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小丑回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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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实地的时候，伊尼娅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祭坛上。
似乎是祭坛，眼前横七竖八地堆积了些血肉残肢。
那些血肉残肢让她愤怒，因为那显然是属于孩童的幼小肢体，地上还有一大片干涸的血迹。
太诡异了，这是怎么回事？
伊尼娅想起他们刚接近那个老女巫，那女巫就主动抓住了他们的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早就死了。”老女巫疯疯癫癫地喃喃，“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另一个东西，别的东西，你抢夺了原属于他的祭品，你是能与他抗衡的……”
再下一秒，女巫将一只红色的气球塞到他们手中。
而那个红色气球……是一个门钥匙。
阿尔福雷德和玛丽都因不适应门钥匙的天旋地转而眩晕，伊尼娅环顾四周，那个老女巫已经不见了，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确认腰上的佩剑没有损伤，她用剑挑开祭坛前的帐幔，帐幔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地粘稠的血迹。
新鲜的血液，尚未干涸。
“咳、咳咳，人老了……”阿尔福雷德回过神来感慨，“玛丽，你还好吗？”
“我没问题。”玛丽说，“就是不太习惯使用这副新身体，我是说……没有生理机能的身体。”
“阿尔福雷德，玛丽，你们过来看。”伊尼娅说，“这里有血，新鲜的血，是谁的血？”
“这里看起来像个祭坛。”阿尔福雷德说，“老爷曾剿灭过几个邪\\教，和这里有些相像。”
伊尼娅跳下祭坛，转头看向祭坛上绘制的图样。
“这不是巫师的东西，也不是种花符学。”伊尼娅皱眉，“看起来有点像是……像是……呃，原始的法术，我好像曾经在地狱见过类似的，不过我那时没多想。”
她那时没多想，屠城的时候全给拆了。
“我们最好先确认一下这是哪儿……”玛丽看看脚下的鲜血，“以及这些血是哪里来的？祭祀用的动物吗？”
“我们还不清楚你母亲想对我们做什么。”伊尼娅蹲下身，手指捻了捻地上的血迹，“动物的血……那动物在哪里？”
“嘘。”阿尔福雷德轻声说，“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伊尼娅也放轻了声音，她凝神细听，听到了一阵很微弱的啜泣。
像是……人类孩子的啜泣。
是从墙壁后面传来的，很虚弱，很轻，但是能够听到。
而这里……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祭坛旁立着几根燃烧的蜡烛，以及一个又高又窄的天窗，朦胧地透露出光亮。
那个天窗窄得他们三个人谁也进不去，但这不妨碍伊尼娅御剑上升，看见外面的景象。
窗外似乎是一片小树林，不远处能看见建筑物的影子。
“别担心，伊尼娅小姐。”阿尔福雷德拿出手机飞快打字，“我已经将我们的坐标发送给老爷了。”
“咦？手机还能使用吗？”
“当然可以，伊尼娅小姐，这可是蝙蝠手机，韦恩科技出品。”阿尔福雷德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里，“根据卫星定位，我们现在位于缅因州南部的德里镇，老爷正让黑暗正义联盟的康斯坦丁先生从附近赶来，但他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没关系，我们有足以自保的能力。”伊尼娅说，“要是遇上危险，我们躲进巫师房间就行了。”
“这里没有门。”玛丽说，“会不会有什么暗门机关……”
“我们不需要找机关。”阿尔福雷德说，“伊尼娅小姐完全可以使用魔法破开墙壁。”
“这里有两朵黄玫瑰，你们把它随身携带吧，里面有驱邪的符文。”伊尼娅掏出两朵玫瑰，“不知道种花的驱邪符对西方的邪祟有没有效果，声音是从这面墙壁后传来的，对吗？”
伊尼娅掏出指符口香糖咀嚼了一会儿，再把它往墙上一拍，将自己的手指按在指符上，指符立刻开始发光，在墙壁上打开了一道光圈构成的门。
“真简陋，这里的墙壁居然都没有经过最基础的反穿透处理。”伊尼娅嘀咕，“我们来看——啊！”
伊尼娅飞速冲进门内，玛丽和阿尔福雷德跟上去，才看到了这间房间里的景象。
一个失去了双腿和一只手的幼童被吊在石壁上，有一阵没一阵地细细啜泣着，鲜血沿着墙壁向下滑落，地上还耷拉着一件小小的黄色雨衣。
“天哪天哪天哪孩子！孩子！”伊尼娅几乎在尖叫，“你还好吗？我要先帮你治疗，男孩，看着我，看着我，别睡过去，你失血太多了……”
吊着他的绳索十分粗糙，但是绑得很紧，伊尼娅用佩剑割开了绳索，小心翼翼地将男孩放在她铺出来的一张儿童折叠床上。
“这么小的折叠床？”
“以备不时之需，我的房间可比父亲的腰带大多了。”伊尼娅快速抽出魔杖，召唤凤凰给男孩治疗，灌魔药的过程比较艰难，但这男孩好在还能吞咽，伊尼娅特地切换了一回蓝闪蝶察看他身上的debuff，给他补了一只镇痛的蝴蝶。
玛丽控制自己的身体发光，照亮了黑暗的房间。
“别睡，别睡过去。”伊尼娅说，“魔药的味道是很难喝，但你要是想活下来，就得全部喝掉，我还得给你注射一些阵痛的吗啡……不疼的，打了针就不疼了。”
那个男孩开始主动用力吞咽难喝的魔药，直到一整瓶喝完，男孩的双眼才虚弱地睁开，看清了眼前这张属于东亚人的秀美面庞。
两行眼泪从他干涸的眼中落下，他沙哑地发出几声杂音，似乎想说什么，但他还没能说出一个清晰的单词，就开始哭泣。
哭得很凶。他看上去才五六岁那么大，一边哭一边抓着伊尼娅不肯放手，就像害怕这唯一的温暖也消逝而去。
伊尼娅冷静地掏出自己的蝙蝠手机，如阿尔福雷德所说，这里只是信号稍微差了一点而已，但蝙蝠手机还能用。
