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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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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魏隽终于体会到自己跟宁与律秀恩爱的时候,江恪是什么感觉了,但他还是觉得,江恪比他的行为更加可恶。
起码他跟宁与律是有名分的情侣,而裴叙还没有转正。
厨房里,裴叙跟宁与律一起忙,准备晚餐。
隔着玻璃门,魏隽看着二人的背影,不禁啧啧摇头,然后转身去找捧着水果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江恪。
魏隽一屁股坐在江恪身边,“不是,你和裴叙是不是互相给对方下药了?”
江恪瞥他,“下药犯法。”
魏隽挠头,瘫靠在沙发上,喃喃出声,“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录他的指纹了。”
“还是为这个?”江恪轻笑,“有时候一冲动就把事情做了,当时没多想,事后也没后悔。”
“这个我懂。”魏隽点点头,“比如当年我和阿律在一起的时候,要不是我一冲动把他睡了,他还不知要憋到哪年。”
江恪:.......
不多时,裴叙和宁与律的晚餐做好了。
四个人分坐在餐桌两面,魏隽吃饭前偷偷跟宁与律说了要观察江恪和裴叙,要求宁与律配合他,宁与律自然说好。
于是从坐下开始吃饭一直到最后,魏隽跟连体婴一样贴着宁与律,还故意掐起嗓子搞夹子音。
江恪佩服宁与律,“你也不嫌他做作。”
“阿律当然不会嫌我了。”魏隽瞪他一眼,又状似不经意般扫了正专心剥虾的裴叙,“你信不信,我吃饭都不用自己动手。”
“......你高兴就好。”江恪想,如果现在能回到早上,他一定不会答应魏隽来他家里。
“学长,吃虾。”裴叙将剥好的半碗虾放在江恪面前,“你发烧刚好,我就没剥太多。”
江恪用筷子夹起一只虾送进嘴里,然后看着魏隽,勾起唇角。
魏隽:好的,你又赢了。
鉴于今天在江恪家发挥的不太顺利,魏隽吃完饭没多久就拉着宁与律走了。
裴叙在厨房善后,江恪去浴室洗澡。
家里空调温度被裴叙调回了适宜温度,江恪从浴室出来时感觉有点热,便只穿了一件白色真丝衬衫,依旧是oversize尺码,刚过腿根。
江恪发丝微润,赤着脚悄悄去往厨房。
不知何时,裴叙将T恤脱掉,仅着一条裤子正在擦水池,江恪倚着门框看了几分钟,恍然意识到裴叙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大男孩。
“裴叙。”江恪唤他一声。
裴叙循声回头,看见江恪时明显眼睛发亮,“学长!”
江恪抬脚朝他走近。
裴叙这才发现他没穿鞋,连忙洗了手朝江恪迎去,“怎么不穿鞋?”
“不想穿。”江恪手臂勾上裴叙后颈,轻声说:“你抱我。”
裴叙托着他的腿,将江恪拥在怀中,“学长,我还没洗澡,有汗。”
江恪枕在裴叙肩头,摇头,“没事。”
裴叙抱着人回头看了一眼,收拾的差不多了,再说学长难得跟他撒娇,他确实不想放开,便朝主卧走去。
“裴叙。”
“嗯?”
江恪低声笑,“你好小啊。”
裴叙:?????
裴叙把江恪放在床边,然后扯住他的手臂将人按倒,双腿分跪两侧,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瞳眸微眯,“学长,你刚刚在说什么?”
江恪眨眨眼,“你好小啊。”
裴叙嗤笑,脑袋压低了一分,盯着他的眼睛,“我小不小,你还不知道吗?”
“我说的是你年龄小。”江恪微笑,“你想哪里去了?”
裴叙一滞,“呃——”
江恪挣开他的手,指尖从他喉结开始一路下滑,直到裤子边缘。
裴叙按住他的手,“别闹,你病还没好。”
江恪抽出手,推了裴叙一把,然后坐起来看着裴叙,“谁闹了?我要躺下休息了,你起来。”
裴叙捂住脸,懊恼哀嚎。
江恪眯眼笑,对着小裴say hi~。
裴叙忿忿起身,大步流星朝浴室走去,江恪毫不客气笑出声,他真是太好玩了。
裴叙再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江恪半靠在床头,拿着手机正在看视频。
“学长,你在看什么?”裴叙似乎听见了呐喊声。
江恪把手机屏幕转向裴叙,“军训汇演的视频。”
“这么快就出来了?”裴叙惊讶。
“是初版,看过以后还要再剪,五个版本之内能通过就是快的了。”江恪脸上漫起淡淡笑意,将进度条调整到裴叙出场的时候,夸赞道:“你扛旗的时候很帅啊。”
裴叙顺势看去,画面里的他严肃极了,目视前方一点笑容都没有,这是他见到江恪之前的那段路。
裴叙:“...原来我是这样的。”
江恪笑着关了手机,翻身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白皙肩头上大片的红色彼岸花又一次闯入裴叙眼中,裴叙手指微动,然后欺身而去,带着怜惜的吻落在其中一朵花上。
刹那间,江恪僵住,“你——”
“学长。”裴叙指腹轻抚着花梗的凸起,“你疼吗?”
