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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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苏晴晓点了点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接着转头朝厨房走去。
是她多想了。
以凌欣落的脾气，能来这里的除了薛谭之外也没谁了，她竟然还能想到凌欣落会不会找其他alpha过来。
厨房里的那只红色小鸟还在，一看她进来就像看见了什么惊喜一样，飞扑过来，用尖尖的喙温和地啄了啄她的手指。
苏晴晓有些想把这只红色小鸟留下来，只不过还需要考虑凌欣落的想法，要是凌欣落不允许她将这只鸟留下来，她也只能放生了。
想到要将这只萍水相逢的鸟放生，苏晴晓心底不由得略过一丝淡淡的不舍，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对一只自己之前从来没见过的鸟产生如此奇怪的不舍。
只是因为这只鸟与她梦中的那只鸟的颜色很像么？
这边苏晴晓熟练地淘米做饭，客厅里的凌欣落平静的神情之下，心底却慌成了一团。
那句“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苏晴晓只是嘴上表现的不在意，心里还是在意的？
凌欣落坐立不安，她有些想偷偷潜到厨房里面去看看苏晴晓，但她的理智还是遏制了自己这种想法，她连忙拨通了薛谭的电话，想问问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记得了么？”电话那头的薛谭明显沉默了一下，旋即又问，语气有些试探意味，半含半露地提点道，“你昨天让我告诉你曾经发生过什么。”
凌欣落略一抬眸，眸光微有惊悸，她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她的理智提醒着她，如果现在表露出来什么都记不清的话，薛谭定然不会再告诉她，她很有可能因此丧失这唯一的机会。
“确有此事。”
“那欣落，你想问我什么呢？”薛谭的声音带了几分警惕，“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应该告诉过你要完全保密的。就算是我们之间最好也不要再提。”
听薛谭这么说，凌欣落心中突然有几分理解了苏晴晓的处境，两人都是完全记不得过去发生过什么，只不过她是只不记得一个时间节点，而苏晴晓忘记的是大段的岁月。
“昨天晚上我睡过去了，你留下的那件衣服……”凌欣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你留下的那件衣服，让阿晴误会了。”
“怎么可能？”电话那头的传来薛谭的否定，薛谭说这话时候就像很自然而然一样，“她不可能误解的，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现在的苏晴晓，正如你所知，只是一个人偶罢了。人偶怎么可能有多余的想法？”
凌欣落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僵住。
那一句“人偶”，着实刺穿了被她藏起来心底柔软的地方。
虽然这并非她第一天得知苏晴晓是人偶的事情，但她刻意回避着这个事实，因此每次听见薛谭提起这个时候她都会格外难受。曾经的苏晴晓鲜活灵动的样子不断浮现在她眼前，回忆和现实交织碰撞，这样鲜明而强烈的反差……
凌欣落咬了咬下唇，很快听薛谭在电话那头说：
“曾经的苏晴晓也是人偶，同你现在所见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曾经的苏晴晓有记忆。”薛谭就像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一样，声音幽幽，“欣落，如果你想要的是过去的那位苏晴晓，那你现在可以放弃了，因为过去的那位苏晴晓已经……准确说，和现在你同居的这意味并不完全算是一个人了。”
“只是因为没有记忆么？”凌欣落问，“可若是没有记忆的话，不能通过外界的一些刺激想起来么？”
空气有几分凝重，凌欣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发冷，虽然薛谭并没有说什么。但她能清晰感觉到薛谭话中的肯定气息。
