醒过来的女儿!”

      他乍然起身,只听茶杯重重碎裂在地的声音,所闻者皆心震了一瞬,出神地盯着地面上残余茶水留下的绿色泡沫,本以为已平静下来,可随之又是汗毛倒竖。
      “他就是这样对我侯府的!”

      这句话几乎是从嗓子里抠出来的,明明情绪没有多么高昂,可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身子一僵,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与杀气。
      国公也楞了一瞬,而闵瑎反倒是抬起头,直视侯爷,目露凶光。

      侯爷默不作声就走到了闵瑎面前,国公脚尖一滞,紧张地看着二人。
      布满茧子和纹路的手就搭上了闵瑎的肩颈处,手向上移动,在他脸上拍了拍,倏而朗声一笑,“这小子,必成大器!”

      国公长吁了一口气,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又为闵瑎今日的所做所为道歉。
      侯爷背过手去,挥了挥手,“不送!”

      等国公府二人离开,家丁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要看到国公府和侯府反目成仇,势不两立,还好最后国公前来,挽救了这场危机。
      闵侪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背着手沉声道:“不管他了?”

      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忙扶起来池韶元,带回厢房休息。
      接着侯爷走到蔺从菡门前,语调温柔,“爹可以进来吗?”

      沛秋收到小姐示意后忙为侯爷开门。
      “方才门外的事我都听到了,谢谢爹。”

      “你是侯府的大小姐,怎能容人随便欺负,只要有爹在,任是天子也不能欺负你。”
      她听着爹爹的大放厥词,竟觉得格外安心,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有这么多家人毫不犹豫地护着她,哪怕对方是皇上亲信,是国公府。

      “若我今后好了,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办?”
      “还能如何?自然是护着。”侯爷霸气发言,令她更是满意和心安。
      “好!”她殷恳切地看着面前的父亲,油然而生一股温暖。

      刚刚也不知那闵瑎是用了什么药物害她无法动弹,令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饱受误解,当真是无耻之极。
      如今她活着唯一的理由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睚眦必报又如何?

      等她能动弹了之后先去厢房看了池韶元,毕竟是因为她才动手的,她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等她到时,躺在病床上的男子正努力伸着手去够一旁的杯子,想喝点水,可当门打开的一刹那,他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讪讪缩回了手,有些茫然无措。

      她被沛秋搀扶着进去,注意到他这一瞬的失神和不堪,却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在桌旁坐了下来,又对沛秋就使了一个眼色,沛秋忙为他倒了杯水又服侍他喝下后退出了屋外。
      “我确实无用。”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似在诉说着不甘与无奈。

      “这就是无用吗?你明明毫无功夫却主动动手,明明对方身靠国公府却也敢直言,明明病重却不愿开口求于旁人。若你这样也算无用,那那些从未挣扎过就放弃的人岂不是算是残缺?”
      池韶元一怔,从前从未停听她说过这些慷慨大义,倒不知她说起话来就也是如此凛然自在,可他的心里并非如此想。

      “那时的冲动是我将你看得重,便无畏强权,而方才伸手试探,不过是不愿劳烦他人,自尊心作祟,故一切所为皆是为己。”
      “那岂不更非无用,一张嘴能言善道。”
      池韶元苦笑自嘲一番,才听她道来那日所发生的事。

      “那小郡王无非就是见大家聚集门外,故有意为之,弄乱我的衣裳,好让大家误会吗,倒真是个厚颜无耻之徒。”
      “你的眼神里有我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坚毅。”他顿了一顿才继续说完这句话。
      “和狠辣。”

      见他一脸窘迫,可蔺从菡倒也并未觉得冒犯,半开玩笑道:“其实你想说的是后面这个词吧,但我喜欢。”
      她说她也不想变成这样,但不知为何就到了她这具身体。

      他听了她的话,倒是出乎意料地冷静,甚至在她看来神色有些悲哀。“无论如何,一切已经注定,你就是我的表妹,即便在我心里,你不是那个人。”
      蔺从菡从他的言语间探出了他的异样,也察觉到了那藏于心底的秘密,虽不知是不是该问,却还是开口,“你喜欢她?”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瞬,闪躲回避着她的直言,沉默了许久才抬头迎上她审问的目光,虽有内心被窥见的羞赧,却也含只此一人的坚定。
      “曾喜欢到非她不娶,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笑话。若娶的人不是她,那随便是谁都可以。”

      她闻言一怔,也沉默了半晌,“抱歉。”
      说完她就离开了此处,心口一阵抽疼,有一种无以言表的疼痛和悲伤,可这一切都并非她所愿,她也是裹挟其中的无辜者,然在他看来,她就是有罪,即便他并未显露。
      明明父母都未瞧出什么异样,可偏偏那个躲在暗处看她的人一眼就得知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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