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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转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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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看着分发到手里的炕馍馍，小柱仰头看着做饭的婆子。
“小柱，这光吃烙饼吃腻了，给你换换样，快吃吧。”
粗面做成烙饼太干了又硬，凉热都跟石头似的，婆子心里不落忍，炕馍馍先在灶里面弄熟再刮刮糊了的地方，放到菜上盖上盖子焖，又香又软，还沾染了肉菜的味道。
小柱一捏就一个凹陷，嘴上大声说道谢谢阿婆。
“傻孩子，没做甚。”
本来就没做什么，不过是多花了些功夫。
小柱吃到嘴里太好吃，一不注意咬到了舌头，舌尖传来一阵疼，不过此刻他也不在意。
正吃着转头看向同学们，“吃吗？”
看他们点头小柱就分了些，不过他又得到了些新饭菜。
孩子们接过去忍不住说道昨晚回家说想吃黑饼，但被大人骂了一顿。
“幸亏我听你的话，只说了一遍，屁|股都差点遭殃。”
“哎，你这还好，我被我爹揍了，不过我屁|股肉多，今早就好了。”刘明说着站起来模仿父母的打骂。
“你个傻小子，真是好吃好喝还错了，让你要吃驴都看不上的东西，让你吃·····”
刘明咬牙切齿手里还捏着自己耳朵往上提，那样子真是让所有人笑的捂住肚子，小柱都笑出眼泪赶紧擦擦，忙招呼让别演了过去吃饭。
学堂里小柱会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他大口吃闭上嘴咀嚼，吃的最快。
刚要离开突然看到有几个拿着碗要往地上倒饭，连忙阻止。
孩子们倒是委屈，“以往我们就这么干的啊。”
“这是不对的，你们看我的碗里是不是没有一粒米，粮食要吃光才是好小孩。”举起自己的碗给看看。
“哇，小柱你好厉害，可我这吃不了了。”小孩子们纷纷开口让帮他们吃。
看着剩下的白花花的米饭，旁边碗里还有带油水的菜，小柱鼓励让再吃些，“下午要比早上还长呢，你到时候该饿了。”
“好吧。”小孩愁眉苦脸的往嘴里塞，那样子跟吃土似的。
“不行，不行，我真吃不下了。”小孩哭了出来。
婆子们正从外面歇息听到哭声赶紧走了进来，问怎了不说话就是嚎哭不理人。
小柱过去说了缘由，婆子才没那么紧张，转头蹲下又抱又哄的，自己累出汗，娃踢腿抱不住。
其他孩子站旁边说什么的都有，也没用。
在家里肯定是别人哄惯了，这不带停的，小柱灵光一闪说道：“阿婆，我来吧。”
“好，那我先出去。”婆子揉着腰跟逃走似的。
众人只见他靠近耳朵说了一句话，这纷纷就开始消停了，最后小柱和刘明还是把碗里剩下的饭菜给收拾了。
看都干净的不剩一粒米，收拾桌子的婆子都嘀咕了今天地真干净。
往常看着可惜，她都会扫起来拿回家喂猪，即便如此一想都是细粮还是心疼。
其实她也跟夫子说过每次送来的粮食太多，少一半都足够，但这些孩子们的父母就是怕娃娃饿着缺着，怎么都不同意。
“看着这孩子们也大了，今后可是能轻松些。”婆子不由笑出声。
刘明他们有个空就问说的什么，小柱看看那边玩听不到就直接说明早会给带蚂蚱。
“哇，我也想要。”孩子们眼神亮亮的，羡慕死了。
小柱看的乐，“这有什么稀罕的，田地里草地上路沟旁不都是，在叶子上一蹦就能逮住，好好看就行。”
“啊，那得多脏啊，又难捉。”刘辉扇扇手，满脸嫌弃。
他最讨厌土了，身上带着点就得发脾气。
小柱笑意一顿，这人绝对是有洁癖。
“那你吃的东西都是地里长出来啊，不过是你家人给洗了再放到你手里。”
