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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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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脆生生的哭声在山洞内不停回荡，这让才经历了一场大战的白狐眼皮突突地跳，伸出爪子忍无可忍地拍了她一下。
这一爪也不重，就跟挠痒痒一般，而原本正嚎啕大哭的小林云却因此慢慢止住了哭泣，下一秒抱起它的尾巴玩了起来。
白狐：“……”
看着面前没心没肺，浑然忘了自己处境，有点不太聪明的小孩，白狐甩着尾巴挣脱开她，然后慢吞吞地走到一旁，把那里放着的几个野果推给她。
“吃完了就快走，吵死了。”
小林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跟在白狐的身后，然后好奇地伸出小手捡起其中一个果子，她放在自己的衣服上用力擦了擦，看着果子干干净净的，她开心地伸出手，“给你吃果果，大狐狸。”
白狐愣了一下，别过脑袋不理她，“我不吃。”
小团子瘪了瘪嘴，刚刚还亮晶晶的眼眸耷拉下来，看起来很失落。
“哦。”她闷闷地回答，眼眶里的眼泪快要掉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爱哭，真麻烦，刚刚就不该管你。”
“呜哇哇哇——”
白狐：“……”
山洞的哭声再次响起，衬得周围静谧的森林都平添一份诡异，大狐狸深蓝色的眸子里平复无波，接着它低下头，咳出了一口血来。
“大狐狸，你，你怎么啦？”小团子被吓到，还没哭完的眼泪要掉不掉半挂在长密的睫毛上。
她跌跌撞撞地靠近蹲下身，捧住白狐的脸，眼泪又蓄了起来：“你，你流血了，你是不是要死了呜呜。”
气息越加微弱的白狐看着这眼泪鼻涕一大把的人类小孩，它垂下尾巴，闭上了眼。
它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这片山头几乎都被那只黄鼠狼整个霸占，好不容易修出意识的精怪遇到就没有敢惹它的。
而今日那黄皮子施展幻术诱骗眼前这人类小孩，想吸她精气增加修为，它本来应该只管自己修行，不该多管闲事的。
“呜呜呜，大狐狸，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呜呜呜。”
耳边的哭声好像停不下来了，白狐被吵得耳朵疼，勉强睁了睁眼，在撞进那一双汪汪泪眼时，它又别过去。
“你想救我？”
小林云抽了抽鼻子，点头。
“那你心甘情愿让我咬一口，我就不会死了。”
她的表情逐渐疑惑，明明都不清楚其中真正的含义，就毫不犹豫地答应。
“那你知道如果你让我咬了你，你以后就会霉运缠身，一辈子都遇不上好事。”
“云云把好运都给大狐狸！”
白狐的眸光变得奇怪，它望着这看起来一点也不聪明的小孩，最后耳朵扇了扇，还是闭上了眼。
“小孩子不要随便允诺别人什么，不然怎么没命的都不知道。”
“可是大狐狸是好狐狸，还给我吃果果了”
然而白狐没有回应她，任由着她又哭又闹，闭着眼一动不动。
“你咬我干什么。”
突然，它开口。
“呜呜呜，你说的要咬，咬你。”
“……你离我远点，智商低是会传染的。”它有气无力地说完这句话，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
想它好歹也是同族里天赋最高的狐狸，修炼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再加把劲，成仙之路就在眼前，但是现在，全都没了。
但它也不后悔，只是叹息还是自己太弱，当时要不是这小孩包里还揣了一张符，它跟她可能都要命丧那黄皮子手下。
意识逐渐昏沉间，白狐耳边的哭声越来越模糊，它能感受到那笨小孩正抱着它不知道又在犯什么傻，但是它已经没力气睁开眼去看了。
喉间的铁锈味越来越重，五脏六腑也如同碎裂般巨痛无比，意识逐渐被拉入深渊，突然，一股强大的生命力自心脏处绽开将它整个缠住拉上了岸。
白狐猛地睁开眼，还是熟悉的山洞，旁边，那个笨小孩正一只手抱着它哭，同时掰开它的嘴把另一只胖手放在它嘴里让它咬。
猛兽的尖牙有着撕碎猎物的超强利性，而小林云不过是动作幅度略微大了些，那尖牙便轻易划破了她柔嫩的肌肤，艳丽的血珠争先恐后从那道伤痕中冒出来，流进狐狸的嘴里，顺着咽喉一路向四肢百骸。
“大狐狸，你又活啦！”
小团子眼睛哭得红红的，明明因为手上的疼痛委屈的不得了，但还是在看到白狐重新睁开眼时，开心地笑出声。
然而狐狸却是一点也没有她那样的轻松，它紧皱着眉，蓝色的瞳眸像一汪深潭，看着小林云手上的伤，似乎有些烦躁。
“大狐狸，吃果果。”然而这笨小孩哪知道它在想什么，这会儿又什么都忘了，重新把刚才的果子喂到它嘴边，眼睛弯弯的。
白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头微微低下，没有去吃那果子，而是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伤口。
