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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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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照带着溪隐进了店门，溪隐对里面琳琅满目的乐器很感兴趣，不知不觉就放开了冷照的手，自顾自看去了。
冷照则往里走了走，见内间做坐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正在桌前调一张琵琶的弦。
闻着动静抬起头看过来，站起身问：“客人要买什么，需要帮忙介绍吗？”
“不是，我们来是想请教一个老师。”
中年男人有些讶异，打量着问道：“你就是黄老推荐的？”
冷照：“黄老？我不是......”
“你不是？那是哪位推荐的？”
冷照：“没有人推荐，我们是自己找来的。”
中年男人一副你不说也不勉强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就先试试水平吧。”
冷照闻言觉得手心出了点汗，不确定的问：“他要先试水平？”
5488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怕什么？你等着看吧！”
冷照只好在衣摆上擦了擦汗，跟在店主后面走到外间。
叮叮咚咚......
机械有规律的钢琴声依次响起，是溪隐站在琴前，用手指在琴键上一一点过。
店主走到他身旁，起手就弹了一段旋律，说：“直接进入正题吧，”
冷照也走近，停在另一边，低声说：“咳，尽力就好。”
周知音随即细细地说明了要求，涉及了和弦、音阶，大小调诸如此类的非专业者不理解的大量词汇。
溪隐听完出题，眼睛就茫然地看向冷照，透着一股清澈的无知。
冷照也很茫然，只好跟那个中年男人打个商量：“咳，还不知道这位老师，您贵姓？”
“免贵姓周，周知音。”
“周老师，这是我的名片。”
冷照递上名片，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的意思呢，先让他学学基础乐理......”
周知音不可置信：“他这个年纪了，还没学基础乐理？你就送过来？”
“目前的，暂时的，现阶段的。
孩子还小，还来得及学。”
“你是不是来消遣我的？”
周知音脸上显出一种不被尊重的愤色。
“不敢不敢。您严重了。”
冷照忙说。
周知音把名片塞回冷照手里，已经走到门口推门送客了：“请回去吧。
音城有的是老师能教基础乐理。”
“基础”这两个字眼，周知音咬得格外有力。
“周老师，有什么好商量——”
“请回去吧。”周知音把另一扇门也拉开了。
“周老师！”
冷照上去跟他周旋，拉扯之间，一阵幽幽的旋律磕磕绊绊的响起，而后逐渐流畅起来。
一朵寒昙在幽暗的冰窟里缓缓绽放。
冷照跟周知音推搡间的手猛地被他给攥住。
待到寒昙凋谢，冰雪融化，旋律到了尾声，店内一片安静。
“好！好！”
周知音回过神来，一下子挤开冷照，冲到溪隐面前，就拉着他的手热切的问：“好孩子，你多大了？”
溪隐却挣开他的手，躲到了冷照身后。
周知音那热切的眼神又转移到冷照身上。
冷照：“......17，他今年17。”
“才17，孩子还小。
基础乐理启蒙是很重要的，
底子不打牢，会影响以后的路。
音城很多音乐培训师都是半吊子，沽名钓誉。”
冷照：“......那就，以后烦请周老师费心了？”
“自然自然。”
周知音走过来，又把冷照手里的名片拿了回去。
冷照：“......”
商定完费用和教学时间，冷照就把溪隐给留在了这里。
周知音原本提议可以一周回去一次，就住在这里，溪隐却不愿意。
周知音有点惋惜时间的浪费，冷照也只好保证：“我每天会按时送他来的。”
临走时，溪隐拉着冷照不让他走，冷照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
“傍晚我会来接你的。”
“准时。”
冷照试探着拉了拉被拽住的衣袖：“我尽量？”
溪隐还是松手了，又重复：“准时。”
“好好，准时。”
开车回光影的路上，冷照跟5488吐槽。
“太悬了，今天。
都告诉你了最好的肯定有门槛的。”
5488：“瞎操心你，作曲就是刻在溪隐灵魂里的本能。
你说他悬就像在说你不会吃饭一样可笑。”
冷照：“......行吧，主角的世界我不懂。”
5488：“你竟然都不震惊，你看看周知音，那才是正常反应。”
冷照：“对不起，鄙人的音乐素养很低。让你失望了。”
5488：“周知音还不是最好的。”
冷照：“？”
5488：“本来应该找他爸周节弦的。
不过他爸年纪大了，半隐退状态，不常来。
今天没遇上。”
冷照：“......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5488：“怎么，文写玉脾气那么烂，我都说要放弃。
你为了简黎还要给他拉投资呢。
人家周老爷子不过不常来，你就顺其自然了。
偏心！”
冷照：“......”
“那你说说怎么办。”
“等呗，有儿子在，还怕见不着爹？”
冷照：“你也不就这样？还说我。”
5488：“态度！你那是态度问题！消极。”
冷照：“......”
谁料傍晚去接溪隐的时候，周老爷子就出现了。
冷照一进门，就看见周知音愁眉苦脸的坐在琴凳上拉二胡。
“他拉得是《恨长生》。”
5488给冷照科普：“周节弦创作的最著名的二胡悲曲。”
冷照：“......这个我听过。
问题是他怎么一个人在这拉二胡？溪隐呢？”
于是出声问道：“周老师？你这是......”