刘辉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田地是大自然的馈赠，人能吃饱都是它的功劳，刘辉学兄，今后不要再这样说了。”
刘辉看他盯着自己，转身点了一下头说了嗯，小柱这才笑了。
其实他知道刘辉有亲戚家小孩做书童，家里还有长工负责地里活计，条件好自然傲气。
但说别的无所谓，说田地可不行。
熬过一节课刘明就用手戳着小柱的背，看转头就开口求了建议。
“怎么了？”
“你不说可以带点心糕点吗，我这装哪里啊？”
“想装哪里就装哪里啊。”这是什么弱智的问题哎。
“可让我爹娘看着不行。”
小柱看这可怜的脸，突然明白了，肯定人家爹娘惩治些呢，没收好吃的很正常。
小时候爷奶给的压岁钱爹娘都想尽办法哄骗去，到现在过年的红包都落手里打开过。
“你书本什么的都放哪里？”
“都高叔拿着啊，我不知道。”刘明更苦瓜脸了。
敢情你这坐马车光打盹去了是吧，刘小柱眼睛里都是嫌弃。
“或许你可用个包袱藏怀里。”小柱笑的不行，“你这小圆肚子定能藏不少。”
“刘小柱，我这，你这，哼。”他真心求个法子，没想到还拿自己取乐。
“抱歉，我开个玩笑而已，跟你闹着玩呢。”
左右摇了下脑袋，无意间余光看到自己脚边，“哎，我想到了。”
“什么，快说？”
“你可以背我这样的小竹筐啊，能开盖又好看，又轻，足够放了。”
“嗯嗯，好。”
其他人耳朵一听，直接离开座位跑过来纷纷也开口说想要，也有的担心说父母不会答应。
“嗯，你们可以要之前向爹娘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背书筐上私塾了，一定会好好学习，让爹娘少操心，这样他们更容易同意。”
“可是我们之前要什么不说话就会到手啊。”
“而且说这个好奇怪哎，我说不出来。”
不是奇怪，是想表达肉麻的意思吧，真是一群熊孩子。
表达喜欢和对亲人的爱分什么场合，他想到家人就开心，还治不了你们。
“既然这样，你们想不想要蚂蚱了？”看都动摇，小柱脸上可惜的说道：“本来等再过些日子，我还打算给你们带蝈蝈的，看来是不用了。”
“啊，我回家说，我回家就说。”
“蝈蝈是什么？我可以花钱买，对了，竹筐也是。”刘明上蹿下跳，蹦着抓着小柱的胳膊逮的一疼。
阿斯，这劲可真大，小柱搓了搓胳膊，
“买干什么，我三叔编的竹筐不要你们钱，而且我跟你们说店里可买不着的。”
因为花样子可是他提的意见，当初三郎也没想别的，只是觉的小侄子聪明指着哪里说想放什么。
“哇，好厉害。”
刘辉刚才被折了面子，现在想想还有点拉不下脸，故意说自家杂货铺子里什么都有。
“行啊，那明天你拿来一个跟我这一样的，我等着。”
“到时候别不认账就行。”
其他孩子们却没理会这打赌，只让别忘了给他们做，小柱自然说放心。
放学时刘明还缠着说给自己第一个编，小柱自然说当然，总共十来个小孩子的筐三叔那手速两天足够了。
不过得忙着下地等事，所以小柱开口说得三天左右。
门口刘三郎还是站在树后等小侄子过来，他看着那边赶车或等待的人都是一身得体不带补丁的衣服，看看自己身上埋汰的衣服和草鞋，不好意思走过去。
“三叔，你门口等我多好。”刘小柱说完又赶紧指着背后书筐，“三叔，我同学们都想要这样的筐子你不知道·······”
夸的刘三郎一个劲的摸着后脑勺笑，两手提着一把背到了脖子上，“行，回家三叔就去砍些柳条泡一晚，明天就能给编出来。”
他们有的比自己高，有的比自己胖俩，竹筐高宽度可以根据他们的身材改变些，这么一想，小柱想到了个好主意。
晚上是糜子放了树叶煮成的粥，因为加了糜子口感不那么苦涩而且还有营养，小柱喜滋滋的喝了三碗，起来都能感觉到肚子一晃晃的，让家里人开起玩笑。
其实糜子口感远不能跟小米比，虽然二者很是相像。
但小米煮熟了很香，糜子却硬又啥味没有，但比起纯野菜粥，咱也不挑了。
