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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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头一听赶紧解释，“没有大人下令，小的哪里敢动用私刑，这姑娘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谁也不理，也不好好吃饭。小的估计是在转交到大理寺前刑部那边动的手，您是不知道刑部的作风，不管定不定罪，进去就得少层皮。”
也就是说如果在她这里案情没有反转，卓思思还是会被送回刑部。
没命是一定的，恐怕死之前都不能安生。
莫离走近一步，放轻声音，尽量不要惊到卓思思，“卓小姐，你别怕，我是奉旨办案，绝对不会伤害你。如果你有冤情，或者知道些什么对本案有关的线索，还请据实以告，这对卓府很重要。”
然而莫离的晓之以理在卓思思这并不管用，她就像一只惊弓之鸟，稍微有风吹草低就剩下尖叫和哭泣。
她抱住自己，哭的泣不成声，“我真的不知道，我父亲没有勾结契丹，我不是罪臣之女！不要打我！”
“卓小姐，这里没有人会打你，你不要激动。”
莫离再往前一步，卓思思却被刺激得更加惊恐。到最后，莫离只得先行离开牢房，等卓思思平复情绪再行审问。
回到卷宗室，莫离只觉得顶了一脑门儿官司，哪条路都行不通。
比让她读书还要命。
李秋菱等了她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等到人回来了，却见她蔫头耷脑，没有精神的很。明明出去时还信心满满，回来怎得就换了模样？
“快来坐下歇歇。”
说着，李秋菱命人将带来的乳茶端上来，“出门在外，到底喝不上顺口的，我特意给你带了来。”
莫离方才进门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见到李秋菱后才有了一点笑模样，喝了乳茶之后，精神劲儿便彻底恢复了。
李秋菱这才问道：“如何？不顺利？”
莫离将自己在卓思思那碰的钉子全都讲与李秋菱听。虽然她非常同情卓思思的遭遇，可如果卓思思不能平稳下来提供有用的线索，卓御史的案子进展将更加困难。她就是想救人，都得费九牛二虎之力还不一定成功。
“阿离觉得卓小姐现在需要什么？”
莫离听后仔细琢磨一番，“安全感？”
李秋菱笑笑，“是了，卓小姐家逢巨变，唯一的亲人不仅离世，还背上通敌罪名。她一人孤立无援，在进大理寺之前曾在刑部接受审问。想必是经历过不太好的回忆，现在你以高.官身份进行审问，难免不会让她想起在刑部所经历的种种。”
莫离静下心来思索，深觉李秋菱所言十分有道理。想让卓思思配合，她就不能以审问的形式出现。
一语惊醒梦中人。
莫离豁然开朗之余，高兴的一把抱住李秋菱，“谢谢菱姐姐！我明白了！”
“不，不谢。”李秋菱僵在原地，手放上来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悬在半空好半天。
莫离松开李秋菱后，疑惑的打量她，“菱姐姐，你身子为何这么热？脸为何也这么红？”
说话间，她抬手抚上李秋菱的脸颊，真的很热，而且越摸越热。
屋子里很闷热吗？
李秋菱突然拉下她的手，眼睛不敢看她，“我，我想起来府中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李秋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莫离望着她略显慌乱的脚步，心里更加纳闷儿了。
菱姐姐不会是生病了吧？可刚才还好好的。
她低头闻了闻自己掌心，有一丝花的清香，好闻的很，于是忍不住多闻两下。
不知道菱姐姐用的什么香料，身上总是香香的。
这时候，被传的仵作在门外候了许久，等菱安公主走了底下人才敢进来禀报。莫离收拾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往桌案前一坐，端的是大理寺少卿的沉稳。
“小的参见莫大人。”
仵作也是大理寺的老人了，在他手上经过无数的尸.体，没有一具能逃出他的眼睛。
莫离沉了沉才开口，“你说，卓御史是中毒而死？”
仵作恭敬回道：“正是。”
“你可知是何毒？”
刑部在卓府搜了一个来回，只搜出一封密信，其余全然不知。连卓御史到底中何毒而死也没个结论。
仵作面露难色，迟疑半天才回道：“启禀大人，小的不知，此毒从未见过。”
连经验老道的仵作都分辨不清是何种毒，以卓御史的能耐，难不成结交过什么医圣毒圣之类的人物？
莫离蹙眉凝思，总觉得不大对劲。
“行了，你下去吧。”
如今仵作这里是指望不上了，但她倒还有救兵。
打发仵作以后，莫离叫来侍卫送了一封书信出去，而这封信一直被递交到宫中太医院。
她在宫里还是有朋友的，只不过朋友一向事物繁忙，两人没有太多闲暇时间见面。
未过多时，莫离直接停放卓御史尸身的地方等候，终于叫她等来了一位白衣飘飘的清秀女子。
周遭只有三五个侍卫在守卫，莫离一眼瞧见人来了，忙迎上去，“如絮。”
柳如絮缓步至前，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微微扬起一抹浅笑。
“来长安后，你我尚未有时间相见，没想到一见面就是要对着尸体。”
莫离笑笑，“柳太医不是忙嘛，等这件案子结了，我定然请你吃饭叙旧。”
她侧身让路，柳如絮脚步轻盈得几乎无声，进入房中后，房门被顺手关上，不留其余人等。
方才去传信的侍卫此时小声嘀咕一句，“连仵作都验不出，柳太医能验出来吗？”
莫离耳朵尖，倒也没因为有人质疑而生气。
“如果连柳太医都验不出，估计这世上很难有人能验出来了。”
柳家与她师门算是世交，柳家世代行医，每代家主都得真传，且入太医院为圣上效力。柳如絮同她一般大，是现任的柳家家主，同时为太医院之首。
侍卫们鸦雀无声，再说不敢多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柳如絮才开门出来，像进去时一样，仙气飘飘，根本不像刚验过尸，倒像是赏花赏月去了。
至此，其他人才对这位柳太医有了全新的认识。早知道对着一具尸体，还要探索其五脏六腑，连仵作都不一定寻到云淡风轻，而这位柳姑娘却淡然如初。
莫离见状迎上去，“如何？”
柳如絮只道：“此毒罕见，非中原所有，具体的我需要回去查一下古籍。给我一点时间。”
“好，静候佳音。”莫离与柳如絮达成约定，有她相助，总算是有了点进展。
几个侍卫奉命进屋子收拾，结果没一会儿功夫就都捂着嘴冲出来了，扶着墙呕吐不止。
没有办法，莫离只好又把仵作叫回来，让他进去收拾，以免再吓吐几个。
“大人，您找小的？”牢头被带到莫离跟前，有些不知所措，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心里敲小鼓，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到这位小祖宗。
莫离却没有想别的，只是交代一些关于卓思思的事，“她的饭菜单送，不要让人打扰她，送完饭就走。明日我再见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