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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成为勇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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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改
哈莉坐在那里，她知道礼堂里的每个人都转过了脑袋在望着她。按照她的预案一般，哈莉的脸上显露出震惊和诧异，“这不可能。”她低声说。没有掌声。一阵嗡嗡声开始在礼堂里弥漫，好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有些学生还站了起来，为了把哈莉看得更清楚些，而哈莉僵坐在座位上，就像凝固了一样。
她的院长斯内普教授已经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他快步走到邓布利多旁边，和他小声说着什么。他们都皱着眉头。哈莉转头去看斯莱特林的长桌，她的同学们都目瞪口呆，注视着她。
“这不可能！”哈莉拔高了声音，“我没有把名字投进去。”
她注意到达芙妮脸色苍白，她不是唯一一个。弗朗茨的脸上是一种深思熟虑，他担忧地看看哈莉，又看向教师席——邓布利多教授朝斯内普教授点了点头。“哈莉·波特！”他再一次大声喊道，“哈莉！请你上这儿来！”
弗朗茨没有说什么，他的手隔着她的长袍，轻轻攥了一下哈莉的胳膊，让她知道他想要给她一点鼓励。哈莉顺着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桌子之间的过道向前走去，可以感觉到成百上千双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似乎每只眼睛都是一盏探照灯，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响。她站在邓布利多面前了，所有教师的目光都盯住了她。
“好吧……到那扇门里去，哈莉。”邓布利多说，他脸上没有笑容。
哈莉顺着教工桌子走过去，刻意地不去看老师们。她穿过那扇门，出了礼堂，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两边的墙上都挂着巫师的肖像。在她对面的壁炉里，炉火燃得正旺。她进去时，肖像上的那些面孔全都转过来望着她。一个皱巴巴的女巫嗖地逃出自己的像框，钻进了旁边的像框，那上面是一个留着海象胡须的男巫。皱巴巴的女巫开始悄悄地对他咬起了耳朵。她知道这学年她会有很多八卦。
威克多尔·克鲁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芙蓉·德拉库尔都围在炉火边。“怎么啦？”德拉库尔问，“他们要我们回礼堂去吗？”
“事实上，出了点意外状况。”哈莉说，“我想我很快就可以走了。”
后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卢多·巴格曼走进了房间。他一下子来到了哈莉跟前。“太离奇了！”他大声说，“绝对是太离奇了！二位先生……女士，”他对另外三个人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尽管这显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
威克多尔·克鲁姆挺直身子，上下打量着哈莉，不可一世的脸上露出阴沉的表情。塞德里克显得不知所措，他望望巴格曼，又望望哈莉，以为自己肯定没有听清巴格曼说的话。芙蓉·德拉库尔则甩了甩长发，嫣然一笑，说道：“哦，这个玩笑很有趣，巴格曼先生。”
“玩笑？”巴格曼重复了一句，有些不解，“不，不，绝对不是！哈莉的名字刚才从火焰杯里喷了出来！”
“我的名字的确从火焰杯里喷了出来，先生，可是我不愿意参加比赛，我想那只是某个人的恶作剧。”哈莉说。
克鲁姆的两道浓眉微微蹙了起来。塞德里克仍然很有教养地显出困惑的神情。芙蓉皱起了眉头。“是的，”她高傲地对巴格曼说，“她不能比赛。她年纪太小了。”
“是啊……确实令人诧异，”巴格曼揉着他光滑的下巴，低头笑眯眯地望着哈利，“可是，你们也知道，既然名字从高脚杯里喷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允许临阵脱逃了……规定里写得很清楚，你们必须遵守……哈莉要尽最大的努力——”
他们身后的门又被推开了，一大群人拥了进来：邓布利多教授，后面紧跟着克劳奇先生、卡卡洛夫教授、马克西姆女士、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在麦格教授把门关上之前，哈利听见隔壁的礼堂里传来几百名学生嗡嗡的议论声。