悲切的二胡声戛然而止，周知音眼眶微湿，道：“冷先生，以后就叫我周师兄吧。”
冷照：“？？？”
“小隐这孩子，上午他即兴作的曲，我问他旋律还记不记得。
让他又弹了一遍，我替他谱下来。
然后把谱子发了给我爹。”
说到这里，冷照仿佛看见他儒雅的脸庞，戴上了痛苦面具。
“我爹很快就来了，把小隐抢去做了他的学生！”
冷照：“......啊？”
“他们现在在楼上上课。我带你去吧。”
周知音放好二胡，带着冷照上了二楼。
二楼的墙是全隔音的，一打开门，那乐声就传出来。
冷照进去一打量，满屋里都是各式各样的乐器，墙上挂满了长短不一的管状乐器，诸如笛、箫之类。
一个满头白发清癯矍铄的老爷子正中而坐，穿着深褐色布衣大褂，黑色绸裤，怀抱一把琵琶，铮铮之声犹如金戈铁马，从眼前奔腾而过。
溪隐坐在他对面钢琴的琴凳上，消瘦苍白的脸上此刻显现出一种红扑扑的润泽。
琵琶一曲毕，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炸起：“刚才咱们就是从D调起，下面再给你来个——”
“爸！”
周知音打断了他的话：“冷先生来接人回去了。”
“周老先生，您好。”
冷照走近前去，微微欠身，做了个自我介绍。
说话间，溪隐已经蹭蹭地跑到冷照身边，依赖的靠住他。
冷照搂住他的肩，蹭了蹭他有些烫意的面颊，笑着问道：“今天学得高兴吗？”
“高兴。”
溪隐扑到冷照怀里，头靠在肩窝上，头发撩得冷照脖子痒痒的。
冷照一愣，不知道是把他推开还是。
好在溪隐只是扑了一下，随即就离开了。
“劳周老先生费心了。”
“费什么心，不费不费。还没有当年我教那个不成器的......”
周老爷子仔细考量了考量，一摆手道：“也就费他十分之一的心吧！”
“爸！”
“行了行了，你送你师弟他们下去吧。”
周知音：心梗。
回去的时候，溪隐坐上了副驾，下车步行走路的时候，也一直挨着冷照。
冷照有点奇怪：“这孩子好像变得黏人了？”
5488：“你这话我不爱听，孩子今天高兴，想跟你亲近亲近，你就嫌弃他黏人了？姓冷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撂挑子不管他！我跟你没完！”
冷照：“......管管管，你能不能消停点？”
5488：“哼！==”
到了家吃过饭，冷照在卧室继续完善策划，给溪隐在客厅投影了音乐学院讲解基础乐理的公开课程。
5488：“你明天打算干什么呀？送完溪隐去不去新5城？看文写玉试镜试到角色了没有。”
冷照：“投资还没个定音，怎么好老往那跑。
也不知道小殷总什么时候才来。”
5488提议：“实在不行，你还是去参演那个宦官得了。
给文写玉的电影出把力，指不定他真能多发点的电。”
冷照：“......绝不。”
5488又提议：“那给孩子买台钢琴？”
冷照：“......你是想扰民吗？又没有隔音房。”
5488：“你找人来改装一下吗。”
冷照：“首先，这房子是租的。
其次，等公司那边完善好，宿舍和练功房都会有的。他在这住不长。”
5488：“哼！==”
次日，送溪隐到周知音处，冷照就到了光影。
与之前不大一样的是，一进门就听见热闹的说话声，里面的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冷照见这情形，知道是陈哥把经纪人都叫过来商量公司制度改进的事情。
众人七嘴八舌。
“资源太少，艺人养不出来。”
“马上艺人比资源都少了，我手下的两个，今年合同刚到期就都跑了。”
“我的也跑了。”
“我的没跑，跟跑了也没差。今年到现在，都快10月底了，还没见过面呢。”
“昨天点外卖，一开门，是我手下艺人送的。”
“我去，那昨天跟我一块跑单那帅哥，不会就你艺人吧？你住哪？”
“有时候我都忘了我还是个经纪人呢。”
“我倒是没忘，昨儿在大学校门还拉人呢，人说我是骗子公司的骗子！”
你一言，我一语，满满的咸鱼气息。
冷照：“......”
陈哥也听不下去了，咳嗽两声打断谈话。
“咱们公司目前的这些困境，我也都知道。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重新制定下公司的制度，好好规划一下公司的未来，怎么更好的发展。”
接下来，陈哥开始就新的规划在投屏上滔滔不绝的讲解。
目前手下没有艺人的经纪人被分到了新创建的部门。
诸如企宣部，艺员常务部之类的，都被派发了新的任务。
像冷照这样还是照旧带手下艺人的，依原样不动，都只是来走个过场。
5488听得咋舌：“我还以为他这个总监是个就会睡大觉的摆设呢，他早这样干，光影至于这么咸？”
冷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