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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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伸手掐她的脸，“你懂得可真多，小鬼，你才几岁？别插手大人之间的事。”
“可是你们两个看起来也不像大人啊。”伊尼娅用力扯开托尼的手，捂着自己被捏疼的腮帮子，“很痛啊！你看你，托尼，你这副不着调的样子顶多也就比我大几岁！”
“那说明我心态年轻！”托尼收回手，“所以呢？伊尼娅，你想说什么？”
“人通过不断地进行自由选择，来完成自己的实在，你的存在并非是由存在本身决定的，而是由你的选择来决定的。”伊尼娅的口吻非常郑重，“你是谁不重要，你必须是你，你没有名字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是你将所有有意义和无意义的记忆碎片有意义地拼接在一起，来构成你的整个人生。你灵魂中的神既是孩子也是成人，当你灵魂中的神——哎！好痛！”
伊尼娅捂着自己被弹了一指头的额头，“托尼你干什么？！”
托尼叉着腰，“我才要问你，你在干什么？传教布道？”
伊尼娅深呼吸，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问题：“你不知道荣格吗？！”
“知道。”托尼无所谓地耸耸肩，“但我对那些痴人呓语毫无兴趣。”
“那不是痴人呓语！”伊尼娅愤愤，“那是——痛！不准再弹我额头！”
冷静，冷静，伊尼娅，这是你的老师你不能打——
最终，伊尼娅没什么力气地抬腿踹了托尼几脚，抱着臂转过头，重重地哼了一声。
史蒂夫倒是听得很认真。
“实在是什么意思？”史蒂夫问。
“确实的，真正的，无可置疑地持续存在，我是这么理解的。”伊尼娅说，“你的人格是由你的不断选择构成的，你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你当年没有拿上那面盾，那直到今天你都将碌碌无为，只是个吉祥物而已。”
史蒂夫认真点头，“你说得对，我是通过我的选择才成为了美国队长。”
伊尼娅深感欣慰。
“队长，你可比旁边这个装聋作哑的矮个子发福男实诚多了。”伊尼娅说，“至少你不会打断我说话。”
“谁是矮个子发福男？！”托尼瞪了她一眼，“我也没有装聋作哑，但你说的那些对我们什么用也没有！”
“我只是试图问清楚你们到底在纠结什么！”伊尼娅瞪回去，“我又不擅长套话，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用我粗浅的心理学知识！”
“所以呢？你要表达什么意思？”托尼抓住伊尼娅细瘦的脚腕，“你想对我们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别让别人替你做决定，别让别人来决定你是什么样的人！”伊尼娅用力踹了托尼一脚，“你是选择帮助他人，还是毁灭他人？你是走向混沌还是走向理想？做出你们自己的选择！别让别人替你做决定！你要询问自己的本心，为自己做决定！因为你的每一个选择，都将改变你的人格乃至灵魂！当然，如果你们两个甘心当沉默的他者，我没有意见。但我知道，像队长和托尼这样富有正义感的人，只会因为不同的取舍而非自己的利益而感到为难，你们不怕死，徒手接过核弹，却怕一场没能阻止的罪行或者其他什么取舍——你们真的打算放任这个选择将你变成一个心有缺口的人，让它时刻拷问你们的心灵吗？！”
史蒂夫停下了脚步，托尼差点撞在史蒂夫身上。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够让你们俩这么为难的情况，我多少还是能稍微猜一猜，无非是阵营的选择，理念的分歧，理性和感性之间的争斗……看来我没猜错吧？”伊尼娅还搁那洋洋得意，“就是因为我能确定队长和托尼都是善良的好人，所以我才敢这样直白地跟你们讲道理啊。我可是——队长？”
她感觉到史蒂夫的臂膀有些微颤抖。
“我想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队长。”托尼摘下墨镜，将它挂在领子上，“我可不想遭那种罪。”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女孩，她看起来那么小，年幼而脆弱，好像稍微用力就能将她折断。那双美丽童真的绿眼中倒映着他的脸。
最终，史蒂夫问：“如果没有两全其美的选择，你会怎么选？伊尼娅？”
“我会选我想要成为的那个崇高者所会选的选择。”伊尼娅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我也想像你们一样，成为照亮他人的崇高者。”
“哪怕这要和你一直以来信赖的权威作对？”史蒂夫问。
“哪怕这要和全世界作对！”伊尼娅说，“你呢？你们呢？你们想通过自己的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托尼抽出墨镜握在手中，将它握紧了。
“回到一开始的问题，很多时候，我们都很难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在这个世界上，坏事总是发生在好人身上。”伊尼娅说，“其实执政官也是这样想的。”
“执政官？”