“马克西姆女士！”芙蓉立刻说道，一边大步朝她的校长走去，“巴格曼先生说这个小女孩也要参加比赛！”
哈莉的脸上没有表情。马克西姆女士挺直她魁梧高大的身躯。她俊俏的脑袋碰到了点满蜡烛的枝形吊灯，穿着黑缎子衣服的巨大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她傲慢地问。
马克西姆和卡卡洛夫开始质问邓布利多了——那可不是什么礼貌的提问，他们几乎是咄咄逼人了。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当卡卡洛夫发表完他的指责之后，他并没有立刻做出解答。
“波特！”斯内普教授突然喊道，“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莉感激地看了看他，“我什么都没做，今天早上我还和我的同学说起，如果有谁想要杀死我，说不定会把我的名字扔进火焰杯里。我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名字扔进火焰杯，也从来没打算过参加比赛。”她说，“我只想赶快回去。”
邓布利多教授现在低头望着哈莉，哈莉也望着他，竭力想读懂那隐藏在半月形镜片后面的眼神。她没有表露出愤怒，哪怕一点情绪。她清楚地意识到每个人都在密切地注视着她，斯内普正慢慢点着头，似乎已经接受了她为自己的辩护。
“你没有把名字投进火焰杯，也没有请年纪大一点儿的同学帮你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邓布利多教授问道。
“没有。”哈莉冷静地说。
“啊，她肯定在撒谎！”马克西姆女士大声说。
“她不可能越过那道年龄线，”麦格教授厉声说，“我相信这一点我们大家都同意——”
“邓布利多的那道线肯定弄错了。”马克西姆女士说着，耸了耸肩膀。
“当然，这也有可能。”邓布利多很有礼貌地说。
哈莉礼貌地看向马克西姆，最终又把目光放在了空气之中的某处。
“邓布利多，你明知道你并没有弄错！”麦格教授气愤地说，“这种说法多么荒唐！波特自己是不可能跨越那道线的，而且正如邓布利多教授相信的那样，她也没有劝说过高年级学生替他这么做，我认为其他人也应该相信这一点！”
“克劳奇先生……巴格曼先生，”卡卡洛夫说，声音又变得油滑起来，“你们两位是我们的——嗯——客观的裁判。你们肯定也认为这件事是极不合适的，是吗？”
巴格曼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圆乎乎的娃娃脸，转眼望着克劳奇先生。克劳奇先生站在炉火的光圈外面，他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中。他显得有点儿怪异，那半边黑影使他显得苍老了许多，看上去简直有点儿像个骷髅。不过当他说话时，声音还和往常一样生硬。
“我们必须遵守章程，章程里明确规定，凡是名字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人，都必须参加争霸赛的竞争。”
“嘿，巴蒂把章程背得滚瓜烂熟。”巴格曼说，脸上绽开了笑容，回过头望着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女士，似乎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
“我坚持要我的其他学生重新报名。”卡卡洛夫说，他的声音不再圆滑，笑容也消失了，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你们必须把火焰杯重新摆出来，我们要不断地往里面加进名字，直到每个学校产生两位勇士。这样才算公平，邓布利多。”
“可是卡卡洛夫，这恐怕不成，”巴格曼说，“火焰杯刚刚熄灭——要到下一届争霸赛时才会重新燃起——”
“——下一届争霸赛，德姆斯特朗决不会参加了！”卡卡洛夫大发雷霆，“我们开了那么多会，经过那么多谈判和协商，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简直想现在就离开！”
“我想，我们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哈莉轻声说，“当然，我还是希望可以不参赛，最好是由魔法部出面取消我的参赛资格。但如果我必须参加，必须在每一个项目中露面，那么我们当然要按照规则来……不过，我认为应该在单个项目开始后因为特殊原因而取消我的比赛——比如说，我会在开始之后的一分钟之内受伤。或者更好，无论我做什么都让评委给我打零分。”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屋里的人都能听清她的每一个单词。
看在场的所有人的表情，他们都为此感到惊讶——至少洗清了哈莉的嫌疑。他们沉默着，审视的目光落在哈莉身上，她没有丝毫退缩地站在原地，迎着他们的目光。