“嗯。”良久，薛谭方才说，“你知道的，我同样也是心理医生，苏晴晓这种情况，她完全忘记了过去的所有事情，整个人相当于只是一个全新的人。我之前应该提醒过你……”
“心理医生也会知道非人之物么？”凌欣落忍不住反问，“相信非人之物也会以人形存在？也会和人一模一样？甚至还有属性的划分？”
“世间一切皆有可能发生。”薛谭笑笑，又提醒道，“欣落，现在苏晴晓应该马上就出来了。三，二……”
还没等“一”落下，托盘便在眼前落下，熟悉的芳香萦绕徘徊，凌欣落连忙挂掉了电话，抬头看向眼前人。
眼前人在此时似乎有些局促，像是打扰了她一样，要将托盘收回，却又纠结要不要留下。她的眼底纯而平和，并没有任何复杂弯绕的东西，果真如薛谭所言，确实是一个纯澈得白纸一样的人。
任由她在上面书写下任何东西。
“阿晴。”凌欣落连忙伸出手去接，恰好同苏晴晓的指尖相碰在了一起。
不同于往时，此时苏晴晓的指尖微微有了些温度，碰上去和真人无异。
一瞬间，凌欣落很想紧紧攥住这只手，但她并没有这么做。她接过托盘，注视着苏晴晓的眼睛：
“你好像有什么要对我说。”
苏晴晓点了点头，抬起手，刚刚躲在她身后的鸟飞了出来，不知为什么，苏晴晓感觉这只鸟似乎有些怕凌欣落。
“这只鸟是今天早上飞到我房间里的，我可以把它留下来么？当作宠物的话……”
“喜欢的话，留下就好。多一只鸟还不至于养不起。”
凌欣落想了起来，之前苏晴晓也是很喜欢鸟类，同时鸟类也很亲近苏晴晓，她们两个在学校里晨起锻炼时候，也经常有鸟类落在苏晴晓身旁环绕。
旋即她觉察到自己的语气很是生硬，是那种有点像是上位对下位的发言，要是对方是个多心的人现在恐怕已经把鸟主动送走了，而苏晴晓依旧平和地抚摸着小鸟头上的羽毛，眸光之中的温和甚至让她有些嫉妒。
从苏晴晓回来之后，苏晴晓从来没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她，这让她感觉自己在苏晴晓心底还不如一只鸟。
凌欣落强迫自己压下这种不好的想法，伸出手想要碰碰小鸟的有，但她明显感觉小鸟因此而紧张起来，浑身的毛都炸了。
“看上去，它有些害怕凌小姐。”苏晴晓下意识将红色小鸟往自己这边护了护，纤细的手指阻隔在了凌欣落同鸟之间，但她感觉自己这样似乎有些刻意，旋即用言语掩饰，“可能是怕生。”
“应该不是怕生。”凌欣落很有自知之明，她清楚自己一向不得这些动物的欢心，以前也是，这些动物有多喜欢苏晴晓，就有多害怕她本人。
苏晴晓默然不语，旋即安静地垂下头，安抚着小鸟焦虑不安的情绪。
这位小客人就这样在这里住了下来，小鸟很依恋苏晴晓，就连睡觉也要蹲在苏晴晓床沿，仿佛在这个房子之中生活的法定伴侣不是苏晴晓和凌欣落，而是苏晴晓和它。
不过当凌欣落来找苏晴晓时候，那只鸟总是安静地蹲在一旁，一点都没有干扰两人的意思。
“想好给它取名叫什么了么？”凌欣落指了指正在柜子上不疾不徐乱啄的鸟，问。
现在她正在书房里面看书，怕苏晴晓一个人无聊，便让苏晴晓过来和她一起，只不过她却发现两人在一起气氛似乎更奇怪了。苏晴晓虽然终日什么都不做，但她似乎并不觉得无聊，就像一个玩具人偶放在那里，永远都是安安静静不会抱怨一样。
“还没。”
“不起一个么？”
“还没想好。”
要不是凌欣落这样一说，苏晴晓自己丝毫也没想到要给小鸟命名一事。
“名字是很重要的。”凌欣落想了想，“你总不能一直管它叫鸟吧？”
凌欣落说得确实是事实，一直用“鸟”这样物种词来称呼这个活泼灵动的小家伙确实不太好，只是一时间苏晴晓也想不出来给它起什么名字。
小鸟像是看出了两人要做什么，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盯着她们所在的方向。
“我也想不出叫什么好。”苏晴晓叹息一声，“要不然，凌小姐取一个？”
凌欣落完全没想到自己随口找的话题竟然变成了重任回到了自己头上，她怔了怔，旋即同苏晴晓的目光相对。
她能感觉到苏晴晓的目光很认真，这让她有些不好推辞了，就像拒绝苏晴晓的要求是天大的罪孽一样。
放下手中的笔，凌欣落看了一眼正在柜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们的红色小鸟，心念一动，顺手翻过桌上的一本字典，旋即抓住了苏晴晓的手。
“闭上眼睛。”凌欣落轻声对苏晴晓说，“我翻页，你想停就停，你指到哪个字，它就叫什么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02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