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祸国殃民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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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也不知道到底苻升有没有猜出来她的身份，但是宿主却说这个不重要。
姜窈获封的诰命是尚书，足以见到苻升对于姜窈贡献的认可。
燕国的首都在燕京。
姜窈的马车行至此处时，看到了燕京的繁华。
“这处住宅是王上特意为姜尚书安排的。”临到尚书府时，一位管事过来，跟姜窈屈身行礼，“尚书只需在此处安心住下即可，这儿离王宫也距离很近。”
姜窈微微含笑，“辛苦管事了。我只要在这随意转转，你先退下罢。”
管事称“好”。
姜窈住惯了王宫，本以为才到尚书府会不适应。只是这尚书府却令她眼前一亮，青山绿柳，别有一番风味。
包括尚书服，这也是她之前没有怎么尝试过的装束，清清透透，簌簌潇潇，如同一位如玉君子。
用系统的话说，还是勾人的。
系统还说：【这住宅离王宫确实很近啊~】
它这段时间随着宿主一起游历七国，口味都被养刁了。还是被燕京的繁华给震住了。
“所以原主，她当初在燕京最后这三年，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呢？”姜窈心头忽然就生起了一丝怜惜，她素日里是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想来原主最后被囚禁的那几年，与今日，的确是天差地别。
“尚书，您收拾好了，就先入宫去拜见王上罢。“这时，宫里头的一驾马车停到了，来传话的，也是宫里头资深的内侍。
“知道了。”姜窈打了个哈欠，微微勾了勾唇，又好生梳洗了一番。
马车行驶进了王宫，姜窈也见到了原主生命最后一段时间所待的地方。
城楼宫阙，巍巍壮观。
原本是少女一生的期盼，而在原主眼里，却成了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参见王上。”来到朝歌殿，姜窈行礼。
苻升抬起眼眸，顿了顿，才温和道：“这是孟安城那边的内政，你可以与孤一起看看。”
姜窈微微含笑，“臣之前都是生活在孟安的一介普通百姓，恐怕不懂这些。”
“无妨。“苻升的言语很淡，温和又耐心，“孤教你，你是民心所归，等过些时日，你就熟悉了。”
姜窈微微沉吟片刻后，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自然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她就坐下来，打开了案上的奏折。
现在孟安城已经完全归顺于了燕国，苏秦自然是气急败坏，无奈天高皇帝远，孟安的民心，并不是苏秦可以左右的。
如今孟安都已经是燕国的天下。
但也能显而易见的瞧出来，孟安这座城池虽然重要，但更多的，也就是苻升给姜窈的一个熟悉政务的起点。
——这都是他的安排。
“你只管放开去做便好。”苻升微微笑着说：“不管有什么，孤都给你撑着。”
姜窈心头微动，垂眸看向了奏折。
有些不懂的地方，姜窈还专门那笔勾画了一下。
苻升目光一直温和注视着她，忽然问道：“姜尚书之前也喜欢用左手写字么？”
姜窈心头一颤，淡淡的笑了笑，“王上误会了。臣也是最近才这么写字的。”
她揉了揉手腕，不着痕迹切换成了右手。“您瞧瞧，我总是一着急，就会乱涂乱画。”
苻升见她右手也如此熟练，目光有些失望，也只是平静的说：“原来是这样。”
苻升沏了杯茶，茶盏递到嘴边，才说：“但是方才姜尚书写的论据很有意思，可以再写一段孤看看么？我们可以着重讨论下。”
姜窈微微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多谢王上。”
这是关于孟安城往后内治的一个方面。姜窈没有想到苻升会对这个点感兴趣。
少女提起了笔，又低低挽了挽袖口，才研了些磨。
姜窈肌肤白得有些刺眼，苻升忽觉得喉间一哽。
王上的心腹也发现了一个奇特的问题……他们王上，似乎很喜欢看姜尚书写字？
