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白衣若雪

89、第 89 章

　　新娘车发走了，他们要绕半城，而柏凉跟傅今雪则直接驱车到了酒店。

　　这两个新人结婚很接地气，不走教堂那一套，直接上最贵最豪华的套餐，在柏家最豪华的大酒店举行的。

　　柏家以酒店起家的，周家则以地产起家的，两家实力不逞多让，婚房是周家备下的，当然柏家也陪送了多套，预防柏铭慧脾气上来，跟人家吵架没地去。

　　既然是在柏家的酒店，那婚礼现场布置的异常豪华，柏凉这些日子也跟着来布置了，得知傅今雪要给弹琴后，也把乐队伴奏的地方往前移了下。

　　但傅今雪没有抢新人的风头，他就跟着伴奏队，弹奏每一首欢快深情的曲子。

　　直到后来摄影师把他们拍进去后，观众才发现为婚礼伴奏的乐队都很有名气，ZHX乐队，女团7人美女组合，甚至钢琴伴奏是傅今雪。

　　婚礼现场除了在边上的人能看到乐队，深深惊诧过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婚礼现场平稳有序的进行，而网上看现场直播的粉丝却纷纷因着伴奏队而刷白了屏。

　　【哇！什么神仙婚礼，竟然由我们雪神来给伴奏！】
　　【他弹奏《婚礼进行曲》的时候，我都想原地结婚了！】

　　【周总也太幸福了吧，他结婚雪神给他亲手弹奏！】
　　【是不是公司逼着雪神他们来的？这是为了省下乐队的钱吗？】
　　【哈哈，楼上，不至于，他们两家怎么看都不差一个乐队的钱。】

　　【雪神他们应该是自愿的。】
　　【应该是雪神为了省钱。昨天他开直播的时候，专门弹《婚礼进行曲》，我们还问他怎么这么高兴，他说这是结婚礼物，弹好了不用准备红包。】

　　【哈哈，原来是这样，我们雪神一直都很节约的。】
　　【但是，雪神你不知道你弹奏一首曲子值多少钱啊！可以买多少礼物啊？！】

　　粉丝们还是成功的把这场婚礼变成了自家艺人的营业地，女团粉说自家艺人吹唢呐吹的好，雪粉说雪神这份礼物送的太亏了……

　　这些傅今雪都不知道，婚礼仪式持续了两个小时，他弹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中午吃席的时候都饿了，柏凉把他安排在了柏铭心的旁边，嘱咐他想吃什么就吃，这一桌都是未婚的堂兄妹们，敬酒的人不会过来。

　　柏凉今天也很忙，他虽然是小舅子，但因为跟着柏君一，少不了要应酬，等傅今雪吃饱喝足，他都没有空下来，因为还要送吃完席的人走。

　　等他忙完，傅今雪都困的打盹了，柏凉跟他笑道：“走吧，哥哥，我们可以回家了。”
　　柏君一忍不住问道：“今晚上不回家吗？”

　　柏凉跟他摇了下头：“不了，我们明天要进剧组了，还要回去收拾下东西。”
　　柏君一磨了下牙，感觉自己今天不止是赔了一个闺女，还搭上一个儿子。柏君一目光盯向了傅今雪，第一百零八次感叹祸水。

　　回到家后都快傍晚了，傅今雪扑在沙发上叹息：“你们有钱人家结婚好隆重啊，好累啊。”

　　柏凉坐他旁边揽他：“我也觉得太繁琐了，等我们两个结婚的时候，我们就简简单单的，行吗？”
　　“行……”傅今雪现在说话全凭本能，说了什么自己并不清楚，待看柏凉笑时，他才轻拍了下他：“胡说什么呢？”

　　“我不管，你答应我了。”柏凉耍赖道。
　　两人在沙发上闹了一会儿，柏凉肚子叫了，傅今雪啧了声：“你都没有顾上吃几口饭，我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柏凉笑了声：“哥哥，你坐着吧，我就简单的煮碗面，也给你煮一碗，少吃一点儿，明天我们会走的很早，路上再吃早饭。”

