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巫也在狩猎童话》乌衣笑

29、疯狂的霍兹伊

　　“赞丁夫人，这个孩子你想要怎么培养。让他过平静都生活，还是将来夺回爵位？”

　　“我更倾向孩子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又害怕他作为平民会被欺负。”佩理一手捏紧身下的裙摆，另一只手接过了迈科特夫人递来的温水。

　　她低头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弯细的眉，柔和的脸部轮廓，镶满着华贵宝石的耳坠虚影还在摇晃。

　　“如果夫人担心的是这个，那请您放心，我们会把他当做亲儿子一样。我会把他培养成战士，让他有自保的能力。”

　　佩理听到乔恩的回应，终是放下心来，她相信乔恩的教导能力。

　　之后，佩理躲在拉姆镇中隐藏了身份，却还是偷偷与乔恩通信，询问自己儿子的情况。

　　在信中，两方都隐瞒了姓名，将信中狄浦的名字，也换成了乔恩仆人的孩子的名字。佩理在信中看到了儿子的成长，看到他十来岁就入门了战士。

　　也是在狄浦入门战士之后，就再也没有新的信件过来了。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佩理在拉姆镇中找了个贵族不太注意的地方，她收购了一条巷子，吸引本源者来到这里。她先是认识了哈依兰，然后是费丹莉。

　　有一日，费丹莉带来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子，对她说自己收了个学生。

　　“你确定他真的有成为巫师的天赋吗？”佩理有些怀疑，这孩子虽然瘦瘦小小的，却能提着一把笨重的斧头，看起来更像战士的苗儿。

　　看起来还是男孩子，男性巫师可不多见，乃至于别人听到巫师这个词，下意识是女巫。

　　“他现在已经入门了，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天才！”费丹莉兴奋地说道。

　　“已经入门了，那不错啊！入门是见证天赋的第一步。”看来是佩理想多了，或许生来力气大并非战士的唯一天赋测量。

　　佩理看着瘦瘦小小的路维德，他也不过10岁左右，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否已经成家。要是狄浦已经与心爱的女子结婚生子，孩子也有路维德那么大了吧！

　　路维德在跨入初阶灵巫后，开始学习制药。他的制药天赋很强，因此费丹莉还拜托过自己，路维德要是晋升中阶药师，希望佩理能够帮忙教导。

　　之后，哈依兰的女儿也生产了，她并没有去看望。

　　然而佩理也不是没有见过薇拉，薇拉虽然没有直接进祈巫小镇，却也听路维德提起过。她有一次在巷口远远看到那个女孩，一个继承了母亲美貌的孩子，而巫师的天赋通常也是继承的。

　　只可惜，托林塔斯母女的天赋，还不如她自己。

　　佩理有时候想着，如果她当初生的是女儿，事情就不会那么复杂了。

　　可是没有如果……

　　“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我应该预料到你无法好好活着，更无法走上正轨。”佩理用影子蜷住狄浦，手心冒出了幽蓝色的火焰，“连神灵都无法占卜未来，这意味着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如此糟糕的会面。”

　　薇拉和路维德的视线都转移到佩理的手心，路维德一脸的不解，薇拉隐隐觉得火焰有一种遥远的熟悉感。

　　菲雅看到这一抹幽蓝色的微光，则不禁呼出声来：“那是幽冥火！”

　　“幽冥火？”薇拉仿佛想起了什么，也不知她从哪里看到的，就是那团幽蓝火焰，一旦离开掌心就会扩大燃烧。

　　她亲眼看着一个巫师释放了幽冥火，却无法控制来自冥界的鬼火，最终将自己燃烧成灰烬。

　　对了……她是从哪里看到的？又是梦境吗？

　　“霍兹伊太太，虽然琉渡中阶可以学习幽冥火，可历史告诉我们，这是非常危险的。普通精神力的琉渡中阶，根本控制不了幽冥火！”

　　菲雅降落至佩理之前，作为一个晚辈，竟然要这样提醒一位前辈，她不信佩理不懂这些。

　　“我控制不了幽冥火吗？”佩理像是自问自答。

　　“没有达到主教级别，不建议使用幽冥火。”

　　“是吗？”佩理看着幽冥火发呆，菲雅就怕她让幽冥火脱离手掌，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霍兹伊太太，你这幽冥火一旦释放，敌人和自我会全部崩塌！”菲雅察觉到佩理的不对劲，试图唤醒这位前辈。

　　“霍兹伊太太失控了……”路维德不安地说道，“竟是一点儿前兆都没有。”

　　“失控？”作为在场阶级最低的薇拉不明问道。

　　“成为巫师要比战士有更强的精神力，包括对精神力的控制，精神力不够或者絮乱有可能失控。但是，我想不通琉渡巫师为什么也会这样？”

　　“琉渡巫师很危险，或许阶级越高越危险，到时候你们爬到高处就知道了。”菲雅拦在两个年轻人之前，佩理一旦放出幽冥火，她就赶紧带着孩子们逃！

　　“逃不掉的……幽冥火只能冥河水解开，否则就会一直燃烧，会把整个拉姆镇烧光。”薇拉幽幽来了这么一句，就在她回忆起幽冥火时，突然就想到了冥河水。她只知道冥河水能熄灭幽冥火，却不明白这个词的如何从脑瓜子里蹦出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连菲雅也对冥河水陌生。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薇拉说道。

