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我的花园 ...
-
哈莉掏了掏耳朵，夸张地大叫：“你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你不是最讨厌那个也能控制你的宝贝们的那个女人吗？跟随她？”
“嗯……我对她有点……改观了。”毒藤女艰难地试图解释自己态度的反转，“她……她说她能……赋予我意义。”
哈莉跳到藤蔓上，瞪着眼看她。
“你再说一遍？！”哈莉摇晃着她，“你？你需要她给你赋予意义？！别开玩笑了艾薇！你再说一遍？！”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
“很滑稽！很搞笑！”哈莉大叫，“你再说一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毒藤女也大叫起来，“鬼知道为什么！我那次差点被她剪断脑袋！她说我根本不是那朵花，我不是植物！因为我不愿意为同胞献身！我不甘心！！”
巨型藤蔓在空中焦躁地甩来甩去，打折了路灯，把公园里的长椅扫到草丛里去。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哈莉，我们真的就要这么，这么活着吗？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人盼望我们活着，好像我们活着的意义就只是到处去给那些蝙蝠找麻烦，我过够了这种见鬼的生活！你记得我之前努力赚钱买过一座岛吗？可是它被导弹炸了！那里的土壤也变得完全不适合植物生长！我他妈，我他妈连个能安稳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我过够了这种日子！你明白吗？！”
她喊得嗓子都有些嘶哑，“哈莉！哈莉！你明白吗？她对我说，我这样活着是多没有归属感啊！她说得对！我不是真正的植物，我一点都不愿意死掉成为同胞的养分，我想活着，我想真正地活着！生活！我受够这种日子了，我、我——”
哈莉被她吼得有点怔愣，但是在她看见好友语无伦次地流着泪，她还是拥抱了她，让毒藤女哭湿了她的肩膀。
“Mr.J死了，被一个小孩子杀的。”哈莉说，她又顿了顿，“但我一点都不难过，我超级高兴他终于死了，超级超级超级高兴，我终于不用他妈的装作我有多爱他了。”
毒藤女还在哭。
“好吧，谁让你是我的好朋友呢。”哈莉嘟哝着拍拍她的后辈，“哭吧，哭吧，想哭多久哭多久，想哭多大声哭多大声……谁让我这么在乎你呢？乖乖艾薇，哦，你一定很难受……我好歹有个心理学博士的学位，我应该知道你为什么哭，对不对？我知道吧？我知道吗？好吧，我其实也不想老是被赶来赶去的，当个吓唬小孩的坏人……”
毒藤女慢慢停止了抽噎。
“天上的星星可真漂亮啊。”哈莉仰望着天空，“今天居然能看到星星，我在外头上大学的时候也会跑到教学楼顶看星星，多亮啊，但一想到那些星星上可能住着什么想毁灭地球的外星人，我立刻就觉得反胃想吐，但是哥谭难得有这样的天气……噢，乖乖艾薇，你哭好了吗？”
毒藤女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你们都哭好了？”一道清朗的男声传了过来，“那我们可以开始打架了吗？”
她们扭头一看，是夜翼，他正蹲在路灯上朝她们招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在那么小的路灯上保持平衡的。
“你还挺绅士的嘛。”哈莉从藤蔓上跳下来，扛起自己的大锤子，“但我的朋友今天很难过，我不想和你打架。”
“其实我也不想和你们打架，但是你知道的，我总得把你们送回阿卡姆去。”夜翼抽出背上双棍挽了个花，“我想你们不会愿意乖乖回去，是吧？”
“我要见园艺师。”毒藤女吸了吸鼻子，巨型藤蔓将她送了下来，“我要见园艺师，夜翼，要么带我去见园艺师，要么我把你吊起来等园艺师来救你。”
“呃，园艺师？”夜翼抓抓脑袋，“你要见园艺师啊……你找她有什么事？”
“她说我在阿卡姆里面想明白自己是什么了之后，就可以去找她。”毒藤女已经恢复了冷静，立体深邃的五官仍然美艳动人，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她口齿清晰地发出要求：“我要见园艺师。你们之间一定有联系方式，我记得她以前会配合你们行动，带我去找园艺师。”
“带我们去找那个什么园艺师，或者我们两个和你打一架。”哈莉挥了挥锤子，“你选吧，小蓝鸟。嗯？艾薇，别这样看我，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去，不然呢？”
“好吧，找园艺师……园艺师……”迪克只好拨通了妹妹的通讯，“嘿，执政官？你在开会？抱歉抱歉，毒藤女说她想见园丁，园丁有空来一趟吗？在哥谭中央公园，对，你让她来一趟……园丁在烧魔鬼网脱不开身？好吧，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她带进雪鸟之家吗？但是小丑女也在，一起带进去？行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等会见。”
挂断通讯后，夜翼摊摊手，“你们知道园艺师属于雪颂剧团，对吧？她的老大同意你们拜访雪颂剧团的总部，跟我来，别走丢了。”
夜翼闭上眼，默念三遍雪鸟之家，再睁开眼，他面前就出现了一道紫棠花垂落的拱门。
“跟紧我。”迪克说。
