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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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件官方，后续需要安排你出镜接受采访，可以吗？
收到沢田纲吉的消息时，玖月在和古里炎真正在相约的空教室里，一个在用辞典翻译着意大利和日语，一个在埋头抓瞎写着上个星期布置下来的课题。
理解了对方意思之后，玖月不由皱眉。
怎么感觉就跟上次举报失败了一样……
难道说光凭她说的那些不够，需要更具体的证据什么的吗？
玖月直勾勾的盯着古里炎真写下的那些东西，里面有在与玖月的一问一答中写下的关于彭格列的一些部门介绍，以及她那个老爹的资料。
古里炎真告诉她这是他的家庭成员调查来的。
资料上带着金丝眼镜边面无表情看着镜头的男人对于玖月来说十分的面生，但又有奇妙的熟悉感。
……reborn说得没错，她长得更像她的父亲。
可惜没有继承对方的智商。
看着对方光鲜亮丽的履历，玖月不能理解这样一个看起来像是人上人精英的家伙为什么要来混黑手党——还疑似混得没什么牌面。
不清楚reborn身份格外特殊的玖月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误会，正常领彭格列薪水的，就连暗杀部都要给财政部几分薄面。
——ok。
——哪里见？
沢田纲吉给她发来了地址。
玖月丢下手机有些愤愤于自己怎么半点智商都没继承到，一边整理东西，只是要离开的时候才转头对古里炎真笑了笑，“我要走了，下次见了炎真。”
“再见。”
古里炎真低下头翻过了这页教科书，马上要交了，然而坐在这里的半个小时，他就憋出了一行话。
他依旧觉得玖月应该换个更好的课题伙伴。
都走到教室门口的玖月忽然又走了回来。
“差点忘记了。”
“什么？”古里炎真盯着自己这一串越看越狗屁不通的话语，心底很是绝望。
玖月对他伸出了手。
诶？
他感觉到对方的双手这次放在了双颊上，她轻柔却不容拒绝的抬起了他的脸，并且弯下腰似乎像是要靠近。
“这是谢礼……”
过大的冲击力让古里炎真不经过思考，做出了第一反应，他猛地打开了玖月的手，整个人向后倾倒，连带椅子包括身后的桌子，一起重重的撞倒。
“不要碰我——”
玖月愣在了原地。
她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只来得及扶住了在她面前差点被踹翻的书桌。
“……你还好吗？”第一次做出这种尝试被这样拒绝的玖月其实更想骂一句有病拔腿就跑，但她还希望对方能为自己做更多的事情，她只能站在这里尽量温和道，“是我吓到你了吗？抱歉…我只是想谢谢你，你真的帮了我很多……”
然而古里炎真甚至没有爬起来的意思。
“我不需要。”
他拒绝的很彻底。
玖月比起羞赧，更多感觉到了凭什么这种家伙也能拒绝自己的火大。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即便还有想要对方去做的事情，但玖月此刻也失去了开口的兴趣了。
她感觉相当糟糕。
也许reborn说得确实没错，她根本不会利用自己的这张脸……
她完全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有魅力吗？
狗屎，明明是对方有问题——
古里炎真唤住了玖月。
“你只要告诉我你想我做什么就可以了。”
玖月止住了脚步。
“真的？任何事情你都会替我做到吗？”
古里炎真保持着那个摔倒的姿势看着天花板。
“做不到。”
她能指望他这样没用的家伙完成什么重任吗……
去找个更厉害的合作伙伴啊，为什么要在他这种没用的家伙身上浪费时间……
玖月闻言笑了笑，“我知道，只是个玩笑。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已经足够为难他了。
光只是靠近他对他说话这点……
古里炎真垂着脑袋坐起来。
“……你还想什么？”
玖月盯着对方回答道，“关于袭击我的人的事情。”
见对方沉默，玖月又解释道，“他告诉我，他找我是因为我爸爸不给他应得的钱…所以，我只是有些关心这些。很糟糕不是吗？”
沉默只是在想自己能不能做不到而不是需要玖月额外解释的古里炎真轻声回应了声，“ok，我知道了……既然你想的话。”
达成目的的玖月转身就走，她不想再与对方花费太多精力。
“那就谢谢你了。”
让她搞不懂的家伙。
