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拉文克劳不当人了》听海潮

75、归去吧

　　只见古一法师睁开眼，看向伊尼娅，“你终于来了。”
　　啊？来什么？什么来了？
　　“你又未卜先知了？”马晓云完全不客气，抓过伊尼娅走过来，干脆在地上盘坐，“师姐，我先介绍一下，这姑娘名叫罗……”
　　“罗对酒。”古一法师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你该来的，你在这里还好吗？”
　　“呃，很好？”伊尼娅歪着头想了想——该不会古一法师知道她是穿越的吧——她立刻点头，“我一直行善积德不做坏事的！”就连穿越也是穿的尸体！绝对没有强占原主身体的情况出现！
　　古一法师垂首念了一句古怪的语言，伊尼娅没听懂，马晓云也没听懂，然后古一法师又换回中文说：“这是一件幸事，你们为何而来？”
　　马晓云：“师姐，她没灵根，但体内有很多灵力，这是怎么回事？都把一整块那么大的透玉给撑爆了！我给你比划比划，是那么大一个透玉啊！”
　　旁听的伊尼娅觉得自己的钱包大概要减肥了。
　　她也不是故意把那个白色玉球弄坏的……呜呜呜希望托尼不要骂她刚成为他学生没几天就赔了这么多钱……
　　“她体内的，并非修真者的灵力，也非巫师的魔力。”古一法师轻轻摇头，“她的力，要高于这两者，能够表现出不同的性质，如果我没猜错，你能在短暂时间聚集大量的魔力用于施展魔咒，对吗？”
　　这听着怎么想怎么像决斗模式的设定？伊尼娅一脸懵地脑内敲42，[4242，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平时无法容纳太多魔力，但是可以随时开启决斗模式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魔力来用，不需要的时候那些魔力就散掉，需要的时候再被你聚集而来，她大概是这个意思。]42一边埋首于嗅嗅蛋糕，一边脑内回答，[不过，你聚集而来的魔力大多是寄放在游戏系统上供你抽取运用的，所以不会因为身体容量不够而对你的本体造成伤害。平时你魔力用空了还能自动取用系统里储存的魔力，不会出现后继无力的情况。]
　　原来系统这么有用的吗……这件事要不是42说出来，她都感觉不到，只以为是自己平时回复魔力就那么快，没想到用的是决斗模式时系统储存下来的魔力。
　　“可是她没有灵根，她要怎么聚集……”马晓云不可置信，“不管那是什么力，那总得有修炼的途径吧？不冥想不打坐不冲开经脉要怎么聚集灵气？”
　　“这亦是命运的一种。她并非没有灵根。”只见古一法师对她温和地笑了笑，伸出手，搭在她的头发上。
　　汹涌的魔力瞬间冲上来，淹没了她的意识，但她居然还能在这样的冲击之下思考，就像第一次入水的人鱼，发现自己能够在水中呼吸一样。
　　那些魔力即将凝成实质，就在古一法师的手上。
　　古一法师额上出现了些许汗珠，她抬起手，她的手指上已经缠上了极其庞大的魔力，甚至已经凝成了乳白色的实体，古一法师猛地用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咬着牙将手一撤。
　　“三、三花聚顶……”马晓云喃喃，“只是瞬间就——经脉全都打通了？”
　　伊尼娅这具身体的呼吸已经极为微弱，她闭着眼，姿势坐定，感到自己轻飘飘地向上升。
　　伊尼娅试着睁开眼。
　　眼前是灿烂星海，脚下是蓝色弹珠，她不断地上升，升到她无法理解的一切中去，她“感受”到了“永恒”。
　　突然，她在迷幻的真实中回过神来，感到有人在窥探自己。
　　伊尼娅抬头到处看，眼前的一切已经不再能以四维时空的角度来观察了，她既能看到盒子外面，也能看到盒子里面，她感到自己正在逐渐化开，像一团云变作雨雪那样，轻柔而和缓地，落在了盒中。
　　“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个女性的声音说，“回去吧，伊尼娅。”
　　于是她又深深跌落，她看见森林，看见水，看见巨大无比的太阳，她如此渺小，但又比这宇宙更大，她落在她自己决定的命运之中，如同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归去吧。他们说。
　　归去吧，归去吧，归去吧……
　　她最终只剩下一滴水，变为雨落在泥土之中。
　　伊尼娅猛地回神。
　　本体和所有马甲一起醒神，仿佛是过了几十万年，但在外界，好像只是一刹那的事，没有人察觉到她短暂的愣神，除了马晓云和古一法师。
　　“阿酒？阿酒妹子？”马晓云见她醒神，就拉着她，“你可太厉害了！我从没见过有人能这么快就醍醐灌顶的！”
　　“……啊？”她还有点茫然，“我怎么了？好像做了个梦……还是我仍在梦中？”
　　她体悟的那点“永恒”，却永远烙印在她的记忆里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有些杂念，比如灵魂是否是更高维的存在，刚刚看到的宇宙和一个个色彩明艳的盒子是什么……但她脑中完全没有这些念头。