裴叙依旧不知道这疤是怎么来的,但他想,学长一定很疼。
江恪垂眸,不自觉抿起唇。
好一会儿,他才用很轻的声音说:“疼的。”
“我可以问吗?”裴叙小心翼翼试探。
可以吗?应该是可以的,江恪情绪没有那般抵触。
既然决定了要聊过去,江恪便坐起来,背对着裴叙让他看纹身。
裴叙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看了,他从花梗根部开始碰起,顺着纹路一直朝上,随着手指细细感受到的触感,脑海中逐渐勾出纹身下掩盖的原本模样。
很大一片。
江恪身体微微颤动,攥住了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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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小孩子随着年龄增长,幼时的事会逐渐忘掉,可江恪却清楚的记得他母亲死去的那一天。
三岁那年的国庆假期,一家人计划着要去隔壁市玩,为了避开高速堵车,他们特意选在二号出门。
前一天晚上,小江恪因为兴奋睡的很晚,第二天刚出发不久,他就在座椅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睡眼喊“妈妈。”
很快有人抱住了他,但他感觉到对方在抖。
“妈妈?”因为被抱在怀里的缘故,小江恪声音又闷又小。
“江岛!江岛你真让我恶心——”
“小恪是你的儿子,你连他也要害吗?”
“江岛!你想要得到的,你通通都得不到!”
“我真是瞎了眼,当年被你的花言巧语骗了,你这个人渣!!!”
小江恪被母亲的歇斯底里吓到不敢出声,车上没有了父亲的身影,他明明记得出发的时候父亲也在。
很快,左右摇摆的车子失控撞在桥上,司机下意识保护自己,急打方向盘调转,小江恪只感觉母亲抱着自己的手很紧,然后“轰隆”一声巨响,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他在医院,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头疼,身体也疼。
推门声响起,小江恪听见了父亲的声音。
“骨灰不用收,随便找个地方洒了就行。”
“江恪?他还没醒,幸好他没出事,妈的裴若楠不知道什么时候立了遗嘱,所有的财产和公司的一切都给了江恪。”
“没事,律师说了,她留给江恪的财产需要他大学毕业以后才能接管,还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机会很大。”
“什么?你肚子疼?我马上过去!”
江岛匆匆离开,甚至没发现病床上的孩子已经醒了。
...
裴叙钻心的疼,他环抱着江恪,紧紧握住他的手,想安慰却无从开口,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那后来...那个女人和孩子怎么样了?”
“她?”江恪仰头看了裴叙一眼,“你猜。”
裴叙从江恪的表情里大概能猜出来一些,“没保住?”
“不。”江恪摇头,“保住了,而且第二年带着孩子住进了我家里。”
“什么!!!”裴叙错愕,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江恪抬手摸摸裴叙的脸,“激动什么?”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裴叙真的无法理解江岛的所作所为。
江恪一声轻笑,“有什么不能呢?我妈被他骗了,他对我妈没有感情,只有利用,他很想得到我妈的财产,却没想到我妈把一切都给了我,他不能再对我做什么,让情人和私生子来恶心我罢了。”
“可是你那时候才四岁啊......”裴叙呢喃着,江岛怎么能对一个四岁的孩子做这种恶行!
江恪支起身体,亲了亲裴叙,“气什么,过去十几年了。”
“他后来又对你做了什么?”裴叙猛地想起来,学长曾经跟他说过,有一个三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没对我做什么。”江恪莞尔,“那个女人以保姆的身份带着孩子住进我家,六月份住进来,十月份便离开了。”
裴叙:“为什么?”
“因为——”江恪拉长语调,唇角高高扬起,“我父亲发现,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裴叙错愕,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这么狗血的剧情一般都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
江恪侧靠在裴叙肩头,手指戳在腹肌上,“你不想问问,我父亲为什么会发现吗?”
“为什么?”裴叙顺势问了一句。
江恪直起身体,朝裴叙勾勾手指,裴叙附耳过去。
江恪笑着说:“我绊了她一脚,她摔倒的时候又撞到了她儿子,我父亲为了确保孩子万无一失,带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发现血型不对。”
裴叙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这闹剧般的一切了。
江恪喟叹,“总而言之,情人和私生子都不见了,他连哄带骗,这么多年耗费心思想从我手里拿到公司股权,却基本无所获,可笑吧,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蹦了这么多年。”
裴叙重新拥江恪入怀,“那你的弟弟?”
江恪叹气,“一个被骗的可怜女生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羲羲:哥哥对我超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