毒藤女眼看着夜翼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凭空消失了。
“嘿！”哈莉不由分说拉着毒藤女往前冲，“别想丢下我们！”
突然眼前一亮，她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花园里。
白天的花园。
这里显然不是在哥谭，甚至可能不是在美国。
夜翼熟门熟路地往前走，“这里的花全是园艺师种的，温室里还有，这里有很多巫师界的植物，你们可别想在这里闹事，呃，毒藤？”
毒藤女手中捧着一朵美丽的黄玫瑰。
那玫瑰似乎在对她说话。
对她说：“没关系，我们在这里。”
刚遏制住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淌下，毒藤女捧着那朵玫瑰颤抖，她将鼻尖埋在那朵黄玫瑰中，贪婪地嗅闻它的香气。
“你喜欢它吗？”
毒藤女颤抖着点点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玫瑰，它的香气那么令人感到平静和安宁。
“那这支就送给你吧。”
毒藤女红着眼眶抬头，发现园艺师手上挽着些烧焦的粗藤，正微笑着看着她。
“欢迎来到我的花园，帕米拉。”园艺师说，“是不是很漂亮？好了，夜翼，你可以走了。”
“这就让我走了？你也太狠心了吧？”迪克怪叫，“你至少给我一杯茶啊！”
“你的夜巡还没结束吧？”园艺师摆摆手，“你夜巡结束再说，等你忙完了倒是可以回来喝杯茶，贝卡还在厨房里忙活呢，今天的下午茶是蓝莓覆盆子蛋糕，等会就能吃上。”
“好吧，我会问问其他人要不要也一起来，这天光大亮的，雪鸟之家又移动到哪了？”
“移到法国了，在布列塔尼的海岸边上，我们等会还打算去买新鲜的生蚝来烤着吃。”园艺师摆摆手，“回你的哥谭去，处理完这些魔鬼网我还得去给曼德拉草换盆。”
“那等会见！”
“等会见！”
园艺师举着魔杖用力一扯，把手中烧焦的魔鬼网枝条用切割咒切开了。
“这样就弄好了，呼呼。”园艺师将烧焦的魔鬼网递给毒藤女，“帮我拿一下这个，帕米拉。”
然后园艺师就走过去捡起还在蠕动的魔鬼网枝条，一路把它给拖到了花园的另一边。
毒藤女和小丑女对视一眼，毫不犹豫抱着怀里这些烧焦的枝条往园艺师的方向跟了过去。
只见在花园最阴暗的一角，园艺师正在把魔鬼网烧焦的枝条一根根地切下来，直到露出魔鬼网中最鲜嫩的幼芽，才算是打理妥当。
“好，这样就可以了。”园艺师擦擦额头上的汗，挥舞魔杖，“清水如泉。”
等她确认水浇透了魔鬼网的根系，才拖着这些烧焦的枝条将它们聚成一堆，她挥舞魔杖，切割下来的枝条全都被塞进了一只大桶里。
“谢谢你，帕米拉，当然，还有哈莉，你好啊哈莉，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我是园艺师，你们叫我园丁就可以了。”园艺师对着她们微笑，“欢迎来到我的花园，抱歉，这些魔鬼网长得太过分了，我可不能让它抢走其他植物的养分，你看那些花，是不是很好看？我最中意那朵玫瑰……”
毒藤女左看右看，这里的植物都很安适，在阳光下盛放着，园艺师剪下一朵红玫瑰，递到毒藤女面前，“这朵送给你吧，它很和你相配，帕米拉，它被施过魔法，有安神的作用，没关系，拿着吧，等它枯萎了，我就把它收起来发酵处理一下，这样它就能滋养其它的花了。”
毒藤女怔怔地接过那朵红玫瑰。
“当然，我可没有忘了你，哈莉，这是送给你的。”园艺师将一朵粉蓝金染色的郁金香递给她，“这个颜色就是为你准备的。”
“哇哦，我也有份？”哈莉接过那朵郁金香，“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园艺师在前面带路，“等会我要打理的曼德拉草种在温室花园里，我们可以先吃点点心，今天的下午茶是蓝莓覆盘子蛋糕，我想你们会喜欢的，我们的家养小精灵有一手好厨艺。”
她就像个朋友在介绍自己家一样，将她们当成普通的女孩和她们相处，这个花园也真是漂亮得过分，每一支花都娇艳欲滴地开着，千姿百态，美丽非常。
由于花园真的很大，她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快看到这座庄园的主干道，突然，园艺师刹住了车，将毒藤和哈莉拦在身后，并迅速带着她们在高过头顶的灌木构成的高墙旁躲避。
哈莉：“嘿，怎么——”
“嘘，有些人你们还是不要和他们碰面，以免带来太多麻烦。”园艺师说，“应该是剧团长的客人，或者说……合作对象？自从那个想毁灭地球的丑东西被关进地牢里以后，就总是有客人来。”
她们眼睁睁看着神盾局局长从主干道上走过，接着是美国队长，然后是蝙蝠侠。
蝙蝠侠在经过她们躲藏的灌木墙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园丁。”蝙蝠侠说，“你有客人吗？”
“蝙蝠侠，蝙蝠侠就不用警惕啦。”园艺师挥了挥胳膊，“嗨，蝙蝠。”
“毒藤女和小丑女？”蝙蝠侠皱着眉从她身后看见了她的客人，就在哈莉握紧锤子打算冲出去和他拼命的时候，蝙蝠侠没有任何敌意地将目光放在了园艺师身上。
“只要你用魔法契约进行了确认，那我没有意见，但是她们实际上帮不了你什么忙……算了，反正你已经收了那么多孩子。”蝙蝠侠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不喝杯茶再走吗？”园艺师问。
蝙蝠侠摇摇头，“我还得接着去正义联盟开会。”
“好吧，那你至少拿着这朵花。”园艺师说，“要好好休息啊，别太操劳了。”
作者有话说第210章 我的花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