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拉文克劳不当人了》听海潮

118、有意义的生活

　　蝙蝠侠注视着牢笼中的执政官。
　　伊尼娅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她下意识做了什么反应——妈的蝙蝠侠诈她！他诈她！
　　他怎么猜到的？！他怎么猜到的？！他怎么猜到的？！
　　执政官努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面容，实则大脑一片空白——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楼下在干活的焦点、弄影人和本体都停下了动作——焦点差点失手把魔杖尖的火焰点到一大袋工业原料上。
　　寂静。
　　仍是寂静。
　　连她的呼吸声都大的吓人。
　　执政官不着痕迹地咽下一口唾沫。
　　既然已经被看穿了，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早死早超生，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更恐怖，社死同理。
　　“你好，蝙蝠侠。”伊尼娅最终开口打破沉默。她闭上眼，破罐破摔地想着反正这秘密梅莉丝、玛丽、嘉莉、伊比亚和查尔斯都知道，再多个人也——
　　“艾丽塔。”蝙蝠侠说，“不，罗。”
　　“……是。”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啊？”
　　“以及，把弄影人借给我。”
　　“可以先说说是什么事……啊，请放心，我检查过了，这层楼连贾维斯都无法控制，也没有任何窃听设备，只是有很多摄像头而已。”
　　“我知道。你的声音听起来和焦点不像。”蝙蝠侠说，“但说话的调子却几乎一模一样。”
　　伊尼娅刚放松下来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蝙蝠侠问。
　　“……不多，玛丽·霍普，梅莉丝·霍普，查尔斯·泽维尔，伊比亚·杜拉和嘉莉·怀特，他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但他们不知道我所有身份。”伊尼娅沉默片刻，开口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个性和语言可以表演或模仿，但你们实在是太一致了。”蝙蝠侠说，“焦点要是彻夜不睡，那么监控就会拍到你的房间彻夜明亮。如果焦点早早休息，那么很快，你房间的灯就会熄灭，伊尼娅。”
　　伊尼娅睁大眼，“你在我家装了监控？”
　　“不，是休斯敦富人区的街道监控，位置刚好可以拍到你的窗户，尽管只能看清房间里是否开了灯。我只是调取了每晚的监控，和焦点的作息进行比对。”
　　伊尼娅哑然，她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可这算不上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伊尼娅说，“因为我是真的可以在所有其它地方同时出现。”
　　“原本只是一个猜测，而你提供了最决定性的证据。”蝙蝠侠说，“当我对焦点说，我在你的领域笼罩下，感到生命流失的时候，你的领域瞬间就停止撤回了。”
　　“我的老天……”伊尼娅揉揉额头，垮下挺得笔直的肩颈，“我没想到你是在诈我。抱歉，父亲……蝙蝠侠，焦点会立刻离开，我们……我是说我……我十分抱歉欺骗了你。”
　　“如果不想被阿尔福雷德没收小甜饼，你最好什么都别说。”布鲁斯说，“伊尼娅，恐惧毒气的解药配方破解出来了吗？”
　　这是不戳穿她的意思吗？
　　“还、还没有……抱歉，我实在是太震惊了……”伊尼娅张了张嘴，“等会儿弄影人会跟你走，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我会告诉你。”蝙蝠侠说，“但不是现在。我会和你谈谈，在我们回家以后。”
　　“……我还可以回韦恩庄园吗？我是说，我们……”
　　伊尼娅眼中又重新亮了起来，在韦恩庄园生活这段时间非常美好，阿尔福雷德的手艺超级赞，布鲁斯帮了她很多，从各种各样的搏斗技巧，训练和切磋到知识扩展……不，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这些事不能成为她对韦恩庄园产生归属感的理由，但很多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他们视为家人的……
　　也许是一起挨训的时候？一起吃饭的时候？帮布鲁斯喝掉牛奶的时候？每天醒来都被赶去晨跑的时候？为了一块小甜饼大打出手的时候？坐在花园里谈心的时候？和达米安一起挑战庄园防御系统的时候？感到疲惫时收到提姆递来的一杯咖啡的时候？在进行恶作剧和斗嘴的时候？
　　在蝙蝠侠身边，她总是觉得自己在做的事很有意义，当她使用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当她救下无辜者的时候，当她打倒罪犯的时候，她总是感觉自己切实地在为这个世界做什么，为别人做什么。
　　幽魂女守卫着休斯敦，但是休斯敦一直都很和平，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威胁，而蓝闪蝶基本都是在复联做后勤工作，火龙每天基本上就是在陪变种人孩子们玩，E小姐完全是为了作业而四处奔波，本体则每天都在做托尼布置的作业，最有空闲的黄鹂则每天都在学习，有太多东西要学了，魔咒，格斗，侦查和机械工程，何况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就在黄鹂身边，她学会了很多他们擅长的、未被记录的咒语，而弄影人——今夜之前她还只是个梦石制造机。
　　只有焦点，她站在最前线，她在拯救那座城市，和蝙蝠侠、罗宾与其他义警们一起打击犯罪，同时，作为正义联盟的发言人，接受培训中的她每天都要了解来自世界各地的资讯，并判断这些信息的价值，焦点的生活是忙碌、充实而有意义的。
　　编造了那么多谎言的她，在谎言被揭穿后，居然还能继续保有这样的生活吗？
　　蝙蝠侠已经下了楼。