“执政官跟我说了些话。”伊尼娅说，“你知道吗？她说，她发现她真的没办法拯救所有人，没法拯救所有的惨剧，她无法逆转已经发生的悲剧，也无法使所有死去的人复生。她对这件事非常懊恼，我对她说，你又不是神，你做得很好啦，不要勉强自己。你们知道她怎么说吗？”
“她怎么说？”史蒂夫和托尼一同问。
“她说，见我所见，信我所信，知我所知，感我所感，行我所及。”伊尼娅说，“她说：至少我不能让苦难夺走人们微笑的理由，她相信拯救是有意义的，做好事是有意义的，善良也是有意义的，在这个世界上，善良如竟被视作愚蠢，那这个世界该是多么让人绝望啊？而雪颂剧团是为了消除不必要的纷争而出现的，比如变种人、巫师和普通人这三者之间的关系，执政官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只有感同身受才是最真实的，消除隔阂最快的方式，要想让他们理解彼此，需要的是恒久的耐心和友善。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并一直以它的多元和民主而感到骄傲，要是号称公平开放的世界老大美国都无法接纳变种人和巫师，那可就真的让人笑掉大牙了，尤其是——据我所知，在种花，变种人的身份甚至能获得高考加分呢。堂堂世界灯塔，包容性连种花都比不过？”
史蒂夫和托尼对视一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伊尼娅打了个哈欠，但正午的阳光让她褪去了困意，“卡珊他们都到店里了，我知道路，我们走吧，你们想吃什么？冰镇咕噜肉？琵琶鸭？吃了蝴蝶做的那么多顿中餐，应该已经习惯了吧？托尼，不准买下那家餐厅！”
史蒂夫和托尼这才意识到走在前方的三个女孩已经见不到影子了。
“来，先直走，在那边拐弯——”伊尼娅指挥，“其实传送符可能更快，但我只是个半吊子……走吧走吧。”
老实说，他们度过了很有意义的一顿午餐，因为粤菜真的很好吃。
吃完午餐，他们四处走了走，去坐了摩天轮，喝了奶茶，阳光正好，令人很是轻松愉快。
“这个好漂亮！”开解完史蒂夫和托尼，伊尼娅完全放任自己，拖着卡珊德拉到处逛街，“故宫联名……哇哦，我打算买这个！红色的祥云好好看！”
伊尼娅迈着小短腿在店里逛来逛去，到处都是熟悉的中文，哪怕只是间小小的精品店都让她倍感亲切，“这顶帽子！你看，托尼，你戴上正合适！”
托尼瞟了一眼那个带着雪白兔耳朵的草帽，认命且无奈地蹲下了身，“嘿，不准拍！不准拍照！”
伊尼娅收起手机，但她的眼睛就是魔法相机镜头——她已经偷拍了好几张了。
心满意足的伊尼娅转头把另一顶鹿角帽扣在史蒂夫头上，“队长，你站好哦，让我拍个照！”
史蒂夫好脾气地让伊尼娅掏出手机拍了几张，于是伊尼娅得寸进尺，和戴着鹿角帽的史蒂夫自拍，顺便趁着托尼不注意把他也拍到镜头里，不知怎么搞的，卡珊德拉也被拉了进来，最后所有人都戴着支棱着不同动物耳朵的帽子挤在一起拍了合照。
伊尼娅心满意足，罗对酒立刻掏出钱包，一人一顶，把所有的帽子都买下来送给所有人。
伊尼娅高高兴兴地顶着最小号的猫耳帽，一手托尼一手史蒂夫蹦蹦跳跳往前走，卡珊德拉顶着豹耳帽走在前头，他们所有人都还戴着帽子，除了托尼。
托尼用兔耳帽扇着风，“你说建在市区里的墓地就是这里吗？”
“当然了。”罗对酒扭头介绍，“这可是香港的特色！”
“不过，是我的错觉还是……为什么刚刚那个扫地的清洁工，他一扫就把那些黏在墙上的口香糖给扫下来了？”托尼嘀咕，“他甚至只是挥了一下扫帚，为什么街道上的灰尘全都自动跑到了他的簸箕里？”
“当然是因为种花九年义务教育。”罗对酒说，“这可是最初级的内容，在种花可是人人都修炼的。”
“人人都修炼……？”史蒂夫震惊，“所有人都是超能力者？”
“是啊，就算只是清洁阿姨，也至少引气入体了。”罗对酒扶了扶头上的猪耳帽，“而且那把扫帚本来就是初级法器……专门扫指符用的。”
毕竟指符真的太好用了，口香糖一样嚼一嚼，往墙上一按就能起效，所以很多地方都会留有指符口香糖的痕迹，清洁工的扫帚基本都施加了点能扫除指符的法术。
“真是……不可思议。”史蒂夫张了张嘴，“这只是香港，那种花内陆……”
“这个我不能说。”罗对酒耸肩，“总之，感受一下神奇种花的力量吧！这可是上下五千年的种花！”
等他们回到海底宫殿的时候，拎包工具人史蒂夫两只手上都挂满了购物袋，头上还戴着那顶鹿角帽。
海底宫殿内部设有法阵，冬暖夏凉，他们围坐在大厅里拆包装盒，就连卡珊德拉也买了不少东西，打算寄一部分去韦恩庄园，而伊尼娅的东西主要都是衣服——托尼给她买的，一到童装区，托尼就拎着伊尼娅试这试那，以老师的名义给她试了一大堆衣服，托尼的品味还是不错的，总而言之，最后伊尼娅得到了一大堆不同风格的新衣服，还有很多新配饰和新鞋子。
罗对酒和弄影人则买了一堆吃的和喝的，尤其是自热火锅，基本全部都扔进了巫师房间补充零食库存。
然后，伊尼娅找出一只护腕递给史蒂夫，“队长，这个给你，这个是影子和E做的，这块小东西叫梦石，我等会教你怎么用。”
然后她又掏出一条项链递给托尼，又塞给他了好多只梦石戒指，“这个是买衣服的回礼，你可以送给佩珀小姐和哈皮！”
他们聊着天度过了一个惬意闲适的下午，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差不多到日落西山的时候才分别离去——夜晚是义警出动的时间，黑蝙蝠要准备去打击犯罪了。
伊尼娅把史蒂夫和托尼送回蓝闪蝶身边，就跑回休斯敦补觉了——她先睡个天昏地暗再说！
作者有话说第114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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