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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三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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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定舟颇无奈地抬手，摸了摸她的树干。
“我知道你想尽快适应自己的新能力，但欲速则不达，这些事急不来的。我教你的方法，是你现在可以最不引起旁人疑惑的情况下辅助你适应的最佳办法了。唯一的问题是，你会感觉比较痛苦。你也可以用常规办法……”
程林缨精神一震。
机会来了！
“不，我就喜欢这种办法！”
季定舟轻抚她树干的手僵住，狐疑不解地打量着眼前的树。
他感知到程林缨的情绪，很快乐。
似乎有点不对，就是说不清哪里不对。
程林缨确实很快乐。
反正她就让季定舟感知到她的快乐，却不让季定舟感知到她快乐的是什么！
嘿嘿嘿，被季定舟连着打断几次，终于轮到她打断季定舟的话了！
常规方式修炼，不会带给她痛苦，只会让她感受到修炼的舒适，但是她要完全掌控新能力的速度就会慢得多。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就按季定舟教的办法来！
难受？
难受算什么？
以前她带着弟妹艰难求生，明知道在体内用异能力形成风旋会让自己痛不欲生，她不也一次次坚持过来了？
还有一次，她遭遇生死绝境，如果不是体内风旋带动外界风系异能力形成了更大的风旋，她还往风旋中混入风刃，她都没办法全歼敌人！
那时候那么多的苦头都吃过来了，现在的算什么呢？
季定舟眼神中的疑惑很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她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样也好。毕竟是你，当然会这样选择。”
季定舟的声音轻极，像羽毛轻轻擦过程林缨心里。
但很快，季定舟恢复一贯语气，连表情都变回素日的古井无波。
“你的植物系异能与失控有关。你刚醒来那天，你爆发的异能力就让你周围这些铁衣草都发生了失控变异。在可控变异下，它们的能力已经很难突飞猛进了，但你那次带给它们的失控，恰好让它们冲破了之前的桎梏。”
季定舟说得风轻云淡，程林缨却听得后怕不已。
她很确定当天其实极其依赖季定舟的辅助！
那么——
“是不是你？”
被打断的季定舟：“……嗯？”
“其实是你引导着我爆发的能力进入它们体内，所以我造成的失控才重新变得可控吧！”
所以别看着季定舟将功劳都往她身上推，实际上要没有了季定舟，别说这些铁衣草可能在那时候的失控下全部被毁，连她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还有可能，她在当时的异能失控下，意识都没来得及完全清醒，就被自己爆发的异能力摧毁……正如现在他都不能怎么控制的火系异能核心一度爆发然后毁掉她的遗体。
她还有待清醒的意识，也是有可能在这冲击下溃散的。
“……相对可控。”
程林缨长吐口气，摇下不少老化的叶子。
她就知道。
季定舟只纠正了她一个用词，就代表她其他猜测都对了。
但相对可控？
环顾铁衣草，她生出一个念头。
“对。”季定舟肯定着她的想法，“科研所那边的实验结果还没出来，不确定这些铁衣草用来制作防具后性能将会变得怎样。而它们现在表现的最大不可控，其实是它们的性情。正常的铁衣草没有任何攻击性，所以它们将所有能力都点在防御上。”
“正因此，拿它们的叶片去制衣，可以制出不弱的防具。但它们沾染到你的失控属性异能力后，它们攻击性变强了，它们不再一心防御了。从防御到攻击，哪怕它们变强了，它们制出来的防具能不能变强就难说了。”
程林缨沉默半晌，弱弱地问：“那我还能训练它们吗？”
季定舟轻笑一声：“随意。反正都失控过了，要真让你训练出了什么极品新品种也不错。”
程林缨的担心很快变成跃跃欲试。
可她还有问题，必须先问清楚。
第一个。
“你对失控属性异能力很熟悉吗？”
说得头头是道的，连指点她的时候都有纹有路。
究竟是季定舟天赋异禀还是另有原因？
季定舟答得干脆。
“闵伦坤，你知道吧？他就是罕见的失控属性。”
“闵伦坤？！”程林缨当然知道他！