村子里一向是月子里亲戚才送些，小孩子也可以喝米油养的更白胖些，在老人思想里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的。
吃完饭小柱跟着帮忙搬了些柳条，大人们看着问了一嘴，三郎让小柱进去，说没什么。
小柱一个矮身先进去，等大人们不在就问为什么不说呀。
刘三郎摇头手上忙个不停，柳条选和泡都有讲究，忙着就把小侄子忘到了一边。
很枯燥，一根根选择一根跟泡上，如此重复着。
本还打算好好看跟着学的小柱没一会就屁|股动身子动，“对了三叔，我得检查家里人的认字情况呢，咱们泡上就开始吧。”
本来觉的肯定都得对，但对检查的情况哭笑不得，“这人字我不是说了，不能出头，从这撇的上面一捺······”
“光记着一撇一捺去了，忘了不露头了。”王氏讪讪的笑道，她昨天可是说不会错的，此刻真捂着脸没眼看。
她就是觉得太简单了，今天下地喝水的时候都跑去跟人八卦去了，根本没练习。
“这么简单你们都能错。”小柱凶完又转头笑道：“不过三柱和大姐二姐写的很好，很棒，写的很好看。”
大丫二丫冲弟弟抿嘴笑，感觉娘朝这瞪立刻点头往后退说去洗碗。
“偷什么懒，还不快去。”没好气的发火，又搂着自己儿子亲了好几口，“还是咱们三柱脑袋聪明。”
孙氏看的转头拉住姐妹俩，“等会去刷不晚，小柱再教新的，别错过了。”
“大伯娘。”
“没事，有我在。”
看着地上用木棍写出来的新字，小柱看了圈，只有更难看，不过两个姐姐写的最好看。
想到刚才二婶的反应，他夸了三柱带上夸了姐姐们一句，果然没刚才瞪人了。
晚上躺在床上，他说了些今天发生的事不由问道大姐二姐真是二婶的亲生孩子吗？
“呸呸，怎么说这样的话，小孩子可不兴啊。”
看着儿子睡的呼噜都响了起来，孙氏缝补着衣服跟孩他爹说了两句话。
要是她不开口，当家的除了家里大事可不常开口。
“本来以为时日长了就好了，没想到现在还是没变。”
“老二家的当初看是女娃，理都不带理的，还是咱们娘抱起来，月子里也是娘跟你熬借来的小米粥养活的，这怎么可能变。”
孙氏当初给在外忙烧热水，那时她有经验，听到哭声就冲进房间，可见到的就是弟妹转过头闭着眼样子失望，孩子在婆婆的怀里哭，接生婆也是一脸的不耐，不用问知道是啥孩子了。
此刻想想倒是也模糊了。
其实她们妯娌俩也不是一开始这么好的，王氏怀孕的时候可是脾气大的很，偷懒不干活又光吃，她作为大嫂自然说过几次，王氏就挺着肚子犟嘴。
偏话声音又大又是什么妒忌二房有男娃了，到时候婆婆一定不会光疼大房的娃，这一吵最后妯娌俩几个月没搭理对方。
公婆也是牙痒痒，好几次半夜非得闹着吃鸡，说是肚子孩子饿她才想吃。鸡窝里就一只公鸡，几只母鸡有数的很，还指望着下蛋，怎么可能让吃。可就摸着肚子哭嚎，最后煮了个鸡蛋才罢手。
而她们和好是在王氏的月子里，本来王氏生产完第二天就下地做饭，听到动静的婆媳俩自然吓的把人往床上抬。
听王氏哭着说什么她没脸，没给生出儿子来，婆媳俩这次直接骂了好久。
可真是把孕期攒的都爆发出来了，一时之间王氏都傻了眼没再张嘴。
“你生了女娃那也是刘家的娃，我的孙女。”
见婆婆这表态，王氏直接哭着抱着她的腿说还以为会让当家的休了自己。
这话让在旁边的孙氏好气又更多的是心疼，是呀，都是女人，当初怀第一个她自己也想生出男娃立足，在这个家有点站着的地方，于是从此对弟妹就变了。
而王氏也因为大嫂又是帮她洗小孩尿布，夜里抱着小孩哄，还帮自己擦洗······这一切弄下来，二人之间才越来越亲密，如今成现今这关系也是当初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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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