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盒 ...
-
伊森看着杰森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不由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红头罩啊，那什么，红、红哥好啊，我是你们的新弟弟……呃，我是说，这是我姐。”
伊森示意了一下怀中半梦半醒的伊尼娅本体，“亲的，亲生的弟弟，同父同母的那种，你们好啊哈哈哈哈……”
妈鸭他会不会被这个肌肉壮汉揍一顿啊？！
姐！姐你不是要看着我被揍吧？
极光明明暗暗地映在墙壁上，墙上霞光色的玻璃格子在此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粉色。
“弟弟？”杰森上下打量着他，捏了捏自己的指骨关节“伊尼？解释一下。”
E小姐证实了他的身份，“是的，这是我亲弟弟，你们都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杰森抱臂满脸不信：“你怎么不说这是又一个你？”
伊尼娅：“我会在没人的时候和自己说话聊天吗？”
梅莉丝倒是很友好，“你好，我是梅莉丝，伊尼的好朋友。”
达米安思考片刻，点点头，接受能力良好：“那我就是你的兄长了。”
太尬了，真的。伊森只想捂脸逃走。
很快，这件事就被通过蝙蝠家的内线传播到了每一个蝙蝠家成员的终端里。
在上班的迪克：“嘿，嘿！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去抓个罪犯的功夫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弟弟？”
隔壁刚缓过劲来的提姆：“什么？新弟弟？终于有人要来分担我的工作了吗？”
还在图书馆的芭芭拉：“啊？我查查看，兄弟会的W，职业是暗网杀手，变种能力为复制……等等，杀手？这职业没问题吗？让我查查他接过的单子……”
在家追剧的史蒂芬妮：“什么什么？我们要迎来新成员了吗？”
和女友出门逛街的凯特：“新成员？又是一个男孩，我想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问题，W是个……青少年？他好像还没成年吧？”
刚准备好餐点准备端给布鲁斯的阿尔福雷德：“布鲁斯老爷正在开会，我会和伊尼娅小姐谈一谈这件事。”
芭芭拉：“查到了，W接过的单子基本都是去杀反派，所以似乎没什么问题，我是说……反正伊尼娅和杰森早就干过不少这种事了。”
于是在荒原狼问题上达成共识后，已经开始拟定反攻计划的蝙蝠侠散会后被女儿当面告知了一件事。
“我和我的亲弟弟相认了，父亲。”主祭人摘下面纱，特别无辜地睁着眼，“我是说，我在另一个世界的亲弟弟，他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你知道他是谁，就是兄弟会的W，他的真名是伊森·罗……”
布鲁斯无言地看着伊尼娅看了好一会儿。
“所以……”伊尼娅硬着头皮说，“所以没错，父亲，恭喜你多了个儿子。”
布鲁斯将手覆在额头上，长叹一声，似乎已经习惯了。
“好吧。”布鲁斯说，“我猜你们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对吗？”
伊尼娅点点头。
“进来吧，我们当面聊聊。”
伊森抱着伊尼娅本体和E小姐一起走进了房间。
“伊森·罗？种花原名是什么？”
“罗南柯，南柯一梦的那个南柯……”
“能力？”
“天启的所有能力以及复制能力……”
“伊尼娅最喜欢的火锅锅底是什么？”
“番茄锅特级浓加番茄必定加五香牛肉喝汤……”
“伊尼娅最喜欢的蔬菜是什么？”
“洋葱。”
“伊尼娅最讨厌的蔬菜？”
“冬瓜。”
“不，正确答案应该是青椒。”
“才不是，我姐最讨厌的是冬瓜，以前家里煮冬瓜汤的时候她没一次吃过，但青椒她是会吃的。”
很好，对答如流，也没掉进他的陷阱。布鲁斯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超人的秘密身份是什么？”
“克拉克·肯特……”伊森顺嘴就回答出来了。
布鲁斯无言地点了点头。
片刻的窒息般的沉默以后……
“我一直以来都抱有疑惑，你们两个人……”布鲁斯开口，“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秘密身份？尤其是你，伊尼娅，你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是蝙蝠侠，知道达米安是罗宾，知晓我们的家庭关系，还为每个人都准备了合适的礼物。你太了解我们了，伊尼娅，尤其是在我们并不认识你的情况下，你就如此了解我们。而伊森也同样如此。”
伊尼娅僵住了，伊森也僵住了。
草！
蝙蝠家的通讯频道里一片死寂。
伊森求助地看向姐姐，压低声音：“我们要……要说出来吗？”
“你觉得除了实话实说以外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伊尼娅也压低声音，“这可是蝙蝠侠。”
“真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果别的选择是指我和他们决裂的话。”
“那还是……说得委婉一点吧。”
姐弟俩小声嘀咕完，伊尼娅委婉地表示：“这个世界的故事在我们那个世界很受欢迎。”
伊森委婉地补充：“而且这个世界是由许许多多不同的故事拼凑起来的。”
这两句话已经足够让布鲁斯意识到真相了。
一阵死寂。
最终，伊尼娅还是硬着头皮解释了起来。
“这个世界有魔法，我们那个世界没有，也没有那么开挂的科技，也没有超级英雄或超级反派，没有巫师和变种人……”伊尼娅说，“哥谭这座城市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而你，蝙蝠侠，你是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我看过很多关于你的故事，漫画，动画，电影，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其实是蜘蛛侠……”伊森补充，“不过在我们的世界，正义联盟的故事和复仇者联盟的故事实际上是分别独立的两个故事，但是这个世界将两个故事融合在了一起。”
