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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博格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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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初的一段时间平静而和煦,秋高气爽的天气惹人喜欢。小天狼星·布莱克接近霍格沃茨的新闻并没有导致太大的恐慌,校园里依然满是欢声笑语。

      哈莉去上卢平教授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时,卢平教授还没有到。她没有费心拿出文具,只是在座位上背如尼文单词。潘西和米里森在旁边低声说话时,卢平教授终于走进了教室。他脸上带着笑容,气色比开学那天健康很多了,然而依然是衣衫褴褛。“上午好,”他说,“请大家把课本放回书包。今天上的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斯莱特林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在格兰芬多之后的一天,她从赫敏那听说了这节课要上实践课,因此好好做了准备。她的斯莱特林同学们把课本收了起来,相互交换了几个好奇的眼神。这是他们第一次上黑魔法防御术的实践课,前面的两任老师从来不这么做。

      “好了,”卢平教授看到大家都准备好了,便说,“你们跟我来。”

      三年级的斯莱特林们困惑地站起来,跟着卢平教授走出教室。哈莉注意到,他们并没有露出厌恶之情,这叫她有点欣慰:看来她两年来的影响并不是毫无作用。他们穿过空荡荡的走廊,绕过几个拐角,在教工休息室的门外停了下来。

      “请进吧。”卢平教授说,他打开门,退后一步。

      他们走进了教工休息室。教工休息室是一间长长的屋子,四面墙上镶着木板,屋里堆满了不配套的旧椅子。这里空无一人,最引人注目的是屋子中间的一个旧衣柜,卢平教授走过去站在衣柜旁边,衣柜突然抖动起来,嘭嘭地发出巨响。

      “用不着担心,里面有一只博格特。”卢平教授心平气和地说。然而大多数同学似乎觉得这正是需要担心的。达芙妮抓住了哈莉的袖子,潘西躲到了学生们最后面,德拉科脸色煞白,心惊胆战地盯着衣柜。

      “博格特喜欢黑暗而封闭的空间,”卢平教授说,“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池下的碗柜——有一次我还碰到一个住在老爷钟里的。这一个是前天下午刚搬进来的,我请求校长让教师们把它留着,给我三年级的学生上实践课用。现在,我们要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是博格特?”

      哈莉并不害怕,她甚至对此很感兴趣。她举起手来:“博格特是一种会变形的魔法生物,它会看透人的内心,变成对方最害怕的东西。博格特在面对很多人时就会不知道变为什么。会杀死博格特的是大笑。”

      “非常好,非常好。”卢平教授说,“待在这漆黑的柜子里的博格特还没有具体的形状,它不知道柜门外边的人害怕什么。谁也不知道博格特独处时是什么样子,但只要我把它放出来,它立刻就会变成我们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而我们的优势在人数,这就把它弄糊涂了……我有一次就看见一个博格特犯了这种错误——它想同时吓住两个人,结果把自己变成了半条鼻涕虫,一点儿也不吓人。击退博格特的咒语非常简单,但需要强大的意志力量。要知道,真正让博格特彻底完蛋的是笑声。你们需要的是强迫它变成一种你们觉得很好笑的形象。

      “我们先不拿魔杖练习一下咒语。请跟我念……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同学一起说。

      “很好,”卢平教授说,“非常好。但这还是比较简单的部分。要知道,光靠这个咒语是不够的。有人愿意第一个来试试吗?”

      哈莉又一次举起手来。

      她真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博格特是什么。她究竟害怕什么呢?第一个想到的答案是死亡——那可太痛苦了,她出车祸时以为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裂开了一样,火焰灼烧着她的身体,灵魂剥离肉身像是被撕开的贴纸。但是她并不恐惧死亡,那只是一种痛苦。

      “很好,哈莉,那就看你的了,”卢平教授似乎有点担忧,但他还是拍拍哈莉的肩膀,让她站到衣柜前,说,“先说最要紧的: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教授。”哈莉说。

      “嗯,说得好。”卢平教授说,大家都笑了起来,“无论衣柜里出来个什么东西,你就举起魔杖——像这样——大喊一声‘滑稽滑稽’——然后把它变成你能想到的最可笑的东西。你有信心吗,哈莉?”

