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从异世界回到大海》欲冷添冬衣

36、35. 重创

　　马林梵多大战场。

　　直播电话虫早就被切断，巅峰的强者互相牵制，向前冲锋的海贼和阻拦去路的海军形成拉锯战，实力平庸的人在战斗中受伤倒下，后面的人跨过哀嚎的同伴，挥舞着刀剑枪支继续战斗。

　　让强者兴奋的舞台，让世界沸腾的战争，是靠海军和海贼的性命堆砌搭建的。

　　挥洒战斗，挥洒血液，挥洒性命。

　　这是人间炼狱。

　　“我不喜欢这里。”外表年幼的女孩开口，她突然出现在艾斯身后。

　　此时整个战场的目光都聚集在处刑台上，白胡子海贼团和越狱的各方罪犯挡住海军，给艾斯的弟弟草帽路飞开出一条通往处刑台的道路。萨博抓起路飞抛上处刑台，路飞握着海楼石手铐的钥匙，救出艾斯在此一举。就在这时，突然出现的、敌我不明的人立刻引起了双方的注意。

　　“你是什么人？”海军元帅战国怒喝，他盯着突然出现的意外之人，没有注意到路飞手里小小的钥匙，但有人注意到了。远处一道闪光射向处刑台，没有瞄准任何人的致命穴，眨眼之间把正要插入锁孔的钥匙断成两半。

　　“钥匙！”路飞着急地大叫一声，萨博紧跟着跃上处刑台，双手成爪插入木台，强行拽开连接着手铐和处刑台的锁链。

　　“先离开！艾斯！路飞！”

　　“最恶血脉的结义兄弟！你们三个谁也别想跑！”战国挥动拳头，果实能力下他变成巨大的金色大佛，强力的冲击波撞击着处刑台，意图将三人压成肉泥。

　　萨博上前一步，双手交叉挡在艾斯和路飞面前，来自顶尖强者的压迫让他血气上涌，沉重的压力几乎要把他双脚嵌入地面，但萨博没有后退一步。

　　另一边，海军的枪炮如密集的暴雨向处刑台倾泻，火拳艾斯被海楼石手铐束缚，不能元素化的他不过是肉体凡胎，依靠绝对的火力压制必能夺走他的性命。

　　路飞深吸一口气，橡胶果实已经做好将炮弹反弹的准备。

　　“救出你的话……”站在艾斯身后的女孩突然开口，这一瞬间三人才注意到这个女孩居然还在。

　　“喂！你快离开这里！”艾斯匆忙说。

　　“小织！”萨博叫出女孩的名字，在密集的攻击中处刑台支撑不住终于坍塌，尘埃飞起，几乎无人注意到血红色的结界一闪而过，来自战国的攻击和海军的炮火尽数被挡在外面。

　　“只要救出你，战争就会结束了吧。”小织抱着血玉，猩红的光芒流闪。

　　路飞顺手抓起早在战斗余波中昏迷过去的两个处刑人，把他们从海军同伴的炮火中救了出来，其中一个被巨大的爆炸声惊醒。

　　“草帽路飞！”

　　“是你！”路飞惊讶地转过头，他手上抓着的正是一起越狱的同伴，蜡蜡果实能力者Mr. 3。

　　“快点，结界撑不住了。”血玉上泛出一道裂纹，正是不久前跨越世界还没有完全愈合的旧痕。

　　“好了！我们走！”

　　仿佛是命运的巧合，被路飞随手救下的Mr. 3用蜡制出钥匙，手铐落地，在嘈杂的战场上不过一道微弱的金属之声，却如吹响胜利的号角，结界消散，火焰沸腾，火舌跳跃，翻涌着自由的兴奋。

　　艾斯一手抓着萨博，一手抓着路飞，穿过火焰，海贼们爆发出呐喊和欢呼。

　　萨博向后看了一眼，刚才他向后的手抓空了，小织像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

　　“那个小孩……”

　　“小织是我的朋友。”萨博说，“是千阳的船员。”他说着，和路飞艾斯合力击退挡路的海军。虽然他不久前才恢复记忆，虽然十多年没有和兄弟们见过面，但三人还如同小时候合力打败森林猛兽一样配合默契，任何一个其他人都插入不到他们中间，仿佛时间从来没有分开过他们。

　　“千阳！”路飞大叫一声，想起在推进城见过一面的千阳，同样营救艾斯没有成功，她拦住推进城的狱卒和黑胡子，让路飞先走，说自己随后赶上，但直到现在千阳还没有出现。

　　“千阳好慢啊！”路飞露出大大的笑容，“这次是我领先！”

　　艾斯笑着按下路飞的脑袋，帮他躲过海军的攻击，和萨博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推进城从来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千阳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劲敌吗？