但是也没有必要去明白他在想什么，玖月不觉得自己能理解一个黑手党的想法。
就像她不懂一个日本黑手党为什么要特意飞到中国与她相处三个月只为了诈骗她五十万是为了什么。
他做什么事不都比这个来钱快吗？
一群神经病，
玖月是这样觉得的。
也因此玖月在来到通知地点见到沢田纲吉和库洛姆时，心下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四天没见的库洛姆见到玖月时，就是原本板着的小脸立刻扬起了光，她微笑着与玖月打招呼。
而在这四天里明显感觉到玖月想避开他的沢田纲吉只是冲她友善的点了点头。
玖月犹豫了两秒，也笑了起来打算回应对方，此时在场的一位从未见过的女人站起身来，对玖月说了一串意语。
玖月刚想说自己听不懂。
对方身旁的同声翻译就立刻开口道，“这是西西里特殊事件处理部门负责公关的琳达女士，她需要道女士您能配合我们后续对外的公关政策……”
玖月等他说完一长串，先是开口道，“抱歉，可以别叫我道女士吗？请叫我的名字。”
对方立刻改口，“玖月女士。”
玖月在对方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琳达女士开始与她说起他们的公关安排，大意就是由于案件的特殊性，他们得将凶手塑造成为一个学过中国功夫的意大利人，而玖月就是一个因为长得太漂亮，所以被盯上的最后一个受害者，为了拯救外国友人，警察不得不开枪当场击毙了那位试图伤害少女的凶手。
玖月听完相当无语。
什么脑子会信这套说辞啊？她都不可能信这种哄小孩的说法好么。
另一边只是在旁听的欧洲异能监管局的人一脸严肃的开口道。
“我觉得是学过日本忍术比较合理。”
玖月算是震惊的看着他们就这这个建议互相争论了起来。
“……”
傻子吧。
玖月难以想象这种会议上能出现这种弱智问题，转头对上了表情也相当无语的沢田纲吉，沢田纲吉耸耸肩，算是与玖月解释道，“他们没去过亚洲…总有些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知道。”玖月憋了一会儿也忍不住吐槽道，“电影里面学特殊能力总是会去西藏。”
沢田纲吉沉默一会儿，小声道，“西藏…难道不神奇吗？”
库洛姆也加入了话题。
“我也很想去西藏。”
“你有安排吗？”
“没有。”
“我记得狱寺对那里很感兴趣。”
有个声音忽然插入到三人之间。“那就一起去西藏旅游吧。”
“什么？”沢田纲吉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抬头看向了对方，“Reborn你怎么……”
又忽然出现啊！
比他反应更大的是意大利的官员琳达女士和欧洲异能监管局的人。
“reborn先生——”
玖月算是震惊的看着身为政府的人的他们对reborn毕恭毕敬的，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她转头看向沢田纲吉和库洛姆，“……why？”
完全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的库洛姆不解的看向玖月，她不清楚玖月在问什么。
而曾经也同样有这种疑惑的沢田纲吉抽了抽嘴角，解释道，“reborn他，在很多领域都是十分杰出的权威级别。知道他的人大多数都很尊重他的成就。”
专家，还很多领域。
玖月不可置信，“他到底多大啊？”
沢田纲吉悄悄看了眼reborn，上次没能给出确切回答的他，这次压低声音回答道，“我猜可能有一百多——”
他被飞来的锤子重重的撞到后脑勺趴在了桌子上。
玖月木着脸看着沢田纲吉后脑勺上的那个巨大绿色锤子变成了那只reborn经常把玩的那只蜥蜴，它跳下不知死活的沢田纲吉的脑袋，还像猫狗一样抖了抖身上，然后甩着尾巴爬向了站到桌边的reborn身旁。
……是百变怪吧。
玖月收回了目光，看向在小心翼翼戳着沢田纲吉询问他是否还好的库洛姆，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道，“我觉得他不太好。”
玖月抬手对一旁完全无视这起事故的几位成年人道，“这里有人需要帮助。”
被一锤子彻底敲晕过去的沢田纲吉被抬出了会议室。
对这群人彻底失望的玖月在领到了自己之后在面对媒体时应该说什么话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之际，她与库洛姆对视了两秒。
