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拉文克劳不当人了》听海潮

129、缄默

　　“来，杰森，咱们进去看看他的记忆。”伊尼娅说，“把脸浸进去就可以了。”
　　“那这堆东西怎么解决？”杰森嫌弃地指向角落里那堆灰烬，“你带来的，记得带走。”
　　“呃……这个……”伊尼娅犹豫了一会儿，她完全不想把这堆晦气东西放在巫师房间里，而且也不知道收起来能干啥，“杰森，借个垃圾袋……”
　　他们收拾收拾，把这堆曾经是莫里亚蒂的灰烬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搞定，我们看冥想盆。”伊尼娅兴致勃勃，“我刚刚翻他记忆的时候大概看了一遍，你会感兴趣的。”
　　“你确定那东西死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的火焰是什么？”而且作业也显示完成了！
　　“行吧，看这段记忆要多少时间？”
　　“放心，几分钟就行。”
　　杰森看着眼前正在浮现出种种画面片段的冥想盆，依言把脸浸了下去。
　　下一秒，他就开始下坠——
　　杰森揉了揉眼，眼前看起来是个聚会，不如说是蹦迪现场，但无论是卡座上还是舞池里，场上所有活人都被砍断肢体而死。地上那个超大的法阵在鲜血的掩映下发出绿莹莹的微光。
　　那团弱小的污泥般的东西就是从法阵中间蠕动着冒出的。
　　“那应该就是莫里亚蒂了……看起来我甚至可以一巴掌拍死他……”
　　杰森转头一看，E小姐已经跟了下来，“杀了这么多人才召唤出来一个如此弱小的恶魔，莫里亚蒂这咖位够大的。杰森，这个地方你眼熟吗？”
　　“看起来像是在东区，这里死的很多是码头上揽客的妓女，还有些是毒贩，他们一般不会跑出东区太远，我看看，酒保的脸我认得，是企鹅人的人，当然，以企鹅人一贯的谨慎——这个人明面上和企鹅人毫无瓜葛。”
　　不愧是地头蛇，光是看一眼现场就能把位置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莫里亚蒂死了才没几年吧？”伊尼娅皱眉，“以种花的视角看，他身上背负的恶业因果多得离谱，但又没有太多煞气，因为他通常不自己动手，只给罪犯提建议……”
　　“老实说你说的东西我大部分都听不懂。”杰森耸肩，“长话短说，他弱得要死对吧？”
　　“对，他弱得要死。”伊尼娅说，“弱到我一脚就可以踩死他。”
　　“等等，召唤他的人来了？”杰森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门口，“是——他妈的谜语人？认真的？谜语人？！”
　　“我觉得在哥谭聪明到能想到召唤莫里亚蒂联手干坏事的也只有谜语人。”伊尼娅哼了声，“继续看吧，莫里亚蒂怎么说也是享誉全球的犯罪大师，而谜语人——哈，自诩聪明的神经病，如果谜语人没有能力驾驭莫里亚蒂的力量，那我们可以考虑去找谜语人的尸体了。”
　　“算了吧，谜语人？我觉得小丑还差不多，而小丑已经死了。”杰森说，“还是你妹妹杀的。”
　　“是啊，但是莫里亚蒂——我猜这个家伙应该很乐意和蝙蝠侠交手，毕竟蝙蝠也很聪明，是个好对手。”伊尼娅说。
　　那一小团黑泥迅速塑成人形，他西装革履，除了双眼是纯黑的以外，和生前的他看起来差不多。
　　“你好，犯罪大师，莫里亚蒂先生，我一直很遗憾没在你生前见你一面，毕竟我们算是旗鼓相当的同行。”谜语人示意门外，“让我们离开这个脏兮兮的地下室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何等粗鄙、肮脏的美式英语，新泽西口音，我简直耻于被你这样的家伙称为‘同行’。”莫里亚蒂理了理袖口，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谜语人，“真不敢相信你来见我前还在吃三明治，你的领口蹭上了一点沙拉酱，如果你注意到了的话，你那件绿制服是不是刚被你的合作者踢过一脚？你知道你为什么在哥谭那么不受欢迎吗？因为你毫无风度，居然用这样的简陋排场来迎接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顺带一提，这份名单里或许包括了布鲁斯·韦恩，但绝对不包括你。说吧，小丑那个疯子又找我做什么？”
　　伊尼娅没忍住，还是喷笑了一声，“谜语人的表情太精彩了我能笑一年，要是谜语人还活着，我会给他在阿卡姆的单间里放一个冥想盆，方便他重温这段记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起来莫里亚蒂并不喜欢被召唤过来。”杰森评价，“他都没怎么遮掩他的情绪，他来之前在干什么？”
　　伊尼娅：“他来之前在展示自己的新作品，和上等恶魔们夸夸其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地狱的二把手克劳利刚为他抛来了橄榄枝，而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但因为这个召唤仪式献祭的人命太多了，弱小如他根本无法拒绝，所以他基本是被强制拉来的。”
　　“这也是你从他记忆里看到的？”
　　“是啊，但那个记忆和他被召唤来后发生的事没什么关系，我就把它截掉了。”
　　“小丑已经死了！”谜语人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他看起来想生气但又不敢生气，哪怕力量弱小，一个恶魔也可以轻易将他杀死在这里，尊严和小命相比，当然是小命重要，“小丑死了。”
　　莫里亚蒂有些惊讶，“死了？我怎么没在——哦，连灵魂都一并湮灭了？是超能力者杀死的？嗯，不对？哦，我想是被一个邪恶的咒语杀死的，我猜猜，动手的不是哥谭本地人。在我去见真正召唤我的人之前，把你愚蠢的微表情收敛一下，谜语人。希望你们找我是真的因为什么有趣的事情而不是闲得无聊拿我找乐子，那样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包括你的老板，缄默。”