　　身后海军追击不断，三大将果断放弃对白胡子和几个重要队长的牵制，都转头瞄准了逃跑的三人。海军以不惜自损三千的魄力与四皇之一白胡子正面交战，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没能在这场战争中剿灭海贼，如果放跑了本该处决的死刑犯，海军不但会颜面扫地，今后在大海上再无震慑□□的威信，在这场战争中所有的牺牲也都会变成笑话。

　　对未来威胁最大的，从来都不是已经成名的、到达顶峰的王者，而是还在成长、有无限可能的少年。

　　不惜一切代谢，也要除掉这三兄弟。

　　“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白胡子也不过是一群的失败者！”三大将之一赤犬萨卡斯基厉声说。他的声音不大，但紧紧追击在三人身后，艾斯听得一清二楚。

　　“你再说一遍？”艾斯果然停下了脚步，愤怒地转身质问，火焰在握紧的拳头上燃烧。

　　“和罗杰比起来，白胡子要差远了！”赤犬再度开口。哪怕是作为敌人，赤犬也不得不承认白胡子在海贼之中的人格魅力，但在战场上，对白胡子的过分敬重将会成为海贼的致命弱点。

　　“不准你侮辱老爹！”艾斯被激怒了，他愤怒地挥起拳头，一跃而起，冲向他不可战胜的敌人。

　　“艾斯！别冲动！”萨博惊慌地叫出来，一时分神，附着霸气的子弹穿过身体，萨博来不及反应，激光和冰锥接连而至，身后路飞脚下一绊，突然脱力摔倒在地，他在推进城大闹一场差点重伤致死，又立刻奔赴战场，现在还能动弹就已经是奇迹。

　　血红的结界再次闪过，笼罩三人，无数攻击落在突然出现的罩子上面，海军疑惑地看着不知名的东西挡住攻击，行动迟缓了片刻，但久经战斗的大将并不迟疑，最强的攻击毫不留情落在闪烁的结界上，随着一道可怕的碎裂声，炽热的岩浆穿透火焰，本该熊熊燃烧的火焰熄灭了，挡在他的弟弟前方，鲜血从狰狞的巨大的伤口滴下。

　　“艾……斯？”路飞倒在地上，拼命往前伸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身为火焰的艾斯被火穿透胸膛，赤犬收回岩浆的拳头，艾斯失去支撑，脸朝下倒在地上，血液在他胸口下汇成水洼。

　　“艾斯！”萨博死死咬着牙，替路飞挡下海军的攻击。巨大的悲痛在吞噬他，但他不能倒下，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兄弟。

　　小织抱着碎裂的血玉，试图再度张开结界，血红色炸开，她身体晃了晃，被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扶住了肩膀。

　　“艾斯！”

　　“我说你们……别碰我弟弟们啊！”一声怒喝，狰狞的火焰暴起，环形火墙逼退海军，仿佛火拳艾斯重临。海军惊恐地后退，如果受到五脏六腑都被烧穿的重创，火拳还有余力反抗……这样可怕的怪物，根本不是人类能与之为敌的！

　　“继续攻击！不要慌！那个人不是火拳艾斯！”战国立刻认出了带来火焰的人，“她是余孽千阳！”

　　对方不知是大胆还是过分自信，正背对着海军，半蹲下来查看火拳的情况，除了最开始挡住赤犬的一击，竟然再没有出手的打算。

　　“千阳，还好吗？”扶着小织的手很快撤回，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抬起手，血刃飞出，击碎破空而来的冰棱。

　　千阳半跪着没有抬头，指尖微微颤抖着碰上艾斯的伤口，猛地握住拳头，心跳像是错乱停止，似乎时间被无限延长过去很久，但实际上不过一秒钟。

　　重新伸出的手已经再次平稳坚定。

　　“能治。”千阳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看到伤口的一瞬间让她心惊胆战，这样的伤势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可以宣告死亡，但在碰到伤口的一瞬间，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仿佛是来自血脉的本能。

　　“我……可以治好。”

　　“帮我挡十五分钟，拜托了，大家。”千阳抬起手，伸向艾斯背后的伤口，在伤口上方停住了，“萨博，你带路飞先走。”

　　“艾斯！”路飞没有听到千阳的话，他死死地看着艾斯逐渐无神暗淡的眼睛，撑在地上的手握成拳头，却只能抓到一把灰烬和尘土。

　　“路飞。”千阳忽然抬起头，身体晃了晃，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痛苦和迷茫，但立刻被坚定的决心覆盖，“我会带艾斯回去。你相信我吗？”

　　“千……阳。”路飞呜咽地开口，他抬起头，和千阳目光相对。“约好了……你和艾斯。”

　　萨博背起无力行动的弟弟，准备转身，又突然看向千阳，加重了语气。“你也要回来。”

　　“嗯。”千阳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你们先帮我引走火力……我会带艾斯一起回去，一定。”

　　我们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