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伊森的号码。
“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喂，姐姐？”
“我给你发个坐标，你带援兵来这边。”伊尼娅的语调很冷静，“我他妈要踏平这座小镇。”
她的理智正在随着男孩的哭声燃烧而逝。
“不，不不不不至于伊尼娅小姐，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事件的始末。”阿尔福雷德赶紧过来阻止，“我们还不能确认是什么——伊森少爷，请继续忙您自己的工作，伊尼娅小姐，愤怒会蒙蔽你的双眼，请保持冷静。”
“伊尼，伊尼，我们还得先弄清楚——我们要收集信息，再让凶手付出代价，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伊尼？”
在阿尔福雷德和玛丽的阻止下，伊尼娅才终于冷静了一点，至少她那双风雨欲来的黑眼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
凤凰的歌声轻柔地在空中盘旋，平息着男孩的痛楚。
“……他的手和脚，如果能找到断肢，说不定能接回去。”伊尼娅低声说，“但我不会那种高超的治疗术，我要带他去圣芒戈，或者拜托瓦坎达人为他制作义肢。”
伊尼娅长出一口气，空气中都是鲜血的气味，黑暗而潮湿，玛丽不甚熟练地提供着光源，垂手摸了摸男孩湿透了的卷发。
“好孩子，好孩子。”玛丽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呜、呜呜……乔治……”
“好的，乔治，别担心，你安全了。”玛丽温柔地提高自己手掌的温度，让温暖贴上男孩的面颊，“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你能告诉我们，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吗？”
“是、是小丑……”乔治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他微弱但尽他所能地煽动嘴唇，“是小丑……他说过他叫潘尼怀斯……”
“小丑？”阿尔福雷德转头看向伊尼娅。
“我很确定哥谭的小丑已经死了。”伊尼娅说，“乔治，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小丑？”
“是……那样的……”
乔治抬起手，“白色的皮肤，棕色头发，有很多很多颗牙齿，整张嘴里都是牙齿，很尖，很痛……”
“我可以感应附近的灵魂反应。”玛丽说，“但是这附近没有任何人，只有树林边缘来了一些青少年。”
“要么那个小丑现在在其他地方，要么他没有灵魂。”阿尔福雷德说，“以科学的角度，我更倾向于前者，但后者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那么，玛丽的母亲把我们传送到这个地方……是为了让我们救这个孩子吗？”伊尼娅皱眉，“我们可是直接传送到了祭坛上，那个小丑真的毫无所觉？”
“先把乔治带出去吧。”玛丽说，“他吓坏了，乔治，你知道你家在哪里吗？”
乔治乖巧地点了点头，忍着泪水，努力条理清晰地报上家里地址，最后他很乖地说，“谢谢你们。”
可爱又懂事的小模样看得玛丽一阵心疼，她俯身抱起乔治，乔治很轻，在镇痛蝴蝶、吗啡和凤凰的三重效果下，即使伤口被触碰也不会特别疼痛。
伊尼娅捡起地上的黄色雨衣，询问乔治，“这是你的吗？”
乔治点点头。
伊尼娅给雨衣施了个清理一新，然后说，“那我们出去吧。”
乔治垂着头，“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没关系，我们不需要门。”伊尼娅说，“破开那扇窗就行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拆建筑了。”伊尼娅抽出魔杖对着高处的小窗施咒，“粉身碎骨！粉身碎骨！粉身碎骨！”
简单粗暴，但有效。
那扇窗被炸开了。
伊尼娅带着阿尔福雷德御剑出去，而玛丽也抱着乔治飞了出来。
阳光让乔治闭了闭眼，口中含着伊尼娅给他的糖果，环顾一周，欢快地说，“我知道这里！我家在那边！”
他指向不远处的城镇，“我家在那里，女、女士……”
“嗯……你叫我怀恩吧，乔治。”伊尼娅说，她的种花名字不好念，就取了酒这个字意译为英语，“而这位是……”
“我只是一个退休了的特工罢了。”阿尔福雷德说，“你可以直接叫我特工爷爷，乔治。”
玛丽犹豫了一下。
“霍普。”她简单地说，“还记得我提到的那群青少年吗？他们好像被声音引来了。”
“没关系，也许他们中有人认识乔治，我们也正好问问情况。”阿尔福雷德看向伊尼娅，征求她的意见，“小姐，你怎么看？”
“去吧，问问他们。”伊尼娅说，“我们也许可以雇个孩子当向导。”
那些青少年都跑近了。
“嘿，孩子们，你们有没有人认识乔治？就是那个男孩。”伊尼娅指指身后，“你们知道他的亲人……”
“比利！”伊尼娅听见身后的乔治激动地哭喊，“比利！我在这里！”
看来正好，是熟人。
“乔治！乔治！”比利热泪盈眶地冲过来，“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和爸爸妈妈很担心？你、你——啊，你——”
比利看到乔治断了的右臂，尖叫起来，“你的手臂——！”
玛丽叹了口气。
她抱着乔治蹲下来，好让这对兄弟能够彼此触碰到对方，看到乔治断掉的双腿，比利吓坏了，乔治也抓着比利的袖子呜呜咽咽。
“我很抱歉，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玛丽轻声说，“他需要更好的治疗，我们能和你们的父母谈谈吗？”
作者有话说第231章 小丑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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