　　“……缄默，哦，他太久没有动静了。”杰森挑起一边眉毛，“你知道吗？缄默曾经招揽过我。”
　　“那你答应了吗？”
　　“实话说，差一点就答应了。要是阿尔福雷德没有来找我，我几乎就要答应了。”
　　“别告诉我你跟阿尔福雷德吵了一架？”
　　“事实上……我那时确实对他大吼大叫……直到他给了我一根撬棍，让我替他给小丑头上来一下。”杰森弯起嘴角，“所以，当我看到缄默整得跟布鲁斯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用撬棍给他来了一下，我打断了他精心塑造的假鼻梁，他肯定恨死我了。”
　　“至少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伊尼娅拍拍杰森肩膀，“谜语人笑料看完了，让我们看看缄默是怎么和莫里亚蒂谈的吧。”
　　“所以刚才那段记忆只是单纯的笑料？”
　　“不好笑吗？我能笑八百年！”
　　“很好笑，但是快讲重点！”
　　周围环境全部像雾一样化开，又组合成了新的场景，这回是在一间高档会客室里。
　　莫里亚蒂没等介绍，自顾自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脸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缄默，拿起桌上的酒杯，转头将它递给谜语人。
　　谜语人：“……”
　　“很显然它对你没有害处，尼格玛。”莫里亚蒂翘起二郎腿，双眼感兴趣地盯着缄默瞧，“给一个恶魔端上圣水，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埃利奥特先生，假如你召唤的恶魔不像我这样宽容，你恐怕将永堕地狱。好了，让我们认真谈谈吧，你又想出新办法来顶替布鲁斯·韦恩了？”
　　缄默伸手，将脸上的绷带尽数取下，露出一张与布鲁斯一模一样的脸，他神色阴鸷，甚至有些神经质，“我唯一的目标就是这个，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不是吗？”
　　“我得说，看起来非常明显。”莫里亚蒂露出笑容，“托马斯，如果你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你认为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差距只是一袭蝙蝠披风，对吗？”
　　“这难道不是事实？”缄默开口，“看到你，我就知道，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莫里亚蒂先生，如果你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詹姆斯，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诚意。”
　　莫里亚蒂眯了眯眼。
　　“如果你指的是那堆尸体，老实说，我不在乎。”莫里亚蒂笑了起来，“虽说那确实为我增强了不少实力，但你得拿出点更有诱惑力的筹码来。”
　　“我会让人为你立教、传教，还有定期的祭祀。”缄默说。
　　“听起来不错，但在路西法大人那儿，我同样能拿到这些。”莫里亚蒂伸手，“我原本正在同克劳利先生享用一瓶用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怨魂酿成的酒。”
　　“但那就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了，不是吗？”缄默敲敲桌子，“猫头鹰法庭的首脑愿意付给你一座人口有三十万的小镇，就在新泽西州，不与哥谭接壤，那座小镇是州议会两个议员的家乡。”
　　“听起来很丰厚，但代价呢？”
　　“除掉蝙蝠侠。”缄默说，“而我个人给你加码，多一个条件——让我成为布鲁斯·韦恩。”
　　“我需要更多人口，请你告诉猫头鹰法庭的首脑，我希望拥有人口再多十万的小镇。”莫里亚蒂搓搓手指，“以及更多听话的手下，你必须保证，交给我的所有手下只听从我的命令，这已经是优惠价格了，你意下如何？”
　　“成交，我会帮你传话，但猫头鹰法庭的首脑是否认可你的条件，我就没法置喙了。”缄默站起来，向莫里亚蒂伸出手，“为了这场美妙绝伦的合作。”
　　但莫里亚蒂却没握缄默的手。
　　“在你把手腕上的圣十字摘下以前，我是不会和你握手的。”莫里亚蒂说，“好吧，我现在需要情报，更多的情报，我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太久了，我现在又很讨厌太阳。”
　　又看完了莫里亚蒂是怎么在哥谭收集情报、安排线人、培训人手——顺便暗中跟企鹅人和黑面具搭上线——制定具体计划，为了准备退路和打听情报而挑选人类准备附身——一挑就挑中E小姐，然后被E小姐一手抓住扔进无穷幻境，又在燃烧的蓝火中化为无生命的灰烬——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
　　杰森：“他在韦恩集团那么多人中偏偏挑中了你，运气真差。”
　　伊尼娅：“谁说不是呢？”
　　杰森：“既然看完了，那我们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伊尼娅：“抓住我的手，我带你出去。”
　　在帮杰森改好制服的当晚，这段记忆就被送进了蝙蝠洞。
　　伊尼娅很兴奋，因为她找了好久都没有线索的猫头鹰法庭首脑出现了！只要顺藤摸瓜，她一定能揪出那个人的！
　　看完了记忆的布鲁斯：“伊尼娅，你禁止参加这件事。”
　　“为什么？！”伊尼娅抗议，“莫里亚蒂可是E小姐抓住的！”
　　“准确地说。”布鲁斯蹲下身，看着脸上顶着黑眼圈的伊尼娅，“禁止以我所知道的方式参与这件事。”
　　伊尼娅：“……”
　　你还敢把话说得再明白一点吗布鲁斯？
　　你不就是再想看看我还有什么底牌吗？！

　　谜语人：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