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路人甲变白月光了》柚子在跳舞

8、第 8 章

　　第8章
　　陆序秋原以为海外之行能够有所收获，但依旧什么都没有。

　　即便是遥远的海外，同梦境中的世界，也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

　　在外航海的这两年，陆序秋也陆陆续续看了很多神话故事。

　　其中提及最多的地方便是蓬莱仙岛。

　　他也试图像秦皇一样，寻找求仙入海处，但一切都是无用功。

　　在外航行的两年时间，陆序秋整个人也变得急躁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陆序秋对青云观主的话深信不疑。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想寻之人，没有丝毫踪影，陆序秋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得焦躁起来。

　　所以自回京以来，陆序秋急切想要从青云观主这里得到答案，但是却始终毫无进展。

　　而且最初的那几年，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还会重现。

　　他在梦里还能见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的梦境彻底散了。

　　他整夜整夜睡不好。

　　梦中总是一片虚无。

　　或者是另外的场景。

　　在他以前的梦境中，他和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女孩一起长大。

　　那个小女孩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和离。

　　而父母没有人愿意要她，也懒得给她一丝一毫的关心。

　　陆序秋第一次做梦，便是梦到了小女孩父母的离婚现场。

　　年轻的父母穿着怪异的，在经过激烈的争吵后，房间中也全然都是一片凌乱。

　　“够了，离婚，我说我们离婚！”

　　“离就离，我早就不想和你这种人过了！”

　　“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车子归你，房子我们一人一半，孩子跟着你。”

　　“我不要孩子，凭什么把孩子给我。”

　　“这孩子跟你姓，你就应该养着她。”

　　“那我明天就带她去改姓，以后跟你姓。”

　　刚刚停歇下来的战火，又因为孩子的归属权，重新激烈起来。

　　而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一旁角落的小女孩。

　　小女孩抱着一个毛绒玩具，抬头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

　　想要劝阻父母，不要继续吵架。

　　但是父母完全忽视了小女孩的存在。

　　他们已经从口头争吵变成了身体暴力。

　　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挥在地上，玻璃渣满地。

　　电脑电视也全都稀巴烂。

　　整个房间没有一点下脚的地方。

　　小女孩只能慢慢缩回自己的房间中，关上房门，对自己怀中的娃娃，自说自话，假装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这次的争吵从天亮持续到天黑，都没有停歇。

　　一直到邻居忍无可忍，警察出动后，长辈也接连到场，才迫于无奈结束。

　　晚上八点，饿了一天的小女孩，终于被奶奶从房间里带出来，吃上了第一顿热乎乎的饭。

　　奶奶牵着小女孩的手，头也不回离开。

　　“她们是不是不要我了？”一直沉默的小女孩，在牵着奶奶的手下楼梯时，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陆序秋站在一旁，想要出声告诉小女孩。

　　对没错，她就是被父母抛弃了。

　　就像他一样。

　　是个没有人要的小可怜，母妃早逝，父皇不喜，不得已在冷宫中自己求生。

　　但他说的话，小女孩听不到。

　　小女孩的奶奶面对小女孩的提问，脸上有了难为的神色，不知如何作答。

　　这世间从来不缺不爱孩子的父母，只是年幼的孩子不一定能接受这个事实。

　　或许是小女孩从不强求答案，也或许是奶奶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小女孩答案。

　　“我以后就跟奶奶生活了吗？我好开心啊。”

　　祖孙两人说着话，越走越远。

　　陆序秋也从梦境中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梦见这个小女孩，但是他感保证，过不了几天这个小女孩就会后悔。

　　连亲生父母都不喜欢她，难道还指望别人喜欢吗？

　　小女孩真是傻的可怜，那么轻易相信别人。

　　陆序秋想着小女孩的话，又想到自己身上。

　　年幼的脸上出现了阴沉的表情。

　　孩子寻找父母是天生的本能，可是他没有父母，所以他轻易相信上了别人。

　　他以为这个一直陪伴自己身边的人，是真心实意喜欢自己，是一心为他打算的。

　　但是后来才发现，他不过是个活在自己想象中的可怜虫。

　　可偏偏自己又不能揭穿这种人，因为在别人看来，这人确实足够高尚。

　　明明有出宫或者调任到其他主子身边的机会，但是为了年幼的小皇子，全都拒绝了。

　　真正的情况，只有陆序秋一个人知道。

　　但是他又不能说出来，毕竟没人会信他。

　　甚至现在的他，连走出这座冷宫，都十分困难。

　　皇宫诺大无比，容不下他的同时，又想要他活着。

　　陆序秋在心中断定，女孩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差，最终都会落得跟自己一样的下场。

　　但是并非这样。

　　自从第一次梦见女孩之后，接下去的几天，就像是进入了某种话本一样，他能从梦境中看到女孩的所有变化。

　　女孩被奶奶领回了家，爷爷在门口迎接，还专门买了小女孩会喜欢的糖果。

　　爷爷奶奶的房子不大，只是简单的两室一厅，房间里的很多东西都显出陈旧的底色，应该已经使用多年。

　　但小女孩的房间是唯一的例外。

　　粉红色的墙面，看起来很华丽的床，上面还印着陆序秋看不懂的人物。

　　据说是小女孩最喜欢的卡通人物。

　　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都是根据小女孩的身高和喜好定制的。

　　虽然只是一间房，但是足够看出爷爷奶奶对小女孩的用心程度。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序秋愈发能感觉到梦境中小女孩的不同。

　　她比之前胖了，脸色也从之前的苍白变成了白里透红的模样。

　　身上的衣服永远整洁干净，头发也每天不重样。

　　上学的书包中，永远都有让人羡慕的小零食。

　　放学后，爷爷奶奶永远都是第一个来接小女孩回家。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小女孩从班中无人在意的存在，变成了班级中的中心，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自小便野蛮生长的陆序秋，很快意识到这种变化带来的好处。

　　他便也尝试着变成这样的人，他试图模仿小女孩的变化。

　　但是事情进展并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