“哈哈哈，好痒……”小林云咯咯咯笑起来，那傻乎乎的样子，让大狐狸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诶？不痛啦，没有再流血啦，大狐狸好厉害！”
小团子可惊奇地看着自己愈合的小手，抱住白狐就是一顿闹。
可下一秒，她的双脚腾空，一只手提着她的领子，带着她离开了山洞。
男人一身月牙白长袍，及腰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简单束起，他眸光淡然，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而被他提在手里的小林云在空中晃着，小手却是一点也不老实，去抓他的头发玩。
“是，是狐狸精吗，爷爷以前给我讲过，他说，会变成人的兔子就是兔子精，那大狐狸变成人了，大狐狸是狐狸精吗？”
“嗯。”
“那，那这山里有兔子精吗，有大灰狼精吗，有猪猪精吗？”
“嗯。”
“狐狸精，狐狸精真好看，大狐狸你好漂亮哦，云云好喜欢。”
“……”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把人提到自己面前，捏了一下她的脸：“闭嘴，不然把你丢下去。”
小林云扭着身子，艰难地抬头看着周围逐渐稀疏的树林，她问：“我们要去哪里呀？”
“……你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骗过来的了吗。”
“云云不知道呀？谁骗云云了呀？”
“……”男人现在不想说话，他看了眼已经快到山林外面的路口，一个术法施展出，刚刚还在手里不停叭叭的小团子顿时昏睡了过去。
“云云，云云！云云在这！快过来！”
已经快急疯了的林母跑上前将躺在地上的林云紧紧抱住，她哭得眼睛都肿了，终于在确定自己的孩子没有受伤后，她瘫软在地。
身后，同样心急如焚的林父他们纷纷围上来，扶起她们母女两个，一行人向着村子返回。
树丛后，浑身雪白的狐狸望着离去的人群，一直到最后他们的身影消散，它收回视线，转身跑开。
小林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见多识广的爷爷这一次不顾奶奶的反对，在她醒来后，就带着她去找了村里的神婆。
结果还没进门，就看到对方满脸的惊恐，挥着扫帚就赶他们离开。
无功而返，回去的路上，爷爷紧攥着林云的小手，表情愁苦。
回到家，他打开了之前被锁上的衣柜，将里面的黄符全都拿出来塞到了她的包里，之后没过几天，林父林母就要带着小林云回城市了。
要坐车离开的前一天，梦里，小林云又看到了救她的大狐狸。
“为什么白天我不记得有大狐狸，现在就记得了？”她的小脑袋瓜里有无数的疑惑，她拍了拍头，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天的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山洞里的事情。
“因为这是在梦里。”男人衣袖挥动，周围混沌的空间，顿时变成了楼台亭阁。
“哇！”
小团子兴奋地跑到围栏边，望着顶上大大的月亮，和周围漂亮的荷花。
“大狐狸，你好厉害！”
那一抹月牙白的身影缓缓行步到她身后，看着脚边已经趴下去伸手够湖面游动的金鱼的笨小孩，他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有晚上在梦境里，我才会出现，你也才会记起有关我的一切。”
而白天，小林云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小孩，不认识什么大狐狸，也没去过那个山洞。
“大狐狸，我想要那朵花花。”毕竟还是孩童，从没见过这般场景的小团子指着不远处湖中心的漂亮荷花，仰起脖子，拽了拽男人的衣袍。
他将她抱起，脚尖轻点，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湖心的一艘小舟上。
小林云开心地探出身子，伸出指尖小心翼翼而又轻柔地碰了碰那完全绽放的花朵，然后，她转过头：“大狐狸，我明天就要跟爸爸妈妈回很远的那个家了，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啊？”
“不会。”他道。
“啊？”
“我会跟你一起走。”
“！！！真的吗！大狐狸会跟我一起走！！”小林云一下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因为你的血，我们身上的因果线被迫缠起来了，所以，在因果消散之前，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
小团子都快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大狐狸你明天晚上还会来梦里找我吗？白天我就不记得你了，可是我真的好喜欢看大金鱼游泳啊！”
“……”
男人闭了闭眼，颀长的身影在那月光之下竟显出几分无奈。
“会。”
“只要你想，我就会来见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