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问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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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回眸，青衣在竹风中猎猎作响：“道友想强抢？”
发起人，也就是青虹子，在青光中现出身形，目若朗星俊美不凡：“道友若愿意以我交换，我自然不会强求。”他身边又随之冒出一个身影，正是刚刚催促他的师妹。
师兄妹并排站立，长衫肃立，风姿不凡，气度舒朗，显然不是普通散修，江照更是在他们现身那刻就分辨出他们的功法。
江照冷笑：“所以还是要强抢。”
青虹子：“道友何不听听我拿什么和你交换？”
江照：“如果是太乙青光液那就不用说了。”
青虹子：“……”他眼中怒气一闪，强自压抑：“我愿以二十万灵石加一株五千年朱焰藤换取道友的天燧火。”
江照略微诧异，神情古怪：“朱焰藤……”还真是她要的，但年份差得太远了。
江照：“如果是这些，那道友不必说了，我不会换。”
青虹子神情难看，二十万灵石，几乎掏空他和师妹全被积蓄，这人却还不愿松口！
“道友未免太、贪、婪！”青虹子一字一句说道。
江照冷谑，这就是贪婪？
她最不缺的就是灵石！
江照：“所以此事不能善了？”
青虹子眼中寒光闪烁：“以你元婴期的修为想怎么和我师兄妹‘善了’？”
“我最后问一次，道友究竟愿不愿换天燧火？！”
江照：“我若真不愿又如何？”她眼神冰冷。
“那就别怪在下手下无情！”青虹子话音刚落，青色大手闪现而出，瞬间来到江照面前，灵压澎湃，炼虚巅峰与元婴的差距显露无疑，江照被压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可下一刻，在青虹子诧异目光下，江照突然消失，出现在另一处，天上的青色大手没有消失，沿着她转移方向再次抓去，却在江照身上红光亮起时，直接消散。
红光消失，完全看不出深浅。一柄长刀出现在江照手中，雪白透亮，好像北寒冰原上无尽的雪，与莽莽寒冰融为一体，却漫延着属于自己的痕迹。
青虹子诧异，心念微闪，却无暇思索，正要动真格，身旁师妹自信道：“师兄，让我会会她！”
青虹子犹豫一瞬：“尽量别伤她性命。”显然他对自己的师妹极为自信。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愿做这种事。但天燧火对他万分重要，关系到他下一境界的突破，所以哪怕违背宗门戒律，今日也必须要弄到手。
“接下来就轮到道友了，不知道友是打算束手就擒，还是要负隅顽抗？”青虹子并没有忘记江照是和同伴一起来的。
身形消瘦，存在感微弱的白暝终于结束看热闹的状态，从青石上坐起：“你是打算自己了断，还是要我送你一程？”
青虹子嘴唇微张，不可思议，随即不再犹豫，青色大手再次显现而出，这次却不止刚刚的威势。
但也仅仅到这里，眨眼间，青色大手突然在空中坍塌，如流逝的时间般，不留任何痕迹。
下一刻，白暝出现在青虹子原来的位置，手中捏着一个元婴，剔透又凝固，神情惊恐万分。
“饶……”命自还没说出口，代表青虹子生命的元婴就如先前的大手一般，凭空消失了无痕迹。
青虹子原地去世，他师妹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江照手中透明雪亮的刀光重创，双目圆睁：“不……这不可能……”
江照趁这个机会，一刀斩碎她元婴：“没有什么不可能。”
元婴碎裂时，师妹才反应过来，拼命呐喊：“快、快跑！”声音尖锐，这是她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
主持竹海大阵自以为手到擒来无需插手的青虹子其他师兄妹闻言警铃大震，不假思索四散而逃，下一刻，所有奔逃的身影全被凝固在空间里，好像被封存在琥珀里的虫子，被拖到白暝面前。
白暝看着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影，眼睛微眯，手微微收紧，所有性命瞬间被收割，没留下一点痕迹。
做完这些后，他才道：“你知道这些修士出身什么宗门？”
江照亲眼目睹众人死亡，心想你就装吧，我不信你不知道，但她还是道：“九仪宗。”和九玄同气连枝的宗门，互有嫁娶，好得像一个宗门。
“所以你以前还叫过他们师兄师姐？”
江照：“可能。”
“那我就这么杀了他们你不觉得可恨？”
江照：“……”她无语了一瞬，指了指旁边女修元婴碎裂的尸体提醒他：“我也杀了。”
