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画风歪了》大瓜傻子

43、第四十三章

　　“程呆呆？”

　　看着程呆呆几乎半分钟都不说话，一脸呆滞的模样，秦肆难免担心起来，下意识唤了声小傻子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声音，顿了顿，程呆呆的眼珠才慢悠悠移到秦肆脸上。

　　当然，程呆呆的表情比刚才的秦肆更加诡异和精彩。

　　毕竟，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小伙伴心中需要一辈子“负责”的对象后，都难免不会产生类似的情绪反应。

　　“秦肆。”

　　不准备继续品尝五味杂陈感受的程呆呆于是赶紧正色说道：

　　“你搞错了，昨天晚上你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虽然不太明白秦肆怎么会有这种奇怪认知，但想一想也知道至少是秦肆记忆有了偏差才可能有现在的状况，所以不管如何，先否认掉非事实的东西，不要让误会变得越来越离奇才是最重要的事。

　　“最多你就是把我脖子不小心弄开了之前的伤口，然后撕掉了我也不怎么喜欢的一件衣服，差不多就这样而已。”

　　说着，程呆呆将自己左边脖子的伤口亮出来给秦肆看了看，就像在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一样。那眼神更是灼灼发光，直直看着秦肆的眼睛，似乎想让秦肆通过所谓“心灵的窗户”感受自己的真诚。

　　真的，就句句属实——除了隐瞒了一些有的没的。

　　结果秦肆明显不信，甚至露出嘲讽。

　　“程呆呆，你什么意思，是不想让我负责任吗？所以才跟我说这种话？我明明就记得我对你做了什么事！而且你要怎么解释你身上那些新鲜印子？是想告诉我都是你自己掐的？还是你自己吻的？”

　　程呆呆：“……呵呵。”

　　百口莫辩。面对记忆明显缺失，且不怎么信任，只一心想要对自己负责的小伙伴的时候，这种情况下，真是说什么都没用。

　　话说——

　　就算自己真跟秦肆昨晚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可秦肆怎么就会对“睡一觉就要对对方负责”这种明显过于传统的观念如此坚持？

　　而且，秦肆不觉得打一炮就从小伙伴变小情侣不有点怪吗？

　　等一下——

　　他在想什么？！现在是想着关系改变之后会不会很怪问题的时候吗？

　　“行啊，我承认，身上这些印子，包括吻痕，咬痕什么的，都是你搞出来的，而且，你昨天晚上也的确想要对我做点难以控制的事，但是！请注意啊，但是——”

　　程呆呆认真的看着秦肆的眼睛，郑重其事说了五个字：

　　“你没有得逞。”

　　因为昨晚的记忆太过震撼，所以脑子现在还不算特别清醒的家伙没有接话，很明显是不信。

　　——呵，不相信那些禁制的威力吗？

　　程呆呆了然。

　　“不信没关系，来，看看我。”

　　昨天折腾的太晚太累，所以睡觉都懒得换睡衣的家伙径直将自己身上被子一掀——

　　一目了然。

　　（中间这段不过审所以删掉了，总之就是表述小傻子给秦肆展示两人昨天什么事都没干的意思，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哎，摊手哒。）

　　秦肆第一个反应是眼神落在那在床头小灯不算明亮，甚至还充满了暧昧氛围的光线中，具有奇妙诱惑感的人类身体上；第二个反应是迅速移开目光，同时立刻打了个响指，让被程呆呆掀开的被子再次紧紧裹住程呆呆的身体，以免后者着凉，以及——

　　好吧，小傻子脑子有坑，就这么光溜溜的大大方方，一点也不计较的露出身体给旁人看，需要好好教训教训才行。

　　最后一个反应——

　　豁然回过神，秦肆脑子里飞快闪过刚才一眼瞥到的那张从小傻子的后背到腰窝处的“地图”，瞬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都看清楚了吧？”

　　还不知道自己刚刚不经意间就暴露了最大的一个秘密的笨蛋还很得意洋洋的问。

　　而被提问的秦肆此时将手按在程呆呆的肩膀上，手上甚至都不敢用力。

　　毕竟那张看着实在过于狰狞的“地图”，让他此刻甚至有一种只要自己用力，就会让小傻子瞬间出现痛到发抖反应的错觉。

　　抬眼就看见秦肆略显奇特的表情，程呆呆愣了一下。

　　“秦肆？”

　　秦肆没有接话，他没有等程呆呆反应过来，就直接一只手按着程呆呆的肩膀，防止可能会出现的抗拒，另一只手则拽紧披在程呆呆身上的薄被，然后将其重新掀开来——

　　秦肆比程呆呆高一些，那样的身高距离差自然让他很轻松就居高临下看到了程呆呆光着的后背上，那块伤疤。

　　最上面的“地图”漫过了程呆呆一大半个的肩胛骨，最下面的部分则直抵腰窝以末，好大的一块，略微立体的，看上去就像是斑斓错画成的诡异浮雕，和程呆呆的血肉紧密相连着。

　　怪不得程呆呆永远会穿着能把脖子往下部分都遮的严严实实的上衣，也不会穿着可能会露出腰部的松垮垮的裤子，包括在床上睡觉时，程呆呆的穿衣风格都总是那么正儿八经的样子——