一直以来对他人情绪其实相当敏感的库洛姆多多少少也注意到玖月态度的转变，她看向玖月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玖月只是点点头作为告别。
她走出会议室没两步就听到身后追上来的脚步声。
“玖月……”
实际上知道他们打的人具体是谁的库洛姆尽管追上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意识到她似乎已经成为了剥夺走玖月同伴的敌人了。
“……我很抱歉。”
尽管说着希望和平的话语，但库洛姆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曾经救过她给了她新的人生的六道骸的。
而年幼的玖月的意识形态清楚的展现了她的态度。
她和那位寄生于她精神领域的骸大人……或者说安德森是相当亲密。
……是她误判了安德森的存在，导致了彭格列给六道骸下了错误的指令，以至于发展成为了不得不战斗的情况。
对实际真相根本一无所知的库洛姆，根本不清楚如果她再慢一步，她所敬爱的骸大人就会被名为安德森的意识体彻底吞噬掉取缔。
那是根本不留余地一定会彻底抹去对方存在的残酷战斗。
库洛姆努力理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还是询问道，“你还记得…安德森吗？”
不清楚库洛姆怎么知道安德森存在的玖月愣在了原地。
“记得。”
“他…还在吗？”
“……他，”在六道骸取消了她的精神暗示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在场的可能还有另一个家伙。
与reborn的对话浮现出她的脑海中。
库洛姆……没有告诉他们这些事情。
被库洛姆刚刚随手带上的会议室大门被人从内打开发出了声响。
玖月扭头对库洛姆微笑道，“要一起去看阿纲现在怎么样了吗？”
库洛姆下意识看了眼从会议室走出来的一群人，意大利政府的琳达女士亲手给reborn开的门。
“……好。”
玖月笑着挽住了库洛姆的手臂，“在医务室对吧？”
两人直到走出了楼层，确定了四周无人的玖月才压低了声音询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库洛姆怎么可能知道。
她只能用蹩脚的口语道，“……一个幽灵。”
“那不是六道骸留在我身上的吗？”
玖月捏紧了库洛姆的手臂。
她没有想过这种明明是一体的东西反而成为了互相厮杀的对象……
库洛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带着苦恼道，“骸大人觉得，安德森身上有你的气息。”
“我的气息……？”玖月试图理解了一下。
两人脚下没停，还在走向医务室的路上，她一边整理着自己关于安德森的所有记忆——从最开始她觉得很孤独的梦境里，对方出现回应自己，到对方努力装作无事的对她说“我是对他来说没有用的部分，我也跟你一样是被丢掉的存在”——一边似乎找到了思路喃喃道，“难道说……”
“这是我跟六道骸的孩子？！”
库洛姆大惊。
库洛姆恍然。
库洛姆理解。
好像确实可以这么说。
“没错。”
“……感觉怪恶心的，还是不要这么说了。”
玖月拉开了医务室的门，里面除了躺在医务室的沢田纲吉没有其他人。
玖月有些奇怪，“医生呢？”
库洛姆似乎对对方有些了解。
“找女生聊天去了。”
“怎么听起来不像个好人？”
“他不是好人。”
库洛姆这句话说得完全发自肺腑。
玖月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看了眼躺着一动不动的沢田纲吉，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送到医院去？”
对校医医术很放心的库洛姆摇摇头，“没事的。”
玖月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后又道，“你没有告诉reborn？”
“没有。”库洛姆补充道，“我谁也没说。”
“……为什么？”
库洛姆咬住了下唇。
她再次想起精神体的年幼玖月。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玖月的意识体会想要他们知道安德森的由来呢？
库洛姆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答案。
……那是年幼的玖月想要帮助自己的朋友。
但是她似乎没有做到。
“……我只是想帮助你。”
