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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   晚上九点,月色正浓。可能是夜色太过浓烈,反而成了化不开的愁绪。

      刘玉北无助地站在餐厅门口,右手攥着一个小瓶子。他给钟离洵通过电话了,钟离洵都没问为什么,很爽快就答应赴约了。

      这是他和钟离洵第一次通电话,没想到不是还人情,而是欺骗钟离洵。

      刘玉北抬头看了一眼天,薄雾刚好掩盖了月亮,天边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昭示着什么一般。

      他在外面徘徊不定,最终还是踏进了餐厅。为了防止钟离洵起疑,刘玉北同时点了红酒和晚餐。

      服务员上餐的那一刻,刘玉北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后,才把药瓶里的药倒了进去,怕粉末融化的不彻底,他还刻意晃了晃,只是过于紧张,洒了一些红酒出来。

      刘玉北连忙抽出纸巾,手忙脚乱的擦拭红酒渍,幸好他穿的深色衣服,洒到身上不是那么明显。

      亲眼看着粉末与红酒融为一体,最后消失不见,刘玉北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真的要这么做吗?钟离洵对他那么好,他真的舍得出卖钟离洵吗?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那张岁安就会受到伤害,刘成渊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刘成渊了,他为了钱财不择手段。如果达不到目的,恐怕会对张岁安动手。

      他不能让张岁安有事。

      刘玉北看着那杯红酒,心里犹豫不决。身后突然响起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你在干什么?”

      钟离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盯着他看。不知道为什么,刘玉北突然头皮发麻,背后起了冷汗:“没、没什么。”

      他最终还是没挣扎过自己的良心,把那杯没有下药的红酒给了钟离洵。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药效如何,但是他有随身携带抑制剂,应该不会发生太大的意外。他都做好了喝下去的准备,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把红酒端走了。

      刘玉北抬头看向手的主人:“你……”

      钟离洵反问:“怎么了?不能喝么?”

      刘玉北摇头,不敢说什么。

      钟离洵把另一杯红酒送了过来,询问道:“昨天不是请过了吗?怎么今天又请客了。”

      刘玉北低下头,心里乱成一团麻,不敢直视钟离洵,结巴道:“就、就是觉、觉得还、还欠你。”

      钟离洵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抿了一口红酒,然后开始切面前的牛排,切好之后便给了刘玉北。他越是这样平静,刘玉北就越觉得羞愧,支支吾吾,不敢与他有任何交谈。

      钟离洵注意到刘玉北不自在,便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刘玉北摇头:“没、没事。”

      他拿叉子的手都在抖,好几次都没叉中盘里的牛排。他抬头尴尬的笑了笑,“我还是喝点红酒吧。”

      钟离洵挑眉,没说什么。慢慢的,他的意识有些浑噩,面前的刘玉北忽然分成了两个,他眯了眯眼,让自己保持冷静。

      在这一刻他也不忘思考,揣测事情的始末。

      怪不得刘玉北这么奇怪,原来真的在酒里下东西了……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他便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眼镜磕到桌子上,瞬间碎了。

      刘玉北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查看钟离洵的情况,确定人没受伤,且昏迷不醒后,才吃力的将钟离洵扶了起来。

      由于提前准备过,楼上就是酒店,刘玉北直接扶着钟离洵进了电梯,去了楼上的酒店。他用房卡开了门,将钟离洵放在床上,还贴心的将钟离洵的衣服整理好,然后离开了房间。

      走廊上人来人往,刘玉北的手紧张出汗,可他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掏出手机拨通了刘玉锦的电话,告诉他们一切做好了。

      刘玉北不敢多待,随便找了个角落待着,偷偷地在远处看着。不一会,刘玉锦就拿着房卡急匆匆的出现在走廊,看得出来刘玉锦是精心打扮过,白色得体的西装包裹着小巧纤细的身体,胸口、袖口还坠着流苏,精致又漂亮。

      刘玉锦进了房间,刘玉北的手机却再次响起,把他吓了一跳,里面传来刘玉锦气急败坏的声音:“哥!钟离洵在哪里啊!”