　　原来是因为这张“地图”。

　　聪明如程呆呆看见秦肆目光的着落点，很快就明白秦肆在看什么，十年来养成的某个下意识习惯立刻冒出来，但在尚存的理智下几乎瞬间就被再次压了回去。

　　——眼前这只鬼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小伙伴，才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可以绝对信任和依赖的对象，再说之前自己就想给小伙伴看“地图”的，所以真的没有关系，小伙伴想要看那就看吧。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程呆呆的紧张勉强放松下来，虽然难免忐忑，但他还是鼓足勇气，看着秦肆。

　　“会不会很难看？”

　　程呆呆有些不安的问。

　　摇头。

　　秦肆用力的摇着头。

　　“不会。”

　　——在小傻子身上的痕迹，怎么会难看？

　　程呆呆不由眉眼弯了弯。

　　“我也这么觉得。”

　　脑袋发热冲进火场去救人的结果就是在自己后背上留下了变天时会提前痛上一痛的碎骨头，以及后背上这么一幅张牙舞爪的烙印。
　　碎骨头就算了，反正也就那样了，他没怎么做任务，就没有对家族的贡献值，程家那种能治所有病痛的药他就没办法拿到，所以想要痛就痛吧；至于这幅烙印，虽然整形医生说可以手术去掉，但是一想到那个手术需要他再次历经大半年以上都被迫留在医院里、病床上，接受各种各样的治疗和检查，程呆呆就难受的要命。

　　那些检查啊、治疗啊什么的，一次经历就足够了，再来一次什么的，还是算了。

　　所以就这样，火场烙印就留在了程呆呆后背上，随着时间过去，慢慢的，程呆呆也不怎么在意烙印的事，最多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在人前随便露出烙印，免得再发生从前在国外时那样，不小心露出来后吓到胆小的陌生人，被陌生人报警说是什么“生化危机怪物”，被警察抓到警察局里的大乌龙。

　　“还想看吗？”

　　程呆呆歪了歪脑袋，笑眯眯问秦肆。

　　“可以了。”

　　秦肆说着，拉着薄被，给小傻子重新遮挡住身体，将后者再次遮挡的严严实实。

　　确认自己已经将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秦肆才弯腰抱起了小傻子，将后者放在床上。

　　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程呆呆是件易碎品，不注意就会磕碎掉一样。

　　搞的程呆呆怪不好意思的。

　　“怎么弄的？”

　　秦肆忽然问道，打断了程呆呆的“不好意思”。

　　“呃……就是被燃起来的木头砸了一下，撩了后面的皮，大概就变成这样了。”

　　想了想当年的情形，程呆呆捡重点说了，看着秦肆，眼神澄澈。

　　——为什么会被木头砸中后背？为什么木头会燃起来？得砸的多狠才能砸出小傻子后背上这样大的一块伤痕？

　　秦肆想问好多问题，可在小傻子那轻描淡写的回答语气中，再多的话都没法问。

　　他当然听懂了小傻子的意思。那意思是——别问了，那些都过去了。

　　“昨天……”

　　难得，秦肆梗了一下，顿了顿，勉强压下那股情绪，秦肆的声音平和继续：

　　“所以昨天晚上，除了你身上这些咬痕和……吻痕什么的，我真的没有对你做出别的那些……不可饶恕的事吗？”

　　程呆呆松了口气，笑。

　　“你相信我啦？嗯，如果你说实质性的性接触，那当然是没有的，禁制之力不是吃素的嘛……当时你的确想对我那什么，但是被禁制之力制止了。至于这些痕迹，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至少我也是挺享受的。”

　　秦肆缓缓吐出两个字：“……享受？”

　　程呆呆理所应当点头，脸上表情很是玩味。

　　“是很享受的啊。你的吻技不错的嘛，真看不出来哦——”

　　这下，秦肆是彻底说不出话来。

　　“对了！我想到了！”

　　陡然间程呆呆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好亮好亮的，那样的目光看着秦肆，让秦肆莫名紧张起来。

　　“以后每天早上你要给我一个早安吻，每天晚上再给我一个晚安吻。好不好？”

　　秦肆：“？！”

　　“这样的话，感觉我们两个就是更加亲密的小伙伴呢！好不好？”

　　在国外生活的那段时间里，对于国外好朋友之间会互相给对方以亲吻告别或者祝福的礼仪十分欣赏，甚至羡慕的程呆呆如此兴奋的解释着，一脸期待的看着秦肆，等着秦肆回答。

　　——可以说不好吗？

　　秦肆在心里问着，然后在接触到小傻子那亮晶晶的闪烁着希冀光芒的眼神之后，那些代表否定的回答就都烟消云散掉。

　　“好。”

　　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