　　“好，我给你洗青菜。”傅今雪想帮忙，柏凉没拒绝。两人一起弄，晚饭就很快，等吃完后，开始收拾东西。

　　主要收拾人是柏凉，傅今雪在沙发上不知道干啥，一件衣服叠了好几次了。柏凉也不用他收拾了，让他在那儿看电视。

　　柏凉收拾的差不多时拖过来问他还有没有要带的：“这一箱是我们俩的生活用品，这一箱是乐器，给你带了一把琵琶，就你上次买的那把。你看看还要带什么？”

　　傅今雪摇了下头，一会儿问：“我们两个东西都混在一块儿，去酒店还要分出来，多麻烦啊？”
　　柏凉看着他笑：“我们两个一个房间。”

　　傅今雪：“……为什么？”
　　“万导让我们俩培养下感情，关在一个房间里，跟小白鼠一样做实验，看看能生几个。”
　　傅今雪：“……”

　　他怎么觉得柏凉笑的不怀好意呢？
　　柏凉还问他：“哥哥你期待吗？”
　　期待他个头。

　　傅今雪看他笑成这样都不想给他房产证了，他屁股坐的稳稳的。柏凉靠过来挨着他坐，手习惯的往他腰上揽，顺着腰再往下摸：“哥哥，你坐着什么，这么硬？”

　　傅今雪看藏不住了，只好把衣服下面的房产证拿了出来：“好吧，给你看看，房产证。”

　　房产证是大红色的，上面两个人的名字并列。因为是全款买的房子，比例一样。物业协助着他很快办下来了。

　　柏凉笑了下：“不错，跟结婚证一样，哥哥，我们俩从现在开始就算结婚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到了剧组见着任何人都不能三心二意了。”

　　傅今雪踢他：“谁跟你结婚了。还有，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既然是另一个角色，为什么瞒着我？好玩吗？”

　　还问自己会不会爱上主角，原来主角就是他。他哼了声道：“你可真够虚伪的。”

　　柏凉神色一敛，低声道：“让哥哥你看出来了。我本来就没有多么光明正大。”

　　他语气带着点儿自嘲的意味：“以前是柏家的私生子，见不得光，现在跟你谈恋爱也是，见不得人。我用的手段也不光彩，所以你不答应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傅今雪脑海里就六个点，他想柏凉是怎么把小白花演的这么出类拔萃的呢。
　　“你演技很好，万导一定会夸你的。”傅今雪给他盖章扣印。

　　柏凉装作听不出他嘲笑，笑着点头：“谢谢哥哥夸奖，等演戏的时候我带你。”
　　傅今雪不乐意了：“你是说我演技不好？我还没有开始演呢？”

　　柏凉笑了：“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不会给哥哥你拖后腿的。”
　　他不是担心傅今雪入不了戏，傅今雪比任何人都细腻敏感，但他也有个致命的问题，就是不善于表达，从他这些年出席任何场所都是冰山脸来看，他不是一个善于将七情六欲表现出来的人，他太纯粹，或者太高傲，不屑于示弱。

　　那等到了拍摄现场，摄影师、常务、导演助理都围着的时候，他恐怕就更不想表达了。

　　柏凉担心的这些在后来演戏的时候确实都有，不过这都是后话，这会儿两个人闹得开心，在沙发上互拍了一会儿，闹累了才去睡觉了。

　　柏凉没能进傅今雪房间，还跟他控诉：“结婚第一天就分房不好吧？”
　　傅今雪很有道理：“你不是说到剧组后就一个房间了吗？那你享受下你自己的单身夜吧。”

　　柏凉：“……”
　　行吧。反正明天就能睡一个房间了。
　　而且傅今雪承认他们两个结婚了，大概他自己都没有意识道他说了什么，柏凉高兴的晚上差点儿没睡着。

　　如柏凉说的那样，万导确实把他们分到了一个房间里，但他们两个并没能干什么，因为拍摄任务紧接着就来了。
　　而且每天晚上万导都给他们俩开小灶会。
　　因为傅今雪的演技问题。