　　为了防止倒在地上昏迷的交叉骨听到什么，执政官直接给他来了个一忘皆空。
　　再打开活点地图一看，因为她的扣血技能而倒在半路上的家伙又多了好几个。
　　“你就是执政官？”达米安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牢笼前，他已经把稻草人五花大绑塞进了蝙蝠飞机，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蝙蝠侠从这一层下来，由于没收到什么指令，达米安就想上来看看那个一直给他们挂着增益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结果一上来就撞见执政官对着眼前的活点地图傻笑。
　　“你好，罗宾。”执政官露出友善的笑容，“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以为你会是一个严厉的人。”达米安上下打量着她，“不，应该说——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这么亲切？”
　　因为你是我兄弟啊达米安，还是天天把我从被窝里揪起来去锻炼的那种。好在你比较有人性，锻炼基本都在下午，不像史蒂夫，天刚亮就敲蓝闪蝶的房门拎出去晨跑了，搞得她不得不上午再睡一个回笼觉，连买菜都不亲自去买了……
　　执政官保持着微笑，歪了歪头，对他说：“你会知道为什么的，达米安，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蝙蝠侠会告诉你的，也许……等你接过他的披风的时候？
　　“当然，如果你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也有一个简单的方法。”执政官微笑着，“把你一年份的小甜饼拿来交换。”
　　“想都别想！”达米安抱起了双臂，扭头就走，“我会自己弄清楚的，执政官。”
　　就在他打算离开时，他扭头看到了两个黑洞洞想枪口，正对着他。
　　“罗宾？”持枪的一个九头蛇特工惊异地压低声音，“蝙蝠侠也卷进了这件事？”
　　“不清楚，上吧。”另一个九头蛇特工说。
　　那两柄黑洞洞的、全自动长枪口冒出了火花。
　　草，能枪林弹雨扫射的全自动步枪，而这里没有任何掩体！
　　没有掩体就意味着——达米安！
　　伊尼娅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的银椴木魔杖散发着微光，在达米安挥着刀挡开第一波子弹，臂膀被子弹洞穿时，一层坚硬的防护罩笼罩了他。
　　统统加护。
　　“我的工作本来是告诉你们，那个东西的去向，并帮你们进行治疗，好让你们有力气去进行追寻冬兵的行动路线。”执政官举着魔杖，“但是——离罗宾远点！”
　　藏在牢笼后的人面厉火缓缓移动而出，执政官直接给了他们一个充气咒。
　　三人首厉火猛扑向九头蛇特工，子弹对厉火没有任何作用，它毕竟是一团火，直到把这些九头蛇特工喷得只剩一丝血皮，它才心满意足地挪回牢笼之后，藏匿起来。
　　“还好中弹的不是挥刀的那只手。”执政官对达米安施展了一个白鲜香精，“这里没有任何掩体，这对你的战斗方式很不利，罗宾。”
　　达米安沉默地接受了治疗。
　　窗外的月光，受伤的孩子（指达米安），温柔的微笑，神奇的治疗魔法，伊尼娅想，这拍出来的照片效果应该很不错，可以刊登在新闻头条上。
　　“如果你还想去做点什么的话，可以到下面去把一些倒在路上的敌人带到我的牢笼前……鉴于他们也实在太弱了些，我的工作是放部分人去追踪冬日战士，因为他们想要的东西实际上在蓝闪蝶手中。”执政官说，“但我没想到，就算现在复仇者们都暂时无法行动，他们这些人也仍然无法在我的领域内坚持久一点儿，真是让人失望，是因为顶楼太高了吗？”
　　“我在稻草人身上发现了这个。”达米安从腰带里掏出一颗浅绿色的宝石，“这是什么？”
　　“看起来像一种魔法道具。”执政官蹲下身，隔着透明的牢笼仔细看着那块宝石，“哦，确实，是可以吸收伤害的东西，感觉起来有点像魔法石……嗯，是一种炼金产物。”
　　“是巫师制作的吗？”达米安问。
　　“看起来是的。”执政官点头，“原理很像出自尼可·勒梅之手的魔法石，或者说，就是魔法石的拙劣模仿，通过固定的炼金术式和载体构建在这块模型上，以达到类似于愈合如初魔咒的作用效果，但能力太弱了，大概是个失败品。”
　　伊尼娅学魔法可不是白学的，格林德沃天天对黄鹂的炼金和魔药手法挑刺，邓布利多在指点她练习魔咒时也毫不留情，他俩确实是伊尼娅在魔法一道上很好的老师。有老师指点的学习效率和自学的学习效率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有巫师参与。”达米安说。
　　“是的，这件事有巫师参与。”执政官点头，“我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相信，这件事背后有巫师的组织在提供支持……达米安！”
　　伴随着熟悉的咒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道绿光就来到了牢笼前，执政官想都没想，移形换影到达米安身前，将达米安推开了——那道绿光击中了执政官。
　　其实一点都不痛。伊尼娅想，只是……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什么痛苦都没有。
　　执政官当场死亡，她的领域也随之消失了。
　　发出不可饶恕咒的是一个全身裹在黑斗篷中的身影，他抬起手中的魔杖，又向达米安施展了一个阿瓦达索命。
　　这回，早有准备的达米安避开了索命咒，用力挥出几枚蝙蝠镖，但敌人的速度也很快，黑斗篷瞬间就拉开了距离，继续施展阿瓦达索命。
　　然后，黑斗篷僵在了原地。
　　弄影人安静地走上楼梯，手中搓捏着一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幻境，直接拍在了黑斗篷的脑袋上。
　　认出是弄影人，并看到那个黑斗篷痛苦地嘶嚎起来，魔杖也掉落在地，显然是沉入可怖的幻境，达米安赶紧跪下身，检查执政官的情况。
　　没有呼吸，死了。
　　手上还留有余温，魔杖掉在地上，执政官的身体正在变冷。
　　死了，毫无疑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