蝙蝠侠定定地看着他们。
“继续说。”他说。
“每个故事的核心，我们称之为‘原核’。”伊尼娅说，“原核既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品，可能只有一个，也可能有很多个，我和伊森无法对原核进行能量干涉，除非原核是个人并且自愿如此，比如……我的秘书欧洛丝·福尔摩斯。”
“所以，你告诉我。”蝙蝠侠缓慢地说，“我们都是假的，我们并不存在。”
“不，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伊尼娅叫道，“你们当然是真实存在的生命，你们有独立的灵魂，而不是什么人工智能或者臆想产物，我的意思只是——”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是假的。”蝙蝠侠平静地说。
“不，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融合世界。”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们扭头一看，是欧洛丝，她穿着华美的白礼裙，手里还端着一杯冰镇的香槟。
她身后，杰森、提姆、达米安和梅莉丝都倒在了地上。
“别担心，只是一点麻醉剂。”欧洛丝关上房门，踱步到伊尼娅身边，“这个宇宙被神明们称之为‘盒’，我大概是本宇宙中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
“福尔摩斯小姐。”蝙蝠侠低声说，“东风。”
“善良的神明会献出自己以回应祈求者的呼唤，在某事某刻，在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有一个狂徒，持着一个世界的所有原核，对盒外的神明发出了呼唤。”欧洛丝转过身来，向一脸茫然的伊尼娅和伊森深深低头，并举起了手中冰雾缭绕的酒杯。
“而幸运的是，世界重组了，神明回应了。”欧洛丝低声说，“于是他召唤的力量如此强大，就像黑暗中的光亮，吸引了无数渴求于沐浴恩泽的灰暗世界，所有的一切开始重启，再经由规则精雕细琢，成为了一个整体的‘盒’。”
蝙蝠侠没有说话。
“神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探入盒中试探过一次，她又喜又怕，她害怕自己，又害怕孤单，于是最终，她和她的血亲一同进入盒中安眠。”欧洛丝轻声说，“他们如此喜爱这个盒，心甘情愿地成为了盒中一员，回应呼唤，传播善意，自我约束，自我规整。”
欧洛丝将杯中的香槟一口饮下。
“她沉溺于盒中，不愿醒来，她自以为自己学会了自私，但其实并没有，她的本性一天比一天更明显，她在这美梦中酣眠。”欧洛丝将香槟杯放在桌上，“如果我当初梦到的是真的——这意味着盒外还有更多的盒，更多的神明，更高级的文明，以及他们将之变为盒中现实的那些‘故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蝙蝠侠。”
蝙蝠侠沉默许久。
“这也许可以解释。”蝙蝠侠开口了，“她为什么如此具有奉献精神，一直不求回报地在做好事，甚至为更多她无法阻止的苦难而感到痛苦。”
欧洛丝一挥手，迎向身后不明所以的伊尼娅和伊森。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神明。”
“啊？什么神明？我不是啊，我真的不是啊！”伊尼娅摆手，“我只是——”一个种花家的研究员而已！
“你只是听到了呼唤，并决定过来拯救，你恩泽了这个世界，它由此才能稳定地存在。”欧洛丝说，“无论是出于什么，请收下我的谢意。如果没有你，伊尼娅，我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落地，你为我寻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你明白吗？”
伊尼娅张了张嘴。
在她的双眼彻底转变为金色以前，她毫不犹豫地抽出魔杖，杖尖对准自己——
“一忘皆空。”
在这一刻，所有的伊尼娅都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太狡猾了，伊尼。”欧洛丝赌气地鼓了鼓腮帮子，“太狡猾了，你怎么能就这样逃走？”
伊森化出一只流沙组成的手，轻轻把倒地的主祭人和E小姐都放在了沙发椅上。
“你才太狡猾了，东风。”伊森说。
他转变为淡金色的眼睛快速扫了一眼蝙蝠侠。
“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叫醒我，不要告诉我任何关于盒外部分的信息，我还是想作为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我想姐姐也一样。你们是姐姐的锚点，你们应该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伊森说，“给你个建议，别再试图呼唤我们了，我还好，但是姐姐要是稍不留神，可能会把这个盒给挤爆的，这样太危险了，最坏的情况是，整个宇宙都会灰飞烟灭。就这样，晚安。”
伊森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同样陷入了昏迷之中。
“啧。”欧洛丝闷闷地踢了一脚实木桌子，“又什么都没套出来，可恶。”
布鲁斯点开通讯一看，发现无论是蝙蝠内线，还是窃听装置，都停止了工作。
他没能留下只言片语作为证据。
神明逃走了。
作者有话说第205章 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