　　傅今雪哪怕在下面看了很多遍剧本，一上场他自动就换成了冰雪女王的脸，还不如他们两个在私下里对剧本时的表现。

　　他们俩私下里时还常常打闹，他们饰演的角色刚开始就是看不惯对方，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一个是沟渠里的混混，对台词的时候说着说着能掐架，但在正式出演的时候，傅今雪把所有表情都收回去了，跟变魔术似的，跟昨天晚上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万导都有点儿惊诧，跟傅今雪语重心长的说：“今雪啊，咱不能有偶像包袱啊。”

　　傅今雪僵着脸：“……我有偶像包袱吗？”
　　万导跟他说：“咱们这个‘冰雪女王’的称呼可以适度的放一下，等你演完这部戏再做‘冰雪女王’你看怎么样？”
　　林小悠差点儿呛着，她不知道怎么看傅今雪那张青白不定的脸，背过身去了。

　　看万导还要说，柏凉咳嗽了几声，好在万导不再提傅今雪的外号，跟他说：“不要有包袱，也不要有压力，放开，想怎么演就怎么演啊。你再想想，我一会儿过来给那么俩讲戏。”

　　这是刚开始，万导并不着急，他非常相信他自己选角的能力，像他的主角了，一定就能演好。

　　万导说的语重心长，这让傅今雪都无法抗议，他僵硬的点头，万导去监视器前了。
　　傅今雪看柏凉还在偷笑，伸手拍了他一下，他的外号有那么好笑吗？

　　柏凉抓着他手笑：“哥哥，别怕，我一会儿带你入戏。”
　　傅今雪哼了声：“别把我带沟里去。”

　　柏凉摇头：“怎么会，哥哥你上次还说我演技好呢。”
　　傅今雪抬了下下巴：“是不是给你几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

　　今天阳光很好，10月份的天气一直都不错，光线照在傅今雪身上，像是给他渡了一层光，下巴微扬，让那张冰雪雕成的脸都有了柔和的温度，他在柏凉面前的倨傲都带着一点儿撒娇。

　　万导一直观察他们俩，看到这一幕拍了下手，他要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所以万导又忍不住回头给他们两个人讲戏：“今雪，就你们俩刚才的感觉就很好。这是第一场戏，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虽然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之前你们两个人都各自有对方的传闻，都听过对方的名字，先天印象已经有了，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两个见面是各有偏见的。”

　　万导翻了下剧本给他继续说：“然后，你饰演的郁岸一直都是天之骄子，很不屑秦楠这种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所以你这次被同学排挤欺负后被他所救，你心里是有些羞恼成怒的，你在这个地方是害怕过的，被对方看出来，你的心情是不是不爽？懂了吗？”

　　傅今雪点头，万导挥手：“好，再来一遍。”

　　《琴音》拍摄。
　　“你父亲是同性恋，跟自己的学生搞暧昧，你恐怕也是吧，每天高高在上，实际上跟老师有一腿吧。”
　　“滚！”

　　“什么？！”
　　“我让你滚！”郁岸脸色冰冷如霜，语气有抑制不住的火气，以往的冷静终于都随着父亲丑闻爆出，父母离婚后荡然无存。

　　“你们快看，他脸白了，他心虚了，他就是，他跟他父亲一样，是个不要脸的同性恋！”

　　“我不是！我说了我不是！”郁岸气的手脚都发抖了，冰雪似的脸气急败坏时也如冰湖龟裂。

　　他打不过人家，所有的高傲都是伪装，当被撕扯开的时候，他也崩溃了。

　　在那个年代，同性恋足可以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他是天之骄子，是学校乐团的团长，有着光明的未来，但这未来很快就要毁了。