这人是基地长闵伦星堂弟，植物系异能者，却没有留在植物所，而是去了守路。
各基地间有往来的路，这些路也需要基地与基地间派人不断巡防，才能维持基地间的往来，也能保证这些地方只要出现较强的威胁，大家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调动强者过去清理，为人类争取到更多相对安全区域。
但守路的工作很危险。
闵伦坤这样的植物系异能者上前线，稀奇得很。
一开始基地内部还有传言，怀疑是季定舟和基地长闵伦星有什么争执，闵伦星才不敢让堂弟在季定舟手下干活，宁肯让堂弟去前线。
但随着日子过去，季定舟和闵伦星关系依旧极好，闵伦坤也在守路期间做出亮眼成绩，基地中的传言才渐渐消停。
“对，他的异能力能让植物失控攻击，所以他的能力更适合用于战斗，尤其是有大量植物的野外场所，更能发挥他异能力的优势。所以我和他还有基地长商量过后，还是让他去了守路，给他更多战斗机会。”
程林缨忍不住低头打量自己树旁这些铁衣草。
攻击性增强……确实。
昨晚在她命令下赶走小竹鼠就算了，那迷迷糊糊的铁衣草竟然还会偷袭卓颍安。
她那时候一心想着要怎么训练这些铁衣草，才没有意识到问题多严重。
现在被季定舟说了，她才恍然。
对啊，铁衣草哪来那么强攻击性。
墓园这边也经常有人来扫墓，这些人还有很多是毫无异能的普通人，如果铁衣草有攻击性，怎么可能种得墓园里到处都是！
像她二弟程林天，在普通人中算孔武有力了，但遇上铁衣草冷不丁地偷袭，如果不是昨晚她发现及时喝止住，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所以，真是她这里的铁衣草出了问题。
她接下来得想办法管好它们。
该到第二个问题了。
“你认识那只小竹鼠？”
刚才季定舟交代铁衣草们帮忙赶走可能来偷吃种子的竹鼠时的语气，着实显得他是早早知道有这么一只竹鼠存在的！
“认识。我以前在外城种可以开始大规模推广的新品种植物，都会预留鸟儿吃的种子量，还有其他可能的损耗，结果还是有一块地方长出来的幼苗数量和我预期的不一样。”
小规模种植可以用异能力直接催生到发芽，乃至植株具有一定高度，但大规模种植就不行了，植物系异能者们分分钟全累趴。
所以大规模种植都是播撒种子，再使用辅助生长法术，但这样只能少量缩减种子发芽时间。
越高级的种子就越不容易发芽，在这期间可能出现的被其他动物偷吃种子的情况也会越多。
但偷吃的基本是鸟，只要预留鸟儿可能吃的量，最后发芽情况不会和计划有多大偏差。
一旦情况有变，肯定有其他没发现的变数。
“我特意蹲守过，才发现偷吃我种子的是一只竹鼠。它应该是变异竹鼠，不过现在看起来除了探寻高能量种子和消化这两能力比较强，也没什么特别的。我看它除了偷吃一点种子并没其他威胁，就没怎么理它了。没想到这一次它会跑来这么远来偷吃。”
程林缨不解：“你确定是同一只？”
季定舟朝篱笆草扬了扬下巴。
“那上面有它留下的爪印，我和它打交道的次数多了，不至于认不出来。”
程林缨这才放下心来。
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既然今早和卓颍安见过面了，他应该有和你提起我这棵树没有变异的事吧？”
“提了。”季定舟淡然自若，“不用担心，他只是想着我都在这里培育出了新品种铁衣草，你这棵树离得这么近，哪怕我没有特意培育，树身也会沾染到我的异能力，或多或少有些变化才对。就好像篱笆草外面的一些铁衣草，现在也开始了缓慢进化。”
程林缨轻点树枝。
她感应得到更远一些的铁衣草传来的情绪，确实也是被她墓地范围这些影响到了，所以正缓慢地往着更高品质进化，但这种进化的速度太慢，变化幅度太小。
“所以你没有变异表现，完全可以用你汲取到的外泄力量太少来解释，等你对自己的植物系异能掌握得更好，你肯定也会变得和其他铁网树有些不同，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因此觉得你有问题。”
程林缨彻底放下心。
季定舟又看了看四周。
她略一沉吟，就在篱笆草预留的缺口两边各自埋下一颗种子。
旋即，他双手各自凝聚了一个异能力光球，扔到埋种子的地方。
肉眼可见地、有嫩芽从土里生出来，小小的叶子抖动着抖动着，就将破土而出时沾染的小小土壤抖落。
两颗小苗继续往上长、继续长，柔软的藤蔓缠绕到篱笆草上。
篱笆草高度有限，它们也长到一定高度上，稍稍往侧边攀援了一下，就没有继续长长藤蔓，而是开始长叶子。
程林缨认出这是什么植物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