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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王妈讪笑不已,她是不敢再干了,太后是外头的主子,太子是眼前的主子。

      沈邹舟啧啧的回想起来,忽然说:“发卖了三个了吧,还有人不要命的来,这些蠢货就那么喜欢为奴为婢?”

      王妈一听就头皮发麻,这些送来做妾的虽不是精挑细选的小娘子,却也都是正经出身的,前一个还是当朝太傅的庶女。

      现如今,这位庶七姑娘已经被太子卖给纨绔刘世子当通房了!

      王妈虽然心里门清,嘴上还得捧着沈邹舟,她绞尽脑汁的说道:“也许,也许是看过您长的好看,被冲昏了脑子。”

      这话说完,王妈已经心虚的不行了,太子是生的不错,但人太凶太怪异,只能用别有韵味来形容他了……

      哪知道沈邹舟略微侧目了了一下,看的人胆战心惊,沈邹舟扬起嘴唇:“这么说里面那个也是?”

      王妈下意识往太子示意的地方看,正是谢琼思休息的地方,屏风挡住了她的影子,门窗半掩,桌子上摆着一只插了桃花的玉瓶。

      少女在里面翻身,一截裙角落到床边,洁白的玉手稍稍探出搭在床边,满室的春□□人。

      王妈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糊里糊涂的说:“应该是吧。”

      沈邹舟忽然有种身上一重的错觉,他脸上带着假惺惺的苦恼,片刻后迈着大步离开了。

      屋内,谢琼思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候正好赶上吃饭,她睡眼惺忪的看见已经摆好了饭,丰盛程度超出她这个俘虏的意料。

      虽然是春天,在谢琼思睡着的时候也烧了碳,温度很舒适,不远处有婢女轻声走动。

      婢女:“谢娘子,您要起了吗?”

      谢琼思嗅见了粥的味道,还有饭菜的香味,她头痛欲裂,仿佛置身在地窖里,身上冰冷冷的,汗水打湿了贴身的小衣。

      婢女有些担忧,走上来查看情况,见谢琼思强打精神的样子,便说:“谢娘子,快到喝药的时间了,我去熬了,您饭后喝下吧。”

      婢女见她点头了,走出去正要去熬药,却被另一个年纪更小的拽住了。

      月娥悄悄地说:“人看着不太好,这药能管用吗?要不再让太子来看看。 ”

      荣花更加稳重,端着准备熬药的小炉子,抿着嘴说:“太子都说了不要治好,你要不要命自己去问问,是不是府里最近没人流血了,你又大胆了?”

      月娥圆润的脸浮现害怕,压低了声音,“我不敢去,但谢娘子怎么办,她要出事了,太子说不定要怪罪我们。”

      荣花只是摇摇头,不理解月娥从哪里冒出这个担忧,“从前府里也死了不少小娘子,你见太子在意了?再说这个谢娘子和太子是有仇的。”

      月娥:“……太子居然和谢娘子有仇,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

      荣花推开她,她还急着去熬药:“我记着老师傅是懂药理的,药我拿给他看看,添点分量好让谢娘子好过些。”

      荣花穿过小楼,脚下的路通向一片小池,水面上飘着嫩绿色的荷叶,包着荷花的骨朵抽长了芽,还看不见什么粉色。

      在快要小厨房时,荣花下意识的在一片昏暗的台阶旁停下了,台阶蜿蜒朝下,里面是一处地下室,听说那天挟持谢娘子的人就关在这里。

      再细看,地面上有一道新鲜的血迹,荣花吓了一跳赶紧离开,心想,这个消息到底要不要告诉谢娘子。

      ……

      谢琼思勉强喝完了药,荣花把灯吹灭,屋子里一片黑暗,现在其实还算早,她听见微风缓缓吹在窗子的声音。

      谢琼思吃过了饭,反倒来了点精神,将睡的凌乱的青丝梳理了下,她将衣服换下,穿着崭新的衣物,里面是一件鹅黄色的小衣。

      因为病着,荣花就睡在屏风外的小榻为她守夜,谢琼思听另一个叫月娥的丫头说,荣花家里有两个正等着娶妻的弟弟。

      这时候,谢琼思听见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还有跌倒的痛呼声。

      一会的功夫,荣花探头看了又回来,奇怪对谢琼思说:“好像是有个眼生的小娘子过去了,朝太子那去了,可太子现在并不在里边,大概是谁的亲戚吧。”

      谢琼思细声细气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因为这个提起说话的欲望。在黑暗中,只能看见她侧颜的轮廓,玉一般的轮廓,恨不得让人捧在手心上。