白暝继续饶有兴致问：“他们二人不打算要你性命，若是一开始我出手擒住他们俩，他们两个想必会知难而退不再打你的主意，到时既能留下他们两个的命，又保住了天燧火，两全其美，道义双全，岂不圆满？”
江照：“……”她无语的时间更长了：“我为什么要管什么道义不道义，他们抢我们的东西，我们反杀了他们，这不是很正常？我也没觉得她对我留手了。”她瞥了眼化神女修的尸体。
若不是她斗争经验丰富，又到了元婴巅峰马上就要突破，刚刚短短时间内险象环生最终殒命的就是她。
白暝：“那刚刚完全没有参与抢劫的弟子们呢？他们完全不知情，从头到尾都很无辜，放他们一马未尝不可，我完全没必要要他们的命，你难道不觉得我手段残忍，下手狠毒？”
江照：“？？？”这说的什么话！你手段残忍为人狠毒我早就知道，魔修不都是这样？心狠手辣宁杀错不放过，我又不喜欢自欺欺人，虽然很少见你亲手杀人，但当初那四位大乘称呼你为“魔主”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众魔门共主，混到这份上手上没沾血怎么可能？但这和这事有关系吗？
江照无语又无奈：“你是在帮我啊！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何况你要是狠辣、恶毒，我岂不是我更狠辣、更恶毒，这件事还是我惹出来的，我还亲手杀了一个！”她混修行界这么多年手上也没少沾人命，在这事上，她有什么立场谴责白暝，她看上去像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江照莫名其妙。
白暝沉默一瞬，微妙道：“你们正道修士不都很在乎正邪之分？”
江照觉得好笑：“正邪之分？”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姑且不论这种高深问题，就如果九玄宗是“正”，那她叛门而出不是早成“邪”了，为什么还要站在正道的角度看问题？
江照：“那关我什么事？我都混到这份上了还管什么正与邪？如果我真在意正邪，我能混成现在这样？”虽然有些拗口，可江照知道白暝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她真那么在意正邪，当初就不会直接杀了九玄大师兄，叛逃宗门。
江照觉得白暝的脑子可能出了点问题。
“可这事明明有转圜余地。”白暝更沉默，深深看了她一眼。
江照看不懂他的眼神：“所以呢？你觉得我心里还把自己当九玄宗弟子？就算我认九玄宗能认吗？”既然当初已经做出了选择江照就不会后悔，别说她根本不在乎什么正邪之分，就算在乎她现在也已经入了魔道！
她从不为没必要的事纠结。
白暝：“……”他突然展颜一笑：“不错，你说得对。”
他莫名放松，脸上的笑意却消散，江照却觉得他这样才正常，小心翼翼问：“你没事吧？”
白暝：“……”他一时间也有些无语：“你真不像正道顶梁柱九玄宗培养出来的弟子。”
江照理所当然：“所以我现在跟你混魔道，你要愿意收我当弟子我也不介意。”
白暝呵呵两声：“免了，我才不收。”
他负手而立，神情分辨不清：“走吧。”
“江照道友。”
江照一愣，他们从没交换过姓名，但江照不信白暝不知道她叫什么，以往两人互有默契，都没在意这些小细节，现在白暝突然起意交换姓名，江照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是，白暝道友。”能和大乘修士道友相称，是江照赚了。
这一瞬间江照似乎察觉到了刚刚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赶紧跟上，在他们身后，化神女弟子的尸体寸寸泯灭，消失不见。
整座竹海大阵死寂一片，悄无声息，稍许，万顷的竹海发黄枯萎，褪去颜色，如逝去的人一般，在地图上被抹去。
之后一段时间，江照陆续参加了一些交换会，有大有小，发起的人修为或高或低，大多数交换会上江照换不到想要的东西，但有时也能遇上惊喜。
每次参加交换会江照都会改头换面，但容貌能变宝物却不好变，黄昏域中也渐渐流传开一个身怀各种宝物的修士的消息，无数人起意想黑吃黑，但大多数真有幸遇上的都悄无声息消失了，没多久，就没人再敢下手。
不久后，身家丰厚的修士就像来时一般神秘消失在黄昏域，让一众有意宝物的修士扼腕不已。
而这时，江照也搜集齐她需要的所有灵药。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问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