　　菲雅想起来了，薇拉还说过自己忘记了前半生的记忆。

　　“对了老师，你刚才说阶级越高越危险？”薇拉提出这个问题时，路维德的视线也放到了菲雅身上。对于一个即将踏入琉渡的高阶秘巫，菲雅的答案对他非常重要。

　　菲雅看着两个后辈，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他们达到琉渡阶级的时间也不会很久，早点告诉他们也不是坏事。

　　“到达琉渡阶级的巫师后，你们的外貌、身体便停止衰老，但这也是在70岁前的状态，70岁之后便开始加速衰老，将以往的青春归还。这个期间的琉渡巫师非常危险，像霍兹伊太太那样，非常容易失控。一旦度过难关，就会开始分化，精神力慢慢恢复，会分化成什么样具体我也不知。”菲雅看向佩理，紧张地说道，“前辈刚好70岁了。”

　　即使外貌还来不及变化，却已经踏入了琉渡巫师中最危险的泥潭。

　　菲雅他们的对话没有避开狂徒战士的听觉，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坐以待毙，就连佩理布下的影子束缚都挣脱不开。

　　狄浦的眼睛瞄向了那三个巫师，他已不顾敌我之分，对着菲雅喊道：“你用那个引爆，把束缚我的影子炸开。不要炸我，炸贴着地面的影子，让影子扭曲就行！”

　　“你是要我帮你？”这个狄浦，此时还想着逃跑？说得也对，幽冥火都要释放了，他当然想保命。

　　“你以为我想逃命？”狄浦的声音更为急促，“你也听那个女孩说了，谁知道幽冥火能蔓延到什么程度，到哪儿去找会使用冥河术的巫师？”

　　“你还想与我们合作？”菲雅有些迟疑，有狄浦帮忙确实有几分胜算，但她不太相信对方。

　　“老师，先帮他解开束缚吧！”薇拉推动了菲雅都犹豫，给她敲定了选择，“时间快来不及了，霍兹伊太太本来是朝着狄浦释放幽冥火，他逃不了。”

　　此时，佩理正举着幽冥火，对幽蓝色的火焰痴痴笑着。明明不在山谷，她的笑声却是回音不断。

　　菲雅破坏了影子的走向，让束缚狄浦的阴影弯折扭曲。

　　“你做得很好，夏利特女巫。”趁着影子塑型破坏，狄浦趁机挣断了束缚。他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佩理。

　　狂徒战士的速度可不是吹的，狄浦忍住身上的疼痛，一膝盖痛击佩理的腹部，并抓住她施展幽冥火的手，试图掐灭火焰。

　　失控的巫师很难感受到疼痛，佩理被击得吐出酸水，狄浦能看到女巫翻白的双眼，他不明白佩理到底想了什么才会失控？

　　突然间，佩理抬起头，呼出了一口浓雾，正喷在狄浦脸上。

　　紫色的烟雾瞬间包裹住狄浦的脸，薇拉见势不妙赶紧施展空气/枪，挥开了浓雾。

　　可惜已经晚了，狄浦已经被限制了行动，那浓雾让自己都身体变得僵硬。

　　佩理另一只手泛着微光，欲要解决主动袭来的麻烦。她以为自己即将得逞，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打落了双臂。

　　恢复行动力的凯奇再一次加入了战斗，他用体重冲刺从后方进攻，整个身躯压向佩理，把女巫的双臂按在土地上。

　　狄浦强制催动的狂火终于再次被点燃，立刻瞄准着幽蓝色的火焰意图将其掐灭。

　　“糟糕，灭不去！”

　　“这恐怕只有她自己意愿收回才行！”菲雅喊道。

　　“你不早说！”狄浦快被这女人气死。

　　“对了，琉渡中阶很难施展幽冥火，她也有可能释放不出来。”菲雅从没见过佩理使用幽冥火，或许是新学的，但她不敢冒险，万一佩理在战斗过程中突然会了。

　　“施法不出来，那就是可以打断了？”薇拉用手指敲击着脑袋，她还在想对策。

　　“失控阶段感受不到疼痛，除非暂停她对精神力使用！”

　　凯奇突然想到什么了，问菲雅道：“失控时期的琉渡巫师，是不是精神力脆弱，和我这种血武战士比起来怎么样？”

　　菲雅急得跳脚：“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现在肯定精神力脆弱，但攻击精神力的巫术，却正好卡在琉渡中阶上。”

　　而此时，凯奇没有回应菲雅的话，却将话头对象了薇拉：“薇拉，你对着霍兹伊太太使用咒术三式，快！”

　　“凯奇，你疯了！”

　　“凯奇，你没吃错药吧？”

　　菲雅和狄浦很不理解，那三式是中阶灵巫的基础，琉渡巫师都把它们当做蚊虫，一点作用都不会起的。

　　“沃沙特先生过于看得起我了，不过既然你开口了，我就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