      荣花走到小榻上躺下了,想来想去只能多和谢琼思说话,好褪去两人之间的生疏。

      她想到在台阶上看见的,佯装语气高兴的对谢琼思说:“谢娘子,在你脖子上划口子的那个,被太子殿下关起来了,看着怪惨的,这下可好,给谢娘子报仇了。”

      谢琼思打了个寒颤,她和谢安平兄妹俩,她的待遇可比谢安平好多了,但都落在沈邹舟手里,谁也救不了谁。

      她敛下眼,忽然对荣花说:“你能帮我寄封信吗?我想和家里人说点话……并不想让太子知晓。”

      半晌,荣花犹豫的答应了,“谢娘子要寄信交代我们就好了,您是府上的客,这些小事自然没问题。”

      谢琼思又睡下了,侧枕着,把被子蒙住半个脸,呼吸浅浅的睡着了。

      她明明并不关心谢安平的死活,却在梦里迷迷糊糊的见到了他,谢琼思又无奈又气愤,身子也像是陷入了水里。

      那是她刚刚明白自己和谢白桃不一样,接受自己不被父母喜欢的时候。

      河上都结冰了,谢琼思不愿意回谢家,就坐在河边倔强的吹风,没想到谢安平掉进了冰窟窿里,一下子就要被河水给卷走。

      谢琼思吓的脸色煞白,跑过去看,谢安平在冰底下冲她求救,嘴里吐出一串气泡,马上就要没命。

      她和谢安平关系并不好,谢安平作为兄长,大多数时间在书院,偶尔回到家也并不对两个妹妹感兴趣,谢琼思没有为了他不要命的想法。

      她没下水,只是跪在冰上用手肘砸冰面,不知道怎么的,还真被她砸开了,她侥幸把谢安平捞上来,自己也没掉下去。

      但谢安平已经晕过去了,谢琼思拖着他一步步挪到谢家门口,遇见了刚刚回来的周玄言和谢白桃。

      谢白桃穿着一身鲜艳的衣裙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的很是张扬,“太好笑了,看你们身上,和脱毛鸡一样。”

      谢琼思不理会她,但还要给周家小叔叔一点薄面,没想到周玄言听完了事情的经过,要谢琼思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给谢白桃。

      周玄言安抚闹脾气的谢白桃,说:“安平将来要接手谢家,我正担忧他同你关系不好,有了这个恩情做幌子,将来你也有了依仗。”

      谢白桃听完喜笑颜开,同意了。

      对谢琼思,他则冷酷的说,“我知道你不满,但你没有这个命,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另外补偿你。”

      谢琼思真是讨厌极了周玄言,也深深的知道他的手段,他找来一个道士算她的生辰八字,还差点把她送去庙里做小尼姑。

      她只好乖乖的把衣服脱给谢白桃,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

      正因为这个,谢安平对谢白桃忽然热络起来,有了哥哥对妹妹的疼爱,包容她的嚣张跋扈,将谢白桃看做救过自己的宝贝妹妹。

      但对谢琼思,谢安平憎恨极了,他清晰的记得那天他掉进水里后,隔着冰面都能看见谢琼思眼里的退却和畏惧。

      ——谢琼思一定是跑了,若不是白桃碰巧路过,把他救了上来,他早就没命了。

      气死了,气死人了,该死的周玄言!

      夜深了,沈邹舟拎着砍刀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婢女垂着头跟在他身边,手中提着泛着黄橙橙火光的灯笼,周围寂静无声,一只乌鸦静悄悄的落在屋檐上。

      今天,沈邹舟砍了两个在他面前叫嚣的宦官,宦官的血溅到了他身上,将他衣摆上的白鹤染成了红的。

      他杀了人并不觉得愉快,反倒嫌弃宦官的血脏,把那群忠臣气的要呕血。

      沈邹舟眼角往下拉,又显得又凶又泛冷了,他习惯性的往自己那走,走到一半想起谢琼思就歇在他附近。

      沈邹舟眼睛一看,谢琼思的屋子黑漆漆的没有光亮,显然已经睡下了,她还病着,沈邹舟舔舔尖牙,有些怜悯和莫名的开心。

      她一定正娇弱的睡着,呼吸带出来的都是热气,眷恋的蜷缩在他给她的被窝里。

      他能不能去看看呢?沈邹舟脚步一顿,认真的思考起来,下一瞬间就挥散了这个问题,谢琼思现在身心依恋他,他为什么不能去?

      也许她现在已经高烧了,沈邹舟怀着一点点的担忧,快速的找到了谢琼思的住处,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屋内,荣花惊醒了,感觉到一阵寒风吹进来,扭头一看,一个提着刀的人影站在大开的门前,隐隐散发血腥味。

      荣花身子一瘫,尖叫下一刻就要从喉咙里冲出来。

      她听见太子不悦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碍事,滚出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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