      刘玉北茫然道:“就在床上,我确认过,他晕了。”

      “没有……”

      “不可能!我守在门口,他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我……”

      “玉锦,怎么了?”

      刘玉锦没了声音,电话突然被挂断,刘玉北担心出了什么问题,连忙跑了过去,用房卡打开门。

      房间内一片漆黑,他凭着记忆开了灯。白色的灯光照在脸上,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等适应过来,他才发现只有刘玉锦一个人躺在床上,房间里没有钟离洵的身影。

      刘玉北试探性的喊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他走过去探了一下刘玉锦的鼻息,还活着,莫名的松了一口。

      哗啦一声,柜门被拉开。

      刘玉北警惕性回头,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他的头发肉眼可见的炸起,下意识转头就要跑,只可惜还未迈出一步就被粗暴的拽了进去。

      “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钟离洵一把将刘玉北拽进了柜子,将他堵在狭小的空间。

      视线骤然一黑,刘玉北被捂住嘴,惊恐地睁着眼,徒劳的挣扎着。

      衣柜刚好容纳下两个人,钟离洵腾出一只手拉上了柜门,连呼吸的缝都没有留下,似乎要疯狂到把两人憋死在衣柜里面。

      钟离洵抵在刘玉北身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声音干哑:“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却又夹杂着刺骨的冷意,宛若恶魔耳语,与平常温润如玉的模样截然不同。

      刘玉北摇头,恐惧瞬间爬满心头,他不知道作何反应,因为愧疚说不出解释的话。脸贴在冰冷的衣柜,氧气变得稀薄,他的意识逐渐混沌。

      “嗯?说话。”

      “不、不是。”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

      刘玉北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保持沉默,也不再挣扎。脖颈突然传来刺痛感,腺体被咬破,大量的松香信息素注入体内。

      两股信息素在体内打架,谁也不服谁,他的血液在身体里翻涌,再加上等级压制,腺体突突得跳,似乎要把那一层薄薄的肉皮撞破。在黑暗中,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他感觉快要死了。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感觉。

      信息素突然成倍的注入,他的意识濒临崩溃的边缘。刘玉北惶恐的睁大眼睛,奈何嘴被堵住求救不出声,只能发了疯的挣扎。

      钟离洵轻笑一声,宛若索命的撒旦:“如果再有一次,可不止临时标记那么简单了。”

      “不……”刘玉北睁大了眼睛,清楚地感受到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刺了进来。

      冰凉的针尖刺入静脉,冰凉的液体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刘玉北的意识逐渐模糊,在没意识之前,他极其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钟离洵松开了刘玉北,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满口腔的血腥味,橙子味的信息素都遮盖不住。

      -

      实验数据飞快跳动,钟离洵站在实验台边,面无表情的操作着实验器材。实验室里共有两张床,一张在西北角,是平时用来休息的地方;一张在正中间,是平时实验的地方。

      刘玉锦面色苍白躺在正中间的实验床上,身体上插着各种仪器,后脖颈空了一块。他的右手边有一个容器,里面装着鲜血淋漓、正在跳动的腺体。

      钟离洵按了墙上的机关,只见仪器逐渐归位,实验床渐渐下陷,直至消失不见。地板重新闭合,根本看不出来还有一张实验床的存在。

      刘玉北躺在西北角的床上,面色惶恐,手不停的乱动,嘴里还喊着“不要”,大概是做了噩梦。

      钟离洵走到刘玉北这里,先拿出一副手铐,将人拷在床上,又拿着出根银针扎入刘玉北的指尖。

      刘玉北痛呼一声,瞬间惊醒,入目钟离洵那张阴郁的脸,差点没吓个半死。昨晚经历涌入脑海,他害怕地尖叫:“不要……”

      钟离洵轻笑一声,死死捏住刘玉北的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谁给你的胆子算计我?”