　　这一刻他恨他的父亲，为什么跟他的男学生搞暧昧，他置母亲与自己何地啊？
　　同性恋如果是天生的，那他是怎么出生的呢？
　　同性恋如果是血脉里带的，那他自己也是吗？

　　这种种的担忧让他这一刻也害怕了，恐惧那些人嘴里的话，让他忍不住动手了，他明明最宝贝他的手，但只有打出去才能缓解他心里的恐惧，只可惜他不是打架的料，被人把手踩在了地上。

　　人性是复杂的，每个人都有软弱的一面。

　　就如每个人也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郁岸以前最看不上的就是秦楠这样的人，但偏偏是秦楠成了他的救赎。

　　柏凉饰演的秦楠上场了，他个高，但走起路来总有几分漫不经心，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在走近时才从地上抄起一块儿砖头，快准狠的把踩着他手的人脑门拍上去了，那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同伴尖叫声中倒下了。

　　“来，还想打吗？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不觉得丢人吗？”秦楠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说。

　　他刚才露的那一手把那些人吓跑了，跑出去一段路了，才想起地上还有一个同伴。

　　等他们都走后，秦楠也没有上前去扶郁岸，只斜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问他：“你是同性恋？”

　　秦楠从地上爬起来，揉了下被踩着的手，缓缓抬头看了秦楠一眼，这一看就是个坏学生，穿着旁边的职高校服，校服拉链永远不拉上，口袋处还破了一道口子。

　　郁岸就盯着他看，打架、抽烟、喝酒，除了烫头外都全了。
　　这样一个混混跟他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际的，但偏偏命运让他们绑在了一起。

　　郁岸还不知道以后的无数个日子里，这个人会成为他的救赎，此刻他也冰冷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同性恋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楠吐了个烟圈，笑着跟他说：“怎么跟我没有关系，巧了，我也是。”

　　郁岸愣了下，秦楠继续说：“古人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以后是不是就是我的人了？”
　　“……混蛋！”

　　“好！可以了！这一场戏过！”
　　万导喊到，这是第一场戏，并不难，先让他们两个练练手，从第一幕开始演也好入戏。

　　导演说可以后，柏凉连忙把烟掐了，上来看傅今雪：“哥哥，手没事吧？”
　　剧本里怎么说无所谓，傅今雪的手却是货真价实的宝贵。

　　傅今雪跟他道：“没事。”都是演戏了，当然踩的很轻了。

　　这是刚才开的戏份，在万导的教导下傅今雪还能勉强演，他刚开始的人物性格也跟他本色出演差不多，但是后面就越演越难了。

　　校园霸凌在校外看不见的地方愈演愈重，万导的要求很高，有时候一场戏要反复演好几次，哪怕拍的时候很多人围着，拍的也都是慢动作，那些拳脚不会真的打在他们身上，但傅今雪的心情还是越来越重，不管是哪里，霸凌都是一样的。

　　万导也看出他心情不算好了，他站在小混混的包围圈里发呆，被一个群演推了一把的时候都没有反应动作，还是柏凉将他快速的拉怀里去了。

　　拍打戏是慢动作的，那些拳头也不会真的落在傅今雪身上，但柏凉将傅今雪揽到怀里的动作却是快速的毫不迟疑的搂着腰，旋转半圈藏在身后，半只手臂还牢牢的护着他。

　　这个动作近乎本能了。

　　万导在监视器里看着暗暗的啧了声，本来还想着他们俩感情需要培养，现在看来并不需要，他们俩关系一直都很好，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特别明显，万导心里都有些感慨。

　　不过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感情，现在的相濡以沫对比着以后相忘于江湖，凸显人生的无奈及感情的升华。