“王上以为，这样如何？”姜窈将写好的论据，呈给了苻升看。
字迹很像，但她对政务也并不熟知。苻升垂了垂眸，眸间黯淡，手指不断在奏折上摩挲。她真的……有可能是温姒吗？
即使习性相似，但是姒姒在赵国是干过政的，她不可能对政论一无所知。
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
苻升自嘲的笑了笑，揉了揉脑穴。
他可能是真的疯了吧。
“王上，您怎么了？”察觉到苻升不太对劲，姜窈第一时间就关切的问道。
苻升回过神来，淡淡道：“孤没事，与尚书无关。”
苻升复又道：“你可以看看孤批阅过的奏折，多熟悉一下燕京的环境。此处与孟安不同，更适合你居住，和发展。”
察觉到了男人的耐心，姜窈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若是从前，凭借苻升偏执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原主？
只是现在，苻升的温柔却让人一眼就能够沉溺进去。
“臣知道了。”姜窈看得很认真。有很多不熟悉的，但专门勾画拎出来问了问苻升。
苻升自然也都一一解答了。
【宿主，你说……苻升是真的对你一无所知吗？】系统忍不住问道。
“怎么可能？”姜窈低低地笑道：“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是苻升是谁？他可是天下霸主。他不可能毫无察觉啊。”
可是他还是选择这样，半推半就，给了猎物足够的耐心和时间。
也不知道说，是真相对他来说太过残忍，还是太过不敢让人去触碰。
“姜尚书虽然对论据不甚熟知，但天资聪颖，孤相信，假以时日，尚书定然会有所进益的。”苻升垂眸，冷静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姜窈说：“多谢王上。只是臣隔段时间令王上失望，王上可不能责罚臣。”
苻升笑了笑，“谁会责罚你？这段时日，姜尚书先在孤身边为孤研磨吧。也可学习些许。”
系统扭动了一下机身，有些不敢相信。别说系统震惊，就算是姜窈本人，也有点意外。
男人一痴情起来啊，果然是……
她微微一顿，看着却有些为难，“可是如今正是一统天下的关键时期，王上花了太多时间在臣身上，不会引得朝臣非议么？”
苻升微微一笑：“孤行事，谁敢有非议？”
姜窈也懒得去寻找推拒的理由。总归不过是日复一日的进宫罢了。比起之前，如今的日子已经自由快活到了不知多少倍。
“好啊。”姜窈也就自然而然地应了下来。“那臣自然是希望是能够早日能为君分忧。”
就是冲着苻升的这么一笑，叫苻升又觉得头痛欲裂了一下。
他猝然起身，“今日就到这，你先出去吧。”
姜窈一怔，应是。
等到少女真的走了出去，苻升却骤然把茶杯摔碎在了地上。他把手掌心覆了上去，血流如注。
“来人。”苻升语气阴沉到了极致。
心腹走进来，一见到这副场景吓了一跳。
苻升将奏折掀到地上，吩咐：“去把姜尚书从小到大的经历都给孤查清楚，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
心腹领命，又忍不住问道：“如今王上正是一统天下的关键时期，这位姜尚书就出现了。卑职实在是想不明白，该不会是赵国的阴谋？”
苻生眸色淡得可怕，盯着不知何处，随后却又凄凉的笑了笑，“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孤倒宁愿，这是个阴谋。”
心腹不敢多说，赶紧领命下去了。
翌日，姜窈再入宫的时候，内殿早就已经被收拾好了，苻升说：“抱歉，昨日是孤唐突了。”
姜窈笑笑，“臣怎么也是从孟安那个地方走出来的，又怎么会这么脆弱？王上，如今天下可是在乱世。”
苻升捏了捏鼻梁骨，他笑了笑，“孤自然知道，你并非是寻常女儿家。”
“你收拾下，姜尚书，今日，就让孤来教你写字吧。”
姜窈微微一顿，她猜到了苻升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也就顺水推舟了。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祸国殃民之色
，还差