      刘玉北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被捏脱臼了,痛得要落眼泪,但是他死死扣住身下的床单,紧咬牙关,不让自己落一滴泪。

      换位思考,肯定不会有人接受朋友背叛。可想而知,钟离洵现在生气的程度。

      他诚恳的道歉:“对、对不起。”

      钟离洵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松开了刘玉北,语气不自觉软了下去:“道什么歉?”

      “我不该这样对你,对不起。”

      想起刘玉北在吃饭前把红酒主动拿走,钟离洵的气才消了不少,解开了对刘玉北所有的钳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刘玉北支支吾吾:“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可以吗?”

      “好。”

      看着钟离洵这个阴郁的笑容,刘玉北下意识往后退,昨晚不好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他的腺体现在还疼,他相信钟离洵有把他的腺体咬下来的冲动。

      只是某种原因,让钟离洵克制住了。或许钟离洵是真的把他当做朋友吧,可他却辜负了钟离洵的信任,做出了那样的事。

      越想,刘玉北就越觉得愧疚。

      钟离洵也很好哄,一个道歉就解决了。他自己也不想通为什么,明明刚刚那么生气,可看见刘玉北诚恳、真挚的表情,气就莫名的消了一半。

      潜意识就认为,他可能误会刘玉北了。而且,他自始至终也没有相信过刘玉北,自从那通电话打过来,他就开始起疑心了,凭他对刘玉北的了解,刘玉北是不会无缘无故喊他吃饭的。

      所以他来之前就做好了万全准备,看看刘玉北到底打什么算盘。只是没想到刘玉北竟然做这种事。

      真的让他很生气,他不接受任何背叛。还好,刘玉北认错态度快,而且态度还诚恳。

      但是他不会放过那个臭小子,谁让他怂恿刘玉北干坏事的,把他家北北都带坏了。

      感觉到钟离洵没这么生气了,刘玉北才小心翼翼的保证:“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钟离洵说:“好吧。”
      傻小子也是受人指使走上了歪路,看着认真悔过的份上,勉为其难原谅他这一次。

      不知为何,刘玉北总感觉钟离洵这个语气很傲娇。这件事算是这么过去了,钟离洵放刘玉北走了,但是放过那个臭小子就不可能了。

      护送刘玉北离开后,钟离洵又重新回到了实验室,将实验床重新移了上来。

      腺体被搁置的时间太长,跳动的不如刚才活跃了,周围的血迹也开始干涸了。

      钟离洵将刘玉锦折磨醒,眼神狠毒:“醒了就不要装死。谁给你的胆子把这种主意打到我身上?”

      刘玉锦的腺体是直接被挖出来的,没有任何麻药,现在他醒来,痛感传遍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但是,眼前的人更让他惧怕,像是来自地狱中索命夺魂的恶魔。

      他嗓子痛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发出嘶哑的音节,眼里装满恐惧,他真的怕下一秒钟离洵把他杀了。他现在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而他所受的一切都是因刘玉北而起。

      钟离洵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伸手捏住器皿中半死不活的腺体,暗红的血沾了一手,又将腺体甩回器皿中,嫌弃似的擦了擦手:“离刘玉北远一点。如果再有一次,可不止挖腺体那么简单。”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平静,不像威胁,像是在陈述事实。

      但也就是这种平静,最让人害怕。

      刘玉锦吓得连忙点头,顾不得脖颈疼痛,伤口再次撕裂,鲜血汩汩冒出。钟离洵可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在实验台上,立马操作机器,将腺体重新缝合了上去。

      只是这一缝合,就如同废人一样。信息素的浓度减半,对信息素的感知能力也减半,无法恢复,无限接近Beta,但又不是Beta。

      钟离洵再次警告:“离刘玉北远点,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刘玉锦早就疼晕了过去,根本就没听见钟离洵在讲什么。

      钟离洵轻哼了一声,真不经折腾,这就晕过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洵:老婆可以原谅,外人达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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