　　他指挥着近景摄影师给在雨水里站着的两人近景，已经打完一仗了，满地狼藉，满身狼狈如雨水里泥泞的地。

　　傅今雪脸都被雨水淋透了，苍白，对比着眼里漆黑的眸子，有一种黑白分明的执拗及疯狂，他跟柏凉说：“你吻我。”
　　柏凉手缓缓扣在他腰上，低头吻他。

　　雨水打在两个人脸上，郁岸仰起脸，豁出去似的吻，但身体却轻轻的抖，像是被雨水浇透了。

　　天边炸雷响起，他身体猛的颤了下，伸手推了一下秦楠，秦楠也停下来了，就着昏暗的光线看他，他眼里有看破他脆弱的包容及对这个尘世间的不在意。

　　这种眼神让郁岸又再次的闭上了眼，两人再次吻了上来。雨水给两人隔开了独立的空间，昏暗的夜色也形成了一到天然的屏障，让傅今雪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他有时候分不清秦楠是柏凉，还是柏凉是秦楠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眼神让他心疼。

　　如果相濡以沫能让柏凉眼里有点儿人世间的留恋，那他愿意跟他相依为命。

　　万导看着监视器里的两人没有喊停，这一幕到比起前面的那些戏顺利的多，本来还以为吻戏最难拍呢，结果他们俩拍的异常自然，仿佛吻了不下千次。
　　现场的所有人员看着他们在雨中吻了五分钟。

　　直到傅今雪一把柏凉推开，打了个喷嚏，这是十月份了，晚上已经有些冷了。

　　万导拿着喇叭喊：“好，过了！今天收工！”

　　周副导演立刻安排他们休息：“大家赶紧换换衣服，喝碗姜汤，千万别感冒了。”

　　酒店离的不远，回去柏凉就让傅今雪洗热水澡：“洗完就睡觉，今晚上万导说不用再开会了。”

　　傅今雪嗯了声，洗完跟柏凉坐在他的床上，他们两个真的被安排进了一个房间，还是大床房，所以两人日常活动就在床上。

　　日常活动就真的是日常，因为总是进不到最后一步。
　　哪怕他们现在已经进展到可以给对方互撸一下。

　　“今天还对戏吗？”柏凉问他。
　　傅今雪迟疑了一会儿：“我们还有多久拍完啊？”

　　柏凉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傅今雪演累了，不是劳动强度大，而是心累了。

　　这仿佛是在演他们的过去。
　　不是万导故意选的，而是悲惨的过去总是神似的。

　　柏凉跟他轻声说：“快了。我们已经演了一半了。”
　　“好吧。”傅今雪打了个哈欠，他有一点儿鼻塞，还是冻着了。

　　他睁开眼后，发现柏凉摸出来一支烟，刚放嘴里，看样子要点，傅今雪就看着他，柏凉这是入戏太深了吗？他饰演的秦楠日常动作就是点烟。

　　柏凉被他看的点不下去了，把烟放回去了，跟傅今雪笑了下：“习惯了，哈哈。”

　　习惯他个头，傅今雪推他：“赶紧睡觉吧！”
　　柏凉靠近他，抵着他额头试了下温度，没发烧后在他唇边吻了下：“好，晚安，哥哥。”

　　一张床两床被子。
　　但柏凉不肯待在他自己的被窝里，硬是挤进了傅今雪被窝里，把傅今雪脑袋搬到他肩上，傅今雪不耐烦的推他：“你自己一个被窝。”

　　“哥哥，我给你暖暖床。”
　　傅今雪软软的哼了声：“我不需要。”
　　但他没能推开柏凉，因为柏凉握着他的软肋，傅今雪没一会儿就蹬腿了，手握着柏凉的，因着用力，听到了柏凉的闷哼声，他连忙给握的轻一点儿。

　　等两个人都释放了，傅今雪闭着眼睛不想动弹，但柏凉的手还在他身上放肆。傅今雪不得不把他手拉住了：“别动了，我想睡觉了。”
　　柏凉吻他嘴角，语气含糊：“哥哥，我们试一试吧？”

