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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不知不觉我睡了过去,一声闷雷将我从梦中惊醒。
      梦里我和岑景和被大雨困在了回家的路上,还是昨晚那条路,昨晚那辆车。
      我甚至怀疑那其实不是梦,而是昨晚未来得及发生的事实。
      雨声哗哗,雷声隆隆,小和简直吓坏了,缩在角落里泪眼涟涟。我心疼的不行,不顾他的挣扎强势把人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他。不要怕,我在。
      我会一直都在,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可是四周却安静的厉害,仿佛连惊醒我的雷声其实也是梦里的。
      我静静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找许医生一起上楼看看。
      我站在门边,正想敲门,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过头,无论是洗澡还是换衣服都不该如此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我放下胳膊,没去敲那扇门,从楼梯上到二楼。
      一楼和二楼客房的阳台都是开放式的,而且都正对着后院的花园,严格来说并不安全。但一般人连进入院子都困难,更遑论逃过层层监控和守卫来到花园内部了。所以我从未因为安保问题对客房的设计有所怀疑。可是上楼时我却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真的没有问题,许医生去了哪。

      我打了电话给管家,让他拿上备用钥匙去一楼的客房看一眼,“许医生在里面很久了,一直没有声音,我担心他出事。”
      “好的,卓总,我这就过去。”管家住在花园对面的小楼里,到主楼至少需要五分钟,下雨天可能会更久,但无论如何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
      我一口气跑上二楼,敲响了岑景和的门,“岑教授,小和,许医生到了。”

      “咚咚”“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回响在幽深寂静的长廊里,我极有耐心的默数着拍子,确定每一次敲击都会及其精准的通过木门、地板与空气传递到岑景明的耳中。
      第十三下时岑景明打开了门,“医生在哪儿?”门只开了一道一掌宽的缝隙,通过门缝我看到了岑景明凝重的表情,和满是褶皱的外衣。

      “在楼下。小和醒了吗?把他喊起来吧,白天睡太多晚上会失眠的。”我试着伸长脖子,想从岑景明头顶偷看一眼内部的情况。
      “还没有,我这就喊他起床。你在找什么,卓总?”岑景明看到了我的小动作,不满地问。
      “房间住着如何,安静吗?可惜今天下雨,不然可以在阳台赏花。这个花园的花,品种应该是全世界最全的。”

      “是吗,认识卓总这么多年,竟然没听说过卓总对花还感兴趣,看来退休后可以考虑转行植物栽培了,希望到时候卓总也愿意赏我们兄弟俩一口饭吃。”岑景明面无表情的说着冷笑话。
      “倒也没有多少兴趣,只是看到了就随手买回来,不知不觉竟然这么多了。倒是岑教授说什么玩笑话,到时候谁指望谁还说不准呢。”岑景明不是什么太有幽默感的人,对语言也一向吝啬,如有可能甚至连闲聊都是简洁且目的性极强的。

      也就是说,他从来不会说废话,即使是看上去漫无边际的闲聊,往往也是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尽管当下聊天的对象可能毫无察觉,可后来某一天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来早在很久很久之前,那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就为你挖好了坑,四面八方无孔不入,无论你往哪个方向走,都是他留下的陷阱,一踩一个准。

      被坑了太多次后,我已经逐渐习惯了岑景明的出其不意。横竖不管是为了我们摇摇欲坠比纸皮核桃还要脆弱的友谊,还是纯粹由金钱牵扯起来的利益关系,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到让我破产的境地。
      ——甚至连破产也没有关系。
      狡兔尚且还有三窟,怎么说我也是众多兄弟姐妹中凭本事笑到最后的佼佼者,哪怕对上岑景明这种智商可以轻易碾压我几百个来回的天之骄子,我也不会总是坐以待毙。
      我只是好奇他的野心会止步于何地而已。

      “卓总不必太过谦虚,请许医生稍等,我这就叫小和起床,您请先下楼吧。”
      岑景明又要赶我走,我最后看了一眼门缝里的景象,连床沿都没看到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我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但岑景和确实是那种很怕生很胆小的孩子。

      岑景明,这样溺爱孩子可不好,小和他总要长大,总有一天会恋爱结婚开启新生活,你总不能一直占据着男友的位置不许他接近自己之外的其他男人。
      我在心里骂了一路,下楼时管家和许医生正在客厅聊天,“许医生?”我有些惊讶,“你刚刚去哪儿了?”

      许医生看到我很热情的迎了上来,“卓总下午好,我一直都在客房啊,正换着衣服呢,突然听到门锁响了,吓了我一跳。”许泽雨笑得十分耐人寻味。
      我看向满脸窘迫的管家,“怎么回事?”
      “先生,接到您的电话后我立刻拿了钥匙赶到客房,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了许医生的声音,我马上道歉,好在许医生是个大方的人,并没有责备我。”管家恭敬道。

      “许医生,病人已经醒了,你可以去楼上了。”我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先把想办法把许泽雨支开。“就在拐角第一个房间。”我提示道,“岑教授也在,看到他不要太惊讶。”
      “哦,我当然知道,您已经跟我说过一次了,病人是岑教授的亲生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对吗?”许泽雨边整理药箱边说。
      “对,所以您压力可能会有些大,但是放轻松,我很信任您的医术。”
      “是这样,没错,您确实可以信任我,至少在医疗方面。”许泽雨碎碎念着,背着药箱上楼去了。

      不,那种怪异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甚至压迫着我的大脑,让思路都混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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