　　就像一种深埋于心的意志核心，在叫嚣着“永远的真实”。
　　她此刻还在漂浮，漂浮在“永远的真实”。
　　“你随我来。”古一法师说。
　　她捡起自己的剑，挂在腰上，“随我来吧，这并非虚妄。”
　　伊尼娅差点忘了怎么走路，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她突然感到体内的魔力变多了，准确地说，是她的身体容纳魔力的量变多了。
　　她走了几步才找回脚踏实地的感觉，连忙追着古一法师跑进了里间。
　　眼前的建筑如同花一般盛开了——片片破碎的世界构成了一个环，脚下即是引力，古一法师正立在天花板上，就连衣袍都自然地向上垂落，她在笑着，用手指划过隔壁的碎片，划出一道裂痕。
　　碎片里立刻冒出了一团团黑烟。
　　“你记住，罗对酒。”古一法师指着那道裂缝说，“这是多玛姆，这是虚妄，不要探寻，你会在它的尽头找到死亡。不要探寻。”
　　眼看黑紫色的烟已经蔓延到了脚下，伊尼娅下意识抽出伞中的剑，剑身嗡鸣，正跃跃欲试地要去斩断什么。
　　伊尼娅纵身一跃，落在了头顶的碎片上，她的重力也和古一法师一致了，她们正站在不知引力的哪个残片上，“古一法师？”
　　眼前的空间又像万花筒一般开始变幻。
　　“罗对酒。”古一法师指着头顶破碎的星空，对她说，“这亦是虚妄，不要探寻。真实是永恒而寂静的，如果它们诱惑你，不要跟随。”
　　“真实是永恒而寂静的……”
　　“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古一法师说，“但可以忘掉你是谁。”
　　“等等古一法师你什么意——”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回到了那间平平无奇的木屋。
　　古一法师朝她点头致意，“晓云会教你剑术与道法，请回吧。”
　　伊尼娅茫然地看看手中的剑，又看看满脸高深莫测的古一法师。
　　啊？？？？？？
　　啊？？？？？？！！！！！！
　　她最讨厌猜谜语了！科学就是要把所有东西清清楚楚地剖出来！这样就是这样，那样就是那样，没有幻想，没有一人一票，有的只是对真理的追寻！这就是她当初投身科研工作的原因！
　　她！讨厌！猜谜语！
　　她正要上前揪住古一法师的领子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但下一秒，她就被传送到了屋外，而马晓云在门口等着她。
　　“出来了？我已经不在乎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马晓云摊手，顺便伸手拦着罗对酒提着剑往里冲——“别冲动别冲动，师姐说话就是这么弯弯绕绕的……”
　　“不行！我要问个清楚！我要问个明白！”再不问要是古一法师按照剧情死了那她找谁问啊？！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这件事全程都很奇怪吗？先是“你终于来了”然后是“醍醐灌顶”然后是“这是虚妄”最后“不要探寻”，这整件事连在一起真的很怪啊！你是哥谭谜语人吗古一法师？电影里明明你挺讲人话——还是说你是故意——
　　“你还记得你要问什么吗？”马晓云凉凉地说。
　　罗对酒一愣。
　　对啊，她要问什么呢？
　　呃，宇宙的终极奥秘是什么？
　　记忆开始淡退，她抓着那一点对“永恒”的体悟，慢慢忘记了那种震撼，古一法师的话却无比清晰——“不要探寻。”
　　【也许其实她原本就是知道真相的吧？】
　　罗对酒摇摇头，把杂念摇出脑袋，“不记得了，算了，晓云姐，古一法师说你会叫我剑术和道法。”
　　“又是我？我就知道——”马晓云一拳锤在门框上，将木质门框锤出一个凹陷，“我就知道师姐你会把杂活丢给我做！”
　　“不过引出你三花聚顶了，也是好事一桩。”马晓云拉着罗对酒的手往外走，“走吧，阿酒，既然你聚集和使用灵力没问题，那我就可以教你御剑了。”
　　“呃，御剑？”是她想的那种吗？是人可以踩着剑飞的那种吗？
　　“对，而我给你布置的第一道作业，就是从这里——”马晓云拉开香港圣殿的大门，露出外头袅袅的烟火气，“从这里——御剑飞回纽约去。”
　　罗对酒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精彩。
　　“别怕，我会跟你一起飞的。如果你想在香港玩几天也行，我在香港有套房子……”
　　“呃，十平米不到的那种……”
　　“当然不是，准确地说，那个是我的宿舍，用芥子须弥术扩大了的空间，想要多大就多大。”
　　马晓云又嚼了颗口香糖，往香港圣殿破旧的木质大门上、黏了无数个口香糖指印的大门一按。
　　又是熟悉的天旋地转，罗对酒看着眼前气派的海底宫殿，张大了嘴。
　　“欢迎来到海底龙宫！这是梧桐河下的修士据点之一，以前这里很热闹的，但现在大部分人都已经在‘雾纱’里一起战天道去了，而唯一一把钥匙，在我手上。”

　　其实可以直接跳过这一章，自设内容不小心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