玖月皱眉想了片刻，依旧不清楚安德森由来的她选择放弃，接受他就是这么出现了又神秘失踪了的事实。
她转而问了库洛姆另一个问题。
“你成为黑手党，也是因为想要保护朋友吗？”
理所当然的库洛姆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并且她还比别人多了一句，“我…想要保护骸大人！”
玖月自然而然的理解成，“你是为了六道骸所以成为黑手党？”
库洛姆点了点头。
玖月冷笑，“你为什么不想想，他需要你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努力对骸大人更有用的。”
玖月选择了闭嘴。
她和这个死心眼的家伙聊不了一点。
“祝你顺利成为一个对他有用的人。”
她转头就想离开，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的沢田纲吉唤住，“玖月，我有事要对你说。”
“Boss……”
沢田纲吉对无措的库洛姆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库洛姆。”
库洛姆站起身来看了眼看起来还在生气的玖月，低头对沢田纲吉道，【玖月…好像只是不太喜欢黑手党。】
【我知道的，没事的。我会和她好好聊聊。】
库洛姆告辞了。
玖月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我讨厌装睡的人。”
沢田纲吉带着歉意道，“……听到了太让人震惊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借口。”
沢田纲吉低头尴尬的笑了笑。
就在玖月以为对方要问起关于库洛姆没有告诉reborn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时，沢田纲吉却道，“库洛姆遭遇过很惨烈的一场车祸。”
“她的眼睛？”就是这样没有的吗？
“不止眼睛，还有很多内脏。”
“……哈？”
玖月完全看不出来，对方明明很健康啊……
“那些都是假的，在之前是骸使用幻术给她创造的，现在是她来维持自己的性命。”
“哇哦。”玖月憋出一句，“这么神奇……”
是救命之恩啊。
那个总是阴阳怪气小时候的她的六道骸还会这么好心。
“她的爸爸妈妈不需要她。”
沢田纲吉继续道，“所以，她选择了救下她的骸，还改了名字。”
玖月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库洛姆和骸名字之间的联系。
“那段时间骸在监狱里，不方便行动，他需要一个可以替他自由活动的个体，所以他选择了库洛姆，而库洛姆也放弃了自己的人生……为了报恩，她把自己活成了另一个六道骸。”
沢田纲吉笑了笑，“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库洛姆状态真的糟糕，她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也是被需要的，所以她不能再关心那些事情的正确与否。她是放弃了灵魂的…娃娃。”
“我知道你也许因为她似乎只想着六道骸而生气…我曾经也很不理解他们之间为什么库洛姆要为骸做到这一步，但是当我知道了这些之后，我知道了，这不是她的错。”
沢田纲吉慢慢的阻止着语言，“她的家庭造就了她的性格缺陷，而骸的出现，帮助了她又需要她，她太需要这点了。”
已经保持那个托腮动作许久的玖月只是眨了眨眼，问道，“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因为这些理由，选择无视掉你们的身份，继续和她成为朋友？”
“不是。”沢田纲吉注视着玖月坚定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该与她说那种话。”
“那我应该和她说对不起咯？因为她对我很友善，但我却误会了她？”
玖月冷漠的问道，“是不是我也应该为了你对我的帮助而道歉，因为我不喜欢你是个黑手党？”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感谢。”
“……”
玖月侧过头去没再与沢田纲吉继续说话。
她其实也并不觉得自己这份发泄到无辜的沢田纲吉身上的怒火是对的。
只是她有些接受不了。
“日本港口黑手党那边，近些天有些骚乱。”