      “我有信心。”哈莉立刻说。

      “如果哈莉成功了,博格特就会把它的注意力轮流转移到我们每个人身上。”卢平教授对同学们说,“我希望大家现在都花点时间考虑考虑你们最害怕什么,然后想象一下怎样才能让它变得滑稽可笑……”

      教室里一片寂静。

      哈莉依然在想她所恐惧的。她不怕伏地魔,她也不怕摄魂怪——这些具体的人和物都有着可以被战胜的技巧,哪怕很难,也不会让她害怕。许多同学都紧闭着眼睛,想着他们的恐惧。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卢平教授问。同学们都一边点头,一边挽起了袖子举起魔杖。他们往后退,给哈莉留出一块地方;哈莉一个人站在衣柜旁,做好了准备。

      “我数到三,哈莉,”卢平教授用他自己的魔杖指着衣柜的门把手,说道,“一——二——三——开始!”

      卢平教授的魔杖尖上射出一串火星,击中了球形的门把手。衣柜的门突然洞开,从里面释放出一团雾,短短几秒钟就笼罩住了周围的空地。哈莉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甚至不知道博格特在什么方向,这团迷雾无处不在,叫她的恐惧一下子升起。

      与恐惧同时升起的还有恍然大悟。她举起魔杖,“滑稽滑稽!”她大声喊道。

      猛的一声脆响,像是抽了一记响鞭,迷雾开始聚集起来,周围变得清晰,渐渐没有了一点雾,只见雾聚合成了皮皮鬼,在教工休息室乱飞,发出刺耳的笑声,朝学生们扔泥巴。同学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博格特皮皮鬼停住飞行,似乎被弄糊涂了,卢平教授喊道:“来吧,同学们!”

      哈莉退到队伍后面,同学们一个个走上前去,博格特变来变去,又被变成各种可笑的形状。当所有学生都实践过,博格特又飞到哈莉面前,她一点都不害怕了,念出“滑稽滑稽”,她自信地笑起来。博格特顿时爆炸了,变成无数股细小的烟雾,消失不见了。

      “太棒了!”卢平教授大声说,斯莱特林全班同学热烈鼓掌,“太棒了,同学们都做得不错。让我看看……给斯莱特林加五分,因为每个人都制服了博格特——给哈莉加十分,因为她制服了两次。每个人都表现很好,这堂课上得很成功。家庭作业,请读一读关于博格特的那一章,再用简单的话概括一下……星期一交。就这些。”

      同学们兴奋地交谈着,离开了教工休息室。卢平教授成了斯莱特林三年级喜欢的老师之一,以及他们最喜欢的黑魔法防御老师。

      “这是我上过的最好的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德拉科说,“卢平是有真本事的巫师。”

      哈莉的三年级有了一个很棒的开场。每一节课她都喜欢,她从没有这么热爱上学。三年级很有可能成为她在霍格沃茨最幸福的一年,哈莉心想,四年级太危险,五年级太黑暗,后面伏地魔复活更谈不上什么快乐。她珍惜现在的时光。

      这天晚上她打开和弗朗茨交流的笔记本,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博格特:那团迷雾就是未知,她对于未知的恐惧驱动着她求知若渴,从而掌握命运。哈莉庆幸她与弗朗茨相识,有他陪伴一起研究这些东西,他们都不会觉得孤独。

      她写道:

      “亲爱的弗朗茨,我很好奇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冒犯你的隐私。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

      “我想知道你的博格特是什么。”

      她以为弗朗茨不会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可是过了几分钟,他的字迹出现在纸页上。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一只博格特了。小时候我在老房子里见到过一只,它变成了一个女鬼,把我吓得不轻。

      “现在我已经不怕女鬼,我想我的博格特肯定已经变成别的样子了。如果要我猜测,说不定会变成一个蹲监狱的我本人,如果这就是‘失去自由’的具象化的话。”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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