　　傅今雪把眼睛睁开了，拒绝的干脆：“不要！这样就很好！”
　　两人形影不离，能亲能抱，就算刹不住火的时候，那就互相给对方帮忙，也很舒服，所以为什么还要再进一步呢？

　　柏凉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来一次软磨硬泡，不管他白天演的戏份有多么凄惨，都不影响他晚上干这个，傅今雪都不知道是说他出戏快，还是演戏大咖，演戏跟生活分的相当果断。

　　柏凉现在就要含着他耳垂，准备诱哄他：“哥哥，下一步会很舒服的。”
　　傅今雪不上当：“我现在就很舒服。”

　　柏凉：“……会更舒服。”
　　傅今雪打了个哈欠：“不要了，你好烦，这样就很好。”

　　不血水交融，不成为至亲，是不是就可以永远不用分离？

　　柏凉默默的看着他，他知道傅今雪在想什么，不进入下一步，他永远没有心理负担，他潜意识里还是想维持着以前做兄弟时的情形，以为这样他们就不用成为至亲。

　　他怕把他克死了。
　　这都是什么想法呢？他们再也不是小时候被人按上骂名的时候了，为什么他还在意‘克星’这个词？

　　柏凉深吸了口气，他真想按着傅今雪跟他彻底的试试，跟他说他命硬，成了他的男人绝对不会死。

　　但傅今雪翻身朝他怀里钻过来了，他在自己肩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准备睡觉了。

　　柏凉只好使劲忍住了，傅今雪对他的信任是把双刃剑，那段儿时的时光深刻的烙在他们俩心里。

　　柏凉想想算了，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如果傅今雪一直不肯进入下一步，他也就忍着吧，他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跟他在一起。

　　柏凉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这么……柳下惠，尽管他都快忍炸了，他跟傅今雪不一样，傅今雪不是弯的，他对自己的喜欢夹杂着太多的亲情，所以只要跟自己形影不离他就满足了。

　　而自己对傅今雪则抱有欲念，想把他完全占有，想让他完全属于自己。

　　柏凉轻轻叹了口气，要是让傅今雪知道他的想法，他肯定跟自己说，人类所有的欲求不足都是想要的太多。你原本只是想跟我在一起的。

　　柏凉强迫自己入睡，他们拍戏累，每天早五晚九，傅今雪觉都睡不够，这其实才是他没有深入到底的原因。

　　后面傅今雪发现柏凉烟瘾越来越大了，不知道是电影要真抽烟的原因，还是他自控制不住，一天都能到7、8支了。

　　而且他抽烟姿势太老练了，席地而坐，手指夹着烟，时不时的抖一下烟灰。

　　万导还特意拍过他抽烟的近镜头，傅今雪也在监控器里看。
　　在淡淡升起的烟雾里，柏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淡化了，但眼神却莫名的阴鸷，他像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傅今雪发现他不太想看见这样的柏凉，等他戏份结束后，他蹲下来看他：“你会抽烟？”
　　柏凉一顿：“……我新学的啊，我这个角色需要抽烟。”

　　拉倒吧，这个老练程度还新手，傅今雪盯着他，柏凉终于告饶了：“就以前抽过几次，”
　　他以前可真的是抽烟打架无所不干的坏学生啊。

　　傅今雪还是看着他，眼里有莫名的伤心，柏凉知道他回想起了过去，于是跟他轻声道：“真的没事。”

　　傅今雪问他：“好抽吗？我也试试。”
　　柏凉：“……”
　　抽烟对嗓子不好，他们不应该抽烟，尤其是傅今雪，他的嗓子有多金贵众人都知道。所以柏凉没有动，但傅今雪会自己动手，他把柏凉正抽着的半支烟接过去抽了一口。

　　一看就没有抽过，一口他就呛的咳起来，柏凉伸手给他拍背：“哥哥，你不会抽就别勉强了吧？”

　　傅今雪的人生里就没有不会的，他坚决的把那半支烟抽完了，抽到最后一口的时候，完整的吐了一个烟圈，跟他说：“怪不得要抽烟呢，抽完了挺舒服的。以后我也要抽。”

　　柏凉：“……”
　　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抽烟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