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车后钓系万人迷和心机总裁HE了》一行风雨晴

19、第 19 章

　　我还记得我那时的反应，一边感叹着科研人员的自我修养，一边僵硬的点头，“对，您说的对，是该报警。”
　　岑景明本人都这么说了，我只能让手下的人去报警，还特意嘱咐他们行事一定要低调。
　　因为还要分心对实验所的防护，所以我没有派出太多人手。
　　不知哪一环节走漏了风声，一个星期后警察在海边发现了施羽的尸体。警察通知了报案人前去认领，尸检结果显示死者生前曾遭受过非人虐待，四肢尽断，五官被毁，甚至还被注射了过量的违禁药品。

　　我不敢将现场的惨状告知岑景明，实验正到了关键的地方，前一天晚上他刚通知我未来72小时内都不要打扰他。我派人领回了施羽的骨灰，匆忙将他葬了。
　　三天后岑景明出关，带来了实验成功的好消息，“恭喜你，卓总，很快就要成为世界首富了。”我却无法将“同喜”二字说出口。过了很久很久，我终于缓过劲儿，告诉他施羽已经找到了，安葬在城南的墓园里。
　　他点点头，神情和听说施羽被绑架时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事不关己。
　　或者说，眼神里的波动与其说是担忧，倒不如说是松了一口气。

　　我那时并没有能力区分，他的表情到底是为了实验成功的喜悦还是恋人死亡的悲痛。但是在知道岑景和的存在后，当年岑景明的一切表现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拿施羽做了弟弟的替死鬼。

　　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认为施羽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的软肋，他的把柄。却不知道在一所被玫瑰萦绕的高中校园里，那里才隐藏着他真正的牵挂。
　　我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了几步，屏着呼吸，将那时的事甩出我的大脑。

　　不，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知道岑景明黑历史的人通通都已经死了，包括那个极为信任我的alpha兄弟。如今岑景明是万众瞩目的大科学家，不会再因为任何原因重新蹚进那片浑水，，自然也就不会惹了不知哪里来的凶徒不高兴，进而牵连到小和了。
　　对，一切都不会再有了，我在心里默念着。

　　“对不起，刚刚走神了。”我重新坐回位子上，不敢去看岑景明的表情。
　　我实在是太忘形了，甚至忘了自己的表情，岑景明会看出什么吗？他知道我刚刚想起了谁吗？他还记得施羽吗？

　　施羽并不是实验室的成员，我却经常会在实验室看见他。
　　人高马大打扮朴素的强壮beta手里提着一个淡粉色的五层餐盒，任谁看过都会印象深刻的。我记得有一次路过他身边时，我没忍住多看了他手里的淡粉色餐盒几眼，因为那天餐盒上多了一张灰色猫猫的贴纸，很可爱，但是很没用必要。
　　因为贴纸已经在高温的作用下卷了起来。

　　施羽看到了我疑惑中略带鄙夷的眼神，大方的笑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是景明贴的，粉色也是他选的，他很喜欢可爱的东西。”
　　是吗，虽然我知道他是岑景明的恋人，但是我并不相信他的话。既然喜欢可爱的东西为什么会选择你，要知道虽然那个时候的岑景明既穷的可怕又不被看好，但是喜欢他的同性异性依然可以踏平实验室的门槛。
　　然后不知哪一天，拜访实验室的人只剩下这个各方面都不逊色于alpha的beta，于是我们都知道了，岑景明终于在众多追求者中做出了决定。

　　我礼貌的笑了一下，并不想和这个整天只会缠着岑景明的闲人多有交集。施羽却突然拦住了我，“请问您是岑景明的资助人是吗？你真的很和蔼，虽然景明不常说起工作的事，但是向我提起过你。”
　　我怀疑他是想套我的话，于是没理会他的套近乎，直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岑教授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连朋友都算不上。”
　　施羽尴尬的低下头，四下看了看，走廊里除了我们两个闲人，一个人都没有。
　　“咳，是有一点儿。他，他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施羽突然看向我道。

　　“是啊。”我抱着胳膊靠在了墙上，“他经济上一直很困难，你难道不知道吗？”
　　“不是，我是说，别的地方，他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比较困扰的事？”施羽的神色着急起来，仿佛我原本应该知道的。
　　“嗯？你不觉得和他的资助人聊这些，会对他的工作造成不良影响吗？”我开始怀疑岑景明的眼光，甚至于智商——为什么会相中这么一个满脑袋都是肌肉的蠢货。
　　施羽像是刚想到这点般，惊讶的张大了嘴，我不屑的起身走了。

　　那天短暂且不愉快的对话并未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现在会突然想起来，是因为这是我和施羽并不多的交集中，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
　　后来我还是会在实验室碰到他，但是连他的招呼都懒得应付了。实验室的资料员们闲聊时曾讨论过，施羽没有自己的工作吗，为什么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泡在实验室等岑教授下班。

　　年轻漂亮的beta资料员将文件夹拍的哗哗响，“岑老师太难了，每天为了实验四处奔波，整夜整夜加班，男友却是个游手好闲的蠢货！”
　　来拿资料的beta小研究员苦笑了一下，“可能老师也有自己的难处吧，他没有亲人，工作压力也大，说不定施羽每天这么守在外面正是老师所希望的呢？”

　　“好命苦的岑老师，好朴素的愿望，原来老师的愿望只是希望有人能等着自己下班回家，呜呜，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散了散了，简宁，实验室在催你了！”管理员用力拍着玻璃门，将偷懒闲聊的beta们轰出资料室。我刚好从门口路过，看到被拍的摇摇欲坠的玻璃门，“苟主任，这个季度的维保经费已经用光了，您悠着点儿。”

　　“卓总，您过来了啊，”看到我，上一秒还凶神恶煞的苟凌瞬间变了脸，语气也谄媚起来，“小简他们虽然牢骚不少，但有一点儿说的没错，反正施羽整天闲着也是闲着，叫他替您办事赚个外快怎么样？雨季快要到了，北墙的防水再不处理，这一屋子废纸可真就要变废纸了。”苟凌最擅长要钱，见缝插针的要钱。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再说吧。施羽那种木头只有大慈善家才敢雇佣，我是企业家，可不是活菩萨，拯救大龄低质量人类beta这种大善事还是留给你们岑老师做吧。”
　　“啧，”讨钱失败的苟凌丧着脸送我出门，“那防水？”
　　“雨季前一定给你个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