沢田纲吉开口打破沉默道，“他们的boss回应了我们的谈判邀约……但是。”
“什么？”
“太宰治……是这个名字吧。”沢田纲吉道，“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叛逃了。”
“defect？”玖月反应了一下。
沢田纲吉转用更简单的描述，“他不再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了。”
“……”
“港口黑手党的boss说他消失了，但是谈判可以继续，我想可能你回中国的事情可能不那么顺利了。”
“……”玖月猛地站了起来，“消失是什么意思？叛逃又是什么意思？不再是港口黑手党成员了又是什么意思？”
她逼近了沢田纲吉相当生气的揪住了对方的领口，“他死了？还是去了别的家族？还是再也不当黑手党想当个普通人了？”
“我不知道。”沢田纲吉没有动作任由玖月拎着领口，“这些还需要调查，但我不倾向于他死了。”
“他最好是死了！”
玖月拔高了音量。
“……你想杀了他吗？”
沢田纲吉反问道。
玖月因为这个问题愣了两秒，然后十分生气的推了一把沢田纲吉，“我不是你们这种人。”
“所以你是想？”
玖月瞪着沢田纲吉，满腔怒气无处可去。
“他怎么能去当一个普通人……他怎么能在这样骗了我之后，忽然醒悟他应该成为一个好人。”
“你们这样的人总是有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好理由……那我呢？我是不是应该接受，我被欺骗，被隐瞒，被当个傻子玩弄都是因为你们是个黑手党所以无可奈何？”
“我讨厌你们。”
“我讨厌你们这些黑手党。”
“我讨厌你们用着莫名其妙很高尚的理由去伤害别人——”
玖月都恨不得给这样注视着自己的沢田纲吉几拳头，让他别再用这种让她作呕的眼神看她了。
既然决定当个罪犯就有点自知之明吧？露出这样的表情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大家虽然在黑手党混，但是也是不得已都是好人吗？
在讲什么绝世笑话呢……
玖月深呼吸了两下还是没忍住，最终选择了给沢田纲吉……的枕头一拳。
然后用牙缝挤出了一句，“说吧。”
“你想听什么？”
“joke，让我这种傻子相信你不是个坏人的笑话，继续愚弄我欺骗我。”
“no。”沢田纲吉平静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全是坏人，不管是什么理由。”
“……”
这句话反而让这些天紧绷着的玖月放松了下来。
她收回了拳头，停下了这个疑似床咚的姿势，以没有注意形象的坐姿坐在沢田纲吉躺着的病床边发一会儿呆。
片刻比床边还要高的狮子静悄悄靠近了玖月，它在玖月面前坐下，对她摇了摇尾巴。
玖月手指头动了两下，狮子凑过来大脑袋在玖月膝盖上拱了两下。
玖月身体诚实的开始薅起狮子。
沢田纲吉坐直身来，看着玖月头发垂下的侧脸，忽然开口道，“我没有觉得你很好被愚弄，也没有想欺骗你…好吧，我确实想过隐瞒你真相，因为那是你家里人的决定，而我觉得你不必面对这些，所以……”
玖月哼了一声。
“……我自己觉得，我像个傻子。”
“因为太宰治？”
“嗯…但又不止他，我妈，我爸……”还有安德森，不过那是六道骸与她妈妈的问题。
其实说出来似乎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知道你这种感觉。”
沢田纲吉道，“我十四岁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爸爸死了，我妈妈告诉我他去非洲挖石油……但是寄回来的明信片却是南极的，所以，我以为那是个谎言。”
玖月看着自己指尖不断穿过狮子的橘色火焰，“所以，他死了吗？”
“没，他一直在为彭格列工作，现在我还在学习，所以他在做着我的工作。”
玖月嗤笑了一下，“享受你的学生时代吧，”她模仿着这两天里看的黑手党电影，“未来的教父。”
听出玖月在模仿那句经典台词的沢田纲吉也压低了声线，“不要叫我教父。”
“但我也不想叫你boss，十代目也不想。”
“就叫阿纲就好。”
玖月笑笑，她拍了拍狮子的脑袋，站起身来，“拜了，阿纲。”
然而沢田纲吉此刻却感到了来自他的超直感的警告。
于是他拽住了玖月的手腕。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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