打破了沉默的是穆迪。他一瘸一拐地朝火边走去，每次右脚落地时，都发出很响的撞击声，噔，噔。
“有人把波特的名字放进了那只高脚杯，他知道如果名字被喷出来，波特就必须参加比赛。”他用他吼叫一样的嗓音说，“也许有人希望波特为此而送命。波特的提议是明智的。”
他的话说完后，又是一阵极度紧张的沉默。卢多·巴格曼显得非常焦虑，他的身体不安地上下蹿动，嘴里说道：“穆迪，你这老家伙……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眼见着穆迪又和两位外国的校长吵了起来，邓布利多摆了摆手，“这个局面是怎么出现的，我们都不知道。”他对聚集在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说，“不过在我看来，我们除了接受它，别无选择。塞德里克和哈利都被选中参加比赛。因此，他们必须……”
“啊，可是邓布利多——”
“我亲爱的马克西姆女士，如果你有另外的解决办法，我愿意洗耳恭听。”
邓布利多等待着，然而马克西姆女士没有说话。他于是说了下去，“而哈莉，她会参加比赛，但是她的比赛会受到场地指导的保护，一旦有任何会危及她生命的危险出现，我们会立刻中止她的比赛。诸位对这样的决定有何看法？”
马克西姆女士默默点头，看起来她已经没有反对的意见了。卡卡洛夫随后点了头。哈莉本人也对此没有异议。
“好了，我们继续进行吧？”巴格曼说，一边搓了搓双手，笑眯眯地望着房间里的人，“要给我们的勇士作指导了，是不是？巴蒂，由你来讲吧？”
克劳奇先生似乎突然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哈莉心想，他的精神肯定已经不太清醒了。
“好的，”他说，“指导。是的……第一个项目……”
他上前几步，走进炉火的光圈。
“第一个项目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胆量，”他对哈莉、塞德里克、芙蓉和威克多尔说，“所以我们不准备告诉你们它是什么。敢于面对未知事物是巫师的一个重要素质……非常重要……”
“第一个项目将于十一月二十四日进行，当着其他同学和裁判团的面完成。”
“在完成比赛项目时，勇士不得请求或接受其老师的任何帮助。勇士面对第一轮挑战时，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魔杖。等第一个项目结束后，他们才会了解到关于第二个项目的情况。由于比赛要求很高，持续时间很长，勇士们就不参加学年考试了。”
克劳奇先生转身望着邓布利多。
“我想就这么多吧，阿不思？”
“是的，”邓布利多说，略带关切地望着克劳奇先生，“你今晚真的不想留在霍格沃茨吗，巴蒂？”
克劳奇显然想要回到魔法部，他拒绝了留在霍格沃茨，也不愿意留下来喝杯酒——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亦然。那两位校长飞快地离开了，邓布利多于是劝说哈莉和塞德里克，让他们也尽快回去。
他们一起走出了房间。礼堂里现在空荡荡的，蜡烛的火苗已经很低，这使南瓜灯豁牙咧嘴的笑容显得闪烁不定，诡谲怪异。
“我很抱歉，塞德里克。”哈莉真诚地对他说。
“你不用跟我抱歉，哈莉，”塞德里克露出一个微笑，“我相信你。”
“那么……再见。”
“再见，哈莉；晚安。”
塞德里克走向楼梯右边的一道门。哈莉朝地下走去。
她终于来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对着石雕的蛇念出口令。石墙打开时，她看见休息室里坐满了人，她的同院同学们为她欢呼、尖叫着，“勇士是我们斯莱特林的！”他们喊着，哈莉心想，他们至少没有怀着恶意揣测她，这一点还算不错，斯莱特林从来都是褒扬野心的。
她被达芙妮和潘西拉了过去。“你有没有报名？”达芙妮很直接地问，哈莉摇了摇头，她于是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没有报名，如果你要报名也会告诉我们。一整天都有人在礼堂，如果你报名了，我们也不可能不知道。”
“谢谢你，达芙妮。”哈莉说。
那些听说过哈莉之前的主张、知道她不会报名的同学凑了过来，纷纷发表他们的猜测。“肯定是某个高年级的恶作剧。”一个五年级女生说。
“但愿是那样。”哈莉说。
她跟他们说了刚刚的争辩，又向他们讲了自己特殊的比赛安排。等到人们散去时，哈莉溜回了她的宿舍，躺在床上，打开了弗朗茨的本子。他满怀担忧地进行了一系列推测，并且他的推测竟然很有真知灼见，“我想伏地魔的势力会重新壮大起来，就像是魁地奇那件事一样。”他说，“城堡里有不少学生是食死徒的孩子。卡卡洛夫本人就是食死徒。甚至你的院长，我听说他也是。